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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之開端:第一章第五節

坪圳氏共和國人 | 2019-10-12 16:02:31 | 巴幣 16 | 人氣 570



 
梅森-米洛曆379年11月15日 
 
 
  在希露德中央廣場上搭起舞台,由亞拉盧哈王國的議會軍事委員長─卡莫西.泰克西斯伯爵親自頒發勳章。他是一個中年發福、有著整齊蝙蝠式山羊鬍的黑髮男人。據說他的出身背景就是牆內五大家族之一──泰克西斯家族,在商會及牆內外各產業幾乎都有投資置產;在王國境內影響力舉足輕重。
 
  不僅如此,當地的教團代表:希露德教區的祭司長亞納托利、該教區執事卡思巴德等人;也會和魔劍士軍團長蘿塔、副官長娜凡妮亞還有親衛連隊的頂尖菁英劍士們出席。和編制較小的親衛中隊不同的是,親衛連隊是以實力排行前四十名或是特殊能力的劍士才能加入,算是為了集中軍團戰力加以強化而設立的戰鬥單位。
 
安潔拉換上一套嶄新華麗、擦拭光亮的儀式鎧甲搭配披風,據說就只為了這種頒獎場合而穿戴的。雖然安對於此種奢侈皺起眉頭,仍然不情願地穿上。
 
現在的她,排列同樣獲得領獎資格的劍士隊伍中,裝作專注的模樣聆聽舞台上司儀主持宣告跟來賓的演說。思緒卻不知不覺漂移到前幾天內:
 
 
  嘉勉授勳儀式之前三天,安潔拉可以說是相當地忙碌不堪、東奔西跑。
 
  她從魔劍士分部搭乘公共馬車先後跑了希露德的軍事要塞、悍甲軍團分部兩趟,一來是去投遞加入遠征的志願服役書,二來是為了找人。要塞官兵告訴她因為沃爾夫岡.布瑞納這個名字不在常駐部隊的名單上,所以不隸屬要塞。悍甲軍分部倒是查到了他,分部人員表示為了因應遠征行動,對方最近才隨第二中隊轉調而來,已經接受過盤查了。雖然人不在但是有留一封信給她。
 
安潔拉拆開信封,當場看完後頗為失望:上面除了一些客套話之外沒有甚麼內容,只能悻悻然返回自己的分部。在回去的路上順道路過商會經營的郵便局,排隊投遞了寄回老家書信後,在附近買了一些黑麵包後,匆匆趕回了宿舍。
 
奇怪的是,安潔拉第二次白天走在分部走廊上,卻有不少人對她竊竊私語、保持距離,有的則是熱情地上前打招呼、聊了幾句話,但是都問一些奇怪問題,逼得安潔拉只好含糊帶過,盡可能裝糊塗,不與人接觸,甚至還惹來「哼!」諸如此類的反應。
 
  當她傍晚回到宿舍,這才第一次見到室友。
 
「嗨!我叫做蕾克西,妳就是安潔拉對吧?」一個身材嬌小、有著巧克力膚色的褐色天然捲髮女孩跟她打招呼,雙方很快就熱絡熟悉起來。
 
安潔拉原以為對方不知道自己的事情,想不到很快就會聊到那裏了。
 
「噢!妳真了不起,是上台授勳欸!妳的家人知道嗎?當時是什麼樣子?」蕾克西興高采烈地追問,安潔拉克服尷尬感,簡扼回答了問題。
 
「但是,你跟達芙黛爾有什麼關係?她可是親衛中隊的人欸!聽說是因為太懶才沒有提升實力排行的。」安潔拉聽完有些面紅耳赤,但是仍稍微帶過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不過,蕾克西的下一句話卻引起安潔拉的注意。
 
「跟那麼高階的劍士在一起不太好吧?妳都不怕有……被人注意惹麻煩嗎?」蕾克西壓低音量,有點害怕地問。
 
「什麼意思?」
 
「妳竟然不知道?那個……達芙黛爾也沒有提到嗎?」蕾克西瞪大眼睛,嘴巴也微微張開。
 
  眾所周知,初代魔劍士是由阿諾西(Anosh)教團的瑪哪實驗所發明,在其他軍團協助下建立了魔劍士軍團。由於改造人類為魔劍士的相關技術、藥劑、瑪哪石的技術等等都被教團壟斷掌握,以至於不論是體質挑選、受訓狀況、健康檢查到個人身體適應等等,可以說魔劍士就是隸屬在教團之下的軍團也不為過。
 
不過,外界知道的也就僅止於次,就連像是安潔拉這樣排行低的下級劍士也沒有比外界知道多少。
 
  在蕾克西解說下,安潔拉對於之前遇到狀況恍然大悟。也稍微了解軍團情況:以蘿塔軍團長為首,有娜凡妮亞、達芙黛爾這些菁英組成的親衛中隊跟隨,有不少人崇拜、仰慕、拍馬屁就算沒有擠入位子也要沾點關係。蘿塔本人則是受到亞納托利祭司長的認可為後盾。
 
除此之外,再來就是亞爾薇特為首的親衛連隊。若是說親衛中隊像是軍團長的護衛隊,親衛連隊則是集中軍團戰力的優秀作戰單位。目前的亞爾薇特也努力以表現爭取教團支持,甚至聽說私底下已經和商會、貴族之類的勢力聯繫。
 
  不過,近年來有一支駐守在法布堤的中隊表現也非常亮眼,該隊指揮官是米絲特莉.卡洛琳。以實力排行第七名的成績畢業,是極少數以個位數排行畢業的劍士;在傷亡率較高的法布提前線獲得極佳斬獲,據說她不僅本人實力高強,也善於指導傳授經驗本領,旗下聚集了一批優秀同期或是受其指導而提升排行的下級劍士,也受到教團注意而不容小覷。
 
  這三個派系之間檯面上雖無公開衝突,但是在拉攏人手、爭取注意力方面難免有所牽扯。因此在軍團內部,甚至是牆內都有傳出些許風聲。
 
──這次事件跟軍團有關嗎?安潔拉不禁往這方面去想,跟達芙姊在一起的她肯定被當成團長這一派的人吧?更何況她們已經……一想到這裡,安潔拉總是不禁臉紅。
 
 
 
  「頒獎典禮開始!」司儀宏亮的喊叫,將安潔拉的注意力拉回現實。
 
由鼓手、喇叭手及號角手組成的樂隊及時奏樂,安潔拉踏步跟著隊伍移動,緩緩走向裝飾成金邊白底的寬敞舞台。在安潔拉眼裡,那個舞台長得像是一個造型華而不實的大磚塊,如同她身上的鎧甲,以及這座城市刻意表現的奢華一樣。
 
卡莫西.泰克西斯伯爵身穿紅色禮服,滿臉堆起笑容,等待領獎隊伍上台後以軍人踏步立正左轉,全體面向他為止。
 
 
  司儀又喊了幾個指令,不過安潔拉沒有注意聽,而是注意到台下觀眾。
 
第一排觀眾裡面有一個老人,臉上有著醒目的雪白山羊鬍,正坐在台下,專注地望著台上的劍士,安潔拉覺得那個人有點眼熟……究竟是誰呢?
 
「台下請肅靜,開始頒獎。」司儀提醒,安潔拉也立刻將右手握拳貼上左肩,準備領勳。
 
「呵呵!真是辛苦了,保家衛國。」卡莫西伯爵從一旁隨從的禮盒中取出勳章,從右邊開始一一替劍士們別在胸前。
 
安潔拉立正站好,她的位置在前排從右數來第九位,需要點時間才會輪到她。
 
台下的老人轉移視線,目光盯著安潔拉。
 
──只是湊巧吧?安潔拉安慰自己,剛好有一個覺得面熟的人在台下正好看著自己……這機率有多高呢?
 
山羊鬍老人仍盯著她,不知為何讓一股恐懼從安潔拉的內心流過,她認識他嗎?還是正好相反?這樣盯人是要幹嘛?
 
卡莫西的距離正在接近,快要輪到自己了。
 
山羊鬍老人有著彎曲略微變形鷹勾鼻,冰冷的目光像是把人給活活盯死似的。
 
然後,他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無聊!安潔拉感到內心一陣發麻,連忙轉頭過去,正好看到卡莫西伯爵正替前排第七名劍士別上勳章。
 
──快輪到我了,反正他也不能怎樣。安潔拉想,所以恢復立姿,等候伯爵來到自己面前。
 
 
「真是辛苦了,英勇的戰士。」卡莫西伯爵幫隔壁第八位劍士別上勳章後,很快就來到安潔拉自己面前。
 
安潔拉繃緊肩膀,舉起右手行了標準敬禮。
 
「噢!真是年輕的劍士啊。那一位艾丹的英雄?」伯爵臉上嘴角上揚到最高角度,讓人覺得有些刻意。
 
「是。」安潔拉簡單地答覆。
 
「那麼,就以神聖的晶岩、亞拉盧哈王國以及崇高的上主之名,為妳的武藝賜福吧!」卡莫西伯爵滿臉微笑,側身從禮盒中取出一枚徽章。
 
 
  鐵翼鷹首勳章,造型為上半身是老鷹、下半身是劍的墜子造型。這枚勳章是取自王室家族─尼庫勞斯家的家徽,同時也是五大家族之首。在王國內能夠獲頒這種勳章,是王國軍人的極為優秀的榮譽;雖然不是最高榮譽,也是和平的牆內很久沒見到的勳章了。
 
「來!替妳別上。」安潔拉放下右手恢復立正,由卡莫西爵士伸手將勳章別在左肩領口。
 
「真是漂亮呢!」卡莫西特別稱讚道,安潔拉微笑以對,左胸這時卻傳來一陣異樣的碰觸感。
 
安潔拉反射性地低頭查看,伯爵的手也正好收回去了。
 
「勳章跟妳很搭配,加油了。」卡莫西維持一貫微笑轉身,繼續給下一個人授勳。
 
──這……這什麼啊?安潔拉一時之間沒想到這麼多,側頭去看其他已經領勳的劍士,是否有一樣的反應。
 
這次領勳的人一共有十九個人,有男有女。就安潔拉眼裡看來,其他劍士也只是立正站好,並無異常。
 
──對了,那個老人呢?安潔拉連忙將視線移往台下,原本老人的座位卻是空無一人,一個空蕩蕩的椅凳。
 
安潔拉感到困惑又無奈,領受勳章的喜悅一掃而空,只能悶悶不樂地待到典禮結束。
 

                                                               尼庫勞斯   家徽


 
  典禮結束後,安潔拉被軍團叫去接受排行審查,以之前戰鬥表現來調查決定排名的調整。審查會意外短暫,安潔拉原本排名第五十六,經過審查面談後,竟然上升到三十九名。足足上升了十八名之多,讓她自己也感到相當驚訝。
 
走出要塞大門後,她的室友蕾克西高興得在門口等她,手上揮舞著軍團所發的通知信,上面寫著作戰單位正好跟安潔拉相同。
 
「出征儀式要開始了,先去找單位吧!」蕾克西拉著她的手臂就要往外走。
 
「等等,還有好幾個小時不是嘛?而且單位會混編更換吧?」安潔拉覺得有些好笑。
 
「這可不是一般軍事行動,你在牆外到底待多久啦?」蕾克西不經意地說出這句,卻讓安潔拉有些不開心,本來想講的關於卡西莫伯爵、山羊鬍的神祕老人也就不提了。
 
「欸?我說錯話了嗎?」蕾克西察覺安潔拉的臉色不對勁。
 
「沒事,我沒那麼在乎啦。」安潔拉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真的?下次我不說就是了,快一點吧!」蕾克西就這麼拉著安潔拉,直奔廣場上臨時搭建的軍營。
 
 
 
  也不過才幾個小時,原本只有舞台跟觀眾席的廣場,竟又被迅速清理成聯合軍團暫且休息、整理輜重行李及報到處。一頂頂帳篷迅速搭起,魔劍士紋章的劍槍交擊紅心帳篷,與悍甲軍的雙矛圓盾帳篷分兩旁而立,形成鮮明對比。
 
「悍甲軍來這裡報到!」
 
「魔劍士在這裡集合。」
 
兩個音量豐沛有力、但內容略有不同的喊叫此起彼落,廣場上軍營內人山人海、萬頭攢動,每個人都在這種亂中有序、忙碌不已的環境中走動、工作著。
 
安潔拉提著簡單行李木箱,陪著興奮到像是來郊遊的蕾克西,在魔劍士帳篷報到處簽到後,卻花了不少時間穿越擁擠人群、混亂雜物堆跟幾十個看起來更加擁擠的帳篷後,來到自己所屬單位的帳篷。
 
「這裡是軍團編號一零七中隊,在這裡簽名後放下行李,待會去隔壁馬房挑一匹馬,不要離開帳篷走散,知道了嗎?」一名軍務官神色不善,講話音量高得有點像是吼叫了。
 
「遵命。」安潔拉敬禮後才開始在簿子上簽名,然後將行李木箱放下,這才覺得鬆一口氣。
 
  正式加入遠征軍,此後生活會是如何呢?安潔拉有點難以想像,雖然她自幼在牆外開拓地長大,但是去過地方也不多。這次的遠征不僅是要打擊猖獗的鬼族來保護開拓地,更重要的是對於珍貴的礦石─瑪哪石,此種礦石不僅是對抗鬼族的關鍵,也是維持日常生活水準、發展文明必不可缺的能源。
 
因此,這趟遠征將會前所未有的深入鬼族領域,那一片曾經為人類所有的廣柔土地。也許能走到地圖之外重新測量也說不定?唯一能確定的,大概是這會是一趟很久的旅程吧?
 
這麼想著的安潔拉,正要走出帳篷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高喊:「注意!團長要發表演說啦!」
 
什麼?安潔拉錯愕的望著聲音方向,原本忙亂的軍營又重新騷動起來,只不過這次是朝著同一個方向。
 
軍務官罵了起來,喝令所有簽到的人原地站好,然後也衝去帳篷查看。
 
──出征演說?這麼突然?安潔拉不自覺地皺起眉頭,之前完全沒有收到任何通知,蘿塔團長就這麼隨興,突然就要對聯合軍團展開演說?
 
這場遠征,恐怕還有很多她無法預料的事情,無從在意是否合理。

創作回應

大漠倉鼠
有預感接下來的章節會很精彩!
2019-10-12 16:07:58
坪圳氏共和國人
這麼準!倉鼠真的會預言~~
2019-10-12 16:12:17
異象
中年發福、黑髮、有著整齊『蝙蝠』式山羊鬍(x 理解錯誤
為什麼我會一直想到壞利歐(ワリオ)啊www
2019-12-19 17:48:43
坪圳氏共和國人
誰啊?
2019-12-19 17:58:55
異象
馬利歐角色啊,你不會不知道吧XD Google一下你一定看過他的~~

話說這一節的角色真的挺多的,不重要的角色我覺得可能可以考慮連名子都省了算了,不然怕流水帳的味道太重
2019-12-19 18:05:36
坪圳氏共和國人
其實之後還有戲份……也是可以考慮啦
2019-12-19 18:0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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