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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遊戲燄城篇VII◇碧天無情◇

夜嘯荒星滅 | 2023-06-28 12:00:03 | 巴幣 2 | 人氣 75

連載中魔王遊戲燄燼三部曲
資料夾簡介
魔王遊戲中以燃燒自我為主題的三篇故事

有些時候,人就是會對這世上的一切都感到深深厭惡,只想從熟知的種種事物中抽身脫逃。對於宮憐懷而言,那樣的日子佔據了生活中越來越高的比例,幾乎感覺要無法呼吸。令人疲憊的眾多戰鬥,令人煩躁的政務處理,以及經常無法迴避的犧牲。一次,又一次,那些無罪的生命從她的手中滑落。對敵人的憎惡,對人們的憐憫,那些情感在不知不覺間全都消磨殆盡了。
然而,宮憐懷依然在戰鬥,即使她無法從戰鬥中找到絲毫慰藉或喜悅。這是責任,她主動背負起來的責任,無從推卸。可即使如此,偶爾還是會難以抑制想拋下一切遠行的衝動,雙肩扛起的責任實在沉重得叫人承受。所以,偶爾也會想發洩壓力,彷彿心智退化那樣玩耍著。
此時此刻,在這山體之內的密室中,宮憐懷抱著一個長相可愛的金髮小女孩。女孩的身上穿著淡黃色的連身裙,看上去不到十歲,但瞳孔中的平穩氣息不似幼子。當然,撒菈芙不是真的小孩,她只是慣於使用這種形象。與之相對,宮憐懷像是在擺弄娃娃那樣摸遍撒菈芙的各處,似乎覺得這麼做很療癒。
「小孩子真棒啊,小孩子。」宮憐懷摟摟抱抱。
「想要小孩的話,一點不難。」撒菈芙一臉不愉快。
「懷孕生產得要花十個月呢,難道妳還可以給我請產假嗎?」宮憐懷說笑。要是在業獸入侵時得要挺著大肚子作戰,那可太勇猛了,她敬謝不敏。
「產假是不行,但也沒必要耗費十個月。創造生命不是只有一種方法,生育不過是最沒有效率的那種,妾身可以傳授比較迅速的技術。」撒菈芙懂得很多種創造生命的技藝。就像業獸分化出異形也是其中的一種,或者如雅乎威華以罪業之環創造業獸,想要捏造生命是很容易的事情。
「不必,大可不必。沒有人會為了炒一盤菜而刻意在土壤中播種吧?喜歡小孩子,可不代表真的要去創造與照顧。」宮憐懷認真回答。
「只要技藝熟練,製造與毀棄都可以很快完成,甚至比炒一盤菜還要快。」撒菈芙搖了搖頭。
「這說詞好似妳真的懂炒菜那樣,別鬧了啦!對了,我上次推薦妳看得那部電影——」宮憐懷決定轉換話題。
「妾身看了,還······還算挺有趣的。」撒菈芙想盡量給出一個不傷人的回應。
「有買電影票嗎?我的意思是,妳有正常地進場嗎?」宮憐懷發問。
「那電影有年齡限制的,妳要妾身用這模樣進去?」撒菈芙看上去不到十歲。進不去電影院還是小事,恐怕是要被警察帶走,徒增麻煩。
「電影院真有在檢核觀眾年齡嗎?我還是孩子時,就曾經光明正大買票進去看電影了。」宮憐懷不相信。
「妳從孩童年代就是法外狂徒啊?」撒菈芙扶額。
「反正又不會有人因此受傷,沒關係吧?」宮憐懷哼了一聲。
「就算有人會因此受傷,難道妳就會在意嗎?」撒菈芙不以為然。
「呃······在意是會在意的啦!」宮憐懷辯駁。
「但妳依然會做,不是嗎?」撒菈芙因為被抱在懷中,所以看不見對方的眼眸。可即使如此,她很清楚,此刻宮憐懷的眼神肯定正在飄移。
「嗯······妳應該明白,我不是自私的人。除非有很好的理由,不然我才不會傷人呢!」宮憐懷辯駁。
「反過來說,只要對妳來說理由很好,即使是大量殺人也可以被赦免。嘛!妳在這個世界做了什麼妾身也不是一無所知,但那都是妳的自由。唯有通過考核才是妳通往未來的道路,為了這個目標,使用任何手段妾身都不會在意。」撒菈芙分析。
「我的目標可不是通過考核,而是把你們通通驅逐出這個世界。」宮憐懷不以為然。
「不用急著發表宣言,等到妳通過考核,妾身才會正式發出邀請。屆時,要成為業獸的一員或者抵抗至死,全是妳的自由。不管最後選擇了什麼,都必須將妳的利爪磨鍊至臻,唯有如此才能創造未來。妾身可是非常期待的,非常期盼與妳的戰鬥,唯有戰鬥才是至高無上的歡喜。」撒菈芙搖了搖頭。然後,她那小小臉蛋泛起了紅霞,顯然正在想像終將來到的戰鬥。
「妳已經不只一次說起妳對戰鬥的熱愛了,可就是這件事讓我覺得非常奇怪。」宮憐懷皺眉。
「怎麼?妳還想說戰鬥是痛苦的事情而不是一種享受嗎?」撒菈芙覺得她不只一次說過這一件事。
「不,是另一件問題。業獸的工作是獵捕而非戰鬥,身為幹部甚至不需要親手屠戮,只需要控制空間門與管理部隊就好。這種情況下,你們根本就沒有多少戰鬥的機會不是嗎?如果妳的對手都是些獲得力量沒幾年的新手,真的能讓妳揮灑力量盡情戰鬥嗎?」宮憐懷耿耿於懷。
「小憐居然願意關心妾身的愛好,真是榮幸呢!但這擔心是多餘的,因為業獸幹部的工作不只如此。以前妾身就說過了嗎?我們會散播各種修練法,其實上神們經常派遣部下這麼做。仙術、魔道、佛法······以及後來創造的魔法等等,上神們創造了許許多多的修練體系。依循那些路徑,即使是後天生靈也逐漸積累起了眾多擁有力量的存在,而那些存在則會在收割生命時成為阻礙。為了應對那些阻礙,所以才必須派遣我們這些幹部壓陣,否則要是遇到能在星際間移動的天仙之輩會難以處理。對妾身來說,與同為第六道境的對手交戰是非常有趣的事情,是多麼地歡快的事情。像是一萬八千年前,妾身曾經遇到一個名喚御鳴的天妖,牠所使用的雷法相當有魄力。」撒菈芙開起了玩笑。
「天妖?那是什麼?算是妖怪嗎?妳輸了嗎?」宮憐懷好奇。
「那是通過修練抵達第六道境的蛇妖。至於勝負,只能說最後被牠逃掉了。」撒菈芙相當惋惜。
「但我不明白,派遣妳們收割生命的不也是上神嗎?為什麼要刻意給獵物獲取力量抵抗的方法?」宮憐懷存有質疑。
「啊,妳是不是產生了什麼美好的幻想?舉例來說,像是上神中存在善惡的分歧。存在只把生命當成作物收割的邪惡上神,也存在反對這點、因此創造出各種修練方法給予眾多的生命,好讓他們得以反抗與生存的善良上神。妳抱持這樣的期待,想相信有站在正義一方的神明,是這樣嗎?」撒菈芙直接指出這點。
「難道所有的神祇都是邪惡的嗎?這合理嗎?」宮憐懷不高興自己的想法被評為過於美好的妄想。
「邪惡?不,用人類的善惡標準來評斷上神是不公平的。試想一下,會有農夫因為收割稻米而被評為邪惡嗎?上神創造生命、培育生命、引導生命,就是為了有一天將其收割。至於為什麼要給生物修練方法,是為了將思念體的單元精鍊,抵達更高境界的生命在被收割之後不管是作為運算單元還是做為燃料都要更為優秀。明白了嗎?祂們全都一樣,不會在意韭菜是否該擁有自我。在祂們眼中眾生平等,全是為了需求而被創造出來的作物罷了。如果要說人類和其他生物有什麼不同之處,就是萬物之靈的別稱,因為人類是萬物之中肉體轉化為靈魂最有效率的產物。與之相反的種族則是龍族,創造三千世界眾生的上神龍祖.朱絆照著自己的形象造出了龍族,牠們天生擁有極度強大的肉體卻不太會轉化出雄偉靈魂,扣除機械生命不提可說是最不適合被收割的種族。以結論來說,真龍一族才是神的選民,業獸一族是神的僕役,而人族單純只是神的農場中等候收割的韭菜。」撒菈芙說明。
「不是牧場,而是農場······在天上神祇的眼中我們甚至連動物都算不上嗎?這樣蔑視生命也不能稱為邪惡嗎?」宮憐懷覺得很不舒服。
「那些在世界成形之前就已經存在的先天五太荒神,與後天誕生的凡俗眾生本就是完全不同的物種,沒有賜予關愛的理由。難道妳在摘下美麗花朵的時候,會去考量到有一條本應誕生的生命被妳毀滅了嗎?當妳噴灑殺蟲劑的時候,會去為因此死去的眾多昆蟲感到哀痛嗎?誠然,上神並不善良,但祂們的所作所為與邪惡亦無關聯。倒不如說,期望有站在人類一方的神明,那才是利己主義者無恥的妄想。小憐,妾身希望妳不要因此感到難過,因為這本就是應當之事。」撒菈芙徐徐說明。不過,實際上作為業獸的創造者暨支配者的太初荒神十邢.碧芒即使在上神中也屬於特別不講感情的一位,但這沒有必要述明。
「可真是沒有夢的世界,真相總是殘酷又醜惡。我不過是想要一點希望,卻這麼難。」宮憐懷嘆息。
「至少妳得到了機會,擁有脫離韭菜堆的可能性,稱之為希望應該不過分。成為獵人雖然是並不愉快的職業,但總是比成為獵物要好一點,不是嗎?」撒菈芙嘗試安慰一下看看。
「嗚啊!我可以罷工幾天嗎,感覺到深深疲憊了。」宮憐懷嘆息。
「在妾身看來,妳現在不就在休息嗎?」撒菈芙笑了。
「啊,的確······但卻是在連續戰鬥並趕路總計六個小時之後才得到的休息。我想要完整的休息時間,可以事先規畫安排的那種,而不是隨時被煩心的事物叫回來的虛假休假。呐,撒菈芙,四天後會有業獸入侵嗎?我可以安心休息嗎?」宮憐懷一臉厭世。
「妾身已經說過好多次,不會提供進攻的時間表了。遴選並訓練英才固然是工作,但妾身最主要的業務始終還是收穫生命,妳應該學會保持隨時挺身戰鬥的心態。」撒菈芙認真解釋。隨著薪火組織的日漸完善,業獸的生命收割業務也變得效率漸低,要是再提供情報讓人類可以事前疏散的話恐怕要變得入不敷出了。畢竟業獸也是需要耗費生命能量製作的,在宮憐懷接連奪走核心吞噬的情況下,生命能量是有可能出現虧損的。
「只要一天就好,我想要那天不會有入侵的保證。因為······那天是我的生日,我想要徹底放鬆一天。難道我連一天都不能得到豁免嗎?難道連在自己的生日,我都得看著那些不應死去的生命在我眼前消逝嗎?受不了了,讓我放假啦小芙——」宮憐懷抓著撒菈芙的手臂猛搖,語調中雖帶有泣音卻不見淚水。
「跟妾身撒嬌也沒有意義······算了,真拿妳沒辦法。想放假就去吧,只有那一天,妾身保證不會有入侵。」撒菈芙想著難道有什麼陰謀,決定給她機會。
「哦耶,終於可以開心一天了。我們來規劃一下要去哪裡玩吧?反正可以用瞬間移動,應該可以安排很多景點——」宮憐懷其實什麼也沒想,只是想玩。
「——等等,妾身還得陪妳一起玩嗎?妾身的業務可是很多的。」撒菈芙瞠目結舌。
「當然了,記得好好準備禮物替我慶生一下。我又沒有妳以外的朋友,只有下屬跟需要拯救的子民,除了妳之外誰能陪我啊?」宮憐懷故意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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