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１１２
自私又膽小的可悲女人
「步衣？」
步人慢步接近背對著自己的女人……準確來說，是十幾年不見的親妹妹。
美雪有點躊躇的樣子，但又不知道該拉著媽媽逃跑還是繼續待著。
結果步衣轉身，正視著許久不見的親哥哥，吐說：「大哥……你好嗎？」
隨後她又瞥見步人後方，從病房探出頭的步和紬，她的眼神充滿著數年的回憶與懊悔。
可是步卻對這個女人一點印象都沒有。
※ ※ ※
眾人坐在病房內，明明是誠貴一家的團圓時刻，卻瀰漫著一股尷尬氛圍。
直到步人先開口：「步啊……她呢，就是你媽媽哦。」
步則一臉困惑又呆愣回：「呃……那個......抱歉，我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我跟紗奈江小姐今天是初次見面吧？」
步衣滿懷罪惡感的強顏乾笑著說：「雖然我改名換姓了，但我確實是你的生母哦……雖然，你可能不願意認我……那也沒有關係，我只要知道你過得很好就行了……」
步露出困擾的神情抓抓頭髮講：「不……不是不願意認的問題，是我真的沒印象了啊。」
「別說謊了，你真的認不出來嗎？」步人說。
「真的不是說謊啦！」
步人和紬在步說話時，特別盯緊他的手，看有沒有去抓自己的脖子。
很可惜的是，他並沒有抓。
排除掉他刻意忍住的話，他「可能」沒說謊。
「如果說紗奈江──步衣是步的生母，那麼美雪就是步的親妹妹或跟再婚對象所生的繼妹囉？」紬推測。
「步，你也不記得美雪嗎？」紬試探性地問。
步看著美雪，歪歪頭思考講：「嗯……對啊，我認識小雪就是這學期剛開始那天。」
美雪失望地微微嘆氣，而一旁的步衣則溫暖握住她手。
「是嘛……」
紬又心想「如果真是親妹就好了呢……」
不管怎麼問，步就是對兩人沒有印象，那麼再繼續下去也是徒勞無功，就先讓兩人回家了。
可就當兩人逐漸遠去時，美雪不肯放棄地轉身回頭，跑到不知所措的步面前。
她緊緊抓著步的雙臂袖子，臉上掛著擔憂的表情喊：「步哥哥！你再仔細想想……你的家人們！你有個常常喝酒家暴我們的父親！時常保護我們的媽媽！還有……天生眼睛就不好的妹妹！」
「我……這個──」
美雪著急得淚都已經在眼角顫抖。
「當我第一次看到步哥哥的時候，其實就知道了，你大概對我沒什麼印象……但就算你忘了我，也不能忘了媽媽啊！媽媽一直都對你很愧疚，她還得了──」
「小雪！」
美雪來不及說完就被步衣喝止。
步衣走過來牽起激動到讓肩膀止不住顫抖的美雪，面有別意地鞠躬道別。
※ ※ ※
伊凡娜明早還要上班，即使她很想繼續陪昏迷的步子奶奶，也得和步人一樣早點回去休息。
而紬的話，她想要陪再步身邊。
「如果妳想睡的話，我把這個皮椅讓給妳躺。」步說。
「沒關係……倒是你，你到底有沒有說謊啊？」
步已經被問到有點煩了，每一次都是發自真心的回答，卻也每一次都被大家懷疑。
「我發誓，我如果說謊，會在路上被車撞。」
「不要發這種不可能的誓啦……但步人叔叔也不可能說謊，我看……他們真的是你的親人，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妳是相信老爸的嗎？」
紬點點頭。
「其實我也覺得很奇怪，他們口口說說是我的家人，但我卻完全沒印象──」
面對突然停下的步，紬問：「步？」
步若有所思地說：「……倒也不是說完全沒印象，當小雪對我說出那些話後，是有一點回憶出現了。還有……和她十指緊扣時，還有被她親臉頰的時候……都有一種格外熟悉的感覺。」
步摩娑雙手，低頭，眼簾低垂繼續說：「她們大概……真的是我的媽媽和妹妹，然而，就算這真是事實好了，我印象薄弱也是真實的。」
兩人陷入短時間的沉默，步就站起來說要去洗把臉。
紬看著步子奶奶，手握著插點滴的粗糙老手說：「真是可惜……難得的家人團聚，卻是以這種形式……奶奶妳要是親眼看到，會很難過的吧？」
紬又心想著：「但是，步明明就很清楚知道『自己為了保護母親而殺了父親』這件事，那怎麼會不記得母親呢？而且還忘了自己有妹妹？」
紬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且有些毛骨悚然的寒意爬上背脊，不免開始擔心起步。
※ ※ ※
回到家的步衣與美雪，和允郎說了今天發生的事情。
允郎深深嘆了口氣：「不記得了……嗎？」
看著妻子和女兒頭頂上的低氣壓，壓得兩人頭肩都抬不起來，允郎便說：「這或許，對他來說也是一種福氣吧？雖然這傷害到了妳們……」
步衣猛然地咳嗽，咳得喘不過氣，美雪在一旁遞上熱茶。
如果只是單純的日常咳嗽，允郎一點都不會在意。但妻子最近很常這樣了，還有其他小毛病，允郎起了疑心。
「妳最近是怎麼了？身體很不好呢……需要的話，我可以請世界最好的醫生來幫妳看病。」
美雪和步衣對視一秒，美雪的眼中滿是「快告訴爸爸實情吧」。
但步衣卻抓緊著女兒的手，轉頭跟丈夫說一切都沒問題，什麼都不用擔心之類的逞強話。
之後，允郎因為晚上有個飯局要參加，就出門了。
美雪跟著步衣進房間，很是不解地喊道：「母親，妳到底要隱瞞多久？父親都說可以幫妳請最好的醫生了！」
「放心，我已經跟醫生約好了，如果排得到願意捐贈骨隨的人，就可以動手術了。」
「為什麼要等？靠我們家的關係，肯定可以讓母親第一個動手術的！」
「……」
「我當初也是這樣呀！父親為了我的眼睛，到處去拜託朋友、攀關係，好不容易才讓我有看見世界的機會！」
「妳別再說了！」
步衣突然的大吼，美雪嚇到了。
「妳都不曾想過妳的機會，其實是另外一個孩子唯一的機會嗎！？」
聽聞此，美雪腦袋頓時空白。
「當初妳父親狠心奪走另外一個孩子動手術的機會啊！那孩子其實比妳更需要……要是不動手術就再也沒機會了！」
美雪徹底震驚無語。
步衣越說越難過，語氣都哽咽起來。
「我……我是個自私又膽小的可悲女人呀……因為我自私，害得那個孩子再也看不見；因為我膽小，拋棄了步……」
她一邊啜泣一邊繼續說：「……我真的沒辦法再自私下去了，生這個病大概也是報應吧？」
結果美雪一句不發地離開房間了。
步衣則癱坐在床上，雙手摀著脆弱哭泣的臉龐。
本來她是想要一輩子都不讓美雪知道這件事的，但剛才實在太過混亂，一股煩悶與罪惡感作祟之下才忍不住爆出口來。
「對不起……小雪……步……對不起！對不起！」
To be continued
後記：
各位好，這裡是Aoaiya~
以上就是本回內容，不知道各位覺得如何？
劇情開始鄉土劇起來了呢ｏｗｏ
然後呢，我下午兩點打開文件檔一看，發現囤稿已經沒了……這就是為什麼遲了一個多小時才發文ｑｑｑ
本來還想到其他方案，就是今天先更新神待少女，反正場外文章流動快，我快點更新也不錯。
但神待少女目前的囤稿量只有四回＋一肉文，這樣就很快結束了，又得花時間繼續囤。
總之現在是沒問題了，明天也可以發表神待少女，不過輪椅學姊跟神待少女都得囤稿。
還有！默默被遺忘的齊柏林前傳也要囤稿……但現在週四先讓給神待少女更新，之後一周的行程表也會變。
但大概會是
一、二、五、六：神待少女
三、六：輪椅學姊
四：齊柏林前傳
以上，感謝閱讀到這裡的你，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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