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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狐狸畫》拾伍繪 逐光 -5

看著我的眼睛 | 2023-02-28 12:00:05 | 巴幣 134 | 人氣 216


「你聽見了嗎?那是歌唱女神銀鈴般的笑聲,繆思的微笑只賜予給無悔獻身於音樂的人們啊!」主審若有所指,向默東書輕輕開示。
不知何時驚恐的神情替換成了欣賞歌樂的笑臉,不知何處冒出的浮沫氣泡緩緩飄升,窒息了尚有餘燼的火苗,佈置出了一片絢爛,如夢似幻映著虹霞七彩,無窮無盡,若餘韻悠悠。

一曲將盡,默東書低垂著頭,不語。
須臾,景曼歌聲停了,媼在弦上劃下最後一個音符,四周圍頓時陷入鴉雀無聲中。
「隨便啦,煩死了,反正錯的都是我!誰管什麼醜女的微笑啊……」默東書扯下了半數炸藥,使爆炸威力銳減,然後準備按下開關。「我就自己一個人去死,這樣你們滿意了吧?」
正當默東書扯下炸藥,話尚未講完時,景曼和媼已同時衝上前去直奔默東書,試圖阻止其自暴自棄的自爆行為!
怎奈,遲了半分,開關仍被按下,但景曼卻幾乎在同一時刻扯下全部炸藥丟向半空,然後撲倒了默東書,並以靈力覆蓋全身似盔甲護體。
媼,則手掌五指一扭,無數浮沫氣泡凝聚衝向炸藥處,一來將周遭氧氣盡量關入泡沫中,二來以灌注妖力的巨大泡沫封鎖了炸藥全體,盡可能降低爆炸的威力和傷害性。
旋即,炸藥爆裂!
氣泡內火浪翻騰如海,猶如揮灑在玻璃球中的鮮豔顏料,在場圍觀者無不驚嘆,音震雖依舊透出但程度削減泰半,只讓眾人耳鳴不止,隨後泡沫裂解,裡頭只剩微小的火屑四散灑落而出。

「呼,總算是有驚無險。」景曼解除靈力護罩,鬆開了壓制動作並往後一屁股跌坐在地。「沒有什麼重大傷亡,真是太好了,對吧?」
面對提問,默東書不哭不笑只冷冷回答:「無所謂,即使還活著,我的人生也結束了……」
景曼卻抬頭望著滿天浮沫:「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去償還罪孽,然後重新開始。你沒有你想得那麼偉大,兩三天後,甚至沒有人會記得你的錯你的罪孽,但無論過了多久,你自己卻不能遺忘!」
「哼,既溫柔又殘酷的說法啊……這麼愛說教,你不去當老師誤人子弟,太可惜了……」
景曼笑而不語。
此時,媼緩緩靠近對坐在地上的默東書道:「你被淘汰了,我也被淘汰了,但我還會參加下一次海選,一次又一次,站在聚光燈下。」
默東書故作輕挑地笑:「屢戰屢敗,你的毅力又能堅持到何時?」
媼不假思索回答:「屢敗屢戰,我感到很開心,我還想繼續挑戰下去,無論結果成敗,這過程本身就令我著迷不已,樂在其中!」
望著媼毫無一絲迷惘的清澈眼神,默東書笑了,真心笑了,嘲笑的又是誰呢?
最後接獲報案趕至的警方,將默東書依公共危險罪逮補並上了手銬帶走,默東書蹣跚走了幾步後,驀然回首朝向景曼和媼,以歌唱輕聲傾訴:「我的愛人請聽,我有顆不善言語的心,只能夠看著妳遠去的背影……」
那是Sorry的最後一段歌詞,對默東書而言是否那個象徵著歌唱的繆思她真的永遠悄然而去了呢?
以同樣的一首歌回應,景曼和媼相信他們想訴說的話都已傳達到了。

由於發生了這一樁炸彈鬧場事件,使得音浪正來襲的海選會不得不宣告終止,在主辦單位向未上台表演的參賽者簡單道歉後,隨即將雜亂現場粗略收拾一番,便草草撤離了。
主審本想再和景曼、媼兩人聊聊,但卻在人潮來去中弄丟了兩人的身影,拿起不知何時被塞回口袋裡的麥克風,不由嗟歎。

離百貨不遠的某處小巷裡,景曼緊跟在媼的身後,察覺跟蹤,媼乍然止步。
「為何跟著我?」媼問完這句話後,眼神又瞟向牆角。「我指的人,不只是他,還有小姑娘妳。」
「嗚,被稱為卡緹莫爾斯大陸跟蹤之鬼的我,又被發現了!」和熙妍知形跡敗露,索性現身。
景曼看了一眼和熙妍後,又將視線轉回媼身上。「我想知道你參加海選會的真正目的?」
和熙妍用食指指向媼,理直氣壯道:「沒錯,真相只有一個。你是妖怪吧?而且還是會操縱泡沫的妖怪!可別告訴我們,你只是想當一名歌手出道喔。」
媼卻用一種看著怪胎的眼光,回望著和熙妍:「我想當歌手,很奇怪嗎?」
「咦?」被這麼一問,和熙妍一時語塞。「妖、妖怪,不是應該……低調躲在暗處嗎?」
「或許妳說得對……」媼望著巷口處,大街上熙來攘往的人潮。「當妖怪卻去追逐著人類的夢想,猶如撲火的蛾,一樣那麼奮不顧身,一樣那麼愚蠢。」
「對、對吧!你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可是我就是無法不去追逐那一道光芒啊,太耀眼了!」
瞧見了媼眼中凝鍊著精芒的那一抹光輝,景曼明暸媼所言不虛,皆出自肺腑。

「很令我意外的答案。」景曼莞爾一笑。「但我很喜歡這答案,並慶幸能聽到這個答案。」
和熙妍驚詫道:「咦,大叔,你真的相信喔?」
景曼頷首:「我相信。」
「那我可以走了吧?不會再尾隨我了?」媼詰問道。
「當然。我由衷感謝你的釋疑!」
媼轉身揚長而去,卻驟然拋出了一句離別語:「若想一戰,我奉陪!別太著急,很快,我們就會在另一個戰場上相遇!」
聞言,景曼難掩震驚但隨即平復,暗忖著:「原來當初在沙灘上我的氣息早就被發覺了啊……」
未待媼消逝於眼前,景曼同樣轉身和媼背道而馳。
「小妍,辛苦妳了。我請妳吃哈根達斯吧!」
「真的嗎?」和熙妍盤著雙臂,疑心有詐,但雙腳卻因想走而不住顫抖。「休、休想收買我……」
「不跟上來,我就自己一個人享用囉!」
一陣掙扎後,和熙妍還是難敵甜點冰品的致命誘惑。「我要大杯的喔!」
漸行漸遠的三人,卻似乎在無意中將人類和妖怪的距離,走得更近了些。

而在百貨公司的頂樓上,那名被景曼捨身救下的盛裝少女坐在牆邊緣處,雙腳懸空搖擺著,嘴裡還在唱著歌。旁邊則放著一個收好的精緻洋傘,做唯一聽眾。
「……也夢過為你披上一身純白色,我想那會是我最美的時刻。過期的不要的,遲早會被遺棄的,結局不用太曲折,如果你快樂。」
盛裝少女是如何上到鎖了門的頂樓?
她是六月雪,或是簡雪桐?
人類和妖怪的距離,到底還差了多少?
依舊,無人知曉。



創作回應

出30CM寫真集不會地震
大杯珍奶+多加一份5元珍珠
2023-02-28 12:3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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