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Chapter 48. 旁觀者視角
隔日學園祭開始，打著「黑手黨餐廳」為班級主題的教室裡，正忙著備餐的奧忒雷昨日回宿舍時看到兩個室友都睡著了。他先在三人群組留訊息，說廚師工作得準備餐點因此先過去忙了，隆齊大概幾點要到場，然後杏蘭若有興走也歡迎來體驗。他看著錶，距離學園祭開場還有一小時，打算四十分鐘後還沒見到人他會再次傳訊。
不過等到隆齊和杏蘭來到教室時，他又因為太忙所以沒空回訊息，最後看到隆齊才想到已晚。他看著隆齊，不知為何一股奇妙氣氛攀升，不曉得這兩個傢伙昨天在化妝舞會玩得開不開心。結果使他有點恍神。
「遲到了，二十分鐘。」他沒正面看隆齊只是忙自己的事，腦袋突然一片空白到只是很機械式地在煮飯。
「噢，抱歉。」隆齊說，這次依然不亞於上回他感覺到的氣氛微妙。
他向前拉近了跟奧忒雷間的距離，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了綿羊少女希望他轉交的東西。那是封信件跟一個藍色錦囊袋子，上面署有綿貫千尋的名字。
他向前拉近了跟奧忒雷間的距離，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了綿羊少女希望他轉交的東西。那是封信件跟一個藍色錦囊袋子，上面署有綿貫千尋的名字。
「綿貫小姐讓我轉交給你的。」
「喔……謝了，粉絲信？」奧忒雷收下信，腦子依然不太清醒，「出餐，這是你要的兩份特餐、紅燒牛肉低咖哩醬、把牛排切成薯條形狀──」他把餐點全部搞定後才打開那個名為千尋女孩的信看了一下。「金毛、呃，杏蘭今天有來嗎？」他隨口問問。
隆齊一臉疑惑，他幾時說了要把牛排切成薯條形狀？什麼東西呀。至於綿貫千尋的親筆信，當時他教綿羊少女跳舞時，對方稍微跟他提了點，大概就是粉絲仰慕偶像特地親手做些飾品跟愛慕信，請他一併轉交給對方。當時是因為綿貫小姐很誠懇所以他才幫忙。
然而奧忒雷其實就在恍神。他知道，但是對方似乎不肯說自己怎麼了，沒有人是命運占卜師得通靈猜測你的心情，隆齊對這點很氣惱，為什麼老有人喜歡把事情擺到無法收拾才高興。於是他思考一會兒，決定離開先去外場忙。
「有，他坐在客桌。」隆齊簡單回應，離開圍起來準備料理的內場。
等到奧忒雷把餐點都出齊之後，想說過去看下杏蘭，他這陣子真的因為魔幻舞台秀有點久沒說話。他走出廚房看到金髮少年，但是那股氣氛難以解釋，金髮一臉沮喪地宛如小孩子把玩具弄丟般陰鬱，旁邊那個也好不到哪去，剛才拿信的感覺就非常詭異。
「大小姐，怎麼啦？」他走到杏蘭旁邊，不知不覺用起以前對金髮少年稱呼的綽號。
「就說不要叫我大小姐了。」聽著這不符性別的稱呼，杏蘭還是糾正下，只是沒之前那般激動，「沒事，只是在想我出來做什麼。」現在人都見到，感覺隆齊要他過來的目的也完成了，是不是表示他可以回宿舍了？
看起來不是一臉沒事的樣子啊，奧忒雷思考，看著眼神有點空洞的杏蘭問，「肚子不會餓嗎？不點餐嗎？」
「唔、沒有很餓，不是很想吃東西。」雖然沒吃早餐卻也不會餓，杏蘭感覺自己大概就是沒食慾吧，不過想了一會兒，還是說：「一點喝的就好了。」
奧忒雷於是幫杏蘭調一杯「西西里的朝陽」，漂亮的湛藍色仿彿暗示著雨過會天晴。因為廚師是輪流的，所以他也是趁自己休息時間才來陪朋友。「昨天的化妝舞會玩得開心嗎？」他坐在杏蘭旁邊輕聲詢問。
杏蘭拿了飲料並簡單道過謝，卻因奧忒雷的問話而僵住，今天他一直盡力避免想起昨天的任何事，卻因為棕髮少年隨意的一問，腦海便任意播放昨天所發生的一切。
「昨天的舞會……」彷彿被開啟開關，杏蘭細長的睫毛不斷顫動，眼淚如水龍頭般不斷滑落，即使關上閘門也無法阻止淚水的洩洪，「昨天、我、我……被丟掉了……」才剛說完，手一晃便弄到了那湛藍的飲品，他用外套的袖子徒勞的擦著臉上的水珠，「我被討厭了……她丟下我離開了……」
難怪他剛看對方一眼就覺得他的眼睛像兩顆核桃。「呃，你別哭啊……」不是說他不會安慰別人，是在大庭廣眾哭超像他在欺負客人。奧忒雷把差點被杏蘭推倒的西西里的末日往旁邊挪遠點，並把金髮少年稍微拉近了些，拿衛生紙幫他擦眼淚，「慢慢說，為什麼你被討厭了？」幸好他們的位置在角落，要不然馬上就被發現超冏，他可不想被副班長和班長關切。
杏蘭搖搖頭，不看奧忒雷，亞麻室友要他別哭呢，但這事說了只會更傷心而已，所以他低下頭一直擦拭自己的淚水，把臉頰的嫩膚給磨得一片通紅。他也不想哭呀，但是停不下來就是停不下來，他設法讓自己的腦子多想些其他事，好讓心情平復下來。
好啊，不說是嗎？一直給我搖頭是什麼意思？「你不說我就去問隆齊喔，嗯？」話說被「她」討厭那個「她」是誰呀？你阿嬤？你女友還是你媽？
「摩耶……摩耶她……嗚哇！」雖然金髮少年嘗試的想說明，但一說出前女友的名字，他便大哭起來，「我、又沒有做錯什麼，嗚嗚……為什麼要這樣、嗚嗚嗚……」
所以是那個摩耶，ㄢˋ……奧忒雷在內心靠北了一聲。要是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他面子往哪掛啊？還是該慶幸這是黑手黨餐廳所以欺負人這好像是齣很棒的戲碼？於是奧忒雷摸摸杏蘭的頭安撫他，「那個……放輕鬆，不哭了唷，在哭下去可愛的臉都要被哭醜了。」他決定直接問隆齊。
所以這兩人搞什麼呀──整班熱鬧喧擾的餐館消費聲，都讓震天價響的哭音傳遍了呃，隆齊想著。
「為什麼有人大哭啊？」、「你傻喔，這當然是安排好的。」四周甚至傳出了這樣的聲音。隆齊抹臉，不過算了這樣正好，總比真相好多了，目前啦。
隆齊確認手邊工作告一段落，走近室友們身邊。看著奧忒雷像安撫小孩子一樣的安撫杏蘭。安慰的話交給奧忒雷，他再次拿出隨身手帕給金髮少年，替代對方一直用來抹去淚痕的袖子。
杏蘭很想安靜下來，嘴巴是閉上沒有錯，不過斗大的淚珠依舊不停落下。
儘管阻止不了小金毛的瀑布般的眼淚，但起碼安撫還是有成效，奧忒雷接著轉向走來觀察的藍髮室友詢問道：「請問他怎麼了？」
「那個喔……」隆齊習慣性伸手撫摸金髮少年的頭表示安撫，就像他每次都會搓奧忒雷頭髮或拍拍室友們的肩膀等等肢體動作。隆齊跟兩人靠得很近，說話聲音也變得很小，主要也是為了擋住好奇的目光。「荒戶學姊甩了他，用比較過份的方式。」他瞪了一眼周圍，發現本來以為是編排劇碼或知道出事想要看好戲的人們，大部分因為聽不清楚而失去興趣，接著繼續說：「舞會裡她突然不見，我們找一整晚才在草叢裡發現她的裙子，最後她現身時穿別人的褲子，毫不留戀地離去。」
隆齊在奧忒雷的耳邊低語。除了泰迪熊他沒打算讓任何人聽見，尤其是正在努力安定自己的兔子。
「靠北，那個破麻女。」奧忒雷毫不客氣的批評荒戶摩耶的行為，還以為她什麼有容乃大原來是「有籠奶大」，同樣都是分手，茉格娜處理方式不但正面還很讓人欣賞，相反地那個荒戶真是爛貨。「好啦，」他語氣稍微溫和地轉回頭看向杏蘭，「別為那個女的哭，你又沒對不起她，不值得。」
奧忒雷尖銳的用詞令隆齊有點詫異，應該說隆齊很少，甚至能說幾乎沒想過他居然會從活潑開朗又注重家教的亞麻髮少年口中聽見只有葛溫那幫壞胚子語氣所使用的不雅詞彙。
奧忒雷到底是被什麼刺激成這樣……？
「別……這樣說她，我、還是很喜歡她。」杏蘭哽咽說著，大概是憋的久了，伴隨噎嗚聲不斷的輕嗝，基本上他並沒有拒絕室友們肢體上的安撫，總的來說就只是坐在那兒任由人摸摸。
奧忒雷微瞪大了眼，「為什麼啊？她拋棄你耶！如果今天是好好講清楚也不會讓你這麼傷心。」他語氣略有激動，表示不滿荒戶到底哪裡好。沒錯他是不理解杏蘭以前和荒戶相處的樣子，但是在怎麼樣背叛這種要不得，還給人家扣綠帽的行為實在可恥，要是如果他在場八成跟荒戶吵翻掉。「用那種下三濫的招式搞得好像全是你的錯，你還喜歡她？」人家說愛情會讓一個人茫目，這話一點也不假。
「可是、可是……」杏蘭呆了呆，然後結結巴巴說不出個所以然，喜歡這種事他又沒辦法突然說討厭就討厭，最後抽抽答答站起身，「……我、我要回去了……」
隨著魔幻舞台彩排的進度使工作壓力變大，最近又為感情一事所困擾，現在看到好友又被不值得女人傷害，多重壓力讓奧忒雷瀕臨暴走，無奈這裡是公共場所……他媽的公共場所──快超出無法負荷臨界點的情緒，亞麻髮少年覺得緊張頭暈，一股氣死人的感受讓他發怒靠向桌子，完全顧不了情面──
突然就把整張桌子掀翻，連同杏蘭的那杯西西里末日跟著一起吻地板。
「可是蝦米？我跟隆齊就比不上她嗎？朋友比不上情人嗎嗎嗎──？」其實他已經搞不清楚自己怎麼了，他不想對誰發脾氣，而且又不是杏蘭的問題，可是他控制不住情緒，或許是他沒過分手經驗，無法感同杏蘭的傷心失落，又或者因為他很不捨對方為個爛貨哭得死去活來，把臉都弄醜了。
旁邊的人發現這齣戲碼似乎又開始而好奇來圍觀，沒想到黑手黨餐廳有夠專業，還真上演一場實境秀讓大家當消遣。
旁邊的人發現這齣戲碼似乎又開始而好奇來圍觀，沒想到黑手黨餐廳有夠專業，還真上演一場實境秀讓大家當消遣。
茉格娜依照奧忒雷給予的地址很快找到野薔薇學園，學園祭正熱鬧非凡展開。她四處參觀，感受一下男校生對女孩子的熱情，接著來到二年丙組，正巧看見一群人似是排隊又是圍觀，當她感到疑惑之際，便從人群細縫中，看見有人在餐廳大發雷霆地翻桌，而那人正是奧忒雷。
「天！」薑紅髮少女驚呼，不會吧昨天見面談心不是狀況好多了嗎？！總不會因為她建議「想翻桌就翻桌」，然後亞麻髮少年真的翻桌了吧？那是指適度發洩情緒的比喻呀。
茉格娜見著奧忒雷身邊熟悉的兩人。勞倫斯攫住奧忒雷肩膀避免對方再度激烈舉動，而哭哭啼啼的宮藤坐在被翻掉桌子的座位。到底怎麽回事？茉格娜心想自己還是先離場，之後再找機會問奧忒雷，於是她默默離開了野薔薇。
杏蘭很少看見有人這麼生氣，或是說就算看過也只是以旁觀的角度而不是當事者，他完全嚇傻在當場。
「……反正我就是笨嘛！分不清楚應該比較重視誰！」金髮的少年用力擦了擦眼睛，忍住不哭，然後吼回去，站起身就往外走，前往校園角落的草叢。
「欸、等下！」話還沒說完金髮少年就跑得不見蹤影，昨夜整晚找個女人，今早還要再去找個男人，又背叛又兩難選擇題又刀傷住院拉哩拉雜的這學期是什麼鬼生活。
「欸、等下！」話還沒說完金髮少年就跑得不見蹤影，昨夜整晚找個女人，今早還要再去找個男人，又背叛又兩難選擇題又刀傷住院拉哩拉雜的這學期是什麼鬼生活。
奧忒雷覺得氣惱，他要的不是這種答案，偏偏杏蘭給的又是這種先前讓他快要發火的答案。還沒來得及對金髮大吼「誰准你跑的，給我坐下」的字句，對方就吼回來跑走了，而不知何時突然冒出來四、五個一看見奧忒雷就瞬間崩潰尖叫安爵森的粉絲們讓場面更加混亂。
隆齊眼前要務是讓壓力瀕臨崩潰的室友先冷靜下來。「你跟我來。」隆齊一把抓住奧忒雷的手腕，力量不容許對方抗拒地朝走廊再轉向另一棟沒有列入學園祭範圍的教學大樓。
「你到底怎麼了？」他在確認四周毫無人影蹤跡，才反問對方最近到底發生什麼事。
空蕩的教學大樓多少還是比剛才的混亂場面令人清靜，看著隆齊他反而覺得尷尬。「現在沒法說明白。」即使到這個局面也是，因為他不是完全準備好，不過到是能說其中一件事：「但最近工作壓力確實大了些。」
「工作壓力大，此外還有其他暫時無法說明的原因？」隆齊看著亞麻髮死黨堅決地點頭就沒打算追問了。「工作不順多與你的幕後團隊商量看看吧。然後、我認為──」隆齊停頓幾秒才繼續往下說：「你明瞭杏蘭那小子心地單純也知道他不擅長解釋，所以對於他目前狀態無法苟同。說實話我欣賞你的仗義執言，只是覺得時機不太好，不過既然不是因為彼此討厭才交惡，或許試著和好吧。」
藍髮少年說完走到門口，示意自己要去找玩捉迷藏的人，對方是否要跟上。
奧忒雷略顯無奈。他只是想安慰杏蘭，根本就沒有要跟對方吵架的意思，可是他仍搞砸了。自己變得不像自己，還讓一堆人看好戲，他讓很多人沒面子，不僅是自己還有杏蘭，跟還得為他們事情兩頭燒的藍髮室友。此刻他完全不曉得該說什麼，只好點頭跟上對方去尋找不知躲去哪的金毛。
對方願意跟上來證明事情可以單純點解決，如果單單以吵架改為和好為主要目的。隆齊四處觀望附近的花草樹木，以杏蘭的狀況應該會選擇靜僻的地方，他們稍微晃了幾處，隆齊決定往往走廊搜索，但站在走廊的廊梯間搜索一會兒卻沒發現目標，他原先還覺得沒人煙的教學大樓會是藏匿的好地方。
「奧忒，換你選個地方找。」
野薔薇學園區域起碼還是有一定規模。現在所有人應該都聚集在學園祭會場。奧忒雷思索一會兒，決定往大門口前的兩側草叢。不曉得為何他覺得杏蘭會在那裡出現。「我們去大門口那裡看看吧。」他對隆齊說，那裡會要繞過教室，但大家應該現在玩得很開心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兩人於是走去草叢堆的路途時，卻看見指著奧忒雷大喊的粉絲。
警告，喪屍軍團來襲──隆齊的內心莫名其妙發出警報聲響，奇怪奧忒雷今天的行程是曝光了嗎？洶湧而至的人潮實在太可怕了。於是兩人散開，各自先找掩護。
等差不多沒人的時候，奧忒雷決定問隆齊在哪，是否會面再去找杏蘭。隆齊穩妥地迴避掉了奧忒雷的瘋狂粉絲，他環伺四周接著還是沒看到人，先跟奧忒雷聯絡，兩人會面後，奧忒雷嘆口氣。他最後在三人群組留了訊息給杏蘭：「在教室發生的事情是我不好，對不起，你出來好嗎？」
杏蘭躲在草叢中，聽說人會自己不自覺的走到傷心地而觸景傷情，沒想到他也這樣，覺得自己簡直犯賤。記得在草叢裡找到摩耶的東西，或許那時她正背著他也偷偷待在這裡說不定。他一個人抽噎不止，想的不只有摩耶，還有對他發火的室友，感覺他做得都是錯的，愛錯人、重視錯人，甚至連無法阻止自己的心情這件事也是錯的，他根本沒有做過對的事。
然後，那充滿少女氣息，卻屬於金髮少年的手機正在空無一人的宿舍中發出清脆的鈴聲。
隆齊週轉了兩圈找回了奧忒雷，也確定甩掉那群韓片《屍速列車》的不血腥真實版人們後，他重新思考人會在哪裡。
「話說奧忒，你為什麼覺得杏蘭會待在草叢呀？一般來說，頂樓、空蕩的走廊梯間或宿舍，甚至洗手間，在這種時刻都是很好躲著人群的靜僻地方，怎麼樣都比草叢隱密吧、難不成，」講到這裡，他忽然想到什麼似的，金髮少年那麼想念學姊，或許會去昨天有她氣息的地方？「你也認為杏蘭是兔子齁。」
「直覺吧。」大概真被隆齊亂開的玩笑綽號給影響了，結果他沒想就覺得是草叢。三人組訊息沒有已讀，杏蘭或許沒帶手機，不過隆齊的表情似乎有底，奧忒雷說：「你看起來好像已經知道他在哪了？」
「……昨晚發現那件裙子的地方。」怎麼想都覺得荒唐。隆齊領著奧忒雷繞過兩條校內建築與建築間的路，他們走到另一間大樓附近，放低音量地經過草叢。
賓果，在這裡。話說為何他有種好像真的在獵兔的感覺呃啊？
隆齊沒說出口，僅用眼神向友人示意你去吧。
奧忒雷踏著緩慢步伐小心地走進坐在草叢堆裡的杏蘭，看到自己不想說半句話，眼睛殘有淚痕又一臉氣鼓鼓，但幸好沒到他就跑掉，所以主動坐到旁邊。
「那個、教室裡發生的事情是我不好，對不起喔，我太失控了。」他先道歉，然後觀察金髮少年的反應。
杏蘭把臉埋進臂彎中，聽著奧忒雷的道歉，「……但是你說的是真心話。」大概是哭久使得聲音有點沙啞，他沒去看任何人，只想把自己關起來。
「其實，對方如果不想正視他的話也無妨，「我有認真想過你發生的事，老實說要馬上放下不容易，何況你昨天才遇到，要你一天就把這種心情放掉是我太苛刻了。」奧忒雷的手交纏。「被一個人留在那邊的確很不好受，這種傷口有時候儘管被時間沖刷掉，想到還是很難過，而且你比我受的傷害還更多，那種就算被拋下了還是喜歡著對方的心情，想想是可以理解，剛才太火爆沒想麼多。」
聽著奧忒雷的解釋，杏蘭抬起頭，看著青藍的天空，「流螢斷續光，一明一滅一尺間，寂寞何以堪。（さびしさや 一尺消えて ゆくほたる）」或許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能有些理解古人們的心情也說不定。
丈著我不懂古文講一句很文青的話是怎樣，這小子。奧忒雷內心嘀咕，突然覺得沒來對上幾句自己沒啥文青感，但是他真的聽不懂啦，滿腦問號，「那個……請問什麼螢火蟲的光芒斷斷續續，一閃一閃亮晶晶？閃完然後螢火蟲就死掉了，於是看的人覺得不堪寂寞？」
「……你的古文還是這麼差。」杏蘭轉過頭來，終於正視對方，「你自己搞懂，我就原諒你。」對方的解釋簡直錯的離譜，他思考是否給點提示，不過剛剛他真的很難過，還是算了，「你可以問問隆齊。」沒記錯的話，隆齊的古文似乎也沒那麼好。
「那只好等你教嘍。」奧忒雷略帶無奈又好笑的表情，自己理虧沒啥好說，「那好吧，我先去找隆齊唄，他在旁邊等。」於是奧忒雷起身離開。
隆齊看著亞麻髮少年接近，聽聞他轉述的意思後，搖搖頭將對方拉到一邊密談。「嗯哼，古人有古人的智慧，現代人有現代人的工具，你的手機。」藍髮少年示意對方搜尋神器。
而杏蘭又重新看向天空，好像這樣就能暫時忘掉所有的紛擾，然後向後倒去，躺在草叢中。結果不小心睡著了。
奧忒雷就在搜尋意思完後想和杏蘭說他知道了，結果睡見看著睡著的杏蘭，這傢伙……我這麼認真的在找資料你好意思那邊睡覺？算了。他朝藍髮少年招招手，然後把杏蘭揹起來說：「他睡著了，我們回宿舍吧？」
隆齊點點頭，想著跟著室友先折回寢室整頓下好了。回頭還得思考班上被這兩個笨蛋弄得亂七八糟的角落要怎麼交代啊──
《續》
◆角色交流：隆齊努斯、宮田杏蘭
◆對噗紀錄：學園祭
雖然是寫日常生活的青春劇本，不過扮演著年少時的中二角還挺有趣的，用的方法也很幼稚。以自己當旁人的角度來說，覺得這篇依舊挺好笑，跟朋友共構時總是會意想不到對方的角色，會出奇不意用預料之外的態度，來反應整個事件XD～寫完這篇時，我也在想，我這個角色是怎麼了呢？當下為何那麼失控www
這個故事大概前後在幾篇也要收尾了，每次寫小說都是建構同個世界觀的另一面，和親友曾討論創造一個大宇宙觀，不過還是等原創寫完再來看吧。
萬聖節不知不覺到了呢……今年幾乎沒參加什麼活動……覺得很多事做不完，最近還被遊戲綁架……不過還是祝萬聖節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