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 1 善郎
「啊─」淒厲的嘶吼聲劃破天際。
一名中年道士正持劍與空中一片黑壓壓的妖怪對抗,妖怪似乎不敵道士的攻擊,被道士劍上的法力碰到,不但發出嘶吼,還迸出白光,將黑夜照得如同白晝,四周颳起陣陣強風。
「善郎!拿來!」道士向身旁的少年喊,少年約莫十七八歲。
「啊─」淒厲的嘶吼聲劃破天際。
一名中年道士正持劍與空中一片黑壓壓的妖怪對抗,妖怪似乎不敵道士的攻擊,被道士劍上的法力碰到,不但發出嘶吼,還迸出白光,將黑夜照得如同白晝,四周颳起陣陣強風。
「善郎!拿來!」道士向身旁的少年喊,少年約莫十七八歲。
「是!」善郎將手中緊抓的葫蘆拋向道士。
「喝!」道士一聲怒吼,拍開葫蘆瓶蓋,將妖怪吸了進去。妖怪被吸進葫蘆裡還不停咆哮嘶吼,葫蘆震動不已,道士忙拿出幾條封條,將葫蘆封印起來,口中唸唸有詞,葫蘆仍在震動,道士繼續唸咒,好一陣子,葫蘆才漸漸靜了下來。待葫蘆完全靜止之後,道士才停止唸咒,用手拭去額前的汗,抬頭對善郎微笑:「沒事了。」
善郎雖已嚇得面無血色,但仍強裝鎮定,向道士擠出一個勉強的微笑。
妖怪除去後,狂風歇,白光盡,大地恢復既往的平靜,黑夜靜謐如初,陣陣蟲鳴鑽破寂靜悄悄流出,與剛才的情況恍如隔世。
「沒嚇到你吧?」道士將葫蘆收入背上包袱,「剛才遇見的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妖怪,要收服才會這麼費勁。」安慰善郎:「放心吧,你接下來遇到的妖怪,不會有那麼高深的妖力。」
道士一身青袍,面容清臞,仙風道骨,摘下冠巾,頭上的髮髻因為剛才的惡鬥有些凌亂,柔順的鬍子長長的垂至胸前,這鬍子可說是道士的標誌,故人稱其為「美髥公」。他的鬍子與衣帶隨風飄盪,更添瀟灑之姿,這泰然自若的模樣與剛才奮力對抗妖怪的樣子判若兩人。美髯公在道上還有一個響亮的稱號,叫「活仙人」,不僅因為他的樣子很瀟灑,更為人稱道的是美髯公的器量,胸襟開闊,寬和慈愛,具有俠義之心,眾人皆稱讚他是現世裡的仙人,因此贈他「活仙人」的封號。
「是,二伯。」善郎悶聲。
美髥公知道善郎並非擔心之後的除妖之旅,而是在為即將與自己分別感傷。
「之後會再見面的。」美髥公柔聲安慰,伸手輕撫善郎的頭。
善郎點點頭,卻不禁紅了眼眶。
「唉,除妖這個工作是很孤獨的。」美髯公嘆,「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有些人則認為是在裝神弄鬼,所以有時,我們會被認為是騙子。什麼「眼見為憑」,看不見不代表不存在啊!」說罷連連搖頭。
美髥公側頭看善郎,他正心神恍惚的望著遠處發呆。
這孩子這一副怪模樣,應該沒有人比他更懂孤獨的滋味了吧‧‧‧
月光下,善郎清瘦的身形更顯淒涼,白皙的面容慘淡的毫無血色,左眼蒙著一塊白布,只露出半張側臉,卻不掩其清秀,這姣好的面容讓人很難一眼辨出他是男孩還是女孩。一頭銀白的短髮在月光下閃閃發亮,正隨著晚風的吹拂輕輕擺動,整個人流露一股憂鬱的氣質─一股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陰鬱。一身純白的道袍不受剛才激戰影響,依舊不染塵纖,道袍邊繡著深藍色的花紋,曲折蜿蜒的像條小溪流經,又像咒印銘刻渾身。善郎手持麈尾,腰間繫著一個小葫蘆,在風中衣袂飄飄,仙氣更甚美髯公,不沾一點世俗的味道。
「總之,我們就在這裡分別吧。」美髯公搭著善郎的肩,「我的法力差不多耗盡了,得先回碧巖一趟,等我回去將葫蘆交了之後再來找你。聽著,善郎。你和我不一樣,你有更強大的力量,所以你的冒險可以永無止盡,但二伯不同‧‧‧你的冒險才剛開始,加油啊!為了爺爺,也為你死去的父母,更重要的,為了你自己!」說到最後,美髥公心情激盪,將善郎的肩頭越抓越緊。
善郎點頭,「放心吧,二伯。我會好好完成我的使命的。」拾起地上的包袱,「我走啦!」回頭對美髥公揮了揮手。
美髥公朝善郎微笑點頭,目送他孤獨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唉‧‧‧可憐的孩子‧‧‧
***
「嗯‧‧‧第一個目的地是杏花村‧‧‧」善郎看著手上的地圖,他一個人默默走著,從黑夜走到天亮。
「唉,又是一個人了。爺爺雖然老叫我練功,但有他在至少勝過現在孤獨一人。還是二伯人好,但他又不得不回碧巖‧‧‧希望他快點回去,早些日子來找我‧‧‧」善郎一個人想得出神。
他已經走了好幾十里路了,卻不會感到絲毫疲倦。之前跟著美髥公除妖時,他們都是施展輕功行動,但如今他自己一個人了,就想慢慢行動。畢竟爺爺指派他除的妖怪都是離碧巖較遠、不易被發現的妖怪,爺爺說過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步調除妖。此時善郎停下腳步,蹲下來欣賞路旁的野花。他向來熱愛大自然,但自幼爺爺為了訓練他長大除妖,每天都在努力修煉、學習法術,童年幾乎都是在學著怎麼斬妖除魔中度過,鮮少有機會像同年齡的孩子一樣,恣意徜徉大自然。這些日子跟著美髥公除妖,都在討論妖怪,心神多處於緊張狀態。現在自己一個人,終於能夠稍微喘口氣,善郎決定趁這段除妖的路上,好好欣賞、親近自己最愛的大自然,做一些除妖以外的事。
在草叢中玩了一會兒野草野花、昆蟲,善郎走到大樹下坐下,從包袱裡拿出紙本,好整以暇的畫起周遭風景。雖然身為除妖師,但他終究還是個孩子,行為、興趣仍與尋常孩子無異。畫了一陣,睏意襲來,便躺在樹下睡著了。再次醒來,天色已黑,善郎也不急著趕路,躺在草地上望著星星發呆。
「不知道杏花村會出現什麼樣的妖怪‧‧‧二伯到家了嗎?爺爺呢?在做什麼‧‧‧」
想著想著,從懷裡取出一支笛子,悠悠哉哉的吹起來。在這荒郊野外的黑夜裡,四周一片寧靜,只聽得見他陣陣笛聲,悠悠揚揚的傳出去,格外恐怖。但善郎內心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淡淡月光正溫柔的輕撫自己,唯獨此時此刻,他覺得世上有一處角落是接納自己的。
次日醒來,善郎便繼續趕路,行至半途,忽然停下腳步。
「這附近有妖氣,看來還沒到杏花村,就已經有妖怪了。」善郎細看周遭,四周悄然無聲,只有微風將兩旁的稻穗吹得輕輕搖擺。
「吼─」一聲怒吼,從稻穗中竄出一隻赤色的妖怪,手持狼牙棒,撲向善郎,善郎往左一閃,忽然身後又躍出一隻青色的獨眼怪,手裡拿著乾坤圈,往善郎頭頂砸落。
***
「嗯‧‧‧第一個目的地是杏花村‧‧‧」善郎看著手上的地圖,他一個人默默走著,從黑夜走到天亮。
「唉,又是一個人了。爺爺雖然老叫我練功,但有他在至少勝過現在孤獨一人。還是二伯人好,但他又不得不回碧巖‧‧‧希望他快點回去,早些日子來找我‧‧‧」善郎一個人想得出神。
他已經走了好幾十里路了,卻不會感到絲毫疲倦。之前跟著美髥公除妖時,他們都是施展輕功行動,但如今他自己一個人了,就想慢慢行動。畢竟爺爺指派他除的妖怪都是離碧巖較遠、不易被發現的妖怪,爺爺說過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步調除妖。此時善郎停下腳步,蹲下來欣賞路旁的野花。他向來熱愛大自然,但自幼爺爺為了訓練他長大除妖,每天都在努力修煉、學習法術,童年幾乎都是在學著怎麼斬妖除魔中度過,鮮少有機會像同年齡的孩子一樣,恣意徜徉大自然。這些日子跟著美髥公除妖,都在討論妖怪,心神多處於緊張狀態。現在自己一個人,終於能夠稍微喘口氣,善郎決定趁這段除妖的路上,好好欣賞、親近自己最愛的大自然,做一些除妖以外的事。
在草叢中玩了一會兒野草野花、昆蟲,善郎走到大樹下坐下,從包袱裡拿出紙本,好整以暇的畫起周遭風景。雖然身為除妖師,但他終究還是個孩子,行為、興趣仍與尋常孩子無異。畫了一陣,睏意襲來,便躺在樹下睡著了。再次醒來,天色已黑,善郎也不急著趕路,躺在草地上望著星星發呆。
「不知道杏花村會出現什麼樣的妖怪‧‧‧二伯到家了嗎?爺爺呢?在做什麼‧‧‧」
想著想著,從懷裡取出一支笛子,悠悠哉哉的吹起來。在這荒郊野外的黑夜裡,四周一片寧靜,只聽得見他陣陣笛聲,悠悠揚揚的傳出去,格外恐怖。但善郎內心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淡淡月光正溫柔的輕撫自己,唯獨此時此刻,他覺得世上有一處角落是接納自己的。
次日醒來,善郎便繼續趕路,行至半途,忽然停下腳步。
「這附近有妖氣,看來還沒到杏花村,就已經有妖怪了。」善郎細看周遭,四周悄然無聲,只有微風將兩旁的稻穗吹得輕輕搖擺。
「吼─」一聲怒吼,從稻穗中竄出一隻赤色的妖怪,手持狼牙棒,撲向善郎,善郎往左一閃,忽然身後又躍出一隻青色的獨眼怪,手裡拿著乾坤圈,往善郎頭頂砸落。
善郎往旁邊一滾,躲開攻勢,迅速躍起,抽起腰間的麈尾,對準妖怪的頭,一個一仗的敲下去,兩隻妖怪應聲倒地,善郎輕巧落在前方。兩隻妖怪似乎妖力不深,被這麼敲後,痛得哇哇大叫,對善郎的舉動似乎很驚訝,「你‧‧‧你不是一般人類?」
善郎:「我是除妖師。」
兩妖一聽大驚,忙跪地求饒。
「小師父,請您手下留情吧!我們只是想嚇嚇您而已!我們是在這四方遊蕩的混妖,只會在這條道路上嚇嚇路過的人,至今並未做出什麼害人的事,請別把我們收服啊!」赤色妖怪哀求。
「是啊!」青色妖怪也跟著說:「我們兄弟倆雖然頑皮,卻不壞心,我們只是覺得嚇人很好玩,不會傷害人類的,求求您啊!」
‧‧‧你們剛才明明都用武器攻擊我‧‧‧善郎心想,搖頭:「不行。爺爺說妖怪得全部遣送回妖界,不可以留在人間,妖怪跟人在一起,妖怪的妖氣會使人類生病。」
「不然您收我們為徒吧?」赤色妖怪不死心,「除妖師應該不怕妖氣吧?我們兄弟倆跟著師父您,替您提包袱、替您按摩擦腳?」
善郎:「你怎麼知道我不怕妖氣?並不是每個除妖師都不怕妖氣‧‧‧我不用徒弟,我可以自己提包袱、自己擦腳。」
兩妖見善郎雖然法力高深,卻是心思單純,好像有機會逃跑。
「那‧‧‧讓我們跟這條路道別吧!畢竟我倆在這裡好一陣子了,這是我們的故鄉‧‧‧」青色妖怪哀求。
「故鄉啊‧‧‧這樣的確需要好好道別。那好,我在前面等你們,你們好了就過來吧。」善郎說完逕自往前走。
這時赤色妖怪一個疾衝,高舉狼牙棒往善郎頭上砸,他的速度極快,料想善郎逃不掉,不料善郎一個回頭閃身,躲過了攻擊,露出吃驚的神色,「你‧‧‧」此時從天而降一個人影,一拳打中赤色妖怪的臉,吃了一拳的赤色妖怪往後倒在青色妖怪身上,兩妖就這樣筆直的飛了出去。
善郎:「我是除妖師。」
兩妖一聽大驚,忙跪地求饒。
「小師父,請您手下留情吧!我們只是想嚇嚇您而已!我們是在這四方遊蕩的混妖,只會在這條道路上嚇嚇路過的人,至今並未做出什麼害人的事,請別把我們收服啊!」赤色妖怪哀求。
「是啊!」青色妖怪也跟著說:「我們兄弟倆雖然頑皮,卻不壞心,我們只是覺得嚇人很好玩,不會傷害人類的,求求您啊!」
‧‧‧你們剛才明明都用武器攻擊我‧‧‧善郎心想,搖頭:「不行。爺爺說妖怪得全部遣送回妖界,不可以留在人間,妖怪跟人在一起,妖怪的妖氣會使人類生病。」
「不然您收我們為徒吧?」赤色妖怪不死心,「除妖師應該不怕妖氣吧?我們兄弟倆跟著師父您,替您提包袱、替您按摩擦腳?」
善郎:「你怎麼知道我不怕妖氣?並不是每個除妖師都不怕妖氣‧‧‧我不用徒弟,我可以自己提包袱、自己擦腳。」
兩妖見善郎雖然法力高深,卻是心思單純,好像有機會逃跑。
「那‧‧‧讓我們跟這條路道別吧!畢竟我倆在這裡好一陣子了,這是我們的故鄉‧‧‧」青色妖怪哀求。
「故鄉啊‧‧‧這樣的確需要好好道別。那好,我在前面等你們,你們好了就過來吧。」善郎說完逕自往前走。
這時赤色妖怪一個疾衝,高舉狼牙棒往善郎頭上砸,他的速度極快,料想善郎逃不掉,不料善郎一個回頭閃身,躲過了攻擊,露出吃驚的神色,「你‧‧‧」此時從天而降一個人影,一拳打中赤色妖怪的臉,吃了一拳的赤色妖怪往後倒在青色妖怪身上,兩妖就這樣筆直的飛了出去。
善郎一驚,回頭看那人影。
「小子,你怎麼謝我?」
「小子,你怎麼謝我?」
那人影是一名少女,將手上的沙塵拍落,得意的向善郎挑眉。
少女約莫十五六歲,身著白衣更襯的她膚色黝黑,一雙妙目靈動,兩條長辮子梳的黑黑亮亮,全身上下有許多傷口,不知是她常打架所致,還是因為動作粗魯碰傷,臉上、鼻子上都貼了膠布。說話時神情一臉得意,眼神透露鄙視,好像對自己一拳打倒妖怪甚感得意,又輕視善郎差點被妖怪擊中,驕傲的嘴臉充滿倔強與孩子氣。
善郎不及回答,一個箭步衝向兩妖,蹲下來察看兩妖的情形。少女以為善郎會感激自己的見義勇為,沒想到他竟然先去察看妖怪,先是一愣,又跟了過去。
「哎喲‧‧‧哎喲‧‧‧」兩妖不停哀叫。
少女給兩妖一妖一腳,「喂,小子,快把他們倆收服吧!」
「妳的力量‧‧‧」尋常人類不會有這種力氣‧‧‧善郎不敢置信的看著兩妖。
少女約莫十五六歲,身著白衣更襯的她膚色黝黑,一雙妙目靈動,兩條長辮子梳的黑黑亮亮,全身上下有許多傷口,不知是她常打架所致,還是因為動作粗魯碰傷,臉上、鼻子上都貼了膠布。說話時神情一臉得意,眼神透露鄙視,好像對自己一拳打倒妖怪甚感得意,又輕視善郎差點被妖怪擊中,驕傲的嘴臉充滿倔強與孩子氣。
善郎不及回答,一個箭步衝向兩妖,蹲下來察看兩妖的情形。少女以為善郎會感激自己的見義勇為,沒想到他竟然先去察看妖怪,先是一愣,又跟了過去。
「哎喲‧‧‧哎喲‧‧‧」兩妖不停哀叫。
少女給兩妖一妖一腳,「喂,小子,快把他們倆收服吧!」
「妳的力量‧‧‧」尋常人類不會有這種力氣‧‧‧善郎不敢置信的看著兩妖。
兩妖因為剛才那一拳,已經動彈不得,只剩最後一口氣。
善郎拿起樹枝在地上畫陣,將兩妖送往妖界,又對著身後的道路唸一段咒,拜了幾拜,才站起身。
「收妖的儀式這麼麻煩?」少女好奇,「得唸那麼多咒?」
善郎搖頭,「那些咒是我自己要唸的。唸那些對他們比較好,順便替他們向這條路道別。」
「他們?你是指剛剛那兩個妖怪?」少女不敢置信。
善郎點頭。
少女聞言放聲大笑。
善郎拿起樹枝在地上畫陣,將兩妖送往妖界,又對著身後的道路唸一段咒,拜了幾拜,才站起身。
「收妖的儀式這麼麻煩?」少女好奇,「得唸那麼多咒?」
善郎搖頭,「那些咒是我自己要唸的。唸那些對他們比較好,順便替他們向這條路道別。」
「他們?你是指剛剛那兩個妖怪?」少女不敢置信。
善郎點頭。
少女聞言放聲大笑。
「收妖就收妖,哪來這麼多情感?」少女笑彎了腰。
「他們或許也想待在這裡,但因為這不是屬於他們的世界,所以他們必須走。」善郎愣愣的看向遠方,似乎有些出神,「難道不能選擇自己想待的地方嗎?」
「他們或許也想待在這裡,但因為這不是屬於他們的世界,所以他們必須走。」善郎愣愣的看向遠方,似乎有些出神,「難道不能選擇自己想待的地方嗎?」
少女見他說得認真,遂收起了笑容。
善郎此時才定睛看向少女,隔了幾秒,大驚,抓著少女的手問:「大姐姐!妳怎麼會在這裡?」
少女聽他這麼一說,又笑起來:「你的年紀比我大吧?怎麼反而喊我大姐姐?」
善郎聽完一愣,忙鬆開她的手,揉了揉眼睛,「說得也是‧‧‧」
少女仍舊笑個不停,「怎麼?我長得像你認識的人?」
善郎:「豈止像,簡直一模一樣。」靈機一動,「難道妳有姐姐嗎?」
少女:「沒有,倒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
善郎的失望之情溢於言表,心裡不住納悶:難道世上竟有長相如此相像之人?
「真有那麼像嗎?那我和她誰比較漂亮?」少女打趣的看著善郎。
善郎恍若未聞,「為什麼妳看得見這兩個妖怪?」從她身上感覺不出法力。
「我向來看得見妖怪,而且力氣很大,遇到妖怪我就揍他們一頓。」少女一揮拳頭。
「這就怪了,」善郎不解,「依剛才那兩隻妖怪的妖力,一般人類無法看見‧‧‧妳的力量也非尋常人類所有‧‧‧」
少女聳肩,「或許我有特殊體質吧!」
過於簡單的結論打斷善郎的思緒。
「妳是剛好路過嗎?」善郎問。
「我在樹上睡午覺,」少女指著路旁一棵樹,「後來你們來了,我就醒了,聽見你們的對話,我就知道那兩個妖怪不安好心,想不到你竟然相信他們,好險我及時出現。」說到最後語調上揚,略顯得意。
「是嗎?那真是謝謝妳了。」善郎禮貌的對少女行禮。
「唔‧‧‧不客氣‧‧‧」少女本想向善郎邀功,但見他謙遜有禮,反而不好意思的別過頭。
「那麼,我先告辭了。妖怪很兇猛的,縱使妳有神奇的力量,還是小心為妙,趕快回家吧。」善郎向少女行禮,轉身便走。
少女一愣,以為他還有很多話想問自己,想不到就這麼自顧自地走了,還叫她小心?剛才是誰救了誰啊?
「喂!」少女追上前問:「就這樣?你要去哪裡?」
「除妖。」善郎邊走邊答。
「去哪裡除妖?」
「我有地圖,要照著上面的指示除妖。」
「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我喜歡打妖怪。」
「不行,路途太危險了。」
「危險?笑死人了!剛才是誰救誰啊?在遇見你之前,我已經打了不少妖怪了!」
「剛才是我大意了,以後我會多注意。剛才那兩妖的妖力不強,妳之前遇到的可能都是這種等級的妖怪,妳之後得小心點,快回家吧!」善郎停下腳步看著少女。
「我沒有家。」少女搖頭。
善郎的心揪了一下,好像被人捏了一把,頓時難以喘息,半晌,才緩聲說:「‧‧‧那妳還是別跟來吧‧‧‧很危險‧‧‧」說完施展輕功飄走了。
少女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總覺得這個背影孤獨的可憐‧‧‧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地平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