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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蘭史記 第十章:重逢

onion | 2021-08-21 08:45:08 | 巴幣 0 | 人氣 242


清晨的山林間濃霧瀰漫,昨天的降雨造成的一個個水窪還未乾涸。玄明躺在木箱上,雙手雙腳都綁著白布,赤裸著已經殘破不堪的上半身。
突然間,玄明握著神石的右手發出一道藍光,藍光分成許多分支順著玄明手臂的血管上溯,直到頭部。玄明睜開眼睛,瞳孔也跟著散發藍光。其他人早已清醒,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過程。
「這是…」魔薩斯說。
「共鳴讓神石的力量增強了。」基次可低聲說。
玄明緩緩起身,藍光蔓延到他的腳掌,上半身雖然還是焦黑,但藍光流經讓肌肉組織更加結實。他拿起身邊的一件白袍穿上。
「時候到了,魔薩斯,記住我跟你說過的每一句話。」玄明的聲音變得宏亮,發光的瞳孔注視著魔薩斯。
「你看天空!」春日指著天空說。
大家向上望去,只見霧氣的頂端透出紅光,愈來愈明顯。一道紅光突然從霧中射出,玄明迅速劃出結界阻擋,但依然產生巨大衝擊波,激起周圍的泥土,樹木晃動劇烈晃動,魔薩斯也劃出結界擋下衝擊波。
「快點離開這裡!別讓他們拿到神石。」玄明大喊。
魔薩斯看了一眼紅光,然後說:「雪蓮,抓緊了。」魔薩斯把雪蓮背到背上。
「基次可,你幫我顧好春日。」雪蓮說。
基次可點頭,一邊把春日抱到背上。春日身體有些顫抖。
「我要開始衝囉。」魔薩斯回頭看著雪蓮說,然後腳掌前端用力踏在泥土中,向前跨步。

那道紅光暫時消失,整片天空已被染紅。濃霧中,一個巨大的人影顯現,身高超過三公尺,四肢極其粗壯。人影漸漸接近,最後穿出霧氣,顯露出深紫色的皮膚,以及覆蓋在身的紅棕色皮革衣物。玄明看著那個人影,站立不動。
「逃得很快嘛…不愧是人類。」蓋特抬高下巴說道。
「我知道你在尋找什麼,但很遺憾,寶劍已經不在我這了。」玄明露出微笑。
「那也不成問題,在我把你和烏法理恩一樣變成乾屍之後,神石遲早會歸我所有。蓋特說。
「那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玄明突然伸手一揮,劃出好幾道光束射向蓋特蓋特立刻架起結界阻擋。玄明趁他不注意,將自己傳送到蓋特身後。
「希望你還記得」玄明在他耳邊輕聲說。
蓋特還來不及回頭,玄明發出耀眼藍光的拳頭就往他背上重擊。蓋特身體失去平衡的往前傾。玄明再往他的左臉揮拳,這次蓋特不為所動,捉住玄明的脖子,往地上丟。玄明跌坐在地,蓋特從空中落下,打算給他致命一擊。玄明傳送回空中躲過,張開雙手召喚一隻巨大發藍光的老鷹,向蓋特俯衝。蓋特也跟著召喚出一支發紅光的巨型犀牛。兩隻法獸在空中相撞,一瞬間紅藍光全都消失,化成強大的衝擊波振起方圓數里內的所有東西,並激起地上的塵土,形成更濃厚的霧霾

魔薩斯背著雪蓮在樹林中穿梭,踩踏在石子小徑上。突然間地表劇烈震動,周圍的樹木全都應聲倒下。
「怎麼回事?」魔薩斯停下腳步環視四周,一棵樹木正往他身上砸下魔薩斯迅速往旁邊閃過。沒多久,一陣轟隆聲從他們背後襲來。魔薩斯轉頭望去,發現剛才走過的山徑正在崩塌,大石往他們滾來。
魔薩斯轉身繼續向前跑,但前方的道路也已經變成斷垣殘壁。
「糟了。」魔薩斯低聲說,一邊把雪蓮放下。「等我一下。」
魔薩斯面對那些順著山坡滑落的巨石和泥沙,雙手劃出結界,擋在山徑上。泥沙的速度稍有減緩,但還是快要把他們掩埋。魔薩斯咬牙盯著巨石滾落的山坡,奮力維持住結界雪蓮跑到魔薩斯身旁抱住他的腰,結界發出的綠光瞬間變得耀眼且密實所有泥石都在結界邊緣停了下來,上方的轟隆聲漸漸淡去。
魔薩斯回頭看著雪蓮,說道:「你也太全能了吧。」
雪蓮疑惑的問:「我做了什麼?」
突然間,他們腳下的土壤也開始崩落。魔薩斯和雪蓮從邊坡上滑落,方才停止的泥石又開始移動,追趕著他們。魔薩斯抱著雪蓮,防止她摔到更低的地方。沒多久,他們就撞到一顆樹上,停止滑落。
魔薩斯才剛回過神,巨石已經滾到他們面前。魔薩斯迅速扭動身體躲過,巨石輾過樹幹繼續向下移動,壓出一條明顯的山徑。
「妳沒事吧?」魔薩斯看著雪蓮問。
「嗯,我沒事。」雪蓮說。他們互相扶起對方,一邊拍掉身上的泥土。
魔薩斯往前方的濃霧中看去,隱約看到幾個高大的人影逐漸接近他們

玄明身在棕色霧霾中,環視四周,確認周圍有無敵人。
一道紅光突然從下方射出,玄明轉身躲過。紅光在經過玄明身旁之後就化成一個個迴力鏢,又往玄明的方向飛去。玄明皺起眉頭,專注的盯著迴力鏢並閃躲。迴力鏢很快就充滿這片區域,閃躲變得愈加困難。
玄明的肩膀被迴力鏢劃過,滲出鮮血。當玄明往另一個方向飛行時,蓋特突然從霧霾中衝出,向玄明胸口發射紅光。玄明來不及閃避而被命中,他一隻手按著胸口一邊往地面撤退。蓋特追了上去,玄明使用法術想直接傳送離開,但蓋特搶先一步捉住他的腳,使他無法傳送。蓋特用力扭斷玄明的腳踝,發出悶沉的碎裂聲,玄明向蓋特發射藍光,將他暫時擊退。
玄明在霧霾中緩緩落到地面,蹲在原地小聲的喘氣。蓋特隨後也從空中落下,低頭注視著玄明,露出輕蔑的笑容。
「我還以為後人類的最後希望有什麼特別的,事實證明你們這些賤種都是一個樣。」蓋特看著玄明說
「別忘了是誰先背叛的,一切紛爭都是起於你的魯莽。」玄明回應。
「反正你都要成為死人了,就讓你多說幾句。」
「沒有把握的事,就別拿出來說嘴。」蓋特向玄明發射一道紅光,玄明飛到空中躲過。蓋特見狀立刻又往玄明的方向發射一道紅光,這次玄明沒有移動,而是劃出一道結界阻擋。這道結界散發的光芒比先前的還要弱。紅光起初被結界阻擋,但在蓋特不斷加大紅光的強度下,它最後還是貫穿結界,直接命中玄明的腹部。結界完全碎裂,玄明被紅光命中後,便失去重心的往地面墜落,血管中流淌的藍光也變得愈來愈微弱。

霧中的人影逐漸現形,三個身高接近三米的巨人從霧中走出。
「待在我身後。」魔薩斯低聲對雪蓮說。
那三個巨人打量著魔薩斯和雪蓮,一語不發。過了一會兒,身材最壯碩的那個先開口說:「我們剛才聽到一些騷動,是從附近傳來的…你們有看到什麼人嗎?」
魔薩斯瞪著他們,然後緩緩問道:「你們是誰?」
「我們是巨人族的艦長,是來這裡取回屬於我們的東西。只要你們能提供線索,我就不會對你們不利。」另一個留著棕色長髮,聲音較溫柔的女巨人說。
魔薩斯思考幾秒,伸手指向層層霧氣,說道:「我剛才看到一個手中發光的人,他往崩塌處的另一側過去了。」
「在那邊啊…」女巨人看著上方低聲說。
「好吧,感謝你們的協助…」下一秒,那個最壯碩的巨人突然將一把斧頭擲向魔薩斯,魔薩斯迅速劃出結界,讓斧頭彈到一旁的樹木上,鋒刃深深陷進樹幹中。
「看來你正是我們要找的人。」最壯碩的巨人微笑道。
女巨人突然向前衝,魔薩斯反射性地向後退。下一秒,女巨人原本橙色的瞳孔轉變成紅色,並且蔓延到整顆眼球。隨著女巨人的眼球完全變成紅色,魔薩斯的四肢變得愈來愈僵硬,最後平躺在地。
魔薩斯試圖扭動四肢,但完全沒有用。隨後一條條黑色藤蔓從魔薩斯兩側的太陽穴中穿出,在他的臉上纏繞,最後深深扎進雙眼,魔薩斯立即失去意識。
「那個和他同行的女子可能也知道一些東西,別放過她。」女巨人說。
「我來。」另外一個較矮小的巨人說,一邊從手掌心召喚一條暗紫色的鎖鏈,伸向雪蓮。雪蓮往旁邊跑了幾步,但被石頭絆倒。鎖鏈命中之後緊密的纏住她的四肢和嘴巴,那個巨人手一揮,雪蓮就被拖行到那三個巨人面前。
女巨人張開雙手,只見扎進魔薩斯雙眼的藤蔓頂端長出兩條分支,分別連結到女巨人的雙手。藤蔓一碰到她手指,就發出淡淡的黃光。女巨人閉上雙眼,黃光也延伸到她的眼睛。雪蓮盯著那些巨人,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過了一陣子,最壯碩的巨人問女巨人:「怎麼樣,希塔?有發現什麼嗎?」
「我有看到那老頭,但可惜這傢伙沒有跟他去藏匿神石。」希塔回答。
「沒關係的,至少我們找到最重要的那顆。」較矮小的巨人說。
女巨人拔掉手上的藤蔓,藤蔓漸漸消失在空氣中。較矮小的巨人蹲在魔薩斯旁邊,低聲說:「唉,這麼強大的東西,卻選擇了一個平凡無奇的人類,真是浪費。」他轉身問最壯碩的巨人:「拉姆達,你有什麼想法嗎?」
「我嗎?」拉姆達說。「那就把他的手砍下吧,反正其他部位又用不到。」
雪蓮看向昏迷不醒的魔薩斯,不停地扭著身體,緩慢的接近魔薩斯。
拉姆達抽出斧頭,站在魔薩斯旁邊,練習揮舞著斧頭。
「好久沒有砍人類了,我現在超興奮。」拉姆達說。
「希塔,今天的星象適合殺人嗎?」矮小的巨人說道。
「我不在乎,伊普森,你開心就好。」希塔說,一邊走向雪蓮。
雪蓮從鎖鏈的縫隙中勉強伸出一根手指,想要碰觸魔薩斯裸露的腳踝。但此時希塔捉住雪蓮的頭,強迫她凝視紅色眼球。雪蓮的身體並沒有受到影響,她盡可能地伸長手指,最後用指尖碰觸魔薩斯的腳踝。下一瞬間,一道白光流過魔薩斯全身,他睜開雙眼,只見一把斧頭往他的脖子落下。魔薩斯用身體扭過斧頭,並迅速站起來,向拉姆達發射一道綠光。綠光命中拉姆達的腹部,讓他跌坐在地。伊普森見狀,便召喚許多條鎖鏈回擊。魔薩斯劃出結界,鎖鏈覆蓋結界,將魔薩斯綑成暗紫色蟬蛹。
「就憑你也想擊敗我?」伊普森得意地說,一邊把魔薩斯拖到身邊。
此時,暗紫色蟬蛹中傳來一個聲音,輕聲說道:「有何不可?」
伊普森還來不及反應,胸口就被一道綠光穿過,四肢無力地倒在地上。
希塔勒住雪蓮的脖子,用血紅的雙眼看著魔薩斯大聲說:「別輕舉妄動!這個女子正被我控制,我隨時都能殺了他。」
魔薩斯背對著她們,低聲說:「我可沒打算投降,蠢貨。」下一秒,魔薩斯從手掌召喚幾隻蟒蛇衝向希塔。希塔被蟒蛇擊中後便倒臥在地。魔薩斯跑到雪蓮身邊,幫她解開身上的鎖鏈。
「你剛才也太果斷了吧。」雪蓮說。「我的意思是,你都不怕我真的死掉嗎?」
「不怕啊,」魔薩斯回應。「我知道她的讀心術應該對妳無效,因為妳無法看到她的眼睛,對吧?而且我有一堆方法救妳,只要我還在,希塔就沒有機會傷妳一根寒毛。」
魔薩斯看著前方的霧氣,說道:「我們趕快走吧,要是有其他援兵就不好了。」雪蓮跳到魔薩斯背上,兩人繼續在森林中穿梭。

玄明從空中落下,在樹叢間翻滾一陣後躺在一棵樹下。蓋特跟著降落到地面,伸出發紅光的拳頭,往玄明身上砸去。玄明緩緩舉起右手,將神石對準蓋特。當蓋特的拳頭揮至玄明的鼻頭前一寸時,一道結界沿著玄明的鼻頭散布開來。
蓋特想突破結界,但被結界彈開,彈飛數米遠。沒多久,玄明血管中的藍光便徹底消失,原本舉起的手臂落下,閉上雙眼,氣息也變得微弱。蓋特重新站起,走到玄明身旁,看著他沾滿塵土的臉。
「我早就知道自己才是勝利者。」蓋特輕聲說,一邊抓起他的右手,想拔起戒指。
「蓋特…我過去從未想過友誼竟是一文不值的…」玄明的雙眼睜開一條細縫,冷不防地按住蓋特的喉嚨。
蓋特的脖子冒出許多道發藍光的裂痕,裂痕快速蔓延到蓋特的四肢。蓋特鬆開原本抓著玄明右手的手,並用雙手用力拉扯玄明的左手。發藍光的裂痕愈陷愈深,蓋特的脖子湧出溫熱的鮮血。玄明用最後的力氣將神石刺進蓋特胸口,神石立刻散發刺眼光芒。
蓋特張大嘴巴看著玄明,玄明面無表情的說:「這就是你所渴望的?」
蓋特咬著牙,面目猙獰的瞪著玄明。神石發出的光束穿過蓋特的身體,射向天空,幾乎取代原來的陽光點亮大地。不久後,藍光消失,一道更強的衝擊波平行地面襲來,整片山林又是一陣翻騰。

魔薩斯和雪蓮感覺到地面在震動,便暫時待在原地。一聲聲巨響從他們剛才走過的路襲來,泥土有如水波一般濺起。魔薩斯劃出結界,稍微阻擋衝擊波。塵土揚起的煙塵覆蓋了他們的視野。過了一會兒,煙塵漸漸沉澱下來,視線又變回清晰。耀眼陽光重新回到天空。
魔薩斯往天上看,發現清晨的霧氣已經完全消失,藍天中幾朵白雲點綴,天空中隱約可見幾艘正在撤離的飛艇。
「那就是玄明所說的艦隊嗎…」魔薩斯看著天空自言自語。
「喂,魔薩斯!」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樹叢中傳來。
魔薩斯和雪蓮往聲音的方向看去。基次可背著春日大步跑過來。
「你們沒事吧?」魔薩斯問。
「沒事…不過她似乎暈過去了。」基次可看了眼背上臉色蒼白的春日。「可能是路上遇到山崩所致。」
「你們來的路上有遇到巨人族嗎?」魔薩斯接著問。
「沒有,我想現在巨人族都已經撤離了,那道衝擊波很可能是他們撤離的原因。」基次可說。
「我們必須去找玄明!」雪蓮提議。
「說得對,至少也要查清他的下落。」魔薩斯附和。
基次可吞了口口水,說道:「好,我們走。」
一行人調頭沿原路折返,山林中出現了許多原本沒有的斷崖,樹木大多傾倒,山徑變得更加明亮。他們經過剛才遭遇巨人族的地方,三個巨人都消失不見。
「他們撤的真快。」魔薩斯低聲說。「剛才肯定發生了什麼。」
「希望是對我們有利的。」雪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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