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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頭的幽靈》Ⅲ.愚者勘破(02)

霜松茶 | 2023-12-19 00:00:04 | 巴幣 256 | 人氣 134

《街頭的幽靈》
資料夾簡介
「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覺。差別只是,有的人能夠察覺是幻覺,有的人卻對幻覺深信不疑。」

  他們去市集買了熱騰騰的燉菜,躲進溫暖的食棚一同享用。太陽像是摩葙雀躍的心情一樣,從沉雲後探出半顆腦袋。
  聽說他找到了古典尼古尼奧里亞教派的書,少年放下湯匙,淡淡地問:「好看嗎?」
  「超奇怪的!大哥哥,我跟你說,我剛剛讀到兩個人──」
  兩個人在同一間房間裡面工作,一個人每天固定十點半從前門進來、晚上六點半從後門出去,另一個人住在辦公桌底下。
  有一天,第一個人對第二個人說:「我每次進來你都在這裡。」
  那個人說:「我一直在這兒。」
  第一個人就跟第二個人打賭:「我昨天十點半在這兒看到你,今天十點半也在這兒看到你,所以合理推測,我會在明天十點半也看到你。」
  那個人就說:「試試。」
  為了怕第二個人逃跑,第一個人熱切地盯著時鐘,一整晚留在辦公室裡監視。一小時,兩小時……十幾個小時過去了。太陽升起,第二天了,最後一秒過去,十點半到了。那個人還是坐在原地等待。
  第一個人跳起來說:「哈!你看,我說對了吧?」
  第二個人微笑:「喔,不,當然不對,因為現在是今天的十點半了。」
  然後故事又結束了。
  轉述了一遍,摩葙都不明白自己在說什麼,莫名其妙地問:「大哥哥,尼古尼奧里亞的人是不是表達能力都很差啊?完全看不懂那個人想表達什麼耶。」
  還以為第一個人會使出什麼厲害的魔法,結果只是玩文字遊戲而已嘛!
  兩個人穿過迎風晃盪的破舊鐵絲網,相繼走進他們的秘密基地。少年在每次都坐的輪胎堆坐下,露在外頭的指尖凍得發紅,襯得皮膚上的碎疤有點慘澹。他將兩手塞進灰色皮夾克的口袋,側頭問摩葙:
  「『明天』是什麼意思?」
  「誒?就是,明天啊?」摩葙看看閃耀的日光,又看看少年:「太陽下去又升起,過晚上十二點之後,就是明天了。」
  「你現在和我坐在這裡。等十二個小時過去,晚上十二點了,然後呢?明天就來了嗎?」
  聽起來怎麼和故事裡面的人說的一樣。該不會大哥哥也要用同樣的方式耍賴吧?
  摩葙算了一遍時間,確認他的數學沒有問題,十二小時後真的會到明天,不服氣地問:「明天怎麼可能不來,世界末日了嗎?」
  少年沒有接話,掏出一隻水瓶,放上輪胎堆。
  他走向一架廢輪胎做的鞦韆旁邊,把吊在半空的輪胎扭轉二十幾圈,對摩葙招手。
  「上來試試。」
  熟悉的架式不難想像到少年要做什麼,全卡蘭就沒有孩子沒玩過這個。但是,那不可能載得動自己的,摩葙心想。他十歲就不玩那個東西了。
  等他將屁股塞進輪胎,少年立刻鬆手。正當摩葙想說和他所料,承受著他的體重、輪胎沒辦法轉得多快時,少年後退一步,抬起腳狠狠踹上輪胎。
  鞦韆像失去控制的陀螺瘋狂旋轉起來。摩葙大聲驚叫,被甩得七葷八素,緊抓住輪胎邊緣避免被甩脫。
  少年慢慢放下右腿的景象不停從眼前滑過,急遽的速度令他興奮又激動。暈眩中他聽見:「看水瓶,摩葙。」
  他努力將視線鎖定扔在座位上的水瓶,銀灰的金屬表面反射細碎的陽光,晃得他眼花撩亂。
  「每一次看起來都一樣嗎?當鞦韆正對著水瓶,你每次看到的是同一幅景象。然而這圈和上一圈一樣嗎?今天的十點半和昨日的十點半一樣嗎?明天的十點半會和今天的十點半一樣嗎?十年後的十點半又會和今天一樣嗎?」
  飛轉的速度越來越快,舞動的色彩糊成了一塊。摩葙什麼都看不清楚,只顧著怪叫。伴隨少年平淡的聲音,紐絞的繩結完全鬆開,撞上彼此,往反向擰去。
  減速的那瞬,少年再度抬腳,穩穩踩住輪胎。
  「每當你正對水瓶的瞬間,你不會在上一圈,也不會在下一圈,無法回轉360度,也無法快轉360度。不論轉幾圈,你永遠只能在一種時間看到水瓶,那就是『這一圈』。」
  鞦韆的旋轉乍然而止,摩葙差點被拋到地上,額頭在皮革上磕了一下,惹得他發出一聲痛喊。
  他揉著額頭的腫包,還未從暈眩與失速感中恢復平衡,疼得嘶嘶吸著涼氣,齜牙咧嘴。
  「人們將時間區分為過去、未來、與現在,但實際上,人一生能經歷的就只有『現在』。生命只會在『這一刻』發生,而『這一刻』永遠不會重複第二遍。這就是這則故事想講述的:活在當下。生命是宇宙的慣性下的現象,雖然看上去每一刻都是可分離的,但其實無時無刻不在轉動,無法超脫於時間而存在。」
  雖然好像在說了不起的道理,但摩葙忙著在腦內回味剛才的刺激,最終沒聽懂少年都說了什麼。
  「大哥哥,再一次!」
  神秘少年不理會他的請求,走回最喜歡的輪胎堆座位,撿起水瓶喝了一小口。摩葙只好自己蹬來蹬去,不死心地在輪胎上轉動,試圖為自己加速。可惜沒什麼成效,從旁邊看來,大概像隻快死翹翹的金龜蟲。
  玩得一身大汗,他放棄鞦韆,跑回神秘少年身邊。




創作回應

聽而不聞的蛋糕
以上,就是十二生肖為什麼沒有魚的故事,祝大家日日有魚插,夜夜有雞吃~~~~
2023-12-19 00:41:17
霜松茶
這個不妙
會讓人聯想到某位修女…
2023-12-19 00:41:58
聽而不聞的蛋糕
喔不https://media.tenor.com/9GoCyV7AOQkAAAAC/meme2022-nun.gif
2023-12-19 00:42:56
『。』向創作者進行贊助 ✦
骯,每秒都是過去;每秒都是現在;每秒都是未來
2023-12-19 07:08:26
霜松茶
無所不是,無所不在──飛天義大利麵神教!\((( ̄( ̄( ̄▽ ̄) ̄) ̄)))/

對不起突然很想接,請無視我☕(留下熱茶後逃走)
2023-12-20 00:42:13
霜松茶
感謝句點大贊助[e5] (鞠躬)
2023-12-20 00:42:34
Astray
我每轉了一圈,就會增加1%的暈眩值...(X)

現在既是過去,也是未來...
嗯~我的大腦不夠用了...OuO
2023-12-21 08:47:54
霜松茶
只要加速到突破光速,就可以自由選擇過去現在未來了!(o゜▽゜)o☆ 衝啊~(按下加速按鈕
2023-12-21 23:40:44
愛德莉雅.萊茵斯提爾
活在當下,但有時空穿越的能力就不一定了w
2024-03-15 05:09:28
霜松茶
阿松總是在想,厲害到能夠穿越時空的人類不知道本質上還算不算是人類呢…つ﹏⊂
2024-03-18 06: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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