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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殺】I第十殺:美食當前豈有不吃的道理

浪嵐(⁰▿⁰) | 2021-05-27 00:40:53 | 巴幣 0 | 人氣 155


  『門』是將一切事物隔絕的物品,用來阻擋與外界的聯繫。而此時此刻,雷希緹婭的房門不斷被人敲響,自己只能用魔法堵住那唯二的通路,防止外面的人闖入。
  「雷緹~為什麼要鎖門呢?」
  聽似溫柔的嗓音卻令人寒毛直豎,一滴冷汗從臉頰滑落,雖想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可外頭已經有埋伏在那,就算跳窗出去也有機率被逮到。
  「我只是想問個簡單的問題而已。」
  不用說雷希緹婭都知道母親要問什麼,無非就是這幾天跑去哪。
  「父親不是已經解釋過了嗎?」
  「我要聽妳親自解釋。」
  我根本不知道爺爺寫給父親的信,內容是什麼啊!為求保密原則,連寄給諾科德家主的信也在閱讀完畢後燒的一乾二淨,即使想惡補內容也無從知曉。雖說能問諾科德家主,只可惜目前正因公外出中,也許就是算準了時機才在這個時候來問。
  「理、理由就如父親說的那樣。」
  「那樣究竟是哪樣呢?」
  雷希緹婭走到露臺上惡狠狠地盯著在庭園待命的托爾。
  「兄長,你這個叛徒!」
  「雷緹,聽我解釋,事情不是妳想的那樣!」
  「我只相信自己所見的事實!」
  托爾腳下隱約可見一個廣域魔法,將在雷希緹婭跳下去的同時發動。為了不讓自己被困住,得死守己陣也就是這間房間的安全,等到母親與兄長累了離開,要是強硬突破重圍可能會傷到母親,至於托爾就算受了傷雷希緹婭也不會太過在意。可畢竟還是家人,傷害家人這種是自己還是挺反感的。
  「兄長,做出選擇吧。是要乖乖離開那裡,還是讓我一輩子都不和你說話!」
  一道看不見的雷擊中托爾,讓他跪倒在地,低落的情緒彷彿都能被肉眼所見。
  正在修剪花叢的傭人們看著這副光景,都露出世界和平的表情,因為雷希緹婭回來前,諾科德家未曾如此熱鬧過,傭人們都感到相當開心。
  「就這一次,原諒我吧,雷緹!」
  托爾朝雷希緹婭的方向伸出手,地面的魔法陣併發出光芒,從地下竄起藤蔓捆住四肢,想藉此限制雷希緹婭的行動。這是很好的想法,只是對象選錯了,以雷希緹婭作為對象只有這點程度連過家家都算不上。
  「切斷。」
  呢喃似的話語,風聽話的切斷纏繞在身上的藤蔓,將雷希緹婭毫髮無傷的解放。
  「嘿──喲!」
  奇怪的聲音從右手邊響起,才轉頭查看,母親便從隔壁的露臺高高躍起跳到雷希緹婭這邊。怕母親受傷,雷希緹婭揮了下手讓風護住提著長裙的母親。
  「很危險的啊!」
  「誰讓妳不開門嘛,害我只好跳過來。」
  「您就相信父親說的不就好了嗎?」
  「男人的嘴可不能輕易相信,尤其是像妳父親那樣完全不懂說謊的人。」
  父親,您已經被摸透了啊。這下要是說出來的藉口恰好與諾科德家主一致,就會被認定是謊言,眼下情況更加艱難了。
  「現在也該從實招來了吧!」
  「我有說不的選擇嗎?」
  「妳覺得有嗎?」
  被丟回來的明明是個問句,雷希緹婭聽在耳裡卻是「肯定沒有選擇」的肯定句。
  「為什麼要像這樣打破砂鍋問到底呢?」
  「妳生氣了?」
  母親像個做錯事被責罵的孩子,低著頭抬起眼直視雷希緹婭。
  「不至於為這點事生氣。只是事實您無法接受。」
  「不說出來怎麼知道結果。」
  「就是因為知道結果才不說。」
  說著絕對不會再讓自己外出冒險的母親,聽見女兒正在做危險的殺手工作會有何種反應,除了阻止、阻止當然還是阻止吧。提出要成為殺手的是自己,何況都已經做了十年,輕言放棄絕對辦不到。
  過去經歷的那些人生歷練,讓自己能夠更早理解世界,尤其是黑暗面的部份。因此當祖父再三詢問確定自己是否下定決心踏入這行,直到點頭確定也經過一段時間以及深思熟慮。當下定決心後彷彿踏入了一個新世界,總覺得自己的人生就是為了踏入殺手這一行業,雖然真的要動手殺人還是會有些牴觸,至少有訂下界線與標準,才不至於違反心中的那個道德標準。雖然這些也都是自說自話,在某些人眼裡,殺手這個職業就只是在殺人而已。
  不能也不想讓母親知道自己的雙手早已染滿鮮血。
  「對於家人也難以啟齒?」
  「是,對於家人也難以啟齒。不過您總有一天會知道。」
  「別讓我等太久喔。」
  「我盡量。」
  雷希緹婭苦笑著答應了這件事。如果能被輕易接受也不需要隱瞞了,就是保護過度這點令人受不了,不過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家人吧,時時刻刻都在替孩子操心能夠感受到與祖父不同的關愛。
  結束一場鬧劇,雷希緹婭換上一身便裝上街覓食,畢竟家裡的精緻餐點始終無法滿足自己的胃,還是街上那些平民美食更適合自己。
  「雷緹,妳要去哪?」
  才出房門便被逮個正著,雖然沒有打算隱瞞可總會下意識避開母親。
  「上街逛逛,順道去里歐涅歐圖書館。」
  「妳一個人?」
  「?當然。」
  雷希緹婭歪著頭不明白母親這麼問的含意。
  「讓米特跟著一起吧。反正今天休假,老是待在房間也不好。」
  「不,這有點…………」
  並不是不喜歡榭米爾羅特這個弟弟,只是形同陌生人的兩人要一起上街什麼的,肯定會令人感到不自在,而且榭米爾羅特不是喜歡外出的人,強迫他也只會造成反感。
  「我去和米特說一聲。」
  母親帶著雀躍的心情,根本沒把雷希緹婭的話聽進去。
  被母親領到大門前的榭米爾羅特,手裡抱著一本厚重的書,不情願的表情再明顯不過,彷彿在說「為什麼要犧牲我看書的時間陪妳。」,雷希緹婭只能露出無奈的笑臉配合母親。
  「要好好當雷緹的騎士喔!」
  相較於開心揮手的母親,離開的雷希緹婭與榭米爾羅特之間瀰漫著尷尬的氛圍,無話可聊的情況下被沉默所支配。打破沉默的是從遠處滑翔而來的翠,牠站在雷希緹婭肩上啾啾啾的抗議主人丟下自己。
  「還敢說我丟下你,我都沒說你早上沒救我了。」 
  推了下翠的小腦袋牠撇過頭想漠視今早發生的事,雷希緹婭知道翠當時肯定在附近。
  「啾啾啾。」
  「與那無關,是心意的問題。」
  一旁的榭米爾羅特傻眼的盯著與一隻鳥對話的雷希緹婭,同時心裡也產生一股好奇,究竟雷希緹婭是在乎弄自己還是真的能夠與鳥對話。
  抵達主要道路上的雷希緹婭雙眼放光尋找還沒嚐過的攤位。
  按自己的步調走在街上,突然就沒見到榭米爾羅特的身影。回頭尋找發現榭米爾羅特站在大街正中央,一動也不動的喘著氣。一向都待在房間看書的室內派,平時上下學也都由馬車接送,體力不好是自然,只是萬萬沒想到會差到這個地步。
  「沒事吧?」
  「…………」
  榭米爾羅特喘的一句話也說不出口,雷希緹婭前往最近的攤位買了杯喝的遞上。
  「……謝謝。」
  「要不要乾脆回去?」
  雷希緹婭一方面擔心榭米爾羅特,另一方面則是用「雷希緹婭」這張臉不好行動,處處都會受到限制,尤其現在跟榭米爾羅特一起大家就會知道自己是諾科德家的人,這會令往後行動更加不便。
  「不用,我還行。」
  「不然這樣吧,你先到圖書館等我,我晚點過去。」
  三催四請之下總算讓榭米爾羅特先一步前往里歐涅歐圖書館,而自己則在小巷中變換身分,準備上街大快朵頤一番。
  每個國家都有各自的美食,對於野營比吃小吃多的雷希緹婭來說,好吃的食物、稀奇的食物總能充分引起食慾,吃遍該國的美食也自然成了到達新國家的目標之一。雖然這次是回到故鄉,但對於故鄉沒什麼記憶的雷希緹婭而言,這也能算是新抵達的國家,那麼花點時間吃是理所當然的。
  從簡單的串燒到溢出香氣的麵包坊,平凡無奇的果汁到僅限成年人,不過只要多給錢就能嘗到的酒類,一樣一樣都嘗試一遍並從中挑選出自己喜歡的。
  「哈啊,當平民真好,不會因為長相和身分被人追著跑,不用應付煩人的傢伙……不,多少還是有麻煩事攬上身,不過比起貴族身份輕鬆多了。」
  坐在有著噴水池的廣場長椅上,雷希緹婭望著太陽已經逐漸西沉的天空,感慨自己那目前尚未發揮作用又麻煩的身分。
  「想吃的都差不多了,是時候該去圖書館轉換心情,讓榭米爾羅特等太久也不好。」
  「啾。」
  翠正因吃太飽懶的飛待在雷希緹婭頭上休憩。
  一陣令人食指大動的香味隨風而來,沿著味道而去來到一個在巷口的簡樸小攤。
  圓形的鐵盤冒出陣陣熱氣,攤位上的小哥熟練的拿起勺子撈出一匙米白偏黃的濃稠液體,倒在圓盤中央朝周圍以畫圓的方式讓液體擴散至整個圓盤,等待幾秒鐘的時間,利用一小塊鐵板刮下一個完整的薄餅。
  「小姐要什麼口味的?」
  雷希緹婭看得入神,小哥帶著笑臉迎接客人並指了指立在地面上的菜單。
  「我嗎?」
  「這邊也只有小姐妳了吧,還是說只是看看不打算來一份?」
  「我要!」
  雙眼放光的雷希緹婭蹲在菜單前皺眉思考,感覺每一種都好吃都想來一份,可是先前吃了不少東西,這個時候應該先選一種試試味道,好吃的話下次再來光顧就行了。
  「有推薦的嗎?」
  「甜的我推薦這個『奶油綜合水果』,鹹的推薦『蔬菜醬烤大冠雞』,鮮嫩多汁的感覺可是會令人上癮的。而且這個還是每日限量的,畢竟食材貴無法大量進貨,價格方面也貴了點,不過口味可是掛保證的!」
  不自覺因為小哥的言詞嚥下一口唾液,光是想像在烤盤上的肉與醬汁就讓人覺得非點不可,加上又說了每日限量更是無法拒絕。
  「那個給我來一份!」
  「好!」
  俐落的在架子上準備已經事先烤至半熟的大冠雞雞肉,炭火的香味與刷上的醬汁氣味混合,刀子切開蔬菜的清脆聲響與滋滋聲,令雷希緹婭目不轉睛。自己雖然會做飯,卻僅限於簡單的湯類與豪邁的烤食,因為沒有時間準備精緻的食物,進到城鎮也都是去餐館解決,幾乎不需要自己動手。在吃了這麼多街邊小吃後突然覺得若是自己也能做出這些似乎也不錯。
  看著最後被圓形薄餅捲起的餡料裝入袋中遞到自己眼前,接過立馬大口咬下。先是帶著一點焦香的外皮,第二層是清甜的蔬菜與切成片狀的番茄酸味在口中擴散,與最後的醬汁交纏混合在一起,並以軟嫩且多汁的雞肉劃下完美的結束。
吃完最後一口,臉上寫著意猶未盡。這位小哥的手藝是貨真價實的,擄獲了雷希緹婭的胃。
  「請問,方便告訴我您的營業時間嗎?」
  從包包裡掏出的小筆記本已經做好紀錄的準備。
  「當然。早一點的話會從兩點左右開始營業到七點,晚的話差不多四點一樣到七點。一周會休息兩天,周一和周三。」
  以漂亮的字跡填滿紙張,這筆記做得比校內的上課內容還精確。
  「我還是想吃吃看那個奶油綜合水果!」
  「好的,這就幫妳做。」
  再度動起手做出一片薄餅,上頭塗上滿滿的鮮奶油配上當季水果,有些切丁有些切片大概是為了講究口感吧。
  不會過於甜膩的奶油襯托著各式水果的酸甜,因為有著各種大小的水果,口感層次分明卻沒有任何人喧賓奪主。居然連甜食都做得如此美味,雷希緹婭湧起想要天天光顧的想法。
  「真滿足,這次真的該走了。我還會再來的!」
  隨雷希緹婭勾起滿足的笑臉,小哥同時揮手道別。
  換回『雷希緹婭』這個身分在圖書館一隅找到榭米爾羅特後,為了不打擾專心的他,雷希緹婭選擇了相距幾個座位的窗邊,放下事先拿好的幾本書籍開始翻閱。
  安靜的空間、舒適座位、令人安心的木頭香氣,三者組合在一起讓人快速將意識融入書中。
  直到宣告即將閉館的清脆鐘聲響起,才將埋首於書中的兩人拉回現實。榭米爾羅特借下尚未看完的書,他似乎是常客,圖書館員連借書證都不必看就蓋下借書章。雷希緹婭為了不讓別人知道自己也是諾科德家的一員,與榭米爾羅特保持一小段距離。
  當圖書館員問起「需要辦理借書證嗎」時,雷希緹婭則以「還是來這裡看比較有氣氛」為由拒絕了。
  兩人維持一股要說尷尬也確實尷尬的氣氛回到家中。
  母親興高采烈的迎接問東問西,全被巧妙地迴避。最後被以晚餐時間為由徹底結束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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