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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醺藏紅(新)}第一百一十章 接?不接?

坐著 | 2023-01-18 00:00:24 | 巴幣 28 | 人氣 136

連載中微醺藏紅
資料夾簡介
一間酒吧,兩個人,三杯調酒,四個身分,數個故事交織延伸……

  在葉氏火力全開的攻勢之下,「各界」對我的砲火自事故發生以來就停都沒消停過,像是什麼強力廣告般,二十四小時在各家不同的媒體平台上輪番播放著。
  這一切就是場由人為偽裝成天然意外的森林大火,大火所到之處無一倖免,我的音樂、外表、緋聞,甚至是代言,一切與我有關的事物,有什麼燒什麼,沒東西就刨過去的來燒,到了此刻,那些報導和指責早已脫離了事故本身,演變成了無差別的謾罵。
  這把張狂的野火究竟要燒到何時,沒人知道。
  經過昨夜的與霍子煜的把酒長談,我大致有了些粗略的方向,慌亂的心神安定了許多,那渾沌的腦袋漸漸清晰地運轉了起來。
  撇開個人情感,以綜觀的角度來看,這場火恐怕沒那麼容易倚靠外力撲滅。
  我們試了發表聲明澄清的灑水,無用。
  安分不惹事讓人抓小辮子的率先剷除周圍可燃物,防止火勢擴張,也無效。
  如此相似的情境,讓我不禁開始對比起前人面臨森林大火的處置方式,思索著放一把火反燒回去的可能性。
  他們能用媒體燒過來,我為何就不能用媒體燒回去?
  以火治火,應對實務上正好就有這麼個做法。
  只要能與民和黨的人談成交易,不只是反擊,同時還是自救!一旦葉氏他們家的火燒得比我旺,媒體的焦點勢必會轉移,到時候我就有機會控制住自己身上的火勢。
  掏出手機,撥出以火治火的電話,對方隨即表示可以談談,顯然是被勾起了興趣,經過簡單交涉,我們很快便敲定了三日後當面談。
  依我手上的條件,想把人約出來並不難,難的是如何讓對方答應,並真的對葉氏下重手。
  這場交易究竟能不能成,只能到時候會面見真章了。
  望向落地窗外微陰的天,我對自己下了只許成,不許敗的決定。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一想到那個名字,那雙蘊藏著無限溫柔的狹長眼眸,我的心就猛的一抽,下意識地想迴避。
  但面對這擺明來關心的電話,我先前沒回撥便罷了,現在還要不接嗎?
  我可以裝忙、裝不知情,可於禮,於良心,於我們的交情,這都太過冷漠,也太過不尊重,但另一方面,我也該尊重方奕汎,與顏簪池保持距離……
  或許,我也可以以尊重情人為名,為自己那窩囊的逃避辯解,可這個念頭終歸只是個念頭,辦不到。
  闔上眼,深吸了口氣,感受著手上的震響,我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邱舒穎,妳不是男人無數嗎?
  過去那個與男人滾床單就和在路邊吃點心沒兩樣的浪蕩女人,現在怎麼連接個電話都搞得好像要跟人家上床一樣?
  什麼時候開始接通電話居然比跟男人上床還難了?
  不就是接通電話嘛,至於嗎?
  跨過了自己心裡的那點彎繞,我總算能坦然些的接起顏簪池的電話。
  可就在我按下接通鍵的那刻,電話卻這麼剛好的……斷了。
  望著又多了通未接來電的手機螢幕,在思量著是否回撥的這刻,我頓時更加明白了自己還是心虛,還是虧欠,還是一樣的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以我目前能做到的坦然,只足以接起電話,卻不足以回撥……
  此刻,我只能消極地暗自向顏簪池許諾:若是他再打來,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立刻接起,權當是對先前逃避和擱置的補償。
  也許只有這樣,我才能給自己一個不帶任何一絲遲疑直接接起他的電話的理由。
  於是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的我就這樣與桌面上的手機對峙。不想,還沒等到顏簪池的電話,卻先讓我等來了艾姊的電鈴。
  「休息的怎麼樣?昨天還睡得好嗎?」一進門就是老媽子式的問候。
  「有奕……」還沒來的及唸出那個名字,我便機靈的急急收住,險些就賣了方奕汎這些天都丟著公司安排的房間不睡,歇在我房裡的事,「還行。」
  「那就好。」越過玄關,艾姊張望了下隨即問道:「奕汎呢?沒來找妳?」活像個到子女家作客的老媽。
  「去買午餐了,你要嗎?現在打給他應該還來及。」
  艾姊擺擺手,無須我招呼便自動地坐上沙發:「我有兩個消息,一個好,兩個壞,妳要先聽好的還是壞的?」
  果然有事,否則若只是單純的關心起居狀況,她也不需要特地進門了。
  「壞的先吧。」坐到艾姊對面,我翹起二郎腿。
  於我而言,最壞的情況已然發生,再壞又能壞到哪裡去?
  輕嘆了一聲,艾姊緩慢而沉重的開口:「還在住院的那位觀眾昏迷指數昨晚又掉了一個數字,目前只剩下九。」
  這消息瞬間讓我從椅背上直了起來,腳再也翹不下去。
  如果我的印象沒錯,九是中度昏迷的最低數字指標,只要再掉一個數字,就是重度昏迷了……
  我想說些什麼,可當張開口才發現我說什麼都沒用,說了也只是徒勞。
  有時候昏迷指數要掉,也不過是瞬息之間的事,專業的醫護人員都未必有辦法,更遑論是我。
  可我還是努力地思考著各種可能。
  我是能調出治癒的調酒,但我不知道我的調酒對昏迷的人起不起的了作用。
  先不論我的能力會不會曝光,就算我的調酒真的對昏迷的人有作用好了,家屬會信嗎?
  家屬又或者是醫生會允許我對一個昏迷的人灌酒嗎?
  這個答案可想而知。
  現在即便我有能力做些什麼,也都做不了。
  是我低估了這一切,原來在最糟的情況下,還能再更糟……
  「我會繼續和家屬保持聯繫。」此刻艾姊表現出來的是認真、是身為經紀人的專業,「但是自從昏迷指數掉了之後,家屬對我們的態度就變得更不諒解了。如果必要……妳可能要跟我一起走一趟。」
  垂下臉,就算不做回應,我想艾姊也懂我了解了。
  「另一個呢?」不知為何我突然有種看好戲的心情。
  事已至此,正所謂死豬不怕開水燙,就讓我開開眼界,看看情況還能再遭到什麼程度吧。
  似乎聽出了我語調裡的不對,艾姊向我投來一種「你還好嗎?」的眼神。
  我無所謂的聳聳肩,「就說吧。」
  「這次新聞鬧得太大,我們的代言廠商已經來施壓好幾次了,我們要盡快想辦法壓下風波,不然他們可能就真的要來求償了。」就在我以為壞消息結束了時,艾姊卻再度張口……
  「還有就是……」她深吸了口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延盛航空那邊傳來風聲,董事們好像想撤回妳的形象代言。」沒有任何隱匿,也沒有任何妝點或修飾,艾姊說的簡單而直白。
  這消息讓我瞬間呼吸一屏,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是了,近期「鬼玫」的大小負面新聞幾乎佔盡了所有版面,在這樣的情況下,延盛的董事們做出這樣的決定也無可厚非。
  對上艾姊那不如語調鎮靜的眼,我看到了與我一樣的擔憂。
  擔憂,在這樣的劣勢下「鬼玫」這個名字在公司的地位能暫時不被動搖,完全是因為有延盛航空的代言通告傍身,若是代言這個護身符被抽走了,我在公司內原先本就不怎麼樂觀的處境只會變得更艱難。
  在有演唱會大量消耗資源的這段日子裡,我便已經明顯感受到公司的資源不如以往那般集中在自己身上,而是有向薇薇那轉移的趨勢。我有代言傍身就已然是這樣,若是沒有了代言,公司高層們又在薇薇身上嚐到了甜頭,只怕那時候薇薇只要輕一使計便能將半數以上的資源通通奪去。
  資源的天秤一旦失衡,之後我想再奪回來就沒那麼容易了……
  藝人和經紀公司本相依相存,沒有我的名氣,公司賺不了錢,可沒有了公司的大力支持,我也同樣的寸步難行。沒有足夠的資源就像探照燈沒有充足的電源般照不到更深更遠的客群,宣傳的力道一不足,自然效果便會減半,那是不管我再會惹事、再會搏版面都補不回來的缺口。
  在這資訊爆炸,音樂市場又越來越分眾的時代,想把自己的作品和消息真正有效的傳遞到每個受眾手裡本就難,更別說在資源不足的情況下,我甚至可能直接從某群人的視野中消失……
  那樣的情況絕對不是我和艾姊樂見的!
  「我知道妳不喜歡做拜託人的事,那也不是妳的職責,但這次的情況妳也不是不知道,妳跟延盛的總經理又認識,妳去說情絕對比我來得有用……就委屈一下跟顏總經理說說看怎麼樣?」
  面對艾姊的提議,我只無聲的抿起了嘴。
  我邱舒穎誰都不欠,就唯獨虧欠了他顏簪池許多,在已經有愧於人家的情況下,我又怎麼有臉再要求他幫我做這做那?
  再者,讓我繼續按照合約擔任代言人的立場有多站不住腳我也清楚,人家眾董事們就算違約都要把我換掉,可見已經達成了一定的共識。
  人家開公司是來賺錢的,不是來做慈善事業的,這種時刻要他不顧自家公司利益,就為了保全我的演藝前途,力排眾議讓我繼續擔任代言人,顏簪池會有多為難?
  我又憑什麼讓人家這樣做?
  「妳再想想。」艾姊努力的表現出不逼我的模樣,可後來想了想似乎覺得不妥,又補上了句:「但也不要想太久……」
  「好了,來說好消息吧!」艾姊換了個語調,試圖轉換氛圍,「警方查出那兩個混入工作人員的假工班的身分了!」
  聽到這樣的消息,我有瞬間不知該喜還是該憂,畢竟查出身分是查出身分,逮到是逮到,查出來距離逮到還有很長一大段距離
  面對葉氏這樣狡猾的大敵,經過這麼長一段時間還只停留在查到對方身分的階段,並不是什麼好事……
  可即使如此,我還是認真的聽完艾姊抄來的消息。
  原來那兩個假冒者之前都是做水電的,在警方的多方查詢與比對後發現兩人都有一個共通點,就是欠地下錢莊債。初步推斷應該是為了還債才受雇於人來做這些事,不過兩人背後的雇用者是誰仍尚未查清。
  由警方查出的資訊再結合我所知道的線索,這一切似乎都很合理,做水電的人本來多少就對電路類的東西略懂略懂,葉氏雇這種人來不只手腳俐落,到時候若要滅口便能直接推給債務,完全不留破綻。
  好深的心機……
  就在我因參悟了葉氏計謀而背脊發涼時,桌面上的手機卻突然響了。
  是顏簪池……
  同一時間,看到我手機螢幕的艾姊的眼睛頓時一亮,立刻起身,「我先走了。」擺明了要把空間留給我向顏簪池說情……
  望著桌面的手機,我當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接……
  按照先前我暗自對顏簪池的許諾,他若再打,我該毫不猶豫立刻接起的。
  但在接到那樣的消息後,我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了……
  這比先前接不接電話的問題更要難上無數倍……
  如果接起來了,我又該拿什麼樣的心情面對他?
  求他嗎?
  我當真開不了口。
  不求他嗎?
  我真的非常、非常需要那個代言……
  兩股相抗的意志就這樣不停衝撞、拉扯著我的腦袋,而我又一次不爭氣的想逃避……
  不知道我的許諾的他,也不會知道我的食言的吧?
  可先前我已經讓顏簪池打了多少通無人接聽的電話,這次還要繼續這樣對待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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