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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四期創作】四十幕——「死亡章.之三」5

蘇雪 | 2022-10-10 14:39:58 | 巴幣 1246 | 人氣 217





  就這樣,唯為戰士、為民眾們激勵、打氣,一直忙到深夜才抽出獨處時間。她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喘口氣,經過一處儲放物資的木箱堆,就意外撞見來這裡搜刮資源的千行。這時唯確實感覺頭昏腦脹,也有自覺她心不在焉,只是都走來這裡才發現早有先客,還是讓唯深感意外……平時她可是以警戒心、觀察力備受評價。

  任務中他們偶爾還是會碰面,回想起來,她和千行已經有陣子沒好好談過話,以前唯試著找過千行幾次,想在戰況嚴峻時關懷對方,卻總找不著、連絡不到。久而久之她意識到千行可能有意迴避自己,雖不明白確切理由,但也就不再主動叨擾。現在她對千行微笑頷首當作招呼,打算再走一段,尋找他處休憩。

  「妳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嗎?」千行卻開口叫住她,就像唯記憶中的那樣,總沒什麼表情、猜不透究竟在想些什麼。他找了個木箱當椅子,用半命令的口吻說:「來我旁邊。」

  成為貴族,或者說成為傳奇冒險者以後,在米德加爾特地區就少有同業會對她說話如此不客氣。腦袋依然疲憊的她不清楚此時感受算是不適應抑或懷念,只是依言靠近,以一貫基本敬語、禮貌微笑道:「高天原一戰,謝謝你支援本隊。」

  她納悶關心起千行的健康狀況,詢問對方是否受傷?因為,他和她都是敏捷優勢的劍士,甚至他更孔武有力,又能操雷;生活技能方面,擅長廚藝的他,還是她的老師……要說自己對千行的用處,似乎只剩醫療照顧了,而且在唯的認知中千行不具備感情,以前她碰過幾次釘子,現在也盡量避免容易讓自己反被他說教的安慰。

  「畢竟可用戰力越多,自己能活下去的機率也越大。」

  千行沒有隱瞞,回應內容頗有個人風格。唯自然地從行囊中取出自備魔藥,準備給他治傷。

  千行卻冷不防地說了句:「妳有重要的人死去了嗎,還是貴族義務壓的妳喘不過氣了。妳的身體不是機械或魔力做的吧,不好好吃飯和治療然後休息是會惡化的。」他又問,「其他夥伴沒辦法照顧妳嗎?」

  這有幾分責備式的關心,以前總讓唯在不滿的同時感到窩心,只是現況想起其他夥伴,肯定是無法打從心裡高興起來。

  「有些死了、有些活著⋯⋯大家都一樣,義勇軍們的義務、壓力也重,這次異變同樣失去許多。我很好的,夥伴間互相扶持吧,這時機大家過得都不容易,能活著已是萬幸⋯⋯」

  對,自己並不特別。

  世上多數民眾,都在這末世的諸多災難中經歷死別。只因為這次「死亡之災」的首個重創地點在相對熟悉的阿斯嘉特城、因為義勇軍中就有多數留守城內、因為兩年多來並肩奮戰至今的熟悉戰友也無能倖免……這些不是能讓自己軟弱的藉口。

  唯自認應該比誰都更能調適「失去」時的情緒。難道不是?畢竟四災以前就經歷過太多次,早該習慣的,比起其他智能體,她該要如此。若被情緒影響工作表現,她要如何在倖存者面前當個稱職的榜樣?該如何面對為她犧牲的、因她受難的、遭她捨棄的……許多、許多逝去的生命?

  「清醒一點好嗎。」千行用兩手拍了拍唯的面頰,像在叫醒醉鬼。他說自己不是為了治傷才叫上她,又制止她機械式的治療行為。

  唯眨著眼抬頭,對上千行那對像看著什麼麻煩似的綠眸。他認真問:「我缺乏可以對抗天理然後隨心所欲活完的力量,妳找得出來嗎?」

  「可以,我會找出來。」幾乎是條件反射,她答道,或許聽感還特別堅決、帶有信心。這就像催眠,對自己、也對他者。即使這台詞荒唐無比,但總得要有誰率先相信、帶頭先闖,這是她的義務、是她對自己的要求。

  唯真的想過,讓光之種同時使用「王冠」、「平衡」,讓義勇軍成為具備高能代行者權能,化為不滅靈體與「死亡之災」抗衡。她寫了企劃書,只是沒得到回應,所以說不出口。

  「妳在找地方休息吧?不如在我這邊歇腳吧。」

  她順著千行的手,看向木箱後的小角落。唯沒意識到自己如何回應,只是拖著腳步走去。坐下時,未卸下佩刀在木箱上重重撞了一記,直接塞入側背包的斷刃也割破她大腿。唯沉默地解下佩刀,抱著刀蜷縮在地,呆望前方地面的眼神渙散,大概也沒對千行說些體貼的話。既然千行沒有感情,應該不會介意吧?

  「要是一天沒見到妳,我就在九尾狐旅館一步也不離開⋯⋯」

  是瑟洛碧婭的聲音,又在腦中迴響。失聯多年才好不容易重逢,過去三災,她總和雪莉娜一起歡迎她歸來,在枕邊告訴她許多城裡的消息、對她的思念。

  即使延續了未來,也無法再見到妳了?

  「直到現在,我還是認為唯比我強上太多了,總是走在前面保護著大家,那副帥氣的模樣總是閃閃發光。我……一直在追逐那個身影……真的很努力,但時間上總是來不及呢——」

  是日影的聲音,又在腦中迴響。每次因任務暫別前,他會準備營養的美食為她餞行,總不厭其煩地提醒說「回來了,記得找我」,這次她怎麼也尋不得。

  即使延續了未來,也無法再見到你了?

  「我也……想和唯一起相信,想相信我能夠一直陪伴、守護著妳,而妳也會永遠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微笑著,將希望帶給所有人……」

  是傑納斯的聲音,又在腦中迴響。將她視為公主保護的溫柔騎士,她記得羽人堅實的守候有多麼可靠、記得他說「無論多遠、多少次,都有我扶持妳」。

  即使延續了未來,也無法再見到你了?

  更多話聲、面孔充斥腦海,唯能清楚聽見臼齒磕碰的噪音、止不住渾身顫抖。眼眶很熱,但現在還不能哭。四災還未全滅、千行就在身邊;她必須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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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三日,上午。

  喪失國土的喀爾登國母,瑪奇帶領北國殘存部族的族長們抵達神愛之湖;吉埃伯幾乎全軍趕來支援,這湖岸無法容納全員,只有代表者,國王阿貝爾‧薩勒曼下機與尤克握手致意;大丹帝國的左嚴真沒能撐過天理制裁,將王位傳予其女,「燁皇」左嚴寧,不再開朗的少女也率軍前來此地助陣;大和的天照也率領包含佐津間寺玄在內的眾大名來此集合,月讀的死,帶去太陽神臉上的笑容。

  除此之外,還有餘裕戰鬥的其他各國也陸續派員到這神愛之湖,只為與「天理」一戰。

  十月五日,上午。

  尤克向各國代表公開最新資訊。

  此次目標「死亡之災」,名為「后土黃龍」,是被稱為「天理」的絕對存在。阿斯嘉特城如今被祂建造的特殊空間「十殿」碾碎,后土黃龍本身還具備受到攻擊就會立刻自癒的特性,祂行駛的「渡火」更有優先權能的強制力,當然不能忘了一舉屠殺大量神靈、高階種族的能力「七滅諍」,此能力隨時可能再次發動。

  「死亡之災」是代行者,代行者權能只有代行者能抗衡。這是對抗四災以來,大家逐漸建立的共識、常識。

  這場會議中,除了尤克將現有的三十三張義勇軍房卡平均分配給參戰各國代表,做好最壞打算「用殘存一千名延續世界」以外,沒有其他結論,沒有找出戰勝「天理」的辦法。






借用角色:千行真我瑟洛碧婭日影傑納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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