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苟活之音
「如果我通知大家會造成恐慌嗎？」
「筆下的劇情確實造成了恐慌……但是這是現實世界啊！」
「然而……每個人都只當我在胡鬧罷了……」
「閉目養神之靜謐時刻，它們悄悄地變染了校園裡的人。」
「校內並不如電影遊戲漫畫中那般大的騷動……相同的是，轉眼間的崩壞。」
＊
僕的腦袋瓜有些陣痛……僕在哪兒？僕已經死了嗎？僕的白色制服被那鮮血給染紅了……是被它們給咬到了嗎？
不對，僕並沒有被咬到，僕感覺不到任何疼痛，還是僕已經是它們的一份子了？不……僕的視線雖然模糊，但是意識卻非常清楚，僕的計畫與目的都還記得一清二楚。
一個、兩個、三個……怎麼還少了一個人？是少了誰？
「走吧……必須繼續照原訂計畫，檷大那邊已經弄到鑰匙了，現在就等著我們與佩馨她老哥會合了。」
「別辜負了他的犧牲啊……可惡！」
犧牲？是誰犧牲了那三個人是……躍升、謝景宇、小胖呂俊興……還少了一個人……阿伯呢？那個講話聒噪又不愛講重點的蔡尚伯呢？
「佩馨，佩馨妳還可以走嗎？」
躍升拍著我的肩膀，此時我已經能看清楚四周圍了。帶領著他們，結果卻被突然近距離面對的殭屍給嚇著……這對誇下海口能帶他們離開的僕可是一大恥辱！
「僕沒問題，現在就出發吧！」僕雖然是女孩子，但僕一點也不想被當成寶一樣被呵護著！
「噫……痛！」剛站起身，右腳踝剎那間感到一陣錐心刺骨般的劇痛，隨後整人便不穩地往前倒。
難道……是右腳踝被它們給咬到了嗎？僕面露恐慌地看著自己的右腳，襪子並沒有血跡，坐下脫掉鞋子也看不到任何咬痕。
「佩馨的腳可能扭傷了，景宇你背她吧！」
「啥啊！為什麼是我，我才不要這種乳臭未乾的小鬼咧，她要是是仲玲我還會考慮一下。」
「仲玲？你也想攀得太高了吧？你的學妹呢？不去救她嗎？」
躍升指使著謝景宇，他顯然不是很願意……什麼嘛，竟然拿我和仲玲比！我和仲玲明明……明明就是萌點不同的女生……
「好啦好啦，我背妳吧，僕少女。」呿，這傢伙嘴裡說著不要，身體倒是挺誠實的嘛！
「僕不需要你幫忙！僕可以自己……呀……好痛……」倔強的僕想直接證明僕不需要被這傢伙背著走，但是右腳才走一步，刺痛感又出現了。
碰──僕整個人不穩地倒在那個謝景宇身上！當然我也像個彈簧一樣彈了回去，錯愕的表情就寫在臉上。僕……僕對這種花花公子完全不會有興趣！絕不！
「僕少女妳就別勉強了，別忘了妳說過的，我們要離開這只能合作。」謝景宇伸出手，示意他要背我……算了，反正扭傷一下子就好了。
這話倒是很有道理……沒法子，僕只好讓他給背著，繼續這趟學校的逃亡之旅。至少如他們所說的，不能辜負犧牲掉的人……要逃離這裡。
「佩馨，要不要確認一下妳哥哥的位子呢？我們現在是在五樓冷凍科一年級的教室，應該往樓下就能和他們會合了吧？」
「好，僕與僕兄確認看看他們現在在哪兒！」
可以的，只要合作，就可以一起逃離這裡！畢竟它們沒有智慧，只有三種不同感官尋人與撲咬人的能力！
──凜文視點──
電梯正緩緩往上昇，每每上昇一個樓層，心跳的加速便更加一級地跳動著，早知如此就直接按往地下禮堂了，也不必在這狹窄的電梯內等待可能來臨的死亡……
六樓……七樓……再一層樓就是八樓了，忠孝樓的七樓與八樓通常不會有人在這兒來往，尤其是八樓，會搭往八樓的學生只有一種，就是學生服務隊的女生，但就算是學生服務隊，也沒有理由留在八樓那麼久才對。
再過數秒後，就要見真章了……按下電梯鈕的到底是人，還是殭屍……
叮──嗡嗡──電梯門緩緩打開來，眼前站著三個人，三個女生，是人！她們不是殭屍！
「小棗？凜文？」
三個女生中，兩個人的外套手臂上都別有紅色的布圈條，這是學生服務隊的象徵。其中一個是曾經來過班上想找棗和仲玲入隊的鄭琬晴，她扶著的另一個女生。最後那位就是先前救過我們的大姐林佳梨。
「又……又見面啦……」我看著林佳梨大姐，她一直不停地用力眨眼，並且還大力地揉，似乎在校內獨自對付那班殭屍的疲倦在短時間內累積過多。
「她們聽了愛麗的話待在這兒，不過只有兩個女孩在這不知啥時會有危險，因此愛麗要我帶她們離開。」林佳梨的聲音聽來依然冰冷，卻意外地吸引人：「竟然你們來了，你們可以……嗯……一起先到禮堂，再想怎麼脫離學校。」
「啊……等等！」
對我的叫喊並沒有停下腳步，林佳梨很快的往另一個電梯間離去。她又一次獨自離開了我們，或許她有什麼事情隱瞞著我們，剛才她的眼神一直都看著旁邊，很刻意地避開我的視線。
「我們可以一起去地下禮堂，那裡還有很多人在那邊！」
「禮堂嗎？其實我們也不知道該往哪去……而且，學校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會有那些怪物……」鄭琬晴回應我的話。
「嘛……這些東西為什麼會突然出現，老實說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很確定的就是，別被它們咬到！」
「嗯……凜文，你們身後那具？」
鄭琬晴指著我們身後那具靜靜躺著的女學生屍體：「它是被那些怪物給……」
「嗯，不過它已經長眠了，我和棗剛剛在電梯裡待了好一陣子，它要是會爬起來，早就爬起來了。」我看了一眼那具屍體，事實上我不想看這種同校學生被肆虐的慘狀：「快進來吧，先去禮堂，人多一點總是比較好行動。」
「不要！」棗短而急促且聽得出來正在嘔氣的不要兩字突然脫口而出。
讓在場所有人頓時不知所措，棗很可能是被剛才那種美好的氣氛被打斷，才如此不高興：「電梯給妳們先下去！我和凜從另一輛下去！」
「可是小棗……另一座可能會有那些……」
「沒關係！我們會想辦法下去的！總之我……」棗的話說到一半有些哽咽，她也知道自己是在嘔氣：「我們就禮堂再見就對了！」
「謝謝妳，小棗……琬晴，我腳好多了，可以自己走了。」搭在鄭琬晴身上的那個女生似乎是腳扭傷還怎樣，總之應該不是被殭屍給咬到才對，因為如果她有被咬到，那麼林佳梨應該不會讓她倆這樣靠近才對。
於是我和棗出了電梯，讓她們兩人搭著這座電梯往樓下去。
「凜……對不起，我很任性……」目送電梯關門後，棗忽然吞吞吐吐地說。
「咦？」
「這樣……這樣又要冒險去搭另一輛電梯了……對不起……」棗輕咬了一下下唇，然後微嘟著小嘴，說話有點結結巴巴的道著歉。
不過這樣的棗，感覺也很可愛呢，平常就算要道歉，口氣和樣子也會非常高傲嬌蠻的她，想不到會有這種舉動。
「這不是任性是傲嬌！」不知覺，又讓我想逗她一下了，果不其然，棗的神情立即大變，馬上就回復原有的精神。
「才沒有傲嬌！每次都說我傲嬌！傲嬌什麼的最討厭了！所以我不是傲嬌！」棗馬上一連串的大反駁，不過，傲嬌就是傲嬌，哈哈哈！
「走吧，我們就從另一座電梯下去吧！」我牽著棗的小手，往八樓另一邊的那座電梯走去。
由於林佳梨是從這條路離開的，我並沒保持小心翼翼的態度前往。電梯間並沒有任何殭屍，就連和樓下梯間一樣恐怖的血跡也沒有，不過倒可隱約聽見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喘息與哀鳴。
等待電梯時，棗兩手交叉胸前，一直用一種很不滿的眼神斜看著我，嘴巴仍舊微嘟著，這是當她對我頗有微詞時特有的動作表情，當然！這種私底下才會出現的表情也只有我看過！
「凜啊，電梯的量詞應該是一輛唄？」
耶？電梯電梯……電梯的量詞不是座嗎？
「是座！」
「輛！」
「是座，很多人都讀座。」
「輛！」
「是座啦！」
「輛！」
「電梯量詞是座啦！」
「我說是輛就是輛！」棗忽然整個人像漫畫中爆氣似的，兩手搭著我的肩猛力搖著，可能是想把我的想法給搖到改變，但明明就是座！
「哼，說不過別人就這樣，棗真是笨蛋！」
聽到我嘴裡小聲偷罵她，棗頭上便冒出了兩條青筋：「……你說什麼……再說一次我沒聽見……」
「大笨蛋呆棗！」
「什麼！居然還加了個大字！而且什麼是呆棗啊！」
「妳聽得很清楚嘛，電梯的量詞是座啦！」
「是輛！是輛！絕對是輛！輛──！」棗突然用她的額頭往我的額頭撞，是頭擊！這場辯論她是手段強硬不公的獲勝者：「凜才是大笨蛋！電梯是輛！」
叮──
當我們還在爭論時，電梯已經到樓了，真拿這隻小傲嬌沒輒……
「好啦，那『輛』電梯上來了，我們搭那『輛』電梯下去吧……」通常這種爭論，最後只能順她的意，當然這也代表我爭輸她，也就是宣告棗的勝利。而這時候棗的招牌動作就會很得意的跑出來。
就是得意地哼哼兩聲，然後兩手插腰……
「哼哼！」哈哈哈！她果然哼哼兩聲，兩手插腰一副很得意的樣子呢。不過我很喜歡看棗這個動作，有一種十分特殊萌點在呢！
於是，我們搭著這「座」電梯，打算一口氣直接到禮堂所在那層──Ｂ２，並決定中間不作任何無謂的停留。
──？？？視點──
「呃，後面停車的地方殭屍會不會太多了？」
「噓──冷靜點，我問問看小馨要不要改變目的地。」
「喂，你們看外面……」
躲在沒有人也沒有「它們」的汽修科辦公室，對原定目的地望去，這與預料中的情況有些出入，只能等待夥伴們集合後從長計議。
經過這短卻每一步都可能喪命的旅程，於難得的機會稍作喘息。「他們」從辦公室內清楚見到外頭中庭「它們」的動靜。
成群結隊的「它們」集結在中庭的廣場，若有人從地下禮堂通往中庭廣場的樓梯移動，肯定會被「它們」給分食掉。
然而，在最中庭正中央的蔣公銅像，「它」正站在銅像上頭，身穿著學校的外套，兩隻手臂早已被「它們」給啃食了而不在軀體兩側。
「它」正四處察看著四周，似乎正在尋求獵物。
「它」忽然停下動作
「它」的視線停留在「他們」所在的地方。
「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他們」的位置停留在「它」眼中的視線。
──學校地下二樓 學生禮堂──
禮堂的人意外地很多，跟隨著凜哥哥的腳步來到能找尋凜哥哥喜歡的人可能待在的地方，但是我早就已經知道這裡並不會有她的蹤影。
棗姐姐並不常和那名女孩子接觸，因此我對她並沒有太多的印象，只知道她是個外表比棗姐姐雍容文雅、行動比夙姐姐深思熟慮的女孩子。尤仲玲，她的笑容總像是拂著一襲神秘的面紗，那個笑容與神秘的文靜氣質風迷了學校許多的男生。
她是個真正善良的女孩子，但也因為那顆過於善良的心，讓凜哥哥留下深刻的遺憾，凜哥哥一直認為當時他應該不顧一切的去找她才對。雖然不在這個禮堂，但仲玲姐姐倒是還在學校的某個地方，不久之後，哥哥便能與她見面了，只是……
學校裡頭在這次恐怖災難中活下來的人非常之少，禮堂裡只有二十六人，其中學生佔了大多數，教官兩名，沒有任何教師。
這種情況，教官所說的話只能當作參考，凜哥哥呀……你可千萬別輕易和別人行動吶，尤其人一多，就會和那名身材很好的大姐姐說的一樣。
人與人因相識不深，一但需要做出抉擇，便會陷入麻煩，一切只因為人心與人心之間彼此的猜疑……
不過應該不需要擔心你才對，你現在的目標是找到仲玲姐姐，而不是逃離這裡，所以合作這種提議應該會和先前的結果一樣，拒絕。
讀讀在這裡倖存的人心……無一不充斥著恐懼、不安、絕望，學生們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走，因為學校裡充滿著食人的殭屍。雖然學校有三千人，扣除死亡的人數與屍變後往外覓食的殭屍，即使扣掉九成也還有三百……
三百……聽起來是十分少的數量，但是光是一具殭屍就難以應付了，更別說是用老套的電影電玩方式對付它們，一但遭到無可挽救的直接性入侵，那可就……呵呵呵呵……
況且往外跑的市街也一點兒都不安全，那麼……到底該往哪呢？往哪……預言是無法事先預知的……
一群沒有未來生存希望近乎於零的人們呀……將會循著世界的真理──不斷重複著相同的命運……毀滅……
這名長相楚楚可憐的姐姐心裡惦記的，是她心愛的妹妹吶。她想要到妹妹所待的學校知道妹妹的下落，甚至想與心愛的妹妹一起逃離，可真是一部感人的內心思緒吶……
其中一名男教官的內心感到不知所措，他也對這場災難一點頭緒都沒有，事情發生的太突然，雖然在座的許多人因為他暫時留住的性命，可是他沒有把握讓所有人安全離開學校，他知道外頭的情況和那些殭屍的恐怖。
這名理了平頭，戴著眼鏡的男孩，只剩下百分百恐懼的心理呢，人緣不好，體力也極差，周圍也沒有可以信任的朋友，不對……他一直都沒有朋友，他一直都是孤獨一人……但也因此他活了下來，可是接下來的路，該如何走呢？
旁邊這美麗的大姐姐也是個好女孩呢，潑辣時尚的外表，意外的有顆溫柔的內心吶，她竟然想要安撫那名恐懼完全呈現在臉上的孤獨兒，而且竟然讀不出任何的心機……更內心的想法也頗讓人意外呢，這種想法非常好，但是卻有些天真──只要大家同心協力，一定可以活著出去。
凜哥哥正和他們班的指導教官聊天呢，讓我讀讀這位美女教官的內心吧。
她內心也是充滿疑惑與不安，與大家的想法一樣，這場災難為何會降臨。但她正計畫著許多「可能」讓在場所有人一起逃離的方法，在這人心惶惶相互猜忌的人之本性中，有這種想法的大人確實不多吶。
從凜哥哥口中得到許多殭屍的情報，校內一些情況，校外災情，還有僕少女的逃脫計畫，似乎讓這位教官感到一絲光明，她相信大家能夠一起離開這兒，但她也知道阻礙這種想法的的唯一事物……人心。
果然，有人並不想要待在這裡，這一臉獐頭鼠目、滿是心機的男孩正計畫著如何脫困，必要時甚至會拉兩三個人當作墊背。
有這種想法的人並非只有他一人，在角落那個不是穿著制服的男性，一直來回不停走著，他想要離開這個鬼地方，可是他沒有拖人下水的那種狗屁想法……他只是受不了這種在這等死的窘境。
「不行，我受不了了，在這裡也只是等死，要在這等死倒不如在殭屍們找到這前先逃出去！」那個男性果真如我所料……
「你的想法沒錯，但教官剛剛有想了許多種辦法，這些辦法能夠讓我們大家逃離學校，而且教官也知道放校車鑰匙的地方，只是重點需要我們合作！」凜哥哥的指導教官，實在令人刮目相看吶。
在場的學生對美女教官突然一語點亮了心中快被抹滅掉的生存意志，畢竟沒有人想要等死，就算機會渺茫，但是有辦法逃脫當然會想搏一搏。
在大家仔細聆聽美女教官的逃脫想法時，那位美麗的大姐姐竟然向凜哥哥搭訕了！
「你是凜文對吧！」
「呃……是啊，妳是？」呵呵呵……凜哥哥顯然有些不知所措呢！真是可愛的個性呀，難為的表情一覽無遺地呈現出來。
「還以為你和愛麗的私交很好呢！我是她的好朋友呀，也是學生服務隊的副隊長。算了，反正你心裡只有仲玲和那隻日本娃娃而已，不認識我也是理所當然！」哦哦，就連她也知道凜哥哥的事呢，看來凜哥哥和仲玲姐姐交往大概是全校皆知吶！
「啊哈哈！其實我還是不知道耶……學生服務隊我也只認識常翹掉練習的愛麗而已，其他的女生都不是很熟。」
「這樣啊……愛麗倒是常談起你呢。說到愛麗呀，雖然她常常翹掉中午的練習，但身為她的好朋友，她私底下的努力，可不是一般人看過的哦！」學生服務隊的副隊長那甜美笑容真不愧是副隊長，看看凜哥哥一副害臊的可愛模樣……唔哇，好想讓棗姐姐看看這幕哪！
「你也知道愛麗還活著吧，她一直有傳簡訊。」副隊長從口袋拿出手機給凜哥哥看：「多虧了她，我才有辦法還待在這……雖然她現在不知道該如何把我們大家都給弄出去，畢竟那些怪物不好對付。」
「是啊……那些殭屍真的是……想到我就頭痛！」凜哥哥苦腦的模樣就和棗姐姐一樣可愛呢……原來一直傳簡訊的人叫愛麗呀。
「但是剛剛你和黃教官說的那個計畫，你們的逃脫計畫感覺應該可行！」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我還沒找到仲玲呀……」凜哥哥的表情落寞了許多，他真的很喜歡仲玲姐姐呢。
「沒問題的！凜文，仲玲是個好女孩，她也很聰明！你一定會找到她的！」
「謝謝妳……副隊長……」
唉呀，凜哥哥真沒禮貌，竟然直接叫人家副隊長，她叫做……
「什麼副隊長，叫我臻芹吧，至秦臻，芹是芹菜的芹！當然你可以……呃，要叫芹菜也行啦，哈哈哈。」這位芹菜姐姐一點都不在意開自己玩笑呢……
「不過你們竟然兩手空空在學校裡跑來跑去，實在太亂來了。」這麼說也對呢，雖然說老套的攻擊可能直接性入侵，但至少也要有推開殭屍們的武器呀，芹菜姐姐從旁邊地板拿了兩根細條狀的東西。
「吶！這是教官在禮堂後台找到的棍子！」是直徑三公分，長半公尺左右的鋼條呢：「你和棗至少要帶著這東西防身，總不能都用推或腳踢，要是出了意外被捉到可就……得不償失啊！」
「說起來都是棗啦，本來我有帶一堆東西的，可是棗竟然忘……唉唷！」我和凜哥哥接過鋼條後，凜哥哥馬上有些嘲笑的口氣唸著棗姐姐。
不過現在可不是棗姐姐呀，於是我用鋼條輕輕敲了凜哥哥的腦袋瓜一下，相信如果現在是棗姐姐，她會敲得更大力。
「你們兩個啊……我倒是覺得你和日本娃娃比較相配呢，嘛……當我沒說吧！找到仲玲幫我和她問個好吧！」
短短嘻嘻哈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能在這災難中保持這種心情，芹菜姐姐可不是簡單的人物吶……可惜……呃……為何頭會有些疼痛？這是誰的心聲？這種充滿恨意與罪惡的心……
糟糕了，不睦之人，果然是最容易破壞團隊默契的老鼠屎……不，用老鼠屎還太污辱老鼠！
那名獐頭鼠目的男孩知道大家都想參與教官的團隊逃生，似乎打破了他心中盤算「假以優先帶人逃脫，實是拉個墊背」的陰險計畫。
現在他正計算著另一件事情，逃不了，也要讓所有人死在這裡。為何人都會有這種自私的想法？
他看中了只要讓屍群進來禮堂，便能夠讓那股以美女教官為中心的團隊力量，共同進退去抵抗來襲的殭屍。趨時，就可以趁亂而逃……
「白痴……真是一群白痴……」
「要死你們自己去死！」那個傢伙破口大罵著粗話：「哈哈──談什麼合作，在這種情況下還談什麼合作？幫助人這種狗屁不通的行為就只有白痴會做啊！」
「哈哈哈哈！你們這群白痴就一起死在學校裡吧！」
「這就像是一場遊戲一樣啊！」
「而我將會是那個逃出去的玩家！哈哈哈──」
他囂張難聽的笑聲在這空曠的地下禮堂迴響著，當然美女教官對這種人並不予理會，讓他參予行動，若是在重要時刻臨陣脫逃，那倒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有他。
「呿，真是一群低能的傢伙，這種情形怎麼可能相信別人。」
眾人對這傢伙顯然十分不滿，可是也有少數人被他所說的話多少動搖了心裡，畢竟即使是同個學校的學生，也只是同校而已，並不是兩相熟悉的朋友。在這種出了小差錯就有可能送命的災難，難保其他人不會有第二心態。
「同學，你真的要自己先離開嗎？外面的情況你也親眼見證過了，只靠你……」
「閉嘴！本大爺的路本大爺自己選！要是和你們一起行動，誰敢保證有人不會礙手礙腳！」美女教官話還沒說完，那傢伙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事實上他的心裡非常害怕，他知道外頭的情況，這個陰謀是一種賭注，將屍群引來，也可能讓自己無法脫身。此時他又產生了另一個黑暗面的想法……
教官只不過是利用表面堂皇的說詞來掩護自己安全脫離的計畫罷了，因此讓教官的計畫付之一炬，甚至讓她死在這裡，並不是一種罪，而是替天行道。
他按下了先前凜哥哥讓給另外兩名學生服務隊所搭乘的那「輛」電梯，他盤算著當電梯快到達時，只要敲下電梯旁的緊急消防警報，應該就能把殭屍全部引來。
呣……說到電梯，我也覺得電梯應該是輛才對……等等！
那兩名學生服務隊的姐姐怎麼不在這裡？照理說她們應該不會有膽子往外逃才是啊，況且其中一人的腳似乎受了傷……難道……
「……诶，凜哥哥……」我又用鋼條輕輕敲了凜哥哥的腦袋瓜。
「唉唷！棗！啊……是命妹妹啊，怎麼了嗎？」
「……剛才電梯不是有兩個姐姐先下來了嗎？怎麼沒看到她們？」
經我這一提醒，凜哥哥才驚覺先搭電梯的人並不在此，於是他馬上問芹菜姐姐：「芹菜，妳們服務隊的鄭琬晴沒有下來嗎？」
「咦？怎麼問這個？」芹菜姐姐環視了禮堂一圈，外套手臂上有服務隊象徵紅布圈的人只有她一個：「比你們先到這裡的人，已經是三十分鐘前的事情了……並沒有看到小晴或其他姐妹呀，怎麼了嗎？」
「呃？這就奇怪了，剛剛我和命……不對，和棗在八樓遇到她和另一個女生，可是另一個女生的腳好像受傷還怎樣，而且棗又好頑固，就讓她們先搭那座電梯了。」
「既然有人受傷，那她們兩個應該不會往外面跑才對呀……」
「應該是臨時改變主意往外逃吧，往好的方面去想吧，雖然……」
叮──嗡嗡──
「噫？靠！這裡怎麼……呀啊──」
「救命！好痛！哇啊啊啊──」
「救……救我──嘎啊──」
突來的悽慘叫聲，從電梯的方向傳來，是那傢伙的慘叫……而他，正被突然襲擊而來的三具殭屍猛啃撕咬。
無法挽回的可悲生命所傳出的聲音，在這寬闊的地下禮堂迴響著……迴響著……就如一曲哀樂般……演奏著。
隨著被啃食著的脆弱生命，其計畫也與其生命一同消逝。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