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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望— 9

Asterio | 2023-03-16 11:16:20 | 巴幣 1028 | 人氣 144




三咲上了石膏的雙腿不好碰水,於是我將她抱入浴室,脫去她的上衣,弄濕乾淨的毛巾,準備擦拭她的身體。三咲對於露出肉體不忌諱,不只如此,她用手指撥弄乳頭上的金屬環,另一手玩弄陰部,露出蕩漾的表情與笑靨。
「不。」我伸手阻止,輕輕取下乳頭環,上頭還殘留少量血跡。
對於我如此「非常態」的行為,三咲顯得困惑。
拿起毛巾,我輕輕擦拭她的身體,那薄得透光的皮膚上有不少割痕,擦到手指時,好幾片指甲完全不見,露出粉紅色的裏肉以及血跡,殘有指甲的手指則是滿滿咬痕。
拿起蓮蓬頭,裝上特殊濾蓋,不會噴得到處都濕,再將她扶到浴缸旁,輕輕沖洗那頭長髮。三咲凝視我,不斷做出咬唇與眨眼的挑逗神情。
人的大腦具有強大的可塑性,特別是孩童,也會為了求生而逐漸「演化」成大人喜愛的模樣。即便脫離條件範圍,過往的行為也難以改變,要想適應新環境,孩子首先必須學會忘記曾經的知識與束縛。
梳洗完畢,取出乾毛巾,輕輕擦拭三咲的身體,她不斷假裝喘息,我則是完全無視,只要持續下去,她自然會發展出不同的行為模式——典型的史金納箱制約效應。擦過身體,我拿出吹風機,慢慢烘乾那頭柔順的長髮,三咲突然伸手觸碰我的下體。
「不。」我移開她的手。
她再度碰觸。
我再度移開。
幾經幾返,她便不再「索求」,而是乖乖讓我吹髮。
我能感覺到她的情緒,充滿面對改變的恐懼與不安,以及,欣喜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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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兔躺在下鋪,原本只是閉目養神,但由於過度疲勞,沒多久便陷入深眠。頭兒拍拍棕狼:「我去抽根菸。」
棕狼咕噥一聲,看上去是閉目養神,實質半睡半醒,保持警惕。
頭兒踏出房門,外頭兩名士兵依舊守在門外,他遞出菸盒:「抽嗎?」
「我不抽菸。」
「工作中不方便。」
兩人如此回應。
「很晚了,請回房間。」其中一人說。
「我呢……需要抽菸放鬆放鬆,皮可身體不好,總不能在裡頭抽。兩位大哥行行好,就一根。」他捏捏鼻頭:「今天發生太多事了,我有點……過度焦慮,拜託兩位,一根就好。」
兩名士兵互看一眼,其中一人搖搖頭,另一人則嘆氣:「五分鐘。」
頭兒謝過兩人,到外頭點根菸,當然,走廊到門外的所有監視器與各種防衛機制全都記入腦內,順便計算必要時的逃生路線。抓個兩分鐘抽菸,頭兒便走回室內,假裝找廁所,稍事探勘內部陳設。
「嗯?」頭兒瞧見醫護室,便悄悄走近。
透過醫護室的玻璃,他往內部瞧,看見柯爾躺在病床上,傷口包裹得當,而且睡得相當沉的模樣,總算鬆口氣。
「你在這裡做什麼?」醫護室裡傳出女醫師的聲音。
「糟……!」
被發現了!
頭兒開口粉飾之前,另一個聲音搶先回應。
「哎呀,值班很無聊嘛,我就過來這裏偷閒囉,別告訴米洛,我就待一會兒!」一名男士兵的聲音從醫療室的另一端傳出,頭兒暗中探頭觀察,發現他躺在另一張病床上。
「不要妨礙我工作就好。」女醫師冷冷回應,接著查看柯爾的狀況,填填表,檢查檢查IV,點點頭,回到電腦前進行文書處理。
男士兵:「梅莉啊,妳這周末——」
「沒空。」女醫師立刻回答。
「不要這樣冷淡啊~給我一次機會嘛!」
「……」女醫師沉默以對,繼續工作。
「唉,妳這樣會嫁不出去的啦~」
「就是全世界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選你。」女醫師語氣冷靜猶如看診。
「兇啊!」男士兵自知自討沒趣,將注意力轉到柯爾身上:「這誰?」
「野外求生的一般民眾,被野狗攻擊,前來求助。」
「……」男士兵持續注視柯爾。
「不要對人家動歪腦筋。」
「野狗?」
「是有點奇怪,傷口比較像是銳物刀刃所致。」
「梅莉,我認識她。」
女醫師回頭:「啥?」
「這女的……是『那個地方』的服務人員,我知道,我去過,我看過她。」男士兵冷汗直流:「她怎麼會在這裡?」
女醫師默默嚥口水,寧靜的病房裡兩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她故作鎮定:「你認錯了吧?怎麼可能有人逃得出來?」
「不好……我得跟米洛報告!」男士兵抓起電話,女醫師壓住話筒:「你認錯人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梅莉,萬一真的是她,我會惹上大麻煩,米洛也會吃不完兜著走,到時候,妳就慘了,一狗票幫派份子都會找上妳!別生事!」
「至、至少讓我完成治療!」女醫師的聲音明顯不再冷靜。
頭兒快速離去,盡可能若無其事快步走回房間,和門外兩位守衛點頭問好,入門後拿出紙筆,潦草寫下:「馬上走」。
灰兔還搞不清狀況,只見頭兒搖醒棕狼,給他看紙條,然後棕狼便觸電似地跳下床,有條有理整理裝備。收拾完畢,棕狼與頭兒彼此對看,做出幾個灰兔看不懂的手勢,點頭,然後打開房門。
棕狼對門外的守衛搭腔:「兩位大哥,麻煩你們進來一下好嗎?我好像不小心弄壞桌子了耶。」
「啊?弄壞桌子?」兩人入內察看,才剛進門——頭兒與棕狼立馬擒抱,紛紛祭出鎖喉,以強健的二頭肌與姿態優勢讓守衛急性窒息,進入短暫的昏迷狀態。
接著頭兒與棕狼將守衛抬上床,以棉被蓋緊,順手摸走手槍,灰兔本想裝備步槍,但頭兒搖頭低語:「太顯眼。」
三人往外頭瞧,確認走廊無人,棕狼低語:「假使好運,沒人看到剛才發生的事,也大概只有三到五分鐘的空檔。」他指的是短暫昏迷士兵的失神時間。
頭兒打頭陣,先往走廊移動,灰兔在中,棕狼殿後,三人小心謹慎向外移動。頭兒和棕狼對看,一聲:「柯爾。」後,三人往醫護室前進。
從醫護室的玻璃死角往內瞧,頭兒看見女醫師與男士兵,兩人持續交談,不確定是否已通知米洛,於是開門入內,高舉手槍:「別動。」
「搞什麼——!」男士兵話都沒說完,就被棕狼搜身,解除武裝,並用旁邊的塑膠扣環束縛雙手。
「你們想幹嘛!?」女醫師向後退開,不動聲色移動到隱藏式警報器的桌邊。
頭兒把槍口對準她:「女士,請退一旁,我們只是來接孩子罷了。」
女醫師高舉雙手,心有不甘讓灰兔搜身,同樣扣環束縛。
「你們還真自以為?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跟誰對抗,這裡就是美國領土,到處都是美國人,你們等著吃鱉吧!」男士兵持續挑釁,棕狼塊布給他塞嘴。
灰兔仔細檢查柯爾,確認生命跡象,查看傷口縫合處,測量脈搏與體溫,對頭兒做出OK的手勢,便開始移除插管,將她輕輕抱起。
女醫師急了起來:「等等!你們不能就這樣帶走她!孩子的傷口都還沒完全癒合,你們——」
棕狼持續往醫療室外探頭,確認來兵與否:「不用擔心,我們會照顧好她。」
「等、等一下!櫃子,那邊……」女醫師急得央求:「玻璃櫃上,第二層有抗生素跟止痛藥!」
灰兔與她四眼相對,然後查看櫃子,拿下抗生素與止痛藥,放入棕狼的後背包,向她道謝:「謝謝妳,嗯……真的很感謝妳治療這孩子。」
女醫師:「別謝我,反正你們一踏出正門,就會被扣押。」
「嗚嗚嗚嗚嗚!!」男士兵猛力呼叫,雖然聽不出文字,但可以感受到他強烈同意女醫師的結論。
頭兒與棕狼互看一眼。
正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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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主醒來時,大約是深夜,我正坐在桌前提煉治療藥物,腦中突然感到一股搔癢般的觸感,於是進入寢室,看見徬徨的十一主,她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更不知道身上的插管為何而用,我靠近她的床邊,一一移除醫療器具,她有些害怕,但更加好奇。
將她抱下床,帶往客廳,從冰箱取出蔬菜水果泥,隔水加熱,裝到碗裡,拿根湯匙,餵她吃。起初她縮縮瑟瑟,聞聞蔬果泥,用手指戳戳碰碰,用舌頭舔舔沾沾,好一陣子後才吃下第一口。大概是餓壞了,吃了一口後,很快一整碗就不見。另一個好消息是,她並不排斥讓我餵食。
她舔舔嘴唇,我用乾淨的面紙擦拭乾淨,她露出開心的笑臉。
吃過點心,替她刷牙梳洗,她和一色一樣都很溫順,還玩心大起,咬了咬牙刷。
以時間來說,應該催促孩子睡眠,不過有鑒於過度睡眠無益生長,我拿出一些食用蠟筆跟圖畫紙,讓她隨意創作,她畫了朵像是玫瑰的東西,然後又畫了個像是我的玩意兒。
我對她點頭,表示贊同,她似乎樂此不疲,又畫了更多我看不懂的圖。
小孩就是小孩,沒多久,她便靠在我身上酣甜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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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狼打頭陣,悄悄打開側門,沒看見任何士兵,於是往中庭移動,灰兔抱著柯爾夾在兩人中間,頭兒殿後,確保沒任何跟兵。
「剛才的女醫師,是不是在幫我們?」棕狼低語。
「是吧,醫生……往往都有醫德。」頭兒認同。「有看到悍馬嗎?」
灰兔掃視中庭的停車場:「啊,那輛!」
頭兒查看四周,確認沒有敵人,低身跑到悍馬車旁,打開後車門,清出空位,以手勢讓兩人跟上。灰兔一到車邊,輕輕放下柯爾,跳上後車箱,關上厚重的車門。
「到此為止!」女性的聲音劃破寂靜。
好幾十名重裝士兵手持標配自動步槍,從四周掩體現身,團團包圍悍馬,以火力與人力來看,守夜人毫無勝算。
「喔,妳好啊,米洛小姐。」頭兒將槍口對準拉丁裔女士。「對付三個人就這麼大陣仗,好不浪費美國納稅人錢。」
棕狼皺皺鼻子:「我就說都拿來買槍了吧?」
米洛從口袋拿出一份護照:「我替『柯爾』小姐辦理了臨時護照,很遺憾,手續尚未完成,還請四位回到房內稍事等候,還有不少待辦程序需要各位協助。」
「待辦程序?妳的意思是強制拘留吧?還是妳更喜歡逮捕這個美式說法呢?」棕狼直視對方雙眼,但眼周默默計算士兵數量,16。
頭兒試探性丟出情報:「聽說妳的一位士兵說認識柯爾。」
「認識柯爾小姐與否,那是他個人的私事,與本局無關。」米洛機械性回答。
「讓我猜猜,妳也有份,是吧?」頭兒半挑釁語氣:「妳拿了什麼好處?金錢?官職?在這大男人主義當道的社會,妳這麼位年輕的女性管理整座軍事基地,想必肯定特別能幹。」
「你想說什麼?」米洛抬頭挺胸,文風不動,眼角有些難以察覺的抽動。
「沒什麼,沒憑沒據的臆測罷了。」頭兒掃視其他士兵:「基地裡有多少人知情?五成?七成?嗯,或許全都知曉,要不收賄,要不悶聲不敢吭。」
米洛無頭兒反問:「你們又是什麼人?恐怖分子?宗教孤狼?極端主義者?」
「可能都有一點吧。」棕狼給她一個帥氣的笑容。
「你們替誰辦事?」米洛追問。
「替誰辦事?」棕狼大笑:「哈哈!野外求生替誰辦事?嗯,我想想,貝爾.吉羅斯?」
「野外求生。」米洛依舊鐵面:「『強納森』先生,你們的護照,非常精良,完完全全合法的美國公民護照,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有這種技術跟權限,你們背後,必定有相當重量級的人物撐腰。或許我們是朋友也說不定,聽好,我只是想搞清出狀況。」
「我很樂意協助。」頭兒收起槍械:「從妳先表現友好如何?告訴我,妳認識柯爾嗎?」
灰兔躲在後車廂,悄悄觀察外頭發生的一切,她知道自己想辦法幫忙,可是卻毫無頭緒,更怕弄巧成拙,反過來害了所有人。
米洛面不改色:「強納森先生,你們擊倒我兩位寶貴的士兵,說不準還造成腦震盪,引致長期後遺症,光是這點就足以將各位送上軍事法庭審判。但基於禮儀,現在由我發問,您回答,讓您有辯解的機會,這樣,理解您的立場了嗎?」
「米洛女士您真寬容,小的受寵若驚。」棕狼皮笑肉不笑。
米洛轉換問題重心:「悍馬,你們那軍用級的悍馬絕非等閒人士能輕易入手,哪來的?」
「妳用過網購嗎?不騙人,口袋夠深什麼都買得到。」頭兒聳肩。
「確實,暗網什麼都有,那麼,賣家是誰?」米洛頷首。
頭兒與棕狼同時感到一股奇怪的感覺,一種身為傭兵,長期養成的敏銳直覺——這樣的對話看似無害,但實際上根本沒有打算問出答案,對方,似乎在等待什麼?

創作回應

藍沢はくや
人類太可惡了
2023-03-16 12:19:54
Asterio
沒關係,快回去看第一篇大屠殺![e12]
2023-03-16 14:5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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