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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劫掠 THE TIME】《重返計劃》 遺失的過往

白悅 | 2022-06-04 20:00:06 | 巴幣 20 | 人氣 142

連載中時空劫掠 THE TIME
資料夾簡介
在執行異星殖民計劃的途中,站長薩蒂・伯雷的兩位好友竟被指控惡意殺人?蒐證之中,他越是發覺整起事件的起因遠遠跳脫時空。面對陰謀,他又該如何化解?


遺失的過往

  若要問我,一切究竟是如何開始的,老實說,我並不清楚。

  在意識到自己失去過去記憶之前,我就像具行屍走肉,沒有目標、沒有情緒、沒有想法,日復一日做著重複的業務,完全不知道這種日子持續了多久。

  我與一名室友同住於A區住宅層的一間私人艙房,而我敢肯定,不管是承租還是購入,這間艙房絕對要價不菲。光是那用作為牆面的巨大類玻璃顯示器,就能完整將太空站外部流動的銀河、千變萬化的彩色星雲以及那顆地貌絢麗、崎嶇的星球無比真實的呈現在艙房內。

  明知道那只是投影卻還是能輕易將我的思緒帶往太空,拋下身後如迷霧般的陰霾。

  斑斕的星雲經常更變樣貌,有時候是巨大的水母,有時是向內繞環的旋渦,有時又是擴散的濃霧,無論它的樣貌如何呈現,永遠都是那麼的亮眼、繽紛。這直接讓我們省去了懸浮光球的使用機會,沐浴在這種時亮時暗的光影下,是室友與我兩人共同的默契。不知道是因為我經常性失意的關係,亦或是其他原因,除非正眼見到面,不然我實在不太清楚室友的完整樣貌。

  室友是一名男性,是的,我與他並不熟識,但與他同住並不會為我帶來任何困擾或負面情緒,反而感覺非常自然、甚至是理所當然。他的身形高大、體態健壯,身上所穿的太空制服與我們有著些微差異,同樣是連身的套服多了能快速穿脫的設計,那會使他像是披著過膝罩袍一般,相當有趣的設計。

  我的工作業務相當單純,危險得很純粹。負責在外空中巡視、勘查太空站以及支援在外修繕的工程師——人稱外巡員。

  而我所穿著的太空服與室友相比有著較多的配件,方便攜帶、加裝多種用具以及雷射光槍。每次任務指派的區域或內容都不盡相同,除了支援工程師的儀器探查外,必須在關閉雷射機——隕石粉碎者的情況下,以人力的方式進行隕石探查與破壞。大量的危險加給讓我能輕易負擔所有的開銷。而由於任務時數極其不穩定,基本上是派一休一。

  由於太空站內部系統自動化的關係,許多的保養與損壞維修都必須定期、嚴格的執行。長期暴露在高危的環境下非常容易磨損人們的精神狀態,這也是為什麼外巡員的職業壽命都不長,進入海博納休眠的次數比其他職業的人要來得多。

  在某次休假期間,我一如往常的練拳鍛鍊身體,結束後飢腸轆轆的我來到了最喜愛的餐廳用餐,正當我準備放鬆心情享受美食的時候,我的頭竟然又開始痛了起來。這次,直接痛到讓我眼前陷入一片黑暗。相比以往還能免強忍受的疼痛不同,那像是有某種東西在大腦中不停翻攪、不斷地向外鑽鈕的尖銳刺痛——

  在疼痛減緩的瞬間,我突然發現自己身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除了腳下站的白沙與沁涼的海水外,數不清的落水岩石、覆滿綠樹的高山浮在純藍的空中。那畫面美得簡直衝破了我固有的知識與認知,遠方那連接天際線的、顛倒的巨型山峰如海市蜃樓般聳立於海平面上。

  無數名帶著特殊面罩的遊客全都滿心歡喜、期待著什麼似地興奮得手舞足蹈,不時地從旁經過。

  就在這一刻我才意識到這顆星球並非地球,腳下真實的觸感以及帶著鹽味的海風不禁讓我錯認自己正身在這美絕的星球上,忍不住感染上那令人振奮的情緒。

  直到大腦的刺痛再度襲來,才讓我記起自己本該身在何方——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不是應該在守護者號上嗎?

  隨著疼痛的加劇,一道極其亮眼、帶著淡淡紅暈的閃光忽然憑空出現並劃過深邃的藍天,朝著遠處顛倒的山峰而去,最後消失在雲層深處。

  我還能清晰聽到遊客們的驚呼聲,連連地討論著剛才的景象。然而,另一道從顛倒山峰背後爆出的刺眼光線毫不留情地射入了我的雙眼。短暫的失明是多麽的真實,再次讓我誤認自己的所在位置。當視野重新恢復時,那卡在視線中央的黑色焦點徹底讓我陷入了虛假的混亂當中。

  那座上下顛倒的山峰正緩慢的向下墜落——

  這絕對會引起海嘯!這是場災難!這時的我完全深信自己的判斷,甚至連想都沒有想過原因,就像是本能那樣,純粹、簡單。

  我立刻找到救生單位,試著簡短訴說我觀察到的現象、並充分的分析海嘯抵達的時間,但完全沒有半個人正眼看過我、甚至是聽我所說的話。這種詭異的感覺並沒有讓我清醒過來,反而更讓我執著於當下——
  直到我在海灘中央看到了同樣身為外巡員的同事——露辛達。

  我上前叫住她,但她仍像是聽不見一般,徑直從我面前走過。這時我才逐漸意識到自己恐怕完全無法與這些人溝通,我甚至不存在於他們眼前。

  這個想法荒唐,卻無比真實,也無比混亂。

  看著因向後退去的海岸線才驚覺事態嚴重性的人們,我竟然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那是長期被恐懼籠罩的壓力。我不禁懷疑自己是否被普通、平凡、安全的日子掩埋了那份危機感。

  從遠方不斷快速壓近的海嘯以及遊客們的尖叫嘶吼頓時轉為一道尖銳的刺痛,鑽進後腦,延伸至脖子甚至強行關閉了我的意識。

  當我再次睜開眼,強烈的暈眩感以及昏暗的光線讓我一時間無法辨認自己身在何方,直到我適應了焦距才看清一切熟悉的事物。一道強勁的光線忽然打亮了昏暗的醫療艙室內,室友站在醫療膠囊外低著頭注視著我,而我才意識到自己被約束在醫療膠囊內。

  「妳的肩膀,舉不高。」他柔聲安撫道,低沈的嗓音透著一股沙啞。

  接著他拿出針筒從藥瓶中抽出透明的藥水,看著他掀開膠囊、將藥水注射進我的肩頭,我的大腦竟然就像還未開機的電腦那樣,一片空白,連個反應都沒有。漸漸的,一陣溫熱感停留在僵硬許久的肩膀上,一股令人放鬆的輕快感開始蔓延開來,那被壓抑許久的疼痛就這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怎麼知道我肩膀不能舉高?」我動了動肩膀,驚覺原來自己的聲音這麼細緻,跟不久前高聲吶喊的聲音完全不一樣。

  「注意很久了。」他笑著說,「但妳似乎一直都很忙。」

  「我怎麼會在這裏?」我再次問。

  「妳在餐廳裡暈倒,嘴裡還嚷著沒有人聽得懂的話,他們將妳送來我這。」

  「那跟我的肩膀有什麼關聯?」我抬頭看向室友,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如此清晰的看著他的臉。那一雙劍眉與琥珀色的眼瞳間散發著堅韌的氣質,堅挺的鼻樑與厚薄適中的嘴唇令他看上去相當沈穩。

  「那是贈送的禮物,看樣子妳很喜歡。」他再度掛上笑容,這一次,很明顯是那種充滿自信的笑容,這讓他充滿魅力。

  啊!是的,我經常感受到他對我的特殊情感,他的關切總是經常出現在生活的每個角落。他總給我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就好像我們認識了很久那樣,但我卻又怎麼都想不起來⋯⋯再加上平時各自的業務不同,鮮少有機會好好的交談。

  也許,保持點距離對他會比較好。

  就在利用空擋調查事件的期間,我意識到自己陷入這種意識斷層的次數正在明顯增加,有時候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最後我向上級請了一段假。

  我很認真的利用了這幾日得來不易的假期,查到了一些過去曾經發生過的墜落意外,其中包含了一則十五年前發生過的殊性意外事件,描述最接近於我所見到的景象——

  一座航母級的浮動山石與另一座要塞等級的固浮山石相撞,發生地點在北斷壁附近,造成的海嘯幾乎淹沒了半座天堂島。這是一件多麽令人感到驚嘆的事件,但在十五年前,人類的科技完全無法踏入那座星球。更何況是那麼大的一群人!

  我很確信自己所能查閱的資料就已經是記錄在系統內的全部資料。相似,並不代表相符!也許我應該要放下那詭異的畫面,但那令人感到恐懼的熟悉感究竟是如何烙印在我的意識深處?每到夜晚入眠時,都會不斷地看著災難重複、不斷重複。

  有時候我不禁在想,自己究竟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順利通過嚴苛的訓練與測驗,獲取外巡員這樣的職業資格?

  我的記憶,究竟去了哪裡?為什麼我總有一種怪異的使命感?

  還記得在某日夜裡,忽然響起了刺耳的紅色警報。訓練有素的太空員們從不會輕易讓自己忽略這種警報,他們立刻衝下床並迅速著裝,不花幾分鐘就已抵達各自待命的崗位上。透過艙房內的類玻璃顯示器以及安裝於各處的即時監控畫面中,都能清楚看見讓守護者號陷入一片漆黑的罪魁禍首——這座太空站正在穿過中型星群的中心眼。

  一但外部的隕石粉碎者偵測到進入範圍內的隕石,不管數量多少、體積多大,都能精準破壞、擊毀。隕石沙總會隨著刺眼射線的擊發出現在後。只有在很偶爾的機會下,才有可能在射線擊發次數較多的地方,看見沙中一閃即逝的礦石。

  你甚至可以在這片黑暗中,清楚感受每一個太空員呼出的恐懼與不安,燃燒著每一口的空氣。

  尖銳刺耳的警報聲響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這一度給我一種似曾相是的錯覺,就好像這警報曾在我的某段記憶中,不斷地重複撤響。這感覺就像陷入流沙中,緊鎖得令人窒息。

  在一陣劇烈的晃動後,警報曾一度短暫的停止,但很快卻又再次響起——但這一次是損壞警報:A-2推進器受損!重複,A-2推進器受損!

  據悉,太空站穿過的中型星群的行進速度並不是太快,並未對守護者號造成太多損傷,唯一令人感到棘手的,是A-2推進器中卡入了一顆隕石!沒錯!推進器中卡入了一顆隕石!究竟是多麽的巧合才會在未被擊碎的狀況下,進入高熱的推進器並造成損壞?噢!還要足夠大!才會卡在裡面⋯⋯

  我那時的任務,是與另外兩名外巡員負責A-2推進器外圍的偵查與防護。

  「目測北區視野清晰,完畢。」我說。

  「西南側的隕石片已撤出警戒範圍,完畢。」

  「東南區視野清晰,完畢。」

  「該死!有沒有人能過來看看?這顆隕石到底是怎麼卡進來的?」一名工程師在進入A-2推進器後立刻嚷了起來,「指揮部,A區需要支援!推進器受損嚴重,請立即關閉,完畢。」

  「請求認可,五分鐘後人員會立即趕到,請待命。」

  與指揮部通訊完畢後,立刻傳來關閉推進器特有的輕微震動,接著陷入平靜。

  「這裡是巴奈特,三十秒後抵達A區。」耳邊通訊器響起另一名工程師的聲音,同時幾顆圓點從前方不遠處的艙門方向冒了出來。

  「收到,北艙有五名工程人員,預計二十五秒後抵達,準備迎接,完畢。」我收起光槍,快速設定並校正纜繩發射器的方向及瞄準方位、按下傳送。

  幾條纜線精準地扣在那五名工程師的太空服上並將他們拉至推進器周邊,纜線設定器上顯示完成迎接時間為二十秒。

  不知道過了多久,看著遠方星辰發呆的我,注意到太空站上方逐漸透出的光亮。還記得安全守則上提到過,在開啟防護的情況下仍然禁止直視太陽,由於這顆熾亮炎熱的太陽與地球的那顆有著實質上的不同,若是不慎注視到,將有著極高的致盲率。

  我發出了日出警告,並在太陽射出銀白烈焰前設定好了自動視覺過濾系統,這讓我即使閉上眼也能清楚看見前方。

  在無盡的等待中,我發現自己在閉眼的狀態下盯著手上的光槍已近乎四個小時,期間只是安靜地聽著人們的爭吵與辯論,同時也意外的發現另外兩名外巡員的臉上也已疲憊盡現。

  不論是爆破隕石後所帶來的連帶損傷,或是隕石鬆動後的走向,都讓這些技術員與工程師傷透了腦筋。

  當我注意到時,我的腦中已經浮現出一連串的計算公式與其結果,就像跑馬燈那樣,由下而上不停的跳動。我甚至沒有去思考這些公式背後的含義,就在看見必須仰賴電腦才能完成的計算結果後,找到了能夠在不粉碎隕石的情況下、精準切割隕石並控制其漂離方向的唯一辦法。

  改造光槍功率。

  還未獲得改造批准的我開始動手拆卸光槍、重新設定與組裝。過程並未花費多少時間,感覺我對這把光槍的熟悉度簡直比自己還要高好幾倍。

  「這裡是外巡員索婗雅,我建議更改光槍功率,在特定的能量下將不會擊碎隕石,切割的同時還能計算隕石的移動方向。既然各位沒有可行的方法,不如試一試吧?」我朝著通訊設備說道。

  「碎裂的隕石有可能——」

  「只要從四個不同的方向同時擊中重量中心,即可讓隕石筆直退出推進器。」我打斷了他們又要開始的辯論,「各位請安裝好纜線隨時準備撤離,另外我還需要其餘三把光槍以及自願人士。」

  「這裡是指揮部,改造光槍的申請已獲得許可,請各位做好撤離準備,完畢。」室友低沈且鎮定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了出來。

  是的!我很震驚,那時的我完全沒有想過室友持有這麼大的權限,因為這其實已經是副站長的權限了!我竟然到了這時才開始思考自己跟他的關係,甚至一度以為是兄妹⋯⋯這個念頭大概只存在一瞬間吧!

  沈默並沒有持續太久,除了同組的另外兩名外巡員外,很快有人站了出來。

  「放心吧!會成功的。」我在通訊器中說道。

  我甚至不知道這句話究竟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其他人,萬一我這個無法記得過去的腦袋早就壞掉了,那些公式都只是純粹的數字而已,若失敗沒功能就算了,但若是失控,那我豈不是害死所有人了?

  「很高興聽到妳這麼說,索婗雅。雖然妳可能不記得我,但還是很高興認識妳,我叫安德魯。」其中一名外巡員用著奇怪將死的詞句操著輕快的口吻向我介紹著自己。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我竟被這種奇異的說話方式鼓舞到了。

  「你似乎還不夠認識我。」我下意識地笑了出來。

  成功切開隕石的那一刻,我是真的感覺壓在自己胸口上的恐慌,一併隨著向外漂離的隕石一點一點的遠離我的感官。

  「噢!該死的!」一句咒罵從通訊中傳來。

  與另外兩名外巡員撤離推進器時,那名最靠近邊緣的工程師不知出於何種原因,他像是被什麼東西絆倒那樣,頭下腳上失重的在原地漂浮。他不停的按壓胸前的纜繩撤離鈕,但卻沒有任何反應,最倒霉的還不是這樣,掉出推進器的隕石因引力關係,逐漸壓向那名工程師。

  「索婗雅!不要過去!」室友的命令震得我聽不見其他人的吶喊。

  我繞過隕石的上方,迅速俯衝至工程師面前,在即將被隕石擠壓的瞬間,同時解除了對方身上的撤離器、拉著他朝著我的撤離點飛去。也是在那時,我才注意到自己的太空鞋被隕石削掉了一塊不小的面積。
  看著即將抵達的安全點就在前方不遠處時,通訊器中吵雜的叫喚、刺耳的警報才好不容易進入了我的耳中——

  「光槍無法擊碎隕石!索婗雅!更變撤離點!」這應該是安德魯的聲音。

  隕石?不是在後面嗎?我回過頭看向推進器,那顆巨大且佈滿銳利稜角的隕石已飄離了警戒範圍,難道還有另一顆隕石?

  「快更變撤離點!」

  「解除撤離!快啊!」

  一顆高速行進的隕石正從外空中朝著我的撤離點飛來,若這時啟動隕石粉碎者,還未進入安全區域的人將會被化為粉塵!我本能地踢開那名工程師,使他飄往反方向,只要速度不快,他是可以獲救的。

  猛烈的撞擊、破損四散的機器零件、高速翻滾的守護者以及震耳欲聾的各種警報,在一夕間充斥在我的視線與聽覺之內,沒有疼痛也沒有其他感覺,但身體卻像不屬於自己般,異常的沈重。

  時有時無的畫面讓我明白自己正以極高的速度飛離太空站,損壞嚴重的太空衣只剩下讓我倖免爆裂成肉醬的功能。低容的氧氣、損毀飛散的急用設備、沒有功能的通訊器,以及幾乎全毀的右半身⋯⋯

  在即將缺氧陷入昏迷之前,我只是注視著遠方亮眼的星雲,還有那顆壯觀、美麗又危險的星球,也在這時才注意到原來守護者號在這顆殖民星旁邊有多麽像第三顆小衛星。而且還是散發著特殊鐵灰色的小行星。

  在還沒真正面對死亡的時候,總是會對這未知的必然感到恐懼。可我一但意識到自己正面臨死亡時,卻又是如此的坦然,甚至覺得死亡並沒有想像中的可怕。再也撐不住的眼皮,帶著我陷入一片冰冷的漆黑領域——

  「妳又要遲到了,索婗雅!」既熟悉又陌生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模糊中,我看到了室友熟悉的面容,只是更加的年輕、有活力。他伸手敲著我的頭嘗試叫醒賴床的我。

  「拜託,再十分鐘⋯⋯」我在被窩裡翻了一圈躲開那隻敲打自己的手指。

  「再十分鐘就是頒獎典禮了!我看乾脆放棄她好了?」另一道熟悉的男性低音在門邊響起。薩蒂・伯雷雙手環胸斜靠在門邊,看了一眼手錶,臉上的笑容是多麽的邪惡,「設計者就放我跟里昂的名子就好。反正妳對名利沒有多少興趣,對吧?」

  「你真當評委跟你一樣沒多少腦子嗎?」即使在棉被中,我的笑聲也並沒有被阻隔多少,「我好想看你被公然羞辱的模樣。」

  這是我遺失已久的記憶,是大學的時候,我、里昂、薩蒂三人參加科技創新角逐大賽後得獎的事⋯⋯

  「索婗雅!撐住!」里昂急切的吼叫像是被什麼厚重的東西阻隔般,悶悶的。但卻不減那聲音散發的恐懼與擔憂。

  我難道還沒死嗎?這時候我的大腦又再一次的被一股鑽鑿的劇痛霸佔著——

  「我絕對⋯⋯會將你們全都救回來!」這是我的吼叫聲,但卻不是我現在的聲音,而是某段被深埋的記憶中,我絕望的朝著一片火海撕心裂肺地一遍又一遍,吶喊著。「不能死!我絕對不能、也不會死!」

  對!我還不能死!這個強烈的念頭直接讓我衝破黑暗,模糊的光線投射進我的雙眼,憑著眼前快速晃過的景象,我能肯定自己身在醫療艙房內。

  「好好休息,睡一覺就沒事了。」里昂安撫著我,說著他將面罩放到我臉上。

  我的記憶回來了!在麻醉的作用下,我的意識逐漸模糊,但我仍拼命的提醒自己——我的室友是里昂・懷特!我們的關係遠遠不只是朋友!可我非常害怕,深怕著自己將再次遺忘這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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