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
大廳
小說 達人專欄

【時空劫掠 THE TIME】《交錯》交錯 VII

白悅 | 2023-11-24 19:00:04 | 巴幣 10 | 人氣 99

連載中時空劫掠 THE TIME
資料夾簡介
在執行異星殖民計劃的途中,站長薩蒂・伯雷的兩位好友竟被指控惡意殺人?蒐證之中,他越是發覺整起事件的起因遠遠跳脫時空。面對陰謀,他又該如何化解?



交錯 VII


  本來就亂七八糟的實驗室被一陣翻找,里昂才終於找出一副還有功能的半截式面罩,剩下的不是鏡面破損就是被壓成好毀、功能喪失。除了面罩,還需要能阻隔直接接觸的東西,看來看去什麼都沒有,只好從碎玻璃堆中拔下機械手臂操作桿上的厚手套,就這樣,再也找不到其他東西了。

  里昂披上破損的防護衣,把破洞的地方綁起來再戴上面罩跟手套,確保身上沒有過多的暴露才拉開逃生門。裡頭也同樣非常昏暗,血的氣味分子被面罩阻隔在外,他拋入一顆懸浮光球,白光一下子打亮逃生通道,觸目驚心的肉體殘骸噴濺得到處都是,有的血跡已經乾了,而有的還保持濕潤。

  完全不剩一點人樣!她可以是任何人⋯⋯任何一位遇難者,甚至不會有人懷疑⋯⋯

  狹長的空間、刺激的腥味、視覺的衝擊。里昂突然有種不真實感,好像自己不在這個次元裡,又或者是再度睜開眼一切便會消失的惡夢一場。耳邊的呼吸聲跟著胸口起伏⋯⋯他看了看雙手,握拳又張開,是真實的⋯⋯所有的一切全都是真的,他真的按下了按鈕⋯⋯殺了人⋯⋯

  到底還有沒有別的方法?到底要怎樣才能避免這種局面?他到現在依然想不出來。

  一滴半乾的血塊滴落在面鏡上,視野被一分為二。光球懸浮在上方,偶爾的失靈閃爍反而拉回里昂的思緒。他蹲下身翻開被蓋兒拿來包樣品的外套,這觸感⋯⋯裡面是空的?就算攤開來甩也只掉出幾條線,什麼也沒有。他又摸了摸地上那團衣服,除了短刀、槍械外什麼都沒有——搞什麼?東西呢?他明明親眼看到蓋兒把樣品跟注射器帶在身上離開,怎麼現在都不見了?

  除了他自已,還有誰進來過?

  環顧四周,兩扇門都沒有離開的足跡,除了自己進來的血腳印外,沒有其他痕跡。對,沒有其他痕跡了。里昂繼續翻找,甚至有一度想脫掉手套去摸滿是血的衣物,這副手套讓他像是戴了好幾層保險套,什麼都感覺不到。

  光球又失靈的閃閃爍爍,雖然暫時看不清前方但也不妨礙他一點一點撫過攤在地上的衣物。特勤員穿的裝備幾乎都會有暗袋,如果還是什麼都找不到,那他就要把這些東西全部燒掉⋯⋯

  燒掉?何不現在就把東西燒掉?反正這裡已經到處都是這種死無全屍的殘骸,到處都是吃人不咀嚼的詭異生物,誰會去調查?噢不⋯⋯他大力甩了甩頭,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閃爍的光球現在又重新恆亮。面鏡上半乾的血塊被甩得散了開來,右眼視野幾乎全都是血漬。他摸到一塊拇指大小的東西被埋在乾硬的衣服裡,前後翻找卻依然找不到暗袋開口,最後抽出一旁的短刀割開布料才挖出裡面的東西——是顆記憶碟。

  沒有意外的被鎖上了。

  里昂放下記憶碟繼續翻找,雖然東西很有可能被蓋兒收在裡面,但並不能確定。面罩很悶很悶,每一口氣都被層層過濾,想要吸到足夠空氣就要用力、大口的吸,他習慣性的去調整面罩,這個動作讓他注意到面鏡上的血漬⋯⋯似乎⋯⋯在移動?

  他低下頭盯著一直未乾的血跡⋯⋯輕輕沾了下面鏡上的血漬,撮開血液,看起來沒什麼特別⋯⋯不對啊⋯⋯照理說這段時間過去,血液已經要乾的差不多才對,為什麼面鏡上的血漬依然濕潤?他發現自己變得相當神經質,而且還緊張得差點忘記呼吸,想要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想回地球⋯⋯他想他的索婗雅。

  他快速再摸一遍蓋兒留下的衣物,而右眼視野卻出現了微微晃動的影子。血漬真的在動!他嚇了一跳,立刻抹掉面鏡上的血跡,撿起地上的記憶碟就起身離開,然而走沒兩步就發現了極其詭異的景象⋯⋯就在他全神貫注想找到注射樣品的時候,周圍四散的大量血液跟人體組織竟朝著他的方向慢慢聚集過來,那些殘骸以他為中心圍成一圈⋯⋯

  甚至可以從比較大塊的軟組織中看到白色的棉絮樣物向外延伸、擺動——

  一瞬間,里昂只感到頭皮發麻,他強忍著逃跑的本能硬著頭皮撿起那塊軟組織,像黴菌般的東西對著他微微晃動。即便是死了,注射進體內的藥物也能讓組織生長出這些東西來嗎?那要是活著的話,究竟會發生什麼?難道這就是寄生物活化後的樣子?長得就像黴菌一樣?

  還能附著在隕石上,在太空中存活?

  「它會破壞宿主的DNA,再重組、再破壞、再重組⋯⋯直到再也沒有利用價值,直到生命枯竭,在那之前,它會想方設法尋找下一個宿主,不斷突變、不斷循環。」里昂說。

  「但你的報告中並沒有提到這些,博士。」女人的名字叫桐恩・納吉,制服上就是掛著這個名字,進入隔離所與里昂接觸時她甚至沒有介紹自己,隔著玻璃就是一陣提問。

  與其說是提問,不如說是質問,更像是對罪犯進行審訊。

  「那些生物是從哪裡帶來的?」桐恩・納吉繼續問著,「你們到底做了什麼研究?高風險的研究必定伴隨失敗,依照你的專業當時做了哪些緊急處理?為什麼要花費這些時間成本去研究原本項目之外的東西,難道這之中有什麼關聯嗎?」

  里昂安靜的看著對方,光是在玻璃前維持坐姿就已經夠累了,他只想躺好,不管在哪。他抿了抿乾燥的唇,反問,「其他人怎麼樣了?」

  「你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博士。」

  「我有看到你們配戴的武器,老實說,我覺得這樣還不夠,最好是火,那些生物怕火、怕高溫、畏強光,這樣的火力要炸掉這裡恐怕遠遠不夠!」他說。

  「為什麼你會覺得需要炸掉礦場?裡面有什麼?」

  「妳沒有親眼看到過那些生物嗎?」

  「看過了,告訴我,你想隱瞞多少實驗意外?」

  「總部派妳來回收樣品卻沒把資料給妳嗎?」

  「我建議你好好回答問題。」

  「如果妳有仔細閱讀資料,就不會有這些問題。」

  「很不巧,我正好讀了。」女人喝了一口水,里昂看著那杯水又一次抿了抿唇,該死!好渴!她說,「第三支部出現意外後你就過去支援了,做了不少研究,最後只說生物的由來跟隕石有關。我看了,博士,隕石的資料分析,沒什麼異常,很普通。為什麼我們不直接聊聊生物本身?」

  「是的,一顆攜帶大量未知生命體的隕石,怎麼驗,結果都一樣。一點也不意外。」他說。

  「你的意思是,那些生物是藉由隕石進入火星?」

  「妳想問什麼?」

  「如果你有仔細聽,我們就不必這樣重複。回答我的問題,博士,發送支援請求的原因真的是因為隕石?還是實驗意外?兩者的本質完全不同,希望你能意識到這一點。」

  「樣本的檢驗結果出來了嗎?」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一點也不想回應這種問題。

  實驗意外⋯⋯怎麼會沒有?戈登是怎麼死的?漢娜又是為什麼會被關在收容間裡?總部爆發大規模感染的起因是誰?里昂雙手交握,左手的感覺還仍然有些遲鈍,差點就要接不上的手臂,能恢復到這種程度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他摸了摸手臂受傷的吻合處,想起了採礦偵察小隊回傳的影像,還有第二偵查隊找到的倖存者⋯⋯那些人身體發生變異的過程⋯⋯

  所有的起因——隕石!不⋯⋯並不是每個感染者都會變成同樣的東西⋯⋯手臂操作員鮑伯・戴維斯的狀況就非常不同,就像是被播種般,他的身體孕育出另一種生命體,被消化、被掏空,像蛋殼一樣破碎。駕駛艙裡的另外四名成員,被發現時都只剩軟爛的皮膜,連骨頭都沒有⋯⋯

  罪魁禍首到現在都還被鎖在礦車裡,就在第三支部。沒有人也沒有足夠的設備進去調查,因此根本就沒有人知道那東西長什麼樣子。

  「你是指那塊人體組織,對嗎?那是誰?你們對實驗對象做了什麼?」桐恩・納吉問話的聲音,讓思緒飄遠的里昂想起自己坐這在這裡的原因。

  協助調查。

  也是,就算驗出什麼她也不會說,她必須確保自己握有一份獨有的資料,矛盾的是她仍非常仰賴他的知識技術。想到這裡,里昂更不想回應了,「可以給我一杯水嗎?這些東西我會自己發一份報告給總部。」

  「聽好了,如果你沒有辦法提交出完整的意外經過,我只好將你關押在這裡了。」

  關押?她是說關押?到底還要拖到什麼時候?里昂瞪了一眼對方,一股怒氣竄到心口。

  「妳怎麼不告訴我,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才讓妳看了東西卻沒有讀進腦袋裡?隕石攜帶了設備無法檢測到的寄生物進來,感染了礦車、感染了第三支部與總部,感染者的DNA遭到破壞、發生變異,妳看到的那些生物可不是自己從天而降的,他們曾經都是活生生的人!」他說。

  「你在報告上還只是懷疑,怎麼現在卻變得如此肯定?這中間做了哪些實驗?」女人將身體靠向玻璃問。

  似乎只有那些研究細節能讓她眼睛為之一亮⋯⋯里昂感覺自己已經累得沒有力氣去生氣甚至是說話了,精神力被榨乾了。

  「給我一杯水,我很渴,而且很累,我需要睡一覺。有問題去問問其他倖存者吧!千萬別告訴我你們製造了另一場意外導致倖存者只剩我一個。」他自顧自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躺回床上。

  「聽起來你對我們存在很大的誤解,博士。」桐恩・納吉笑了笑,絲毫不介意對方的無理舉動,「我們不只救援,也要調查,希望你能理解。如果有新的進展,我會第一時間過來通知你,希望到時候我們能交換彼此的資訊,盡快返回地球。」

  「水。謝謝。」

  「還需要其他什麼嗎?」

  「安靜。」

  桐恩・納吉看著隔離間裡躺在床上的金髮男子,包含他,通過各項檢驗的倖存者共有六十八人,他們都飽受驚嚇、罹患創傷後症候群。雖不像剛被發現時那麼憔悴,但臉上仍疲憊盡現、頭髮凌亂、滿臉鬍渣,看人的眼神從欣喜慢慢轉變成失望跟憤怒。

  她知道男人轉變的原因,他想離開這裡,所有倖存者都這麼想,但事情根本沒這麼簡單。

  「給他一杯水。」她對旁邊的紀錄員說。那人很快就出去,不久拿了一杯水回來,按照隔離程序把水杯送進隔離間內,接著自己進行消毒。這時女人開口,「其實可以不必這麼做,我們都知道隔離的目的,他沒有被感染。感染者發病的潛伏期大概有多久,博士?」

  里昂連眼睛都沒張開,根本懶得回答這個問題,當作沒聽見好了。他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睡覺了,就連打個盹的機會都沒有,但現在,他很懷疑自己能不能睡著,這陣子發生的事情一直堆積在腦袋裡,揮之不去⋯⋯

  尤其是那一圈圍著自己慢慢靠近的血肉,詭異生物的真面目。一開始他還刻意不去回想,但現在竟怎麼樣都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怎麼對系統下令的?他記得自己看著監控卻不記得有低下頭去看操控鈕,還有輸入指令的過程。只知道回過神後發現一隻變異體在隔壁,關門的過程、臭味跟舌頭滑到腳邊的細節到現在都能令他冒冷汗,唯獨想不起自己殺人的那一刻⋯⋯

  「⋯⋯另一個倖存者。」遠遠的,里昂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感覺應該是又找到倖存者了。

  聲音忽大忽小,有些含糊,還有剛剛那名女子的聲音,像是在討論發現地點⋯⋯在研究大樓。漢娜!里昂心中大叫出一個名字,是漢娜!他們找到漢娜了!漢娜還活著!太棒了!他想坐起身,但身體很沉很沉動不了,他要很用力才能慢慢側過身看向玻璃櫥窗,但下一秒他卻又躺在床上,周圍的景物跟剛才一樣,灰灰暗暗的,難道自己是在做夢?

  交談的聲音還在,男人提到一個收容間⋯⋯收容間?哪裡的收容間?研究大樓的收容間?

  艾曼達・凱利!對啊!還有這個人!想到這個人,里昂用盡全力從床上坐起,硬是強迫大腦脫離睡眠,一下子驚醒過來。身體不像剛才那樣沈重,而是輕盈許多,他看向玻璃,女人還坐在原位,但旁邊多了一個陌生男子,兩人因為他突然從床上坐起而困惑的看向自己——

  「你們剛才說有另一個倖存者?」里昂問。

  桐恩・納吉朝同伴點點頭小聲說了些什麼,才轉過頭看向走來的里昂,「好消息,你們的志願者還活著。」

  什——!果然!

  最糟糕的答案,就算做了千遍萬遍的心理建設還是讓里昂立刻變了臉,他大聲叫住那名準備離開的男子,「嘿!停下!叫你的人不要接觸她!」

  「你知道是誰?」女人問。

  男子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女人,似乎在等她的反應。桐恩・納吉沒有立刻給予指示,而是看著里昂坐回椅子上才又再問一次,「懷特博士,發生了什麼?」

  「那人長什麼樣子?」里昂拿起一旁的水杯一飲而盡。

  「是人類,沒有明顯外傷。」男人回。

  「博士。」桐恩・納吉依然耐心的等著。

  「紅頭髮、碧眼、身高一米六五、身材偏瘦,脖子後面有R.C-02字樣,她說的話不要信,不要有眼神接觸,如果要轉移就必須配戴制約器⋯⋯」

  「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志願者?」女人問。

  「志願者從哪裡來?」里昂受不了這種刻意的提問,惱火起來,「妳如果不是SRF總部派遣的人就別在我眼前晃!」

  「請冷靜一點,博士。這只是一個形式,航太總署也相當關切這起事件。」她轉向一旁的紀錄員笑了笑。再對著門口的男子點點頭,男人離開後她才又對著里昂說道,「我們都知道志願者的定義,但我的問題並不是這個,而是關於實驗項目的成果。」

  里昂揉了揉額頭,疲憊地向後撥弄頭髮,他真的好累好累,累到情緒一下子就煙消雲散,只剩身體還記得那股憤怒,微微顫抖著。他嘆了口氣才開口,聲音很沉、咬字很輕:

  「原記憶會常存在大腦,或是封存,隨妳怎麼說。但一段時間過後,因爲某種原因,大腦會翻出儲存的記憶,這段期間我們稱記憶覆蓋,投藥後可恢復穩定。現在這種狀況,我們沒有藥,也無法追蹤實驗體的狀況⋯⋯」

  「翻出儲存的記憶?意思是她⋯⋯我還是想稱她而不是實驗體。」女人笑了笑,「意思是她會搞不清楚哪個記憶是真實的?」

  「這種狀況只出現一下子,幾小時甚至幾分鐘。然後實驗體就會很清楚哪個記憶是自己原生的,知道自己真正的名字、殺人癖好,也知道我們為了研究對她做了什麼。」

  「所以⋯⋯」

  「單獨隔離!妳知道她的身份!明白了嗎!」

  他不確定這女人理解多少,或者說,願意做多少。更要命的是,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告訴這女人,艾曼達・凱利是怎麼造成總部感染的。這起意外他根本不想隱瞞,但卻又不知道怎麼解釋,如果換成其他人,他或許願意坦承,但桐恩・納吉⋯⋯他們互不信任,怎麼解釋?

  「⋯⋯我不知道⋯⋯」艾曼達・凱利縮著身子躲在一名武裝人員身後瑟瑟發抖,她全身是干掉的血跡。面對救難人員的質問,她哭哭啼啼地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救難人員把爛掉的男性頭顱裝進保管箱,再收進記憶碟中。

  「妳在這裡這麼久了怎麼會⋯⋯」救難人員不解。

  「我被關進來的時候,這裡就已經是這樣了⋯⋯」她哭得唏哩嘩啦,「為了不讓我離開,他們還限制我的行動⋯⋯嗚嗚⋯⋯把我關在這裡⋯⋯我⋯⋯我怎麼會⋯⋯他們⋯⋯嗚⋯⋯」

  「走吧!」武裝人員看到了艾曼達・凱利脖子後面的代號,確定了她的身份。他檢查她身上的制約器,沒有損壞。

  「等等,不解開嗎?」救護人員問。

  「上面有命令,護送就行。」

  「我的意思是⋯⋯呃⋯⋯萬一遇到麻煩的東西,你知道的,就是我們途中遇到的怪物,她這個樣子要怎麼跑?呃⋯⋯我們要怎麼護送?」

  「求求你們⋯⋯我只想活下來⋯⋯」艾曼達・凱利抓著旁邊特勤的衣袖,一邊哭著一邊哀求。

  他看著女人,手上跟脖子上都各掛一個,就算她真的跑了,也不能做什麼。他嗯了一聲,蹲下身解開女人腳上的制約器,還沒來得及站起身,頸部就傳來錐心刺骨的痛,一瞬間只聽到骨頭咯地一聲,滾燙的血液湧出滴到地上,身體變得毫無知覺,連蹲姿都無法維持直接倒在了地上⋯⋯

  救難人員目睹全過程,他不敢置信的愣在原地,一句話說都不出來。為什麼套著制約器她還能握著玻璃?為什麼還能控制手臂?那人⋯⋯死了?他立刻朝門的方向跑去,不料才剛碰到門而已,胸口就被灼熱的能量貫穿,整顆心臟被蒸發掉留個巨大空洞,屍體應聲倒在地上。

  艾曼達・凱利握著雷射槍,雙手因制約器而不斷顫抖,但這種痛卻讓她異常興奮,她可以出去了!她就知道她可以出去!

  「里昂啊里昂!我就說了吧!我能再去找你。」她發自內心的笑得大聲,一步一步慢慢走出去,絲毫不去理會特勤員身上通訊器中不斷傳出的呼叫。

創作回應

相關創作

更多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