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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恆之花》第一章 純白花田(一)

紫苑 | 2024-03-22 18:37:11 | 巴幣 0 | 人氣 454








艾露小心翼翼地抱著不久前從腹中產出的女嬰。生產後的她,臉頰上泛著紅暈疲累地喘著氣,有如絲綢般的水藍色長髮略顯凌亂。不過圍繞在她身上的高雅氣息依舊不減。

「阿!好可愛!」看著懷中的女嬰,艾露的喜悅不形於色。

「妳的名字叫做希兒!希望妳可以無憂無慮地長大,變成跟這個名字相配的可愛女孩!」
女嬰活潑地伸出嬌小的手掌,輕握艾露的食指,似乎是在表達自己喜歡這個名字。

在眾人的矚目下,被譽為人類最強劍士的艾露,誕下了她的女兒,希兒。

希兒如她的母親所願,長成了活潑可愛的女孩子。她時常和家附近的孩子們,一起玩你追我跑的遊戲。

「不要跑啊!哈...哈哈......看我馬上抓到你們!」希兒奮力追在男孩的背後,沒有注意到腳邊的地面,腳尖拌到了石板間的縫隙,她發出「阿!」的叫聲,整個人撲倒在了地板。

膝蓋的皮膚摩擦到地面,希兒感覺有些刺痛,但是不至於痛得難以忍受。她若無其事地扶起起身,拍開沾在衣服上的泥沙。

突然間,男孩的母親衝到希兒的面前跪下,將頭用力嗑在地面。嘴裡不斷重複著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家小孩對妳做了如此無理的行為!請妳饒恕小人!請不要跟艾露大人提起這件事!算我求妳了!」即使額頭因為多次撞擊地板而滲出鮮紅的血液,她依舊不打算停下。

男孩的母親突如其來的反應,嚇得希兒全身僵硬,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男孩的母親接著又抬起頭,焦急地打量著希兒的身體各處「請問妳有沒有哪裡受傷!?」希兒指著右膝上的小擦傷「我只有小擦傷而已,沒關係的......」

男孩的母親惡狠狠地瞪著男孩,發瘋似的大聲咆嘯「過來!」

男孩一臉狐疑地走到他的母親面前,他也和希兒一樣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男孩的母親毫不猶豫地用力甩他一巴掌,男孩摀住脹紅的臉頰,不解地盯著他的母親。他的母親將手掌搧向另一側的臉頰。男孩害怕地哭出來,他的母親依然不打算停手,繼續對他拳腳相向。

男孩的母親不斷毆打男孩,一邊用近乎崩潰的聲音顫抖地說著「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她可是那位大人的女兒阿......」

看見此景的希兒害怕地逃離現場,頭也不回地朝著家中奔去。

男孩的母親驚恐地看著希兒逃跑的背影「不要阿...不要走阿......」

希兒進到家裡,便慌張地甩上門。艾露注意到奪門而入的希兒,從廚房的方向溫柔地呼喊「小希兒,歡迎回來~」

「我...我回來了。」希兒回應的聲音隱約能感覺到顫抖。觀察力極其敏銳的艾露,很快地注意到女兒的不安情緒,但是她並沒有打算追問。她知道就算問了,她大概也不會如實告訴自己。

艾露若無其事地將飄著清香的梅果燉肉端上木桌「可以吃午餐囉!來吧!」希兒嗅到那股誘人的香味,瞬間就將不安的情緒拋諸腦後,興奮地又跳又跑地到木桌前,拉出一張椅子坐下。艾露對女兒情緒轉換的速度感到折服,不禁淺笑一聲。

希兒睜開她那雙圓潤剔透的水藍色眼眸「是莓果燉肉嗎?」艾露彎起和希兒像是同個模子刻出的水藍色眼眸,露出柔和的笑容「是喔~今天是妳最愛的莓果燉肉~」

「好耶好耶!」希兒開心得在椅子上活蹦亂跳。

隔天在朝著家附近的廣場路途上,希兒撞見正要撿球的男孩。他一見到希兒就害怕地往廣場的方向逃走。看見男孩恐懼的眼神,昨天的場景再次浮現希兒的眼前。她害怕自己又會害男孩被嘔打,不敢再繼續往廣場的方向前進一步。她只能孤零零的走回家,途中不斷在嘴裡反覆碎念「為什麼阿...媽媽明明就是那麼溫柔的人......」

「我回來了。」希兒落寞的身影穿過前院。

正在前院練習劍術的艾露,疑惑地看著低著頭的希兒「嗯?小希兒妳怎麼那麼早就回來了?不是去跟小孩子玩了嗎?」

「......」希兒低著頭什麼都沒有回答。艾露瞇起水藍色的眼眸,彷彿看穿女兒的心思般。她迅速岔開話題「今天要不要跟媽媽去街上逛逛阿?好久沒跟小希兒一起出門了。」

聽見艾露這句話的希兒,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露出稚嫩的笑容「好啊!」

「那就出發吧!」艾露將練習用的木劍,輕靠在前院的矮牆。簡單拿了件外套披上,就帶著希兒去聖都的街道上。

被譽為人類最強劍士的艾露,走在街上自然成了眾人目光的焦點。她絲毫不在意周圍注視著自己的視線,牽著希兒小巧的手掌,踏著平緩的步伐愜意地走在街道上。

希兒的反應則是和艾露大相逕庭,一舉一動都被觀察著的感覺讓她感到害怕,怕得她把臉靠在艾露的背後不斷發抖。

「那是何等美麗的身姿啊!與『水之劍舞』這個稱號完美契合!滑潤光澤的水藍色長髮,兼具優雅和堅定的步伐,如水潭般沉穩的眼眸。還有其無法阻擋的強大氣場。」
街邊的少女景仰地看著艾露,情緒激昂地歌頌著。

「她的女兒肯定也會繼承人類最強的劍術吧!」、「那是當然的阿!」、「那個女孩也會代替艾露繼續守護聖都近郊吧!」、「我們對未來的英雄獻上敬意吧!」眾人對於希兒的期待,就像是一股無形的重壓,讓希兒的胸口緊縮得喘不過氣。

艾露感受到了希兒的不自在,她突然指著一旁的廣場大喊「阿!拉爾法在跳奇怪的舞!」

「什麼!?『疾行雨』!?」、「在哪裡!?是傳說中的近神者!?」眾人的目光全都轉移到了廣場的方向,艾露趁著這個空檔,抓緊希兒逃離現場。等到眾人發現拉爾法根本不在廣場,將視線轉回原處時,艾露和希兒兩人的身影早已消失。

被艾露拉著跑的希兒喘不過氣地說「等一下...媽媽我快不行了......」艾露這才停下腳步。體力到達極限的希兒,兩手撐著膝蓋支撐癱軟的身體「為什...為什麼要突然跑起來阿......」

「很煩吧,那些人盡是說些無趣的話。」艾露的身體輕靠在道路旁的矮牆上,從矮牆眺望出去就能看見整座聖都。緩和的微風拂過艾露水藍色的髮絲,猶如幽靜的溪流般湧動。

希兒不禁笑了出來「呵呵~是阿!煩死了!」艾露手插在胸前,揚起嘴角「沒錯。根本無須理會他們說的話。」

希兒用試探的眼神看向艾露「就算不繼承妳的劍術也無所謂嗎?」艾露伸出手輕撫著女兒的頭「不管希兒以後想做什麼,媽媽都會支持妳的。繼不繼承劍術都沒有關係,我唯一的願望就只有,希望妳能開心地長大成人,僅此而已。」

希兒突然抱緊艾露的腰「媽媽!最喜歡妳了!」艾露也將雙手繞緊希兒的後頸「是嗎~媽媽也最~喜歡希兒了~」

希兒靠在艾露的耳邊小聲地問「媽媽永遠都會喜歡希兒嗎?」艾露毫不遲疑地回答「媽媽永遠都會喜歡希兒喔~就算希兒開始感到厭煩了~我也絕對不會停下來的~妳可要做好覺悟喔~」希兒安心地埋進艾露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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