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琳看著天花板,鴞就在隔壁,但她沒有勇氣去敲門,薩斯特家族去惹他的,所以不是他能控制,而行動準則就是不留下痕跡,這些都懂,只是當知道消息的那刻,控制不了情緒。
「我是笨蛋!」把頭埋進枕頭。
明明都懂,卻無法控制那股怒火,不只是怒火,還有別的。
「他跟其他女孩子都處的很要好呢……」
鴞回來的第一天,有從窗戶看到他跟曉在對練,早上去學生會的時候沒看到人,把桌上的資料看了一遍之後陷入沉思。
晚上想要找鴞,但又看到安娜進入他的房間,不知道該怎麼辦,結果就這樣循環了幾天,他終於來學生會室,結果……整個不安遷怒到他身上,仔細一想,其實對於守瓶骷髏的部分只是想聽他說說而已,真正的情緒都在其他地方。
「好幼稚……我到底在幹嘛?」
沒錯,她希望鴞第一時間就找她,不是跟其他女孩子混在一起,就是那種還沒確定關係就想綁住對方的人啦。
「難道跟多琳教授說的一樣,我是麻煩的女人?」
從現況來說,非常麻煩,而且競爭力也很低,克里斯多福就是落魄貴族,只是對平民來說那股威望還在而已。
加斯德洛克就不一樣了,從以前就是各種高官輩出的家族,畢竟能讀心這點就能少早非常多的冤望路。
曉是公主,雖然菲琳可能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就是了。
隔天,鴞依舊跟曉在對練,她的動作已經進步很多,也沒有之前的猶豫,感覺只要找出對付安娜的水元素就有一戰之力。
很有意思的是,安娜是讀心,而曉是預知,這兩個對戰應該很有意思。
「您今天要用鐮刀嗎?」
「畢竟妳進步很多了,我也需要習慣這個,這跟我的骨鐮刀不一樣,沒有那麼好的可塑性。」
鴞伸出手,瞬間骨鐮刀從手心出現,一個意識鐮刀的刃部就消失變成長槍,這很重要,鐮刀實際上是不太符合使用的武器。
「近身不太方便嗎?」
「沒錯,而且體積太大也會影響使用方式,整體來說並不是優秀的武器選擇。」
斜砍、旋轉、橫劈、勾、上劈,感覺鐮刀的使用離不開閃避,這種武器不適合格擋,跟安娜的對戰反而是很詭異的使用方式。
「來吧,這次妳先手,畢竟被動無法結束對戰。」
「是!」
曉擺起拔刀的架式,墊步接近的同時拔刀,鴞立刻揮動鐮刀抵銷攻擊,說起來,這種武器最大的缺點應該是空白處,鐮刀會很明顯只有一邊有攻擊效果,所以曉只要利用這一點就會很麻煩。
雖然是這樣講,但曉的攻擊更像是想要硬拚,刻意與鐮刀碰撞。
「跟鐮刀比力量不實際,選擇其他方式。」
「是!」
急躁的攻擊停止,反而認真觀察著他,畢竟是擅長思考的類型。
再次衝上前,鴞看著她的動作,看她做出拔刀的架式,立刻揮刀,結果竟然用雙手連刀帶鞘擋下攻擊,注意到的時候已經無法收力。
「居合!」立刻恢復架式,一個墊步上前,刀已經架在鴞的脖子上。
曉的進步遠超鴞的預測,看來良好的基礎影響甚遠,雜念般的枷鎖已經消失。
「我認輸,沒想到妳竟然能做到這種程度,非常厲害!」
「實戰的話還差多了,如果您用白骨的話,剛剛就能修正鐮刀的慣性。」
「那個的話只是一個方式,我目前沒有在系統內的神異,所以能力被限制很大一部份。」
曉想起芬里爾學生會長的傷口,那是兩個血淋淋的窟窿「芬里爾那邊的會長很強嗎?」
「估計連近戰特化的安娜都沒辦法,她的反應力應該會被反向利用。」
「反應力?」
「力量對應判斷;技巧對應時機;速度對應反應,而哈羅德的判斷力非常準確,不過他應該參加不了這次的雙人祭,肩膀上的傷沒那麼快好。」
即使是薩斯特的遺族,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恢復那麼大的創傷,不過換作是刀傷的話,或許很快就會恢復了,只要切口乾淨的話。
「曉,妳的速度比不上安娜,力量也比不上哈羅德,作為中庸的技巧,果斷抓住機會,判斷早就寫在刀法。」
「您真的不打算跟我組隊嗎?」
「我可能會一個人進場,我看了規則,只有限制人數上限,我的神異很容易誤傷,而且神瀆跟獵食者之視都是會友方造成影響,更何況還有其他類型的精神類神異,我的戰鬥方式本來就都是為了一對多所養成的。」
「是嗎……我不夠資格嗎?」
鴞的身體突然上浮,他的下方出現一隻巨大的鱷魚骨架,頭骨非常寬大,看起來比恐龍還可怕。
「這算是比較特別的白骨,擁有自我意識的古代鱷魚,妳認為妳打得過牠嗎?」
「沒有辦法,我知道您的意思,只要能克服精神類型的神異就可以了。」
「妳真的有搞清楚嗎?」
「知道!我會努力!」說完,人直接跑開,留下鴞錯愕的在原地。
--妳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啊!
揉著太陽穴,不知道這個公主到底會做出甚麼事,心中暗自祈禱不要出事才好。
太擔心曉會做出奇怪的事,連回到房間都是靠骨鱷魚,洗澡後躺在床上,腦海立刻浮現菲琳,想去看看她在做甚麼,心裡卻又不敢踏出去。
這時菲琳已經站在門口,遲遲沒有敲門,喜不喜歡已經一目瞭然,但跟那麼多女生相處的鴞,讓她沒有自信。
「都到這樣了,就敲門吧?」
夏目在一旁看著這個畫面很久了,直接敲門,隨後跑開,笑著看著菲琳,當她意識到要跑的時候,門已經打開。
「菲琳?」
「鴞……」
「先進來吧。」
進入房間後,他的房間很簡單,宿舍有配床、書桌還有一個衣櫃,但他就只有這些,沒有其他東西,整個房間看起來很空曠。
--第一次進鴞房間的女生……不是我,安娜比我早進來了,還有斯卡蒂學姊。
想著想著,心情又開始煩躁,立刻甩頭。
「你房間沒有電腦嗎?」
「沒有,那是必需品嗎?」
「玩遊戲之類的很方便?」
「魔王跟勇者的一夜情?」
「不是那個啦!別的!看比賽影像也很方便啊,畢竟手錶投影是半透明的,細節不清楚。」
兩人陷入沉默,鴞突然走到菲琳面前,認真看著她,她從眼睛的倒影中看見自己。
「來比一場,如果妳能承受住神瀆跟獵食者之視超過五分鐘,我就答應妳一件事,相反,我希望妳可以不看我以前做過的事。」
「隨便一件事嗎?」
「恩,只要我做得到。」
菲琳站起身,取出單手騎槍,深呼吸,其實她也不知道可以扛多久,如果鴞在那個狀態下死死盯著自己,那對於心裡會造成極大的壓力。
「我能問拿著槍的原因?」
「這把槍的核心是命運之矛,只要拿著就能增加所持者的各項狀態。」
「我知道了,那就開始吧。」
鴞的瞳孔縮成直線,陣陣殺氣宛如狂風般襲來,同時身體不停閃著殘影,跟第一次見到這種狀態的他差異非常大,現在,除了上述那些壓力以外,他的身後彷彿有著一個骷髏頭,死死盯著自己,死亡的感覺、自身的渺小、身體的顫抖,連想逃的力氣都沒有。
注意著牆上的時鐘,每分每秒變的非常漫長,精神類型的神異在目前的學習方式只有透過自身去體驗後了解,也就是說,鴞曾經面對過比現在更可怕的狀況嗎?
身體越來越沉重,已經容不下多餘的思考,只剩想要支撐住的執念,想要贏,想要待在他身邊,幫他分擔一部份的過去……
視線突然一晃,身體被托住了,回過神來已經倒在鴞懷裡。
「我輸了嗎?」
「妳贏了,時間已經超過。」
「說吧,妳要我做……」話沒有說完,菲琳直接貼上來,嘴唇交疊。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兇你……只是你沒有馬上來找我,所以……」
「吃醋了?」
「對啦!」
鴞直接笑出聲,這麼煩惱的事竟然就只是吃醋而已……感覺自己是笨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