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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迦勒的魅影與莉莉絲的綻放 Galeb's Ghost and Lilyth's Blossom

K.I | 2022-11-12 09:01:01 | 巴幣 118 | 人氣 275


【Chapter 4】.〈迦勒的魅影與莉莉絲的綻放 Galeb's Ghost and Lilyth's Blossom〉


  匕首刺向宓拉狄的心臟,但在穿刺她的肌膚前便停了下來──宓拉狄伸出手架住了。

  「哎呀呀?」而她並非抓住匕首,是匕首旁無形的空位,卻仍能感覺到碰觸了實物。「我說了,想要就說一聲,直接動手我會殺人的唷。」起身一踢,一樣踢中了無形中的實物,隨後床旁的衣櫃破了個大洞。

  「果然是公爵認可的人物,即使在休眠也有如此敏銳的戰鬥直覺吶……嗚。」衣櫃的碎穴中慢慢浮現出一個人影,外黑內紅的兜帽、瑟倫特家徽披風──迦勒,豪宅的現任首席門徒。

  「你看起來不像是個會好色到失智的人唷。說吧,是想要吸我的血變強,還是想為那個公主一樣的女孩出頭呢?」

  「我也是奉公爵指令,這段期間來豪宅調查聖典的人都必須暗殺,否則我也不喜歡這種鬥爭。」迦勒爬起身,丟棄了手中的匕首,「雖然知道會很困難,但為了家族,我也抱有了必死的覺悟。」

  「可笑。」宓拉狄穿上衣物一邊扭脖子。「主子心裡有鬼,整個家族上下才這麼不知所云吧?好呀,既然你想殺我,那我也不客氣囉。」她著裝完畢,眼神從原本的不悅變得像平常那樣嫵媚妖豔,對著迦勒挑逗似的勾著手指,「男人,盡情向我展現你的雄風吧──在你死之前。」

  迦勒咬緊牙,「不要小看我!」漸漸的,迦勒開始透明化,不至幾秒鐘便完全無法被肉眼所看見。「『魅影』,看不見的利刃才最為致命啦!」宓拉狄明白了他的血性是隱形。於是她看著地面,一看到自己兩步之內的地毯有踏痕,立刻朝那方向伸腿一踢,果然踢中了迦勒,「嗚哇!」

  「一點都不夠滿足我呢。」宓拉狄婀娜多姿的步履走到再次現形的迦勒面前。但迦勒抓準時機,等到宓拉狄一靠近就朝天花板擲出飛刀,斬斷了繩索使兩座高吊的水晶燈同時落下,宓拉狄被困在正中央,這下房內頓時變得徹底昏暗,一時間更是寸步難行。「哦?」

  「就是現在,在兩座水晶燈中央,火槍手預備──」迦勒一聲令下,房內外的埋伏僕人立刻出現,每人都舉起手槍對向宓拉狄,但她不顯半點緊張。「開火!」下一刻,無數槍聲響徹,房內鮮血四濺。


  與此同時,樓下的謝伊嚇得往樓上看去,但馬上又被莉莉絲炸得倒地難起。「哼,看來你家的宓拉狄已經死了,接著就是由我送你去冥河與她幽會了。」她將一把血灑在謝伊身上,彎腰逼近的問:「說,到底哪個家族派你們來的?」

  謝伊痛得口齒不清:「真的沒有……我們就是單純好奇為什麼會有消息傳出去,我也是這件事的受害者……」莉莉絲狠狠一踢,謝伊再次倒地。

  「容我警告你,現在你身上沾的血量是多到我可以直接殺死你的,但家父教過我,貴族對待將死之人必須懷抱憐憫,我就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誰派你們來的?」謝伊還是無言以對,莉莉絲氣得咬牙切齒,隨後又踢了他一腳:「哼,算了,想也知道只有奧瑟丁的手下才敢這樣放縱。能解決一個是一個,我就送你上路吧──『綻放』吧,生命的餘燼!」

  就在莉莉絲要再次揮下手時,謝伊突然想通了她的攻擊方式。是血,莉莉絲能夠引爆炸彈似的將人體外的鮮血給炸裂開來。於是謝伊在她要再次引爆的同時,整個人撲向莉莉絲而去。

  「什麼!」莉莉絲嚇得中止動作,被撲倒後也踹開謝伊並想再次引爆,可謝伊還是像隻撲羊餓虎一樣投身上來,怎樣甩都甩不開。「放肆!你這下流之徒居然敢觸碰本大小姐嬌貴的身體……」

  「妳可以讓鮮血爆裂……但妳自己沒辦法免疫爆炸的衝擊吧?」謝伊繃緊著神經,不論如何就是要不斷貼近莉莉絲,讓她在引爆了會使自己受傷的範圍內。「如果說我現在綁著炸藥在身上,那被我纏住的妳就絕對不敢引爆。」

  「哼……耍小聰明!」莉莉絲情急下想出了辦法,她趁著下次謝伊再撲過來,把口袋的血包往他的腳踝砸去,「斷腳的人,我看你還怎麼飛撲!」她輕輕彈指,只有謝伊腳踝上的鮮血的引爆,卻足以將他給暫時殘廢了,果然,謝伊痛的無法再恣意撲來了。「可惡的下三濫,弄破了我最珍藏的褲子……夠了,我現在就要殺了你,『綻放』!」

  眼見莉莉絲就要下殺手,謝伊內心絕望,也知道宓拉狄納大概是凶多吉少了,無助的窘境下,他下意識朝前方比出一指,幻想著能像宓拉狄一樣隔空汲取血液出來,但,現實並不如此,莉莉絲的血沒有被抽出來。

  但,她也沒能引爆。

  謝伊沒清楚怎麼回事,莉莉絲則大叫起來:「我的手!我寶貴漂亮的玉手啊……」抬頭看去,謝伊發現莉莉絲的手掌心正在冒血,但自己並沒有把血吸過來。情急之下謝伊靈光一閃,他朝旁邊花瓶同樣一指,果然花瓶也碎裂了。事實正如他所猜想。莉莉絲仍吼著:「你這個混蛋……居然敢傷害我!」

  「不要動。」謝伊大喊。他將指尖指向莉莉絲的心臟處,「這是我的血性……和宓拉狄相反,她是透過血裡的磁性把血吸過來,而我是相斥,把血液像子彈一樣從指間射出去……所以不要再攻擊了,否則我會為了保護自己,再次對妳射擊。」


  而二樓上方不久前,槍聲連響後,迦勒確信宓拉狄必定在槍林彈雨中倒下了。槍火煙霧散去,提起油燈的同時手下們卻發出了一片哀嚎,他們一個個都被血蒙住了眼,手上的槍落下,還有的人腿部被彈藥打得皮開肉綻。「怎麼可能!」迦勒將油燈往前照,只見宓拉狄在房間中央仍屹立不搖,伸出柔軟的靈舌,誘惑的舔起指頭上的鮮血。

  「有點被你瞧不起的感覺呢,居然被用這種傻子一樣的方式對付。」宓拉狄慢慢地跨過粉碎的水晶吊燈,甩了甩手上的血。「我的『金屬』是操控血的磁性,除了能從人體的任何部位隔空汲血,也能將血反方向噴回去。所以在你們開槍前從手腕抽出血又噴上眼睛,自然就一個個失去準心又視線模糊,把自己人打得皮開肉綻囉。好了,還有什麼要交代的遺言嗎?說出來比較能安心上路哦。」

  「可惡……不能再給豪宅添亂了,『魅影』,我要在無形中拿下妳!」迦勒再次隱形隨後關上房門,光線阻絕,他不想讓宓拉狄再有任何「能看見」的機會,也確實,昏暗的視野中宓拉狄還沒能順應,迦勒已經靠隱形的優勢連續攻擊向她,先是膝擊、又是拳頭,終於對宓拉狄造成了一些傷害。

  「不能停下來,為了我們家族──」迦勒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就在宓拉狄快要能適應黑暗時,也朝她的眼睛撒上了血。「機會只有一次,她不可能看到任何東西了……」迦勒再次撿起匕首,慢下腳步,繞到宓拉狄的背後準備致命一擊,「就只有這一次機會,上帝保佑我,保佑瑟倫特家族!」

  然而,迦勒在刺穿宓拉狄的前一刻,手腕突然失去了力量,刀落在地,雙膝也跪倒。

  「怎麼會……怎麼可能?」

  「你還是不清楚呢。」宓拉狄右手輕輕抹去眼前的血,轉過身,居高臨下的姿態站在訝異無比、再次現形的迦勒。「你覺得我會需要『看見』才能知道你這小頑皮在哪嗎?」迦勒被抽出的血環繞著宓拉狄,任由她的血性隨意竄動。「我說過是『磁性』,所以我能感覺到任何活著的鮮血磁場。如果說剛才房裡還有人站著就算了,但現在每個都好好躺著,唯一還在我身邊活蹦亂跳的,不就只剩下你了嗎,親愛的?」

  接著,宓拉狄將血液從背後化為兩道巨型鞭笞,彷彿惡魔的尾巴,殺紅的眼露出恐怖的笑,隨後箭步衝向迦勒。

  「記好了唷,你仰慕的女爵親自給你的教訓。」

  「妳、妳果然是公爵說的……嗚哇啊啊──!」

  迦勒伴隨潰堤般的血潮從二樓房門噴了出來,力道之大甚至摔穿了護欄從二樓摔到一樓大廳,嚇著了正在對峙的莉莉絲與謝伊。「迦勒!你在搞什麼鬼,那是怎麼回事……」

  「可笑,可笑,好可笑。」而宓拉狄踏著高傲優雅的交叉步,以從容姿態慢慢下樓。她看到莉莉絲和謝伊互相僵持的模樣,嘲諷:「嗯?妳也是只剩一張嘴皮子的嗎?」但看了看莉莉絲身上的傷,謝伊的模樣,她又微笑,「謝伊,你做到了。」

  「宓拉狄,妳沒事吧?」,「迦勒!」

  「傻孩子,對人先動手還奢望人家對你有憐憫嗎?」宓拉狄舔著嘴唇,抬起腿高跟鞋直接踩在莉莉絲臉上。「說吧,妳也有什麼死前的心願嗎?想說要快,我對有傷口的人可是能在一眨眼間就抽乾血漿的哦。」但下手前,豪宅內突然響起沉重的鐘聲。

  閣樓的家僕喊起:「勞斯公爵回到瑟倫特豪宅!」

  此時豪宅大門敞開,在層層護衛下回歸府邸的人,正是在豪宅內各處可見的壁掛畫所繪的同一面孔──黑紅燕尾伯爵袍,一頭高梳的銀髮,沉穩而纖瘦的英煥身姿。

  他,正是瑟倫特豪宅的主人,勞斯。

  不論是旁邊圍觀的家僕,受傷的莉莉絲,甚至初次見到本人的謝伊也都不自覺地向他低頭行禮。唯有宓拉狄,她的神色充滿不屑,抬頭挺胸的走道他面前去:「可總算讓我找到你了,老人。」

  勞斯見到她,同樣皺起了眉頭,「久別重逢,門徒。」

  *

  半晌,迦勒與其他門徒趕緊被送去療傷,莉莉絲則向勞斯交代了豪宅一團亂的原因,勞斯知情後並不怪罪,更對他們確實執行自己的命令而讚譽有加。隨後,勞斯邀請了宓拉狄與謝伊,來到豪宅三樓的會客室內一起會面。

  會客室雖也寬敞氣派,但壁上兇惡的鬼神雕像與深色的壁紙使室內氛圍壓迫感極重,謝伊一度呼吸困難,但身旁的宓拉狄不只能吃著蛋糕、喝著血茶,甚至直視對坐的主人勞斯,舉起叉子直指向他:「我就單刀直入的問吧,是你散播開腥紅聖典藏在溫切斯特的消息,對吧?」

  勞斯提杯輕啜,揚起眉頭,「它的消息,從未停止。」

  宓拉狄直接將叉子扔到勞斯桌前,「別跟我裝傻!你到底在想什麼?不要以為我不認識你這無情無義的老頑固。」

  「當年,妳不也曾說過,妳會離開這一切麼?那麼,妳又是為何而回來?」勞斯銳利如刃的眼神也凝視著宓拉狄。「難不成,偷窺過一章聖典就不再畏懼太陽的妳,對它也產生野心了麼?」

  「我說過當初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麼,少拿你的小心眼來揣度我,老東西。」

  「又或者,妳見過奧瑟丁了?」這名字再次出現,謝伊不禁好奇起來。

  「我十六歲時變成吸血鬼,直到現在八十幾年,從未見過你那老朋友半次。我再說一次,城裡現在沸沸揚揚,很多人因此受傷,連吸血鬼的存在快要被揭露了,這幾個禮拜都有人類開始闖進遺忘山谷了。我就想知道,是不是你命令散播『聖典藏在溫切斯特』的消息?」

  「嗯。」勞斯嘖了聲,站起身來,「是,消息是我放出去的,此舉是為了保全聖典,但,我也未曾料想到傷害會至這般程度。」

  宓拉狄皺緊著眉:「你不知道會有多嚴重?溫切斯特現在就是一片混亂,將來還會衍生更多悲劇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一切都為了阻止他,奧瑟丁。」勞斯往向窗外的滿月,神情若有所思。「今年,最危險的一年,他將不擇手段的搶奪聖典……我必須守護住它,否則被他奪得的後果,不堪設想。」

  「還是不打算燒毀聖典嗎?都已經這種時候了,你還想顧慮什麼?」

  「聖典固然危險,但它也為我等吸血鬼帶來了無盡的智慧與希望,而且必須有聖典存在,奧瑟丁才不會肆無忌憚。」

  這時,一旁的謝伊終於忍不住舉起手,微微聲量的提問:「請問……奧瑟丁究竟是誰呢?」

  勞斯嘆了口氣,「他是阿撒城的城主,人們稱作『吸血鬼魔王』。或許,也是當今世上最強大,最有勢力,最危險的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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