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身為宅男的我怎麼可能會受歡迎？
「好了，那今天就到這裡喔。」我叫出時間給兩人看，表明現在已經是下線的時間。
「欸－－」蒂娜發出抗議的叫聲，明顯一臉不情願，但是她卻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的就點出登出視窗，準備登出。
「等、等等，現在才快要十一點而已，你們現在就要下線？」小倉一臉驚訝的看著我們。
現在的時間是晚上十點四十一分，今天的下線時間已經比我和蒂娜約定的時間還要晚將近一個小時，但這並不是她的問題，只是因為我為了求保險，所以才會一路趕到羅曼特斯，在重新設定重生點後，我才宣布下陷的時間到了。
蒂娜雖然不情願但還是很乾脆要登出的原因是因為我已經讓她習慣這個模式，加上明天還要接受復健訓練跟學習的關係，所以她也知道現在應該休息了，也不會像一開始那樣鬧脾氣或耍賴。
……但我總覺得有鬼。
「那我下線了喔！」蒂娜笑盈盈的說著，便按下登出按鈕。
「不、不是吧！你們都下線了，留我一個人該怎麼辦？」小倉一臉慌張的叫著，很明顯的她也知道這裡開始已經不是她一個純智力法師能夠單練的地方，這裡開始就是脫離新手期的分界點。
「就，也下線休息啊。」
「不行，不行啦！」小倉一副快哭出來的叫著，她這樣子頗像鬧脾氣的小孩或吵著要食物吃而尖叫的倉鼠。「我們應該要快一點變強，至少在下禮拜五前完成五轉！」
「妳是腦子撞到壞掉了嗎？還是單純這是高智力的對話我聽不懂？」我忍不住翻個白眼：「我們幹嘛要玩得這麼拼！」
TSL的一轉是10等，二轉20等，三轉30等，四轉50等，五轉70等，六轉100等，100等也就是現在的滿等，根據我昨天看攻略時翻到的排行榜，從TSL開服到現在兩、三個月，最高等級的玩家是71等。
而我們的等級，我是22等、蒂娜20等、小倉20等，今天是禮拜天，這代表我們在五天內衝50等才能完成她的要求。
基本上這類型的遊戲玩到越後面會越難升等，這一點從開服兩、三個月以來最高等才71等就看得出來，雖然像現在一天衝個兩、三等都沒問題，但玩到後面肯定會變成兩、三天才練一等，如果繼續照現在的步調來玩，要到小倉的標準大概要一年左右，個人認為這樣慢慢養成才是這類型遊戲的醍醐味，但很明顯的小倉不這麼認為。
原則上要達成小倉的要求不可能，但是倒是可以試著去接近目標，極限大概是50等吧。如果是這樣，那付費道具「經驗值加成藥水」一定要買，而且還要每個小時不間斷的吃，每天的遊戲時間就是吃飯、廁所以外的時間，睡眠時間要縮減成三天八小時，要一直這樣不斷的練等，才能夠勉強在下禮拜五前衝到五十等四轉。
發什麼神經！
「不行！不行不行啦！」小倉叫著，我真心覺得下一秒她就會在地上打滾耍賴，她這堅持的態度讓我忍不住的懷疑她是不是又吹了什麼牛。「你、你這是什麼眼神！」
「妳為什麼要堅持五轉？」
「唔！這個……」
「妳說實話，我再考慮要不要幫妳。」我說：「而且只要我決心幫妳，我就會投入資金再來幫我們快速練功，我大概可以投入十萬進來吧，買這五天分會用到的經驗值藥水、掉寶倍增道具、各種BUFF藥水和商城裝備，這些我都能夠提供。」
「唔！」小倉的臉瞬間脹了起來，很明顯的被我的條件所吸引。
對國中生（猜的）來說，十萬塊肯定是比大數字，她會有這種反應和表情我不意外。
雖然我大概猜到她會堅持的原因了啦……
「因、因為我的朋友說……五轉開始才能夠算是真正的強者……」小倉結結巴巴的說，接著大概是注意到我現在的表情，立刻對我抗議的叫道：「你那是什麼表情啊！」
報告，是驚訝的表情，對妳有朋友這件事情感到驚訝。
「不過妳這句話並沒有確實的回答我的問題。」雖然她這句話讓真正的答案已經有了大概的輪廓，但我還是要逼她把真正的話說出口，讓她知道問題的點到底在哪裡。
該讓她認真的面對現實了。
雖然有人會覺得我多管閒事，這也確實是多管閒事沒錯，但是這代表我已經把她當成夥伴，我不希望我的朋友因為因為她個人的吹牛又做出什麼錯事或怪事導致哪天就完全失去聯繫，那樣子我肯定會感覺很失落。說了這麼多，其實有一部分也是為了自己。
「因、因為……」小倉面對我的質問，大力的嚥口口水，一副有苦難言的樣子，但是我相信這百分之一百是她自己造成的。「因為我跟他們說我的小隊每一個都是強者……所以我就跟他們說我的小隊裡所有人都五轉了……」
「喔喔。」
果然是這樣。
「你願意幫我嗎？」小倉看我的反應，立刻瞪大眼問道，一副看見希望的樣子，老實說這樣看起來還挺可愛的。
也因此，我決定一巴掌拍熄她的希望之火。
「沒有想幫你，我也要下了。」我說出口後小倉的臉明顯僵住，看著她的模樣我忍不住的嘆口氣。
難怪即使很難玩她還是玩得這麼拼命，從某個角度來說應該誇獎她，因為她努力的想實現自己說出口的話，並沒有單純的想依靠他人，這代表小倉不是一個壞傢伙。但她這樣子已經不是玩遊戲而是被遊戲玩了。
「到、到底為什麼！為什麼啦！」小倉的眼淚在下一秒噴了出來，小小的權投慛著我的胸口大叫著，她這樣子有點像是我搶走了她的葵花子所以她正努力的要搶回來的倉鼠。「我們不是隊友嗎！為什麼你不幫我！」
「我們不只是隊友。」我看著小倉一點力道都沒有的拳頭，因為一點傷害都沒有外加挺可愛的，所以我沒打算阻止她，繼續說：「我們還是朋友。」
「欸？」小倉頓時停下動作，淚眼汪汪的看著我：「你剛剛說了什麼……？」
「我們不只是隊友。」我知道她想聽什麼，但我故意吊她胃口。
「下一句！」
「我忘了。」
「騙人！下一句啦！」小倉揪住我的領子叫著。
「咳嗯、咳嗯！」我刻意的假咳，她這才鬆開手。
「你真的夠了喔！」
「我們還是朋友。」
「唔咕──」小倉發出奇怪的聲音，然後咬住下唇，表情不知道為什麼在瞬間變得十分糾結。
這比蒂娜還要有趣。
「那、那為什麼既然是朋友，為什麼不願意幫我！」
「正因為是朋友，所以才不能夠幫妳這個忙，這一點你怎麼到現在還沒有發現啊？」我忍不住的嘆口氣，有的時候真的會覺得正常人比蒂娜還要麻煩。「因為妳說謊。如果我也幫妳圓這個謊，不就等於是在害妳嗎？」
「我、我才沒有說謊！」小倉瞬間又結巴了起來，她的眼神飄忽不定、充滿心虛。「我、我只是在說未來式！沒錯，未來式！」
「未來式個頭！」我忍不住又翻個大白眼。「妳什麼時候才會願意承認自己吹牛？」
「唔──」小倉的淚水又開始在眼眶裡打轉，一副我欺負她的樣子。
「幫妳實現吹牛的事情，並不是一件好事。一個人有多少的能耐自己應該要知道，必須認清楚自己的本事究竟有多大，總是自我感覺良好的人不會有好下場，我相信妳自己應該也有所體會。」
「但、但是不這樣說，他們，我的朋友根本不會理我啊！他們就不會跟我當朋友了……」
「因為這種事情才願意跟你當朋友的人，算是真正的朋友嗎？」我立刻反問。
「唔──」
「還有妳確定妳說的謊都沒有穿幫？我問妳，他們應該有問妳一些遊戲內的問題吧？妳是怎麼回答的？」
「……背出網站上的遊戲攻略……」
如果沒有事先且全面性的熟讀攻略網站，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真是認真的傢伙，只是完全把認真用錯方向！
「馬上就會穿幫了啦，如果是傳統的網路遊戲就算了，但這是VR遊戲，實際上的事情一定會跟遊戲裡發生的有所差異，所以妳背公略網站上的情報一定很快就會被抓包。我猜大概也是他們主動提出要看妳的角色跟小隊成員吧？」
「唔！」小倉的臉瞬間僵住，這讓我知道自己猜中了。
好了，這下子大部分的謎底都解開了。其實這也不算什麼謎底，就只是個國中生小鬼常見的煩惱，好險我從來都不用擔心這種問題。
「趁現在還來得及跟他們坦白的時候好好坦白吧。」
「不、我不想要失去他們這些朋友！他們是唯一願意跟我說話的人！」小倉立刻叫了出來：「所、所以要是坦白的話……我就會沒有任何朋友……」
「笨蛋嗎？明明智力點的這麼高，居然是個笨蛋。」我又忍不住嘆口氣：「妳不是還有我跟蒂娜嗎？就算妳不承認我，也該承認蒂娜吧？朋友這種東西，多少不是重點，重點在於真不真心。」
「咕！」
「而且，妳大概和他們相處的也很痛苦吧？」
「才、才沒有！」小倉的眼神瞬間又游移起來，不敢看著我說話，她真的太好猜。「我、我們每天都很開心很開心喔！但、但是他們大概體諒我比較忙……友的時候會把我忘記而已……但是，我都有努力找他們一起玩！」
嗯──翻譯成白話文的話大概就是，大家都笑著敷衍她、其實不太想理她，出去玩的時候也刻意不找她，但小倉這個笨蛋卻還是千方百計的跑去黏著他們。就我的觀點來看，如果我是他們，大概也會煩死並且會想要找個理由把她趕走……
總覺得她的處境比我這個一開始就沒有朋友的人還可憐，我是因為早就放棄努力去交朋友所以才沒有朋友，但是小倉卻不管怎麼努力卻都交不到朋友……真的很可憐。
「妳啊，還是別再找他們了。」我說出我的結論。
「為、為什麼！我都已經和他們約定好要介紹隊員給他們了，沒做到的話不就代表我落荒而逃嗎！而、而且你憑什麼決定啊！」
「他們和妳做這個約定就只是為了看妳笑話，沒意外的話妳說的謊話早就被看穿了，畢竟妳比蒂娜還要好懂。」我說出殘酷的事實：「我也沒有替妳決定，是給妳建議，因為他們沒意外的話其實根本不想理妳。」
「不、不可能，才不會是這樣子！」小倉大力的搖頭否定我說的話，但很明顯的，她早就知道我說的是事實，只是不願意去面對。
真的讓人想一巴掌打醒她。
「不然的話妳就和他們坦白一切啊，看他們的反應就可以知道了，如果真的友把妳當朋友肯定不會因為這樣和妳絕交，對吧？」
「不、不行！」小倉的手腳明顯的發起抖來：「不可以！」
真是麻煩。
「總之就這樣，我已經提供最佳方案給妳了，想怎麼做其實是妳的自由。但是那種不要命的練等方式，就算妳跟我可以，但是蒂娜絕對不行，因為那傢伙的身體不好。」
「既然如此，那就……」
「先聲明，如果妳打算因為這樣拋棄蒂娜，那我也會離開。」在她把話說出來之前，我先警告她：「該不會，對妳來說『朋友』只要沒辦法達成妳的目的妳就會拋棄吧？那妳就只是把『朋友』當成工具的混蛋，還有，因為無法練等而拋下隊員的隊長絕對不是好隊長。」
「……」小倉被我說的垂下了頭。
「我們明天大概晚上七點才會上線，妳明天也會在吧？」
「……我明天有事情。」
「後天？」
「也有事。」
很明顯的，這傢伙開始逃避了。
「我每天每天都有很多事情！」小倉對我叫著接著叫出浮動視窗，迅速的按下登出按鈕，立刻從我的面前消失，就像是在逃避現實一樣。雖然她一值低著頭，我到最後都沒看見她的表情但是卻大概猜得到。
徹底的逃跑了，這傢伙也太……還是我說的真的太過分了？應該不是我說得太過分吧？可惡，為什麼我要因為她逃避現實而感到這麼重的罪惡感啊！
我忍不住的嘆口氣。
算了，等她想通的時候她自己就會回來了。
＊
「嗯……啊……哈……嗯……啊……哈……」
「妳可以不要一邊運動一邊發出奇怪的聲音嗎？」我忍不住對家萱翻個大白眼，還差一點從跑步機上摔下來。
「因為很累啊！很喘啊！」家萱上氣不接下氣、臉蛋一片通紅、渾身香汗淋漓的說：「弘、弘杰，我已經跑很久很久了……可以休息了嗎……我快要不行了……」
「妳這傢伙，速度調的這麼慢而且跑不到半小時就在講這種話，也太沒用了吧？」
「我是病人耶！」
「明天就出院了吧？既然是這樣那就已經不是病人，只是需要再檢查而已，這代表妳的身體狀況其實很好，如果是這樣就別廢話乖乖付健！」
「哪有，我覺得很不好！一直覺得胸口悶悶的，。」家萱說著用手指戳向她那不斷晃動的大肉包，感覺是想指出不舒服的地方，但是卻莫名的煽情。「而且，最近覺得肩膀很容易痠痛……」
「……」
可以別在一個健全的高中男生面前做這種詭異的動作嗎？看著看著就覺得鼻血快流出來了！還有妳這是想表達妳的胸部又變大了嗎？這種事情跟我講幹嘛，去跟醫生或妳媽講啊！
大概是因為漸漸回復正常飲食，家萱的氣色比我剛見到她的時候好許多，體態看起來也變得十分正常，不像是個病懨懨的病人。
「對了對了，講到胸口悶悶的，弘杰，我們算是情侶嗎？」
「咳！哇啊啊──」這無理頭的問題冷不防的突擊我，害我被口水嗆到更因此在跑步機上摔倒，狼狽的被輸送帶丟到地上。雖然腦袋因此輕微的撞到，但因為這突然的問題更加的震撼，我完全沒有餘力去管腦袋撞得怎樣，立刻爬起來、嘴角不受控制的抽動的看著她：「妳、妳到底在說什麼！」
到底在鬧幾點鐘的？現在才早上九點，作夢也太早了！
「你沒事吧？」家萱也立刻從跑步機下來，她那慌張的動作讓她的胸前一陣波掏胸湧，我感覺得到附近有許多視線正落在她的身上，這也讓我的腦袋更熱、立刻別過臉去。「你沒事嗎？為什麼突然流鼻血了？怎麼辦？你會不會因為這樣變笨？」
還不都是妳害的！講那種奇怪的話！不管是跌倒還是流鼻血都是妳的錯！還有再怎麼笨也不會比妳笨！
「我沒事，我完全沒事。妳別再說蠢話我就會很好。」我立刻向她翻個大白眼，然後抹掉臉上的鼻血。
突然的暈眩感讓我差一點站不穩，但我還是立刻取回平衡點、站穩腳步，因為一想到如果真的又倒下去壓在這笨蛋身上肯定又會立起不得了的Flag，所以寧可自己辛苦一點、不舒服一點也不想為自己立奇怪的旗。
「什麼啊，我哪有說蠢話！我是在關心你耶！」家萱很明顯的對我的話感到不滿，鼓著臉頰、試著反駁我：「小倉都這麼說了，所以我才會懷疑一下啊！」
「小倉說什麼妳就相信什麼，那為什麼我說九成九等於八十一妳卻要懷疑老半天！」
「因為小倉說的我能懂而且有興趣，但是你說的我完全不懂而且沒興趣啊！」
「我都解釋成那樣子了，妳還是不懂？」
「現在懂了啊……」
「那背一次給我聽。」
「背就背啊！二一二、二二四、二三六……」家萱就這樣在大庭廣眾下背起來，一個高中女生在眾目睽睽下背九九乘法表真的是非常突兀的畫面，雖然我感到一份罪惡感，但是這是不得不使出的手段和小小的報仇。
誰叫她要問這種蠢問題！
「背完了，沒錯吧！」家萱一臉驕傲的說，雖然我很想吐槽她，但一想到他已經能從小學程度進展到國中，我還是拍拍她的頭。
「做的好。」
回想這一個月來真的是難為她了，因為太久沒學習的關係雖然她病倒的時候是國中，但知識水準卻已經退化到約國小二年級的程度，舉例來說，數學只會加和減，而且超過三位數還容易算錯。但是此刻的她已經在學習二元一次方程式，等於是把好幾年課業的分量全部壓縮到這一個月內學完。
說實話，她進步的非常神速，雖然平常都笨笨的，但真的認真起來卻有非常優秀的理解能力和專注力，只是缺乏社會經驗和常識才會幹蠢事。
她的資質絕對比同校的那些菁英還要好上許多。
「嘿嘿嘿嘿……」家萱晃著頭上的呆毛一臉憨憨的笑起來，這樣子真的挺可愛的。
很好，搞定了。
「對了，我們到底是不是情侶？」
這再次出現的問題讓我愣住，我已經用這個手段迴避我不想回答的問題許好幾次，至今沒有失敗過，也因此更顯得她對這個問題非常的執著，執著到一直記著的程度。
到底是在執著什麼啦！
「為什麼妳會這麼認為？」我嘆口氣後反問，並且刻意迴避那個敏感的名詞。
「因為小倉都這樣說了啊……」大概是因為我的反問讓她想到了什麼，家萱居然忸忸怩怩了起來、眼神不敢看向我。「而且，我們都已經做過那些事情了……」
家萱的聲音越來越小聲看起來還一副害羞的樣子，這讓我的心臟被下到差一點麻痺，因為通常她這反應搭配上她不當的發言往往會被人誤會，如果同樣的誤會在現實中發生我真的可能因為這樣上警察局。
這根本就是核災等級的災難！
「那些全是意外！」我注意到有人正偷偷的看向我們，這是現讓我瞬間起了全身雞皮疙瘩，我立刻反駁：「還有別這樣說，會害我被誤會！」
「誤會什麼？有做就是有做啊……」家萱蹙起眉頭一臉不理解的看著我。
就是這樣的對話和天然又理所當然的反應，我覺得我上社會新聞的日子又進了！
「妳講得好像我超越那條線一樣！別說得好像我對妳做了很糟糕的事情！」
「那些都是糟糕又色色的事情啊？」
糟糕，我居然沒辦法反駁她的話！
「不，我說的是更糟糕的事情！」
「什麼事情？」
我真的快被逼瘋了，難不成我真的要在大庭廣眾下講這種事情嗎？怎麼看都是我在性騷擾這個笨蛋吧？不了，我受夠了，我的心臟和羞恥心承受不住！但是不說清楚這個笨蛋又要持續下去，真的是麻煩！
「就、就是右衛門想對妳做的事情……」我想了一下終於想到一個委婉的說法。
「呃！」家萱這才一愣，接著臉蛋瞬間通紅：「原、原來是在說那種事情……」
終於讓她懂了！這個笨蛋到底要讓我操心到什麼時候啊！
「你這個色狼！」家萱突然對我叫著、對我做個鬼臉，她這一叫把復健房內所有的視線全部吸引過來，這讓我的冷汗瞬間佈滿背脊。
「妳、妳、妳在這種地方叫這麼大聲，是想害死我嗎！還有是妳自己要講的，還怪我！」我立刻對她翻個大白眼：「妳真的害別人誤會我然後報警怎麼辦？」
「為什麼要報警？妳又沒有真的做。」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總之，妳的說法會讓大家對剛剛那件事情畫上等號，讓大家以為我跟妳做了那件事情。」
「你、你、你怎麼不早說！」
「是妳自己有聽沒有懂！」我忍不住又白她一眼，我真心覺得我快要變成火影忍者裡的白眼一族。「還有，我要再強調一次，之前那些事情全部都是意外，還有全部都發生在遊戲裡，所以並沒有真正碰到妳！」
「可是可是，我都有感覺啊！」
有什麼感覺啦！
「而且，我都會覺得胸口悶悶的，像是被什麼東西壓到一樣，但是報告不是寫說我的心臟沒有問題嗎？所以我就上網查和問護士姊姊們，網站上寫的和姊姊們說的都一樣，據說這就是戀愛的感覺……」
這什麼戀愛的感覺！是妳被自己胸前的脂肪壓得喘不過氣來吧？為什麼要牽拖到我身上啊！
「這絕對是誤會，胸悶應該看醫生，而不是去查網路資料或聽一些有的沒的。」
「但是戀愛小說和漫畫也都是這樣說的啊！」家萱很明顯的已經鐵了心要和我爭辯到底，看得出來她十分確信自己找到的答案，並且也企圖讓那個答案變成事實而試圖說服我「她戀愛了」和「我們是情侶」這兩件事情。
但這是不可能的，首先這種不確定的感覺最好能當證據，再者……
「就跟妳說少看一些什麼『總裁好帥』、『總裁壞壞』之類的書了，看到腦袋秀逗成這樣，可憐的孩子妳要不要掛個腦科看看？」
「我才沒事！」
「要不然妳確切的形容一下什麼是『戀愛』啊？」我非常狡猾的要她解釋一個抽象名詞，因為不管怎麼解釋我都有自信能夠駁倒她。
「就是會感覺胸口悶悶的、酸酸的，然後看到喜歡的人跟其他女生講話會覺得不舒服……」家萱一臉認真的解釋她認為的戀愛，又或者其實是在說明她的感覺，並且一一細數自己的體驗，這讓我愣著反駁不出任何話。「對了，還有會一直想著那個人！這些症狀我都有喔！」
什麼症狀，原來戀愛是種病！還有這傢伙也太認真了吧？
「……那再說看看妳覺得怎樣才是情侶？」
「可以正大光明的抱著對方、依賴對方！有的時候還會做一些色色的事情！」
「最好是啦！」這解釋我終於有辦法吐槽，一找到突破點我開始反駁她：「妳會有這些感覺是因為我是妳唯一的朋友，你說的情侶，撇開色色的事情不說就只是單純的依賴對方，妳只是怕我跟你絕交，才會這麼想的！對了，你剛剛好像有提到什麼跟其他女生講話會覺得不舒服，那是因為我們的小隊是一男二女，只有三個人，所以我跟小倉講話的時候妳會覺得朋友被搶走，所以才會覺得不舒服，進一步導致這樣的誤會！」
「唔──」面對我的反駁，家萱鼓起了臉頰，很明顯的不是很滿意我的解釋。
「總之，這種事情等到妳的朋友不再只有我一個人的時候妳就會懂了。」我輕輕拍拍她的小腦袋：「如果那時後依然有同樣的想法，我就承認那是戀愛。」
再者，像我這樣的家裡蹲、社交障礙者怎麼可能會被人喜歡呢？雖然家萱笨笨呆呆的，但這也是她可愛的地方之一，向她這樣外表漂亮、個性單純天然外加身材很好的女生，如果有機會回到學校的話肯定是校花級的人物，到時候追她的人大概會多到她徹底把我忘記。現在她會這麼想，就只因為我是她這過渡時期依賴的對象。
總之，像這樣的美女光是有機會和她當朋友就已經是我的榮幸了，更何況當情侶呢？別開玩笑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別這樣拍我的頭！」雖然嘴巴上這麼抗議，但家萱卻沒有任何反抗。「總之，我一定會證明我是對的！」
「隨便啊，我等妳挑戰。」我笑了笑，因為我知道我是對的。
同時，心底也感到一絲從未有過的苦澀。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