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趕快去廁所換好衛生棉,這裡我來。」
楊晴來背對著她,俐落乾脆的用力倒著水,擦拭著上面的紅痕,這一次,沒有搞笑,沒有惡作劇,只有認真的處理清潔的背影,有點兒讓人意外。
時間緊迫,柴靖也不多想,低聲喊了一聲謝謝,趕快低頭衝去廁所裡火速換完衛生棉……
那是她第一次這麼注意這一個同性,她知道楊晴來跟其他人一樣,只會把目光放在柴樂的身上,因為自己寡言又獨行,彷若隨處可得的空氣,鮮少有人注意。
但那一次楊晴來認真幫自己清理的模樣,卻像是燒紅的鐵片,結結實實烙印在自己心裡,她開始在柴靖的心裡紮根,都是這場意外。
她們在老師面前那般緊貼著,熱度竄沿如同一把火苗,燒進青春的歲月裡,那把不知所以的無名火,現在回想起來,或許就是心裡那道禁忌之門被燒毀的第一次訊號。
……那是陷入瘋狂愛戀女人的警訊;從此在心裡做了個記號,永不褪去――
✽ ✽ ✽
因為談受訪被拒的關係,讓楊晴來跟小胖不得不迅速找到當地的一間旅館先租下來當作棲身之所,快速解決身上的污穢。
嘩啦啦啦的水聲在浴室裡迴盪著,過去的記憶被臭雞蛋的腥味給搶了戲,楊晴來對少女的記憶暫告一段落,三十七歲的自己正裸身處於陌生浴室中,扭開蓮蓬頭,細雨般的水大量的從頭上澆了下來,沖掉身上那些可怕的氣味與穢物,只剩下一身疤痕――
與她漂亮凍齡的臉孔比起來,楊晴來的身體,可說是百孔千瘡。那些陳舊的傷口有細長也有圓點,雖然淡了,卻仍是肉痂,攀附在她玲瓏有緻的身子上上,水與保養品都無法抹去的傷疤,只能靠外在的服飾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