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3.A.M
從很久以前開始,布萊克有個習慣。
那便是在第一次到訪的地方觀看日出、四處閒逛、到某個地方悠閒地喝茶。
然而,他這樣的習慣,都會讓妻子們感到十分頭痛。
現在的布萊克茫然的走在巷子裡,沒有同伴們、沒有方便的帽子、更沒有心愛的妻子陪伴。
真正的孤身一人……沒錯,他現在完全迷路了!而且在不知不覺間離旅店越來越遠。
如果是夜晚的話還好,但黎明已經升起的現在,在屋頂行走肯定會被罵。
要用掃把飛天的話,還要事先申請飛行證,太麻煩了。
現在只能試著找路出去,試著返回大街上吧……
正當他抱著愉悅的心情,繼續試著從中尋找出路時;有一個嬌小的黑影不知何時開始偷偷摸摸地跟在後頭。
(稍微玩玩好了……)
為什麼觀光聖地總是有那麼多盜賊呢~殊不知早就察覺到的布萊克一邊轉彎,一邊好奇的思考。
對此毫不知情的不速之客,勾起了布萊克的玩心;決定在回去之前稍微陪他。
十立(分鐘)後……
(這傢伙在搞什麼……)
剛剛還在街上跑步的銀兔,如今卻偷偷摸摸的躲在陰影處。
跑到一半想回去的她,看到布萊克跑進小巷子後,就好奇的跟了上來。
因為懷疑他又想隱藏什麼事情……她像是在跟隨獵物一樣,戴上獸骨面具,提升自己感官的同時隱藏自己的氣息。
跟蹤了那麼長時間,結果一點發現也沒有。
這讓她開始感到不耐煩,更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暴露了。
看著他不斷在各處穿梭,而且步行的速度忽快忽慢……
正當自己擔心的時候,布萊克又突然加快了腳步。
看到他轉個彎,一下子就消失在視野裡;讓銀兔趕緊跟了上去。
「不會吧……」
一看見昏暗的巷子裡連一隻貓的影子都沒有;讓銀兔驚訝四處張望。
「不見了!」
「什麼不見了~?」
「!」
一轉頭,就發現布萊克早已躲在背後伸出食指。
找到妳了~只見他露出頑皮的笑容,搓了一下自己的臉頰。
「唔,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害羞的銀兔趕緊拉開與他的距離,撇過臉問道。
「我進到巷子沒多久就發現了。不過大概在前面的轉彎處才確認是妳哦~」
「嗚……我明明隱藏的很好。」
聽到布萊克的回答,以為自己有所成長的銀兔,落寞的收起面具。
「是啊~氣息隱藏的很好,身姿也有放低~重點是還有利用環境這些都很棒哦~」
看到她不滿的鼓起臉頰,布萊克只好一邊摸著頭,一邊稱讚。
熟悉的稱讚方式讓銀兔既高興又害羞的低頭。
「不過啊~雖然以一般人和低階魔獸為對手是沒問題~因為隱藏的太隱密了,反而感覺空間空了一塊讓人懷疑。」
一定要先把別人捧高,再把人摔下嗎?
銀兔心裡如此抱怨的同時,想起了某件事,趕緊向後退。
好痛……忘記自己剛流得滿身大汗的銀兔,一頭撞上後頭的牆壁。
現在身上只穿的一件白色運動服加短褲。
武器的話,只有偽裝成手套的脘刃,和腰間上的伸縮矛而已。
看到她的反應,布萊克瞬間明白情況,開始接近她。
「想去哪啊~小・兔・子~」
咚!
他馬上靠近銀兔,將手掌扶靠於牆面不讓她逃跑。
這就是所謂的壁咚嗎?
與克萊兒聊天時偶爾會聽她提起,似乎是城市女孩很嚮往的行為之一。
「那、個……現在這樣不太好吧?」
完全沒想到自己會遇上的銀兔,不知所措的縮起身體。
就算想靠武力逃離,自己目前也沒有自信能成功逃過他的魔掌。
「欸~妳指什麼?」
似乎很享受自己的反應一樣;布萊克賊笑的開始靠近。
兩人現在的姿勢,已經能輕易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這種愛捉弄人的個性實在令人討厭……
銀兔轉過頭,試圖遮蔽自己的表情。
明明雙方都已經成年了(十五歲),兩人的視野還是跟當初見面的時候一樣,不曾變過。
不高也不低,長久以來一直保持著微妙的差異。
這種差異也理所當然的體現在兩人的關係上。
是師徒?家人?還是朋友?
每當有人詢問時,銀兔總會回答的模稜兩可。
一方面是因為自己也不確定——
「以一個有婦之夫來說,隨便調戲別的女孩可不好哦……」
另一方面是不希望現狀被打破——
為了逃避暴躁的心,銀兔像是在說服自己一樣小聲抱怨。
「我還以為迦南人都不會在意這種事呢~」
眾所皆知,狩獵是迦南族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環。
透過殺戮追求榮譽、不斷追求強者的行為,讓他們不分男女老少都十分高傲自大。
或許是因為這樣,迦南族的對於一夫多妻、或一妻多夫並沒有像城市一樣,有太大的排斥。
何況放眼布萊克的戰績;單獨狩獵一隻飛龍、與劍聖打成平手、協助討伐人口販子……
以迦南族的標準來說,這樣的戰績也是十分亮眼。
要不是有斯綺麗壓制周遭;不然就會像卡珊卓娜一樣,三不五時有人告白。
「更何況~不管是我、還是斯綺麗、魁絲、潔米……來說,妳可不是別人哦~」
感覺到他又再次靠近;銀兔馬上閉起眼睛,忍耐著空氣進入耳朵的悶搔感。
此時此刻,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從外人眼裡挨肩擦臉的樣子。
「騙、人……」
明明故意將一切排除在外隱藏起來,卻又自私的接近自己。
對於他若即若離的舉動,早有不滿的銀兔,顫顫微微的小聲反駁。
陽光照不進的巷子,宛如被影子統治的領土一樣。
陌生的土地上,他驚訝的臉佔據了整個視野;眼角的餘光似乎瞄到書本四處亂飄的錯覺。
「抱歉。」
留下這句話後,布萊克突然彎下腰。
不知道他想幹嘛的銀兔,只能害怕的閉起眼睛。
啾。
「?!?!?!」
額頭傳來奇怪的感覺,腦袋當機的銀兔,張開眼睛確認。
「這樣肯原諒我了嗎,小兔子?」
反觀眼前的當事人,只是淺淺得笑了。
宛如春风拂過柳條和百花,沁人心脾的樣子映入眼簾。
理解他做了什麼後,她的臉像是煮熟的青蛙一樣發紅,愣在原地……
*
喀嚓!
「「!」」
機械相機隨著寒風,心懷不軌的兩人臉色鐵青地往聲音的方向看去。
喀嚓!
不知何時出現的魁絲,正拿著流行中的傻瓜相機對著他們狂拍猛拍。
要是她將洗好的映畫(照片)拿給斯綺麗或其他人看,自己就完了。
「嗨~魁絲。好巧哦~妳是來接我的嗎?」
「是啊。但我似乎打擾你們親熱了呢……」
啊,完了……感覺到周圍開始吹起寒風,看著妻子身後的猛牛型的精靈;布萊克語氣顫抖的急忙解釋。
「小黑,出局囉。」
「對不起啊啊啊啊啊啊!」
(就是現在……)
銀兔趁著魁絲忙著修理布萊克的時候,偷偷隱藏自身的氣息,打算偷偷溜走……
「不好意思,此路不通。」
但一下子就被發動自身能力的羅德給攔住。
昨天在火車上有聽過她的獨有技能《新月》,能讓她躲進物體的影子裡不被察覺。
礙於技能、再加上獸人的特性;除非本人放出殺氣,否則就連銀兔也察覺不到。
「小~銀~妳要去哪裡啊?差不多該回去吃早餐囉!」
「咦!」
轉頭一看,魁絲帶著寒氣走了過來。
布萊克早已被鎖鏈封鎖四肢和嘴巴,倒在地上掙扎。
發覺自己被前後包圍,銀兔趕緊拿出伸縮矛。
啪!
準備向屋頂射出其中一頭時伸,雙腳卻被憑空出現的鎖鏈綁住。
「哇!」
往下一拉,銀兔便倒在地上。
看著還想掙扎的銀兔,魁絲馬上封鎖她的手、身體和嘴巴。
「嘿嘿嘿,終於啊……」
魁絲露出邪惡的笑容,俯視著被自己綁成毛毛蟲的兩人。
「嗯嗯嗯!」
「嗯!嗯嗯。」
看著石頭地面開起鮮花,耳邊傳來鳥叫聲,兩人害怕的開始掙扎。
「小銀~被小黑摸頭開心嗎?」
收拾完布萊克後,銀兔理所當然的成為了她的下一個受害者。
「嗯————!」
受到《花鳥風月》的影響,銀兔差點就把內心的感受說了出來。
幸好之前有體會過幾次,所以勉強撐得住。
「小銀~開心嗎~」
不過面對『獨有技能』的強制力,如果沒有相同等級的技能抵抗,這樣也只是徒勞。
「小銀~開心嗎~」
「嗚……」
為了自尊心,銀兔只能痛苦的咬牙苦撐。
「嘿嘿……」
但她不知道的是,這樣反而更加刺激魁絲的嗜虐心。
「小銀~可以告訴我被壁咚是什麼感受嗎?」
「嗯嗯!」
「親額頭呢?」
「嗚!」
「那~整個環節妳最喜歡哪個,可・以・詳・細~告訴我嗎?」
「不、不知道!我不知道!因為都很讓人害羞,但又很舒服啦!嗚嗚……」
面對魁絲的連續攻勢,銀兔最終還是抵擋不住技能的強制力。
要不是現在被綁住,本人大概回答完之後就會馬上逃跑。
「那麼,被小黑摸頭開心嗎?」
「欸?!」
受到嫉妒心驅使的魁絲,不可能這麼簡單放過她。
看到她還想繼續下去;銀兔的眼角雖然泛起了淚光,卻又因為自尊和榮譽陷入了無法認輸的窘境。
結果直到把整個過程的心境講出來為止,銀兔都要不斷受到魁絲的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