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惡!怎麼可以……跑得這麼快?」
曹教官在跑了幾步之後,總算在呂思的面前停了下來,大口大口喘氣,但即使如此,那張嘴仍斷斷續續地罵著逃跑的張熙,呂思面對教官,立刻從草地上站起,還不忘替曹教官把那顆噴飛的鈕扣撿起來,恭敬地遞給他。
「教官……鈕扣……」
「喔,謝、謝……妳。」
曹教官拿回了自己的鈕扣,抹了抹自己臉上的汗水,朝呂思打量了一下,隨即說道:「我知道妳,一年愛班的,呂思,對吧?」
「是,教官好厲害喔。這麼多學生居然記得起我的名字!」
呂思張大了眼,做出驚訝的表情,面對長輩,老早就學得一派應對進退的流程,她永遠知道要怎麼做好一個好學生的樣子,以換得安穩和平的生活,曹教官對於她的誇讚,果然受用,只見他嘴邊泛起了微笑,「妳跟剛剛那個張熙同班,對吧?」
「對。」
「可這傢伙真是第一志願裡的害群之馬,不好好念書,老是想要做些跟學校做對的事情。」
曹教官揚了揚三層下巴,若有所指地警告著她手上那張張熙剛剛給的傳單,呂思將那張傳單拿給了曹教官,上頭用誇張的字體跟卡通圖案,寫著訴求:「請准許穿運動褲上學」,幾個大字簡單俐落,卻是不能做的禁忌。
「妳能想像早上來的時候就穿運動褲上學嗎?」曹教官皺起眉頭,眉心擠了好幾個凸節,「運動短褲很貼身,這臀型在走路的時候會變得很明顯,根本是敗壞校風啊!」
呂思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讓曹教官收走了傳單,她知道教官跟學生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他不知道升學至上的學校書包有多沉重,也不知道多件衣服就是多個麻煩,然而她還是想要置身事外,畢竟被學校盯上,對她的舒適圈會造成危險。
「妳幫我告訴她,叫她乖一點!當個廣播社社長有甚麼了不起的?這也是學校給她的權利跟榮譽,但如果她還要像今天這樣,在中午午休廣播大家穿運動褲上學這件事,我是不會輕饒她的。」
喔,原來在她帶著恐怖五行水餃離開教室之後的廣播,竟發生了這麼有趣的事情。曹教官喋喋不休地拿著那張傳單,越走越遠,呂思收起了便當盒,但卻收不回剛剛張熙飛越過自己的畫面。
要加入,抑或是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