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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第23章.特麗妃的幻象與法格的新生.其一 Triffle's and Faggle's, pt.1

K.I | 2023-01-15 09:20:01 | 巴幣 8 | 人氣 325


【Chapter 23】:〈特麗妃的幻象與法格的新生.其一 Triffle's Hallucination and Faggle's Reborn, pt.1〉


  『爸爸,我……也會被死神先生帶走嗎?』

  『傻孩子,人是很堅強的,怎麼會那麼輕易就遇上死神先生呢?』

  『可是媽媽以前也和我一樣,被叮嚀不能起床又要隨時吃藥,後來她就被死神先生帶走了,我們就見不到她了,我也生病好久了,是不是也快要見不到你了?』

  『嗯,不過就是因為媽媽被帶走了,爸爸我現在可是變得相當自私哦!爸爸不會輕易讓死神先生再帶走妳的,爸爸會想方法把妳留在我身邊的……方法,會找到的。』

  *

  緋紅色的月下,佇立在宓拉狄面前的高大身影,烏鴉圖騰的面具死神,法格,與她相隔超過半世紀的重逢,「落下的瀑布,也是川流開始的新生。」就好像六十多年前的記憶在眼前重塑。「妳,正是一切的起源,宓拉狄.維爾維特。」

  宓拉狄直搖頭,恐慌滿溢出瞳孔,「你……你……」而看著這樣的她,特麗妃更是自得。

  「不覺得很眼熟嗎?看看妳親愛的謝伊吧,妳應該在哪裡見過這些症狀吧?」特麗妃走向前,輕撫起法格的胸膛,「心臟侵蝕,血管阻塞,肌肉萎縮,最重要的是,只在『吸血鬼』身上,而『妳』卻又沒事。」直到此刻,宓拉狄才驚覺懷中的謝伊,周遭所有吸血鬼的慘況,也與她最害怕的記憶如出一轍。「小宓呀,想知道一個令人驚訝的事實嗎?法格大人,何不由您親自告訴她呢?」

  「六十六年前,妳,是開端;妳,是暴風眼;妳,是吸血鬼瘟疫的起源。」法格步向前,甚至對宓拉狄鞠躬致意,「為了帶來新生,遴選出無數吸血鬼中真正值得進入新世界的生命,由我匠造的革新,一切的起點便是由妳,維爾維特開始的。」

  特麗妃發笑,「明白了嗎?這份真相就當作我送給妳最後的禮物吧──六十六年前,法格大人把他的血液注入在妳身體,不只是把妳變成了吸血鬼,更把他的血性『新生』……呵呵,也就是妳所說的『吸血鬼瘟疫』安置在妳的體內。換言之,妳就是瘟疫的擴散源頭,那年勞斯的家人,遺忘山谷的居民,甚至妳珍愛的父親,全都是死於妳的傳染之下。妳,宓拉狄.維爾維特,就是個最不該活著的倖存者,踩著他人屍體攀爬的卑鄙人渣!」

  宓拉狄的雙瞳失去了光,腦海裡的知覺覆沒。

  法格更走向前,一步逼近又一步,「我向妳致敬。在遇見妳之前,我嘗試了無數次實驗都以失敗告終,沒有一名吸血鬼的身體足夠成為『新生』的容器。只有妳,世上不及千分之一的渺茫概率,能夠免疫又同時與『新生』共存的遴選之人。」他佇於宓拉狄面前,看著她已然無神的臉,緩緩高舉要處刑的手,「一切都是為了那位大人,是他帶給了我生命的意義,我才能帶來往後的革新。所以,即便妳曾是協助我的器具,也是生鏽的毒瘤。」語畢,法格徒手重重劈下,直直砍入肩骨之中。

  但法格砍中的並非宓拉狄,而是赫然挺身,血絲布滿雙眼的謝伊:「宓……宓拉狄──!」這聲穿破鴉群夜空的嘶吼,宓拉狄回神了。「這都是幻象……這不是真的,完全只是戲弄妳的詭計!」

  特麗妃訝然而怒:「你在胡說什麼?這完全都是血淋淋的真相。」而法格陰森的面具只是歪斜著頭。但,宓拉狄醒過來了,她立刻將謝伊往後推,挺身上前奮力一拳遠遠打退法格數尺。

  宓拉狄擦去嘴邊的血,顫慄抬起的頭漸漸穩定,「你就只是個幻影……我害怕的不是你,只是我記憶裡的你。」隨後撇開視線,直指向特麗妃,「妳可別忘了,蕩婦,妳了解我的思維,我也了解妳的把戲!」宓拉狄說完便釋放一陣血刀逼退兩人,隨後抱起謝伊轉身就往下逃出。「謝伊,你還行嗎?想睡也千萬不能睡啊!」

  「哈……」謝伊咳出血,但依舊擠出孱弱的笑容:「這次不太妙,雖然我快適應特麗妃的幻象了,但法格的毒性已經開始侵略心臟,我的免疫能力可能追不上它的侵蝕速度……」

  宓拉狄慌張,「你讀取那個叫做法格的人的記憶了嗎?有什麼解決方法嗎?還有他……他不會真的是……」

  「不是。」謝伊急於打斷,「我也讀取了特麗妃的記憶,她清楚對妳不能武力強攻,而要攻心才刻意藉此勾起妳的陰霾。她殺死丈夫以獲取白霜宮,昨晚在花茶裡下了幻象想趁夜殺妳,但妳沒喝下去才等到現在的。」謝伊每多說一句,聲音便更是羸弱。「不過,法格的血性似乎是無解的,我的時間可能不多了……」


  而還在白霜宮上的特麗妃,望著滿地痛苦掙扎的姑娘們,臉上沒有半點憐憫,而是問:「法格大人,不需要停止血性,為了根除那些麻煩,有點犧牲是必要的。只是我想問您,接下來您覺得要怎麼做呢?」

  法格抬起頭,優雅地抬起手臂,一隻紅眼烏鴉溫順地飛停上來。「『新生』比起過往昇華不少,不出七小時,那名紳士將溶心而死,維爾維特為了救他,必會尋機反擊。然而,我感到著實可惜,那名紳士有著高貴的貴族精神,而維爾維特也是造就試煉的協助者。」特麗妃媚笑,上前用纖細的手指抬起法格的下顎。

  「並不可惜哦,他們看似高尚,也不過是活在白色謊言裡的蟲子。」特麗妃更貼近法格,雙手游移在他健壯的身軀,天上群鴉飛行的軌跡化為蛇行。「裝病的人,是不可能被治好的,但我和你,就是戳破夢幻泡泡的治癒因子──」

  *

  雖說是一段沒有被記得的過去,十九年前,諾丁丘的這同一條路上,宓拉狄與特麗妃就是在這相遇的。

  那時的她們都是獨當一面的吸血鬼,在背離了原先的家族後,兩塊經歷相同打磨,卻截然不同的寶玉相碰了──這兩名傾國傾城的女子比肩而行,日夜交心,並憑藉自身的血性、外貌與心計,在倫敦各城鎮大肆捕食凡人,被警方戲謔地稱作「食屍的姊妹花」。

  她們不僅僅奪取了自己所需的血量,她們還儲藏起大量血液向黑市販售謀取暴利,正因如此,她們過量盜血甚至為血殺人引起的案件多到讓當局無法忽視。某次她們中了警方的陷阱,特麗妃和宓拉狄完全被暴露在大眾視野下,身受重傷,一路被追逐至南方的霍利鎮。她們狼狽地依偎在一條暗巷裡,被一名純真的八歲男孩看見,他沒有多想,拉起她們的手來自己家住並求父母替她們照顧療傷,特麗妃和宓拉狄因此逃過一劫。

  三天內,特麗妃和宓拉狄商議了無數次,因為特麗妃認為外頭都是警戒森嚴,加上她們兩失血以致體能貧弱,必須吸乾這家人的血來治癒自己;宓拉狄則堅持即便如此,這家人對她們有恩,即便再怎麼飢渴都不能背信忘義。

  但就在第三天晚上,宓拉狄竟被那對父母主動襲擊,他們不知為何的知道了自己是吸血鬼的真相,赫然倒戈相向,為了保護特麗妃與自己,宓拉狄不得已而殺了夫妻──當宓拉狄在無奈中汲取他們的鮮血時,特麗妃才發笑,『人就是這樣,呵呵,看不清自己幾兩重,意氣用事的結果又如此難堪。』她才明白,是特麗妃故意讓他們知道真相,讓他們想殺自己再逼宓拉狄也殺了他們的,而在後院的男孩屍體,正是夫妻發現真相的原因。

  回到倫敦後,宓拉狄忘不了那件事,原以為早已麻木的罪惡感甦醒了,所有過往的負面回憶,日日夜夜折磨起她。但她也無法責怪特麗妃,因為她認為自己的雙手也並不乾淨,於是她提出離開,特麗妃很快同意了,也給予祝福,但,笑容在轉身之後產生劇變。特麗妃對宓拉狄產生的怨恨,是本該一起沐浴在血色裡的夥伴竟然因為虛偽的純白情感而離開自己,特麗妃不認同,甚至憤恨,而這份背棄感使她再也不稱人為夥伴,而是尋求「利用」。她恢復得像認識宓拉狄之前,多次改嫁給不同富豪、官員、名族仕紳,取得她所能取得的一切利益,利用一切她所能利用。

  但利用終究會有殆盡的一天,她所有的丈夫都成為了空虛的軀殼死去,直到她遇見了奧瑟丁,那是她有生以來初次無法掏空的存在,他的力量彷彿無窮盡,這也讓特麗妃初次產生了「跟隨在後」而非「取而代之」的想法,而得知奧瑟丁的妻子弗嘉被關入冰牢後,特麗妃也想要佔據魔王身邊的唯一位置,她想,絕佳的方法便是為他剷除腥紅聖典上所有的障礙,也就是與勞斯相關的任何人。

  這其中,很巧的包含了她的「摯友」宓拉狄。但特麗妃比誰都清楚宓拉狄身心的強大,憑自己要一舉徹底擊潰她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可就在特麗妃苦惱地徘徊在阿撒城的高塔時,她看見了烏鴉……她明白了,她發出得意的笑,她張開手,正如現在,擁抱著那彷彿為了自己圓滿的月。

  *

  「為什麼。」此刻的法格,獨自佇立於鐘塔巔峰上,猶如鴉群之首,俯望下如米粒般渺小逃竄的宓拉狄與謝伊。「大限已至,終焉將臨,為什麼那兩人的眼神還那樣炯炯有光?」背後是特麗妃。

  「他們想和我們賭吧?」她輕輕地開口,雙手從背後搓起法格的身軀,「但是,莊家永遠獲利。讓他們展現最後的心計吧,我們絕不能,也絕不會輸。」

  *

  宓拉狄趁著化裝舞會正盛,從每個人身上各汲取些許血以匯成一壺,待到稍微安全的暗處立刻就塞給謝伊喝,同時將他的毒血一邊汲出。謝伊很是感動,但也說:「宓拉狄,妳喝吧,『新生』是會連同新血也一起感染的,我喝了也無濟於事……」

  「少廢話。他的病毒讓你的代謝中止,你排不了毒,只有這樣才能延長你的時間。」宓拉狄神色緊張,慌忙也擔憂。「你不會有事的,反正這也……這不是吸血鬼瘟疫,病症不一樣,一樣的事就不會發生。」謝伊笑了笑,輕輕地拂過宓拉狄的臉。

  「妳平常看起來高傲,但這種時候真的很可愛呢。」但他還是被宓拉狄捶了一下,謝伊又說:「解除這個病症的方法看來只有一個,那就是打倒法格……但剛才逃出白霜宮的時候我發現,離法格愈近的吸血鬼,病症愈嚴重,法格應該也深知這兩點,所以只要守株待兔,等我們自投羅網就能恣意給我們致命一擊。」謝伊的呼吸時不時紊亂,但只要對著宓拉狄,就還是擠出笑容的說:「妳已經顧及我太多次了,去吧,妳有著免疫的身體與對特麗妃的理解,一定能一個人戰勝他們的,我已經派不上用場了,連血彈都變得貧弱無比……」

  宓拉狄沉靜了一會,「住口,不許再說了!這是我以家族首領的身分對你說。」她的紫色雙眼像鑽石般地純淨,「我們一路上至此,被告訴過多少次『不可能』?我們不需要,也不認同。我能感覺到的,我感覺到過了這一次,奧瑟丁和拜桑就在前方了,一切都要結束了,所以說……」漸漸得,宓拉狄的語氣露出了悲傷,「所以說……撐著,活下來,這是我以宓拉狄的身分對你說……」

  謝伊欣慰地微笑,「變成吸血鬼或許是不幸,但幸運的是,我遇見的是妳。」

  「就讓你住口了,怎麼還那麼多廢話……」她吸了下鼻子。「總之,他們現在在廣場鐘塔上,我們想個方法……」忽然,宓拉狄眼前一片模糊,待到恢復清晰,卻發現自己懷中抱著的人竟是名吸血鬼嘍囉,「嘁!什麼時候──」

  她立刻要下殺手,但一聲謝伊的大喊:「宓拉狄,是我!」她才在一掌刺入其心臟前停下。「妳看到了什麼?應該是特麗妃的幻象發效了。但我是謝伊.寇特南,不是別人。」宓拉狄趕緊連連眨眼,甩甩頭再往懷裡看,發現確實還是謝伊沒錯。

  「我以為剛才就發作過了……」宓拉狄嘆了口氣,自己也喝了些血,隨後將謝伊扶起,「她的血性是最麻煩的,接下來我只會越來越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可惡,但要是拖延到幻象散去,你的病狀也……」

  「有一個方法。」謝伊即使只是要站起來,身體都吃力作痛,「我們和他們賭吧,就利用這狂歡節給的提示,賭注是我的命、他們的野心。」

  *

  一小時後,法格與特麗妃仍守候著。他們早已動用大量阿撒城的吸血鬼嘍囉,以鐘塔為中心,方圓一英里內所有街道佈下埋伏。不論是中了幻象的宓拉狄,還是中了瘟疫的謝伊,脫困的方法只有前來打倒他們,但只要他們一接近埋伏警報信號便會打響,那給予他們最後一擊就只是如甕中捉鱉一樣輕而易舉。

  然而,他們沒有前來。

  特麗妃坐在看臺上,高翹起腿,捧著紅酒杯對向月亮,表情很是滿足,「這就是願望即將完成的前一刻,所謂的焦躁嗎?」她輕啜一口,將鮮豔的紅唇染得更紅。「嗯──就像等待美酒的釀造,雖知將必然發生,卻仍有些不安的期待。嗯,真是叫人沉醉喲。」而法格依舊守候在鐘塔懸崖的尖峰,讓烏鴉停滯在自己肩上,一動不動。

  午夜十二點的鐘聲響起,狂歡節的熱鬧來到全盛時間。而距離謝伊染上七小時內會斃命的「新生」,已經逝去了四小時。

  「剩下三個小時了,謝伊來不來都死定囉;」特麗妃看著一動不動,法格的背影,媚笑說道:「宓拉狄那女人,在『幻象氛圍』下她也不可能瞞天過海逃出這狂歡節。法格大人,這是你和我一起創造的勝利,敬你喲。」她又倒上一杯酒,並將杯子遞給法格,自己直接飲起酒瓶,撩著秀髮,「眼下黃金之月就要到了,最後值得信賴的還是只有我們倆呢,你說是嗎?」

  卻說此時,下方的場景,竟使法格鬆手酒杯摔碎,「嗯──」

  那是謝伊與宓拉狄,他們站在附近另一座高樓建築上,活蹦亂跳的對著自己這比著不雅手勢:「鳥頭先生!請看清楚我了,你的血就像泡在熱水池一樣,習慣了就舒服多了呢。」本應該重病衰亡的謝伊,此刻竟然仍精神抖擻,甚至能拿著揚聲筒對著自己大吼:「不要忘記,我家宓拉狄的血是有腥紅聖典的加持的,我只要喝下她的血再混些大蒜汁,你的『新生』就和健康草麥汁沒有異同啊,謝謝招待呀!」特麗妃聽了大驚,立刻也向前來查看。

  宓拉狄則貼上謝伊的臉,一起用揚聲筒喊:「真是不好意思嘍,小妃。但你家的魔王可能沒有跟你們提過,勞斯那老東西在死前也讓我吸收第二章聖典了。想殺死我們?這比我的冷笑話還難笑。但妳的幻象氛圍,反倒才是令人發笑又笑破肚皮的笑死人笑柄大笑話──可笑!」

  特麗妃難以置信:「不可能!勞斯那種人怎麼可能把聖典……該死。法格大人,無須理會,他們只是想引誘我們出面才在垂死掙扎罷了,別相信他們的謊言。」但謝伊和宓拉狄好像早料到特麗妃會猜忌,同時露出了賊笑後,兩人稍微站開,「那是……」

  沒想到謝伊和宓拉狄身後,竟然躺有成堆的吸血鬼嘍囉屍體,一具具都是皮膚慘白,渾身乾癟,明顯是被抽乾了血。宓拉狄便又說:「哎呀呀,妳說的『垂死掙扎』是指在短短四小時內就暗殺了你們這麼多人,還完全沒有觸發妳的警報嗎?換句話說,只要我們想要,也隨時可以潛入鐘塔嗎?」

  謝伊接著喊:「『要是你們真的有能耐擺脫血性,就不需要在這叫陣,應該直接偷偷進去行刺。』你們是這樣想的對吧?很可惜,這僅僅是因為我寇特南家族向來不忘恩也不忘仇,你們試圖讓我和宓拉狄在不安中死去,那我們也會讓你們遭受同等的不安。看吧──」

  謝伊朝夜空一指,竟能從指尖射出血彈射穿一隻烏鴉的翅膀,墜落在他們腳邊。看著這樣的挑釁,法格握緊了拳。

  謝伊又喊:「接下來,你們不會知道我們的行動,也不會知道是什麼時候我們會出現在你們的背後,在你們最沒有防備的時候,奪走你們的性命,撕裂你們的尊嚴,粉碎你們的美夢,將你們徹底擊潰倒地!」

  語畢,謝伊與宓拉狄同時朝他們獻上飛吻,周圍便颳起一陣濃厚煙霧。

  待霧散去,他們倆與身後的屍堆都已經消失不見。

  「齷齪的賤人,了無意義的窮鼠齧狸!」特麗妃嗔怒,將酒瓶砸在地上,轉身對門後的隨從吼罵:「愣在這做什麼?快去追捕他們呀!讓那條街區所有防備加強警戒,不對……你們也拿她沒有辦法,果然還是得由我們親自動手。法格大人,我們……」然而,法格卻是直接縱身往塔下飛躍,「法格大人?」

  只見他化作墨水般的痕跡從高空一筆畫落,無數隻烏鴉從四面八方各處散去,落地時,他正如翱翔停留的巨鳥,死神一樣的佇立於人群之中。

  「是時候了,再一次,迎接新的時代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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