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Case 8 解謎篇(1)，本列防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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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趕到後，除了立即將意識不清的妍華送院觀察，也在庚魁遇害的現場進行蒐證。與此同時，賀輔和彩欣向夏斗快速說明完狀況後，帶著他來到客廳，而眾人早已坐在沙發或飯桌旁，面色凝重地等著。
「我是承辦本案的刑警。」一身黑西裝的夏斗從內袋拿出證件，秀給大家看後將其收了起來：「事情的經過我大致了解了。很遺憾各位碰到這種事情，也謝謝各位的配合。」
「那麼接下來就由我來說明，這幾天在這間別雲莊內發生的一切。」賀輔一手叉著腰，神情嚴肅地宣告：「如果有任何說錯的地方，就馬上糾正我。」
在場的眾人面面相覷，瀰漫的緊張氣氛讓空氣彷彿凝結。
「首先是昨天中午，T大民俗學系的大家和已經過世的庚魁先生在離這有一段距離的修行室，目睹了妙尊持刀襲擊妍華，而妙尊在短短幾秒鐘內消失，直到現在還沒找到。」
賀輔伸出食指，開始回顧事件發展。他說到一個段落，拓彌便點頭附和：「修行室內並沒有任何密道，當時正門被我們擋著，而唯一能出入的氣窗又太小。」
賀輔並未打算馬上解釋，逕自續道：「第二起事件是同一天傍晚，在我到達後，在房間休息的妍華再次被襲擊。而這起案件的兇手其實是庚魁先生。」
「什麼？庚魁先生為什麼……」慧芸端莊地站在餐桌旁，即便在這種時刻依舊將座位留給其他人。
嵩程此時才恍然大悟：「難道說你們昨晚在庚魁先生的房門前那麼大聲，就是為了這件事？」
「沒錯。」賀輔輕輕頷首：「他在晚餐的口誤洩漏了自己當時沒去修行室，而是襲擊了妍華後才裝作剛回來。」
秉燁在沙發上翹著腳，急忙打斷賀輔：「可是不對啊！如果他是兇手，那為什麼今天早上……」
「嗯。最後一起事件，便是庚魁先生今天凌晨在近乎密室的占卜室內遇害。」
賀輔輕嘆了口氣：「庚魁先生的屍體在死後被挪動過，考慮現場狀況，自殺的可能性很低。」
夏斗聽了補充道：「這一點剛才請鑑識人員和驗屍官確認過了。」
「這三起事件，或著起碼第一和第三起事件，看似都經過縝密的計畫，但仔細一想是不可能的。」賀輔往雨稍歇的窗外瞥了眼：「昨天下午如果沒有地震和土石流，慧芸小姐和嵩程教授應該就會帶著妍華到市區的醫院了吧？」
「對呀！那就不會有第二起妍華妹妹又被攻擊的事件了嘛！」秉燁用拳頭捶了下手掌：「然後我們大部分人都會在傍晚回去，這裡就只剩庚魁先生──不對，還有妙尊嗎？」
拓彌雙手抱胸，腦中不斷思索推理過程有沒有問題：「如果準備了炸藥堵住山路還好說，但地震是無法操控的。」
「沒錯。兇手打的算盤是在第一起事件後將妍華送到醫院。實際上在那之後我的抵達，乃至第二和第三起事件，其實都出乎兇手的意料。」賀輔掃視著在場的眾人，宣告第一階段的結論：「計劃裡只有妙尊襲擊妍華後消失的第一起事件，剩下的都是被困在別雲莊內的兇手見招拆招的臨時行動。」
慧芸掩著嘴，難以置信地說道：「你說計畫，難道妙尊早就決定對妍華小姐下手了嗎？」
依敏坐在嵩程旁的角落，雖難掩擔憂地縮著身子，仍鼓起勇氣出聲：「說起來，前一天占卜時妙尊就說過自己要回天界之類的話，對吧？」
「那就是要大家注意隔天修行室會出事的心理暗示。」賀輔點頭後話鋒一轉：「只是那起事件的目的不是傷害妍華，而是要讓妙尊『消失』。」
「什麼意思？妙尊真的用神力或法術消失了？」
賀輔並未正面回覆秉燁的質疑，只一手叉在口袋、悠哉地向身旁的彩欣問道：「照片準備好了嗎？」
「沒問題。」彩欣拿出一台平板電腦，快速地點了幾下後便遞給賀輔。
「請大家先看這張截圖。」賀輔將平板放在桌上，自己則退開讓出空間：「這是今天早上我請人去圖書館找的，二十幾年前妙尊接受雜誌採訪的報導。」
「真的耶！我還以為妙尊都不接受採訪的！」拓彌看了眼內容後忍不住驚呼。他將目光掃向嵩程，本想問在來之前是否有查到相關資料，但在開口前當事人就解釋。
「這本雜誌幾年前停刊了，內容有時也比較誇大，所以我不會將它當成參考資料。」嵩程一手撫著下顎，快速閱讀著報導：「但還真沒注意到。」
「其實我也沒看內容，但問題在照片上。」
「咦？妙尊胸前那塊紅色的──是胎記嗎？」婉臻順著賀輔的手指看過去，馬上搜索著記憶：「前兩天占卜時有沒有……」
賀輔倚著桌子，微微揚起嘴角：「現在的衣服包得更緊，但看影片的結果是沒有。」
拓彌雙手按著桌面，語氣中全是訝異：「那是怎麼回事？我們看到的妙尊是不同人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賀輔拿回平板，滑出妍華和母親在海邊穿著泳裝的照片：「在這張舊照片裡。」
秉燁看了泛起微笑：「是妍華妹妹和她媽媽呀，真懷念──喂、等一下！為什麼……」
賀輔指著妍華母親的胸口，正有著和剛才妙尊照片中一模一樣的胎記：「這就是『妙尊』之後不接受採訪，也把衣服包得更緊的理由。」
「妙尊是妍華的媽媽？」婉臻倏地望向慧芸：「可是她不是已經……」
「夫人在半年前，我剛來時就過世了，不可能──」慧芸話才說到一半，一個可能性就閃過她腦海。儘管乍想荒謬，卻似乎是唯一能解釋現狀的說法。
而不只她，眾人此刻腦海想的都是類似的念頭。婉臻摸著下唇，怯怯地說出大家的猜想：「妍華接替了她媽媽，繼續扮演妙尊嗎？」
依敏似乎還沒辦法接受過於衝擊的訊息，愣愣地問道：「可是我們到達這裡時，不是和學姊一起看見妙尊嗎？」
「是兩人三角。」拓彌緊握拳頭，自己也覺得自己所言難以置信：「妍華和庚魁先生一起扮演妙尊。我們那時看到的是庚魁先生。」
「占卜過程中，妍華、庚魁和妙尊三個人從來沒有一起出現過就是這個理由。」賀輔雙手抱胸、點頭說道：「他們穿著同樣的衣服，而妙尊也不需要出聲音，只要在簾幕背後戴上面罩就能偽裝。」
「原來如此，之所以要用水道隔開妙尊和大家，就是為了防止好奇的人接近。」拓彌逐漸反應過來，但仍不禁因覺得荒謬而捂著額頭。
「等一下！要裝扮成一個人有這麼容易嗎？」婉臻心頭依舊覺得混亂，連忙追問道：「就說身高好了，他們兩個身高是差不多，但還是差了幾公分啊！」
還沒等賀輔開口，彩欣便靈機一動：「所以占卜室才會凹凸不平，甚至用那種裝飾混淆大家的視覺嗎？」
「就是這樣。」賀輔讚許地泛起微笑並補充道：「而平常在走廊無法掩飾時，就盡量讓妙尊避人耳目。平常的起居也盡量排除慧芸小姐參與。」
被點名的慧芸回想著平日和妙尊為數不多的互動，思緒卻被旁邊猛然傳來的拍桌聲打斷。
「太荒謬了吧！」默默聽著的秉燁雙手撐桌站起身，怒氣沖沖地瞪著慧芸：「開什麼玩笑？這根本是詐欺！」
「我、我也是剛才才知道……」「請你冷靜一點！」
眼看秉燁伸出手、恨不得揪住慧芸的胸口，夏斗連忙站到兩人中間。
「所以妍華才會希望讓妙尊『消失』吧。」賀輔也作勢咳了聲，繼續解釋道：「就像先前說的，前一天占卜回天界的預言，就是修行室事件的鋪墊。」
彩欣回想著當時的經過：「替我占卜時，妙尊始終沒發言，原來是因為學姊就在我面前唱獨角戲嗎……」
「我們在修行室內找不到妙尊說話用的平板電腦也是一樣的道理。」賀輔點頭後，將目光轉向拓彌及嵩程教授：「隔天早上六點，你們兩位陪妍華到修行室時，妙尊已經在那裏了，表示根本沒有人看到妙尊出門，對吧？」
久未發言的嵩程突然被點名，愣了下才點頭，反而是拓彌急著追問：「照你這麼說，妍華和庚魁先生在修行室出事時，都在我們身邊，那那時看到的妙尊究竟是──」
「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充氣娃娃或類似的東西。前一天晚上，妍華有相當充沛的時間到修行室布置。」
賀輔見沒人反駁或提問，開始還原流程：「當天送餐和探視的時間都是固定的，而在關鍵的中午，她算準大家快到時，躺在地上，自導自演被妙尊攻擊。」
拓彌有些不服氣地追問道：「可是櫃子之後不是倒下來了嗎？」
「只要事先傾斜櫃子、從底部用東西卡住，再用線綁著拉到手附近，算準時間扯開就行。」賀輔隨著解說，握著拳頭做出拉扯的動作：「確認門口被堵住後，妍華盡快將充氣娃娃劃破，和刀子及其他物品丟出通氣窗，最後躺回法陣中間，等你們破門進入。」
「那學姊身上的那些傷……」彩欣心中雖有底，仍希望聽到不同的答案。
「大概是為了逼真，自己割的吧。」賀輔嘆了口氣，看向身旁的夏斗：「從下刀的手法、角度、深度應該能判別傷是自己或他人造成的。」
「我會連絡醫院，請他們注意。」夏斗了然地點頭續道：「至於修行室下方的懸崖，應該能找到你說的證物。」
「竟、竟然全是妍華妹妹自導自演。」秉燁聽完推理，心情也稍稍冷靜下來，有些頹喪地坐回沙發上。
「從庚魁先生事後的反應來看，他對計畫毫不知情。妍華大概就是不想再和他同流合汙吧。」賀輔喝了口水、緩下呼吸續道：「妍華原先應該是想讓在場的大家做證人，強行讓妙尊消失，自己則作為被害者躲到醫院去。」
依敏以前在系上雖和妍華並非特別熟稔，仍忍不住嘆道：「學姊她竟然自己一個人……」
賀輔聽了勾起嘴角，但並未說破，而是話鋒一轉：「但此時發生了意外事件。」
婉臻馬上會意過來：「那場地震和土石流……」
「對。妍華不得不回到別雲莊。」賀輔豎起食指，示意大家注意：「此時庚魁自然就想找機會找她把事情問清楚，或甚至──」
賀輔將大拇指在頸前輕輕一劃，眾人明白他所指為何。
「難怪妍華被襲擊時會尖叫。」拓彌聽罷恍然大悟：「照你說的，她之前是在裝睡嘍？」
「但之後就真暈過去了。」賀輔輕輕頷首，隨即作結：「以上就是第一天兩起事件的全貌。」
「妙尊是妍華妹妹和庚魁先生交互假扮的，全部都是自導自演。」秉燁捂著額頭、有些暈眩地望著天花板：「我需要消化一下……」
其他人雖然沒說話，但同樣因訊息量過大而面露難色。
彩欣啜了口水後追問道：「那庚魁先生被害的案子又是怎麼回事？學姊暈過去，整個晚上都在我房裡呀！」
「沒錯，第三起事件和她沒關係。」賀輔點點頭續道：「這次一連串的事件是不同的人懷著不同的心思，各自猜忌、卻又進行自己計畫的結果。而此時，事件的第三位主角站上了舞台。」
「第、第三位？」「還有其他人？」
在現場的驚呼聲中，賀輔不疾不徐地解釋：「妍華一個人想執行讓妙尊消失的計畫，難以控制的因素太多了。特別她還被關在修行室裡，根本無法處理外面的突發狀況。」
拓彌翹起腳、雙手抱胸反問：「你想說我們之中有妍華的共犯嗎？」
「正是如此。」賀輔絲毫不為所動，掃視在場的眾人後續道：「昨天晚餐後，除了我以外，這位共犯也明白襲擊妍華的犯人是誰。他在深夜將庚魁約到占卜室內，將其殺害並製造出密室。」
依敏怯怯地問道：「為了替學姊報仇嗎？」
「精確的動機現在還不清楚。」賀輔老實地搖頭：「就像先前說的，會發生這起事件對犯人本身說不定也在意料之外。」
秉燁有些著急地拍了下大腿：「那這個犯人究竟是誰？」
「協助妍華的計畫、殺害庚魁，並製造出占卜室密室的兇手──」
「夏斗！占卜室的初步採證已經完成，也照你說的準備好了！」
賀輔話才說到一半，穿著招牌米色長板大衣的添賓就走進客廳。他滿臉笑容，本還以為夏斗會稱讚他效率優異，但他很快察覺現場的氣氛不對，指著自己尷尬地說道：「我是不是挑了很糟糕的時機進來？」
在要指名兇手時被點名的夏斗忍不住扶額：「糟糕透頂……」
「這樣也好，大家坐著聽我講了一陣子也累了吧？」賀輔咧嘴一笑，隨即一手叉腰回過身：「讓我先在占卜室還原密室的手法，犯人的身分也會跟著水落石出的。」
36
占卜室內可見幾名穿著制服的鑑識人員來回走動。而儘管庚魁的屍體已經移出，除了先前進來搜查過的彩欣和拓彌外，其他人對於進入占卜室依舊有著忌憚。
「確實讓人眼花撩亂……」夏斗咬著牙，小心地步行在高低起伏的室內。
原先屍體躺著的地方換成了一具人體模特兒，排乾的水道也重新注了一半的水。賀輔走到水道前，回過身開始向走進的眾人說明：「今天早上，我們從通氣窗中看到庚魁先生倒臥在水道另一側，才在彩欣的協助下破門而入，確認庚魁先生已經不治身亡。而且彩欣好像還沒有使出全力的樣子。」
「後面那句是多餘的喔。」當事人手握拳頭，硬是壓下使出全力的衝動。
「犯人製造密室，主要有兩個目的。」賀輔被瞪了一下，忍不住全身發抖，趕緊回歸正題：「首先是製造一個『無解』、沒人能犯行的現場，讓自己脫罪。再來則是利用這個現場和修行室的相似性，誘導大家認為兩起案件的兇手是同一個人。」
「原來如此，把實際上獨立的事件硬是串起來，讓人以為犯人用同樣的手法穿過換氣窗。」夏斗一手撫著下顎：「就像多上了一層心理詭計。」
「以這起案件是臨時發生看來，犯人的反應確實很快。」賀輔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旋即話鋒一轉：「不過修行室的事件如同先前解釋，是密室內的妍華將『兇手』丟出去。這裡的事件則是完全相反──犯人大大方方用鑰匙鎖上門，再從氣窗把鑰匙送進來。」
「鑰匙可是在被害者手上，難道你要說從氣窗丟過去嗎？哪能丟這麼準？」拓彌話才剛出口，就突然靈光一閃：「不對，說到丟……」
眾人目光不約而同飄向身為職棒選手的秉燁，讓他連忙將雙手擋在胸前：「等一下！就算我是投手，投球和這根本不一樣。我也沒辦法丟這麼準好嗎？」
「別緊張，犯人當然不會用這麼容易失誤的手法。要是沒丟準，根本馬上暴露鑰匙是從窗外丟進去的。」
賀輔見秉燁鬆了口氣，瞥了眼原先遮住妙尊的簾幕後續道：「犯人是就地取材，架出了一道送入鑰匙的空中索道。」
「什麼意思？」「口說無憑，直接操作一次給大家看比較實際。」
面對彩欣的追問，賀輔一手叉在口袋，向著換氣窗外喊了聲：「準備好了嗎？添賓？」
「隨時待命！」添賓從氣窗探頭，像個準備好惡作劇的少年般興奮笑著。
夏斗看了雙手抱胸，大嘆了口氣：「你這傢伙，別這麼自然地差遣刑警……」
原先渡過水道用的木板因為染血，已經做為證物被警方保存。賀輔走過警方用來替代的塑膠板，來到模特兒旁：「犯人在殺害庚魁先生後，將他的屍體拖到水道邊，並打開他的手掌。」
賀輔邊說邊調整著模特兒手部的位置。他隨即從簾幕後拿出兩段長約數米的繩索，其中一根已經綁上手掌大的沙包：「接著是剪出占卜室內原先就有，用來製造手環的繩子。其中一根綁上重物，放進排水孔後，再用塞子卡住暫時固定。」
賀輔本想捲起袖子，最後索性將外頭的長袖襯衫脫了下來。彩欣見狀上前接過衣服。而賀輔捲起襯衣袖子和褲管，在水道中照所述操作。
拓彌見狀會意過來：「等一下，難不成空中索道的意思是──」
「看起來有人懂了。」賀輔輕笑了聲，繼續邊解說邊示範著：「將另一條繩索綁住塞子，並將第一條綁著重物的繩子拉到被害人的手指間。」
室內橫亙著兩條繩索，賀輔拿著它們的另一端走到氣窗下：「最後將兩根繩子都往窗外拋，這樣在室內的準備工作就完成了──接好嘍！」
「沒問題！」添賓接住了賀輔甩出的兩條繩索，賀輔則一手叉腰續道：「犯人接下來帶著鑰匙，鎖上占卜室的大門後繞到走廊上。」
走廊上的添賓順手拿出自己的車鑰匙，朝賀輔揮了揮示意。賀輔見狀點頭後說道：「接著將鑰匙用透明膠帶輕輕固定在繫有重物的繩子上，維持著一碰就掉的狀態。然後──」
「看我的！」添賓使勁扯著綁住塞子的繩子，塞子應聲而起，水槽中的水開始排出。與此同時，繫有重物的繩子也隨著水及本身的重量往排水孔深處滑落。
「這、這是……」看著鑰匙順著繩子滑進室內，在場的人們無不驚訝。
鑰匙在碰到模特兒手腕時應聲而落，剩下的繩子則和積水一同流入排水孔中，不留一點痕跡。看到再現成功，賀輔神情也輕鬆不少。
「如此一來，鑰匙就成功送回被害者的手上。而擦傷和附近的透明膠帶就是證據，說不定能採到相同繩索的纖維。」賀輔望向氣窗，添賓正忙著回收另一條綁著塞子的繩子：「最後將塞子連同繩索一起拉出，解開繩結後，把塞子丟回來就行。」
隨著塞子落入水道中的聲音，拓彌頷首補充道：「難怪塞子離出水口那麼遠。」
「之後犯人有充分的時間處理剩下的物品。」賀輔走回眾人面前：「當然，這手法也有明顯的缺點：沒辦法回收綁著重物的繩子。」
夏斗此時才注意到一名戴著圓框眼鏡、紮著馬尾的女下屬湊到他身旁，微笑著將一個透明的證物袋遞給他：「學長，這個。」
「原來如此。」一看就明白的夏斗將證物袋秀給眾人看，袋中除了繩子外，另一端綁著的則是貼著標籤、碎成一半的精油玻璃瓶：「鑑識人員剛才已經把東西勾出來了。」
「搜查時我就覺得奇怪了，既然製作手環的繩索和其他工具都在，怎麼會到處都找不到精油。」
賀輔一手叉在口袋裡，目光銳利，同時用食指指著犯人：「你就是用這種方式製造出密室的吧──」
眾人隨著賀輔指的方向看去，被點名的人從推理開始就幾乎不發一語。此刻的他表情平靜、微微地閉上眼，似乎早就預料到此刻到來。
「──嵩程教授！」
.
作者補充：
讓大家久等了，賀輔終於難得(?)像個偵探(伍德也能毫不心虛地下推理標籤)，要來帶大家揭開別雲莊內事件的真相，不知道和大家的預想一不一樣呢？所有的內容應該在前面都算有鋪墊，照片的提示則因為是小說，沒辦法寫太明，只能盡量暗示(這次的標題也是換了好幾次，有幾個還不錯的標題，但幾乎是洩底了，不想在標題暗示手法或關鍵)，如果漫畫或動畫化就能直接讓大家看了(O?)。
說起來偵探故事裡的刑警是不是真的都聽偵探差遣呀(看向柯X裡的眾警官們)，難怪夏斗要吐槽了。至於彩欣在打破門時有沒有使出全力，大概只有彩欣自己知道了。(賀輔：「彩欣太強了。」)
順帶一提，最後將證據遞給夏斗的那位女警在Case 6也有登場，會叫學長的學妹真的很棒(作者自制)。
這是《魔都妖探》頭一次解謎篇要寫到兩次更新，果然是因為案件規模比較大一點吧。本來這次想把最後一段給拿掉，讓兇手再藏一次更新，但伍德自己也知道這樣對各位讀者太惡劣，還是先點名了。只是口說無憑，究竟有何證據說他是兇手，請大家不要錯過下次更新的《魔都妖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