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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 | 2022-02-13 17:20:08 | 巴幣 0 | 人氣 146

观花谢(已完结)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诗人吟诗。

景和三年,盛世太平,雍国繁荣,皇后诞下一子,龙颜大悦,立刻封为太子。

雍国皇室乃最平静的皇室,关系融洽,后宫妃子少。

“公主,公主,快下来别闹了。 ”席春焦急喊着。

肤如凝脂,发如墨,一袭红衣灼目,肆意坐在宫墙上晃着双腿,是极美。

怡然自得,欢喜一生,怡欢公主,林寺娴,字媛贤,是最小的公主,也是最为顽劣的,自她出生宫中便闹哄哄的,也增加了些许生气。

“我下不去啦。 ”林寺娴蹙眉想着,麻烦大了,正想着要不跳下去拼一下,正作势要跳,就被喊停了。

喊停的正是宰相府小公子,宴嘉珏,仍比公主大些,阳光洒落在那个小人儿身上,可见那被阳光拂照的身影纤细,与个性不符合的纤细。

“公主,下来吧,臣会接住您的。 ”来者身型清瘦,却比同年龄的男子高些,张开双臂。

哗——

宴嘉珏感觉手上重量一顿,一道鲜红的身影掉了下来,落于他的手中,带着几片花瓣落下,鬓发都乱了,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呀,不好意思呀。 ”也许是阳光太过炽热,亦或是笑容过于晃眼,毋论是哪种原因,宴嘉珏都恍神了几秒。

宴嘉珏小心地放下林寺娴,少女拍拍裙子,往宴嘉珏手中放了一串链子,是桃花造型的,粉色水晶做的,做工精细,随后又蹦又跳地跑向不远处,宴嘉珏留在原地,看着那抹红越来越小,从一片变成一个点,再来无影无踪,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心,还有着花瓣,低声浅笑。

一笑如梨花开,海棠的艳,也许都会输给这梨花的清,但凡过客瞧上几眼都得说上一句 “好颜色。 ”
是矣,宰相府小公子天生一副女相,秀气无比。

“阿兄,阿兄。 ”林寺娴露出小小的脸蛋朝殿内看着,一道明黄色身影走过,看见那小小的人,淡淡的微笑 “媛贤,听席春讲你又犯事了。 ”

“啊,席春真过分。 ”林寺娴鼓着脸颊。

“下次我领你去宰相府。 ”

林辞文说着打开折扇,慢慢同自己妹妹分析
:“宰相的嫡子跟庶子并无特别出色的,除了最小的嫡子宴嘉珏,宰相对他也偏爱有加,他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看起来是一头绵羊,实际是一条毒蛇呐,人真不可貌相,连自己嫡兄都可以下手。 ”

“真是唯一一个继承了宰相那阴狠与狡诈的孩子呢。 ”林寺娴应。

“那是一定,宰相庶子都无法起头也没有能力也有他在背后操纵,不容小觑。 ”

“哥哥同我不也是如此吗,身为圣上最疼爱的太子与公主,哪有表面上平静呢?”

“无碍,我必保媛贤与母后平安,这帝王位我是势在必得,待我到达那个位置,媛贤与母后便能够一世无忧了。”

“世人皆称太子温润如玉,怡欢公主刁蛮任性。 ”
林寺娴想了想 “似乎也没有错,如今我这般肆意的活着,也是因为阿兄。 ”

“无妨,阿兄愿你百岁无忧,我教导你这些阴谋阳谋只是让你自保,而不是让你收敛的。 ”

“知道了,阿兄。 ”林寺娴低着头,小声、 认真的说着这句。

“公主,今天会有他国造访。 ”席春以及其他侍女替公主梳妆打扮。

席春细细看着林寺娴 “公主,你生得真好看。 ”

席春看着这个豆蔻年华的小公主,眼尾走势上挑,直挺的鼻梁,樱桃小嘴透着红,杏脸桃腮,那脸蛋娇嫩欲滴,身姿窈窕,看似清瘦,身段却有雏形之势,再长长必定凹凸有致。

“我也觉得我生得极好看,似我母后。 ”说着,她还满意的照照镜子,展露一个大大的笑容。

皇宫华美,却有一种威严的气场,金灿灿的,这是林寺娴与哥哥生长的地方,她有时候想,要是出生在平民百姓家中也挺好的,过安逸的生活,一生一世一双人。

踏入殿堂,圣上坐在主位,一群大臣,有雍国的也有来自其他国家的,听他们道着。

“是这样的,听闻雍国平乐公主已到碧玉年华,婚事也可定了,祁王对平乐公主有着极大的兴趣。 ”

剩下的不用听了,林寺鸢就这么被定了要嫁给远方国家的皇帝,她是大公主,在林寺娴前一共有三位姐姐,如今大姐姐就这么被送走了。

“阿姐,你定要安好。 ”林寺娴握着她旁边林寺鸢的手,林寺鸢眼中平静,其他二姐姐与三姐姐也靠了过来,他们不似以往的天家,斗来斗去,反之关系都极好。

他们知道,大姐姐心系是将军府的嫡子,皆是沉默不语,这时说再多也无用。

“妹妹们放心吧,为我雍国,为了大义,这没什么的。 ”她拨了一下碎发,笑容是释怀夺目的,她朝着将军府嫡子看一眼,就那一眼,一瞬间染红了眼眶。

这个宴会之后再这么样林寺娴也无心继续,她偷偷溜了出去,不安分的她跑到御花园晃着,心中思绪杂乱,突然有声吱吱——鸟叫。

那只鸟安分停在树上,一身白毛,眼珠翠绿,是从未见过的种类,林寺娴丢了魂一样的爬上树,那只鸟波澜不惊,还是停留在原地。

一阵奇怪的乐器声响起,鸟居然要飞下去了,林寺娴一急,伸手去抓,失重感突袭了她,正当她闭眼准备等等摔个狗吃屎的时候突然飘散出一股异香,她落入一个怀抱,坚挺的胸膛磕得她慌。

林寺娴一抬头,只见男人面上覆着纱,只能见一双异瞳,看起来年纪不大。

“谢谢你,可以放我下来吗。 ”林寺娴询问着。
“小公主,有些调皮了。 ”一声低沉的声音,林寺娴突然莫名的害怕,想挣脱这个怀抱。

“寺娴。 ”宴嘉珏在呼喊她的名字。

“看来有人要来打扰了,我走了,小心一点,公主。 ”之后发出笑声,吹着一个形状奇怪的笛子,一群白鸟淹没他,待白鸟们散去,那人的身影也消失在林寺娴眼中。

“寺娴。 ”宴嘉珏看着林寺娴,眼中是担心。

“啊,你怎么来了。 ”林寺娴看着宴嘉珏,表情困惑。

“担心公主罢了。” 宴嘉珏直勾勾地看着林寺娴。

“嗯,谢谢你。 ”说完,朝着宴嘉珏绽出一抹笑。

林寺娴随后便走了,宴嘉珏跟随在后,此时的林寺娴心不在焉的,一次也没回头看,没有看见背后那人注视着她。

花开花落,转眼入秋,花便不再开了。

宫中收到的消息便是平欢公主病死于南国。

南国皇帝荒淫无比,那时将林寺鸢嫁去,也是为了建立好关系,荒淫归荒淫,但国家强盛,雍国若是同南国打起来,必定两败俱伤,南国不如雍国平静,那里的人,生性嗜血,长相奇异,皇帝荒淫子嗣不断,争抢皇位必定激烈无比,边疆地区,善用蛊术与巫术,那的南国大皇子生性残暴,姬妾无数,二皇子性格诡谲,这是公认最有机会夺得皇位的两位,其次有一个却是神秘至极,那是年纪最小皇子,皇后所出。

林寺娴一直有收到林寺鸢的来信,她与其他两个姐姐会一起看。

“媛臻,媛曦,要照顾好媛贤,她是最小的妹妹,我呀来到南国了,这里比我们雍国热得多。”

“这皇上老了些,气场却很强,来到这里我有些许担忧。 ”

“南国民情开放,男子体型硕大黝黑,女子奔放热情,这里肌肤白皙的人很少,不似我们中原女子娇滴滴的,又白嫩。 皇族皆可通婚... ”

“这里的皇室,惊世骇俗。 ”

之后便没有了。

每次的最后都是嘱咐我们,甚至偶尔会派人送些新奇的小东西。

“大姐姐你怎么又在看将军府的大公子啦?”
二公主林寺妍打趣着。

“小妹,休要胡说,女子清白最为重要。 ”

“训斥是这样训斥,可是大姐姐你面上红得跟抹了胭脂似的呢!” 三公主林寺莲配合着自己的二姐打趣林寺鸢。

“大姐姐... ”林寺娴忍不住了,泪水就这样,流了满面,其他两位公主与大公主感情也是极好的,三个女子哭做一团。

“大姐姐说,这是为了大义。 ”林寺娴低低头。

“所谓大义,究竟是什么呢?” 她看了看天空,眼中净是迷茫。

“我们啊,身为一国公主,命运不就是如此这般吗?看似光鲜亮丽的,受到百姓爱载,至高无上的荣耀,最后只是成为交易的货币罢了。 ”林寺莲说着。

“女子的命运只能如此凄凉吗?”林寺娴突然说的一句。

“小妹呀,世界上也有许许多多幸福的女子,各式各样的,当然也有下场落魄的,人各有命,不要太悲观了,大姐姐希望看到的肯定是开心的你。 ”林寺华抹抹林寺娴的头。

“是呀,小妹,无碍呢!什么南国的讨厌死了。 ”林寺莲附和着。

等林寺娴准备回去时看见了林辞文,他站在那与宴嘉珏侃侃而谈。

待林辞文收起折扇,突然被撞了一下,原来是自己的小妹一头扎进自己的怀中。

宴嘉珏看着,也疑惑着。

“大姐姐走了,皇阿姐走了。 ”林寺娴感受到皇兄的温度,更加放肆的哭着。

“他们说... 是病死的,怎么可能呢?大姐姐哪里都无恙,身体也很好。 ”林寺娴嚎啕大哭,谁见了都会于心不忍。

林辞文揉着她的头说着 “小妹,我会护着你的,你不会同皇姐一般,皇姐的事你再伤心也无用,斯人已故。 ”

“我知道,知道的。 ”林寺娴哭着哭着,哭累了便睡着了。

林辞文替她捋了捋头发,终究是年纪太小了。

“不好意思,让您见笑话了。 ”

“那倒不会,令妹不谙世事,天真可爱。 ”宴嘉珏笑了笑。

“公子想多了,小妹有自己的小心眼,明事明理,也懂得些许权谋。 ”

“那甚好,看了那么多黑暗的东西,依旧能够露出纯粹的笑容。 ”宴嘉珏想起那抹红色的身影,片片桃花落,笑容澄澈的少女,低头自嘲的笑了笑,笑的呢是自己那么阴狠的一个人,居然喜欢这样纯然的人。

平乐公主让宫中的气氛阴沉了几日,但日子长了,得过且过。

但是林寺鸢的母亲,常常对着那南国的方向发呆,眼神空洞,甚至啊会喃喃一句 “我的鸢儿。 ”

一年就这样过去了。

新的一年林寺娴被送去了国子监,母后说体验一下,她也就应了。

国子监呀,有调皮的纨绔子弟,有冰雪聪明的庶子也有资质愚笨的嫡子。

宴嘉珏总是教她该如何如何的,而且没有什么脾气,于是在林寺娴眼中宴嘉珏便是她最好的朋友了。

这两年匆匆过去,第一年是二公主林寺华嫁去了那四季如春的商国,第二年是三公主林寺莲嫁给了齐国的王爷,二姐姐是从小有的婚约,三姐姐则是齐王在宴会上对她一见钟情。

唯一留下的只有林寺娴了。

学习礼仪的日子很痛苦,今年的林寺娴出落得更加艳丽,右眼下方一点泪痣,身段极好,曲线明显,整个人都变得更好看了,她现在又恢复活力了,整天就是蹦蹦跳跳的,

“宴嘉珏,宴嘉珏。 ”林寺娴欢快的蹦着,整个人笑嘻嘻的。

“怎么了,公主。 ” “臣在。 ”他看着那个蹦蹦跳跳的少女,他心中大动,是无法抗拒她。

“你看窗子那。 ”林寺娴故作神秘的低声说着。

“白色的羽毛,翠绿的眼珠。 ”宴嘉珏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南国皇族,善用蛊,培养的禽类须是新生的,用血来滋养,用南国特有的毒草培育,是世间上最毒之物,也可解万物毒,称之为圣禽。

但宴嘉珏还没来得及提醒,一阵乐声,白鸟吞噬林寺娴,整个人无影无踪。

但他不敢轻举妄动,那个是南国的皇族才会用的手法,他左思右想,都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林寺娴昏睡了过去,一醒来便是在御花园。

“再次见面了,亲爱的公主。 ”

林寺娴转头,是三年前在御花园遇到的那位身分神秘的人。

她险些惊呼出声。

“你说,我若是将你带去我的国家,会怎样。 ”语气玩味。

“你的国家有趣吗? ”

“一个美丽的国家,你在那可以做你自己。 ”他似是觉得好玩,讲话声音都带点笑意。

“不行的,我生长于这里,一切身不由己。 ”林寺娴摇摇头拒绝。

“亲爱的公主,我自有办法。 ”他的眼睛成月牙状,似在笑着。

林寺娴看着那个男人的眼睛“眼珠,像琉璃宝石一样好看。 ”她不小心将想法说了出来。

男人的笑声低低的,明明第一次很害怕他,第二次又是拒绝他,但又说着他那双眼好看,真是奇妙。

一样的戏法,每次看却都找不出破绽,他又消失了。

之后,便是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南国送来几名绝色舞姬,臣子与皇上正在面谈。

“意下如何呢?”一名南国的臣子询问皇上。

“朕心有余而力不足呀,平欢公主也是葬于南国,我那怡欢公主是朕最疼爱的儿女,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比她的姐姐都可娇多了。 ”

“我们南国不会亏待她,四皇子今年末会被立为太子,若是怡欢公主嫁去,后位会为她留着。 ”

“朕看看吧。 ”

一道圣旨,便是怡欢公主在明年春季将与南国四皇子结亲。

林辞文的脸色沉了下来,宴嘉珏不比他好多少。

“该死,他到底在想什么。 ”林辞文一拳捶在墙上,而宴嘉珏的字写歪了,两个人的心皆是一团乱。

此时的林寺娴却有一种,早知会如此的哀。

年末,南国四皇子被立为太子。

接收到这个消息的林寺娴无心想这件事。

她的婚服早就在做了,嫁妆也是丰厚,但她却有种,恹恹的感觉。

在年末宴会时,各国齐聚一堂。
林寺娴表演的是唱曲,穿着一身桃粉色的纱裙,上面绣着朵朵桃花,简单的鬓发,眉心点上一点红,用上胭脂。

硕大的宫殿内一抹清新的粉,是夺目的。

百花齐放也难抵挡这抹艳丽,虽说桃花是艳俗的,但遇到能够压住的对象,它便能风情摇曳。

一曲初,低沉如沉木那般。
再一阵,高潮迭起,一浪比一浪高,忽的止,再来便细如针,最后,缓缓收尾。

众人掌声夸赞络绎不绝,皆是说一个 “好”字。

无人窥见那南国四皇子眼中带着戏谑,看起来兴致高亢。

宴嘉珏则是怔怔的看着那个他看着长大的公主,好似从一片花瓣长成一朵无法触碰的花朵。

之后几日京城最响亮的名声便是怡欢公主的嗓音特殊,得天独厚,但这依旧没有公主天姿国色这个名号响亮。

林寺娴对这些置之不顾,忙着同哥哥学骑马射箭。

时间一晃眼就过去,如沙漏那般快。

准备前往南国的前一晚,林寺娴对着林辞文说
:“皇兄,媛贤生是雍国人,死是雍国人。 ”

林寺娴眼里带着决绝,一夜之间她似乎成长了很多,明显的成长,与成熟。

“切记照顾好自己的身子,你是雍国未来的储君,我相信你能好好治理这个国家的。”

他们拥抱着,泪水掉落。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宴嘉珏看着,凤冠霞帔,十里红妆, 里面装着的是那个调皮顽劣的小公主。

宴嘉珏站在一颗桃花树下,桃花花瓣纷飞,一片落在他的手心,他手中攥紧手,目送那瓣花。

洞房那晚,林寺娴有些紧张,但是嬷嬷教过她,于是也没有多想。

进来的人,一头栗发,眼珠子一绿一棕,长相一看就是异族人,强烈的颜色拼凑在一起,不似他们中原人的柔和。

男子看着面前的少女,他从见到她的第一眼便知,她定会长成红颜祸水,五官有着南国女子的媚,因着中原女子长相特有的柔,混杂,媚却不俗。

她有着权谋,有奔放洒脱的个性,永远能够笑的清澈的心。

他一直观察着她。

花吐曾將化蕊破,柳垂復把柳枝搖。

于是乎他得到了那个,他朝思暮想的小公主。

在南国这个地方,处处都是危险,他拥抱着怀中的女子,不小心惊扰了她,大眼瞪小眼,尴尬无比。

林寺娴尝试不去看他,但对方毫不介意的直视着。

林寺娴回想着,南国皇室,大皇子孽渊,二皇子孽憎, 最小的皇子叫孽衍。

他将他的玉佩给了林寺娴,林寺娴看着他,表情有点受到惊吓,只听他说着

:“心爱之物,赠与心爱之人。 ”

心爱之人吗?她不懂有什么好心爱的。

她对他没有感情,只庆幸不是嫁给那皇帝,也不是老头子,不是昏庸的大臣。

但少年确实好看,会让人移不开眼的好看。

“阿娴,我会对你好的。 ”少年说着。

“我无碍,毕竟已经嫁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媛贤不敢有怨言。 ”林寺娴没有直视孽衍。

“你的字是媛贤是吗?”

“是的。 ”

“真好听呀,很适合你呢。 ”孽衍笑起来时,很灿烂,林寺娴不得不承认,她有些被他的笑容刺眼到了。

宣他们入宫时,她深刻感受到了不一般。

她记得雍国的宫殿,是肃静,清净的感觉,是令人不敢轻浮的庄严。

南国的皇冠,华美无比,姬妾随性的倚靠在中年帝王身上,随意自在。

“哟,小弟,这雍国的怡欢公主真是一个美人。 ”二皇子孽憎的眼珠转呀转,随心所欲的扫遍林寺娴的全身。

此时孽憎的耳边传来一声呼啸,是暗器,就这么划破空气飞去,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就能够要了孽憎的命。

“可真是护食呢。 ”孽憎哼了一声,双手交叉放在胸口处。

这时大皇子孽渊同三皇子孽楝走来,两人身边皆伴随姬妾。

林寺娴在想,孽渊的长相与众人想像的差别真大,残暴嗜血的大皇子长相柔和,颇有中原人的感觉。

而他旁边的孽楝看起来就像一个闲散公子,一个人在那扇扇子,长相漂亮得跟女子一样,只不过是那种艳丽挂的。

南国皇室真是奇妙,林寺娴在心里默默吐槽着,一个比一个特立独行。

还有着吵闹的声音。

是南国的大公主与二公主,孽琦跟孽洛。

孽琦走着走着就勾住了孽渊的手。

而孽洛很安静,安静得跟透明人似的。

突然,最上面的那个人发声 “是,怡欢公主吧?”

“我听你的皇姐说过你,她那时说过,她有个小妹妹,自由活泼,不输我们南国女子。 ”

“不敢。 ”我赶紧解释着,生怕出什么乱子。

龙颜大悦 “好,真是好。 ” “你皇姐可没你出落得水灵,怡欢公主被称之人间绝色当之无愧啊。 ”

“父皇,儿臣先带着怡欢回去吧。 ”孽衍出声。

“扫兴,罢了罢了。 ”帝王摆了摆手,同意了。

“要回去了吗?”林寺娴抬头看着孽衍。

“不回去。” 孽衍抱着林寺娴,翻出了宫墙。

“好生厉害!”林寺娴睁大眼睛说着。

“那一定的。 ”声音听起来特别得意。

南国的市集卖的东西都是雍国没有的奇异玩意儿,有虫子,有水晶吊坠,各式各样的。

“阿娴,喜欢南国吗?”孽衍询问她。

“不喜欢。 ”林寺娴回答的异常坚定。

“为何不喜?”孽衍面上并未有情绪。

“我皇姐也是这个适合嫁来的,冬天就死在那深宫了。 ”

“可你皇姐不是同你母后所出,你们关系好吗? ”

“关系可好啦,雍国子嗣并不多,妃子也不多。 ”

“甚好,怪不得能够养出阿娴这般性子。 ”

“也不是,也会有很有野心的妃子,我跟阿兄也曾经陷入危险,之后阿兄为了让我自保,一直教着我洞悉人心,还有为人处事。 ”

“也是。”

“呀,郎才女貌的一对,要不来射个飞镖?”

“阿娴意下如何?”

“试试看吗?” 说完她便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飞镖。
过了一会。

“一... 一个都没射中。 ”林寺娴垂头丧气,整个人斗志被磨灭。

“叫一声夫君。 ”孽衍看着她说着。

“才不要你。 ”她作势叉腰甩头,有些不乐意。

“阿娴,夫君教你。 ”孽衍笑了笑,拿起那飞镖放在林寺娴的手中,帮她瞄准,调整姿势。

晚上,他们一起在河边,放着河灯。

一盏又一盏,绽放水中。

“阿娴,你开心吗?”孽衍问着。

“开心啊,当然开心。 ”少女笑的没心没肺,笑声如果铃铛一般响亮清脆。

孽衍看着少女,亲吻着她那一颗小小的泪痣。

这一夜,林寺娴是开心的。

但雍国不平静。

“够了,嘉珏。 ”林辞文对着宴嘉珏说着。

“你敢说,你完全不气愤?”一向好脾气的宴嘉珏难得的发火。

“首先,我对媛贤的感情不比你少,我看着她长大的,看着她变得亭亭玉立,成长现在这样的美好。 ”林辞文说着。

“再者,这是父皇的决定,我无从插手,插手也无用,南国过于强盛,派出公主和亲得利才能最盛,你懂我也懂。 ”

“最后就是,宴嘉珏,我比你更想要那南国太子的头颅。 ”

有人欢喜有人愁。

夜深,林寺娴并未入睡,翻来覆去决定起身走走,这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皇兄... 在这里... 不行.... ”是一道女声,林寺娴听到这女声的第一反应便是脸红,再来是惊吓,皇兄...?

果然,仔细一瞧,竟是孽琦与孽渊。

“喂,看什么。 ”来者拍了一下林寺娴的肩膀,害的林寺娴脸都白了,以为被发现了,一看来者是孽洛。

“嘘”林寺娴对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嗯?”孽洛一看,是孽琦与孽渊。

“他们倒是越发大胆了”说完便拉着林寺娴的手走。

在孽洛房间,林寺娴才开始放松警惕。

“你看起来早就知道了。” 林寺娴看着孽洛,她的长相不输孽琦,气质上多一分沉稳内敛。

“... 南国皇族皆可通婚,导致南国皇室淫乱肮脏,你可知,孽琦与皇兄从以前便是如此。”

“那他们... 为何不成亲。”

“太笨了,他们凭什么成亲呢?你以为孽琦只有跟皇兄一个人这样吗?她同皇叔、 三皇子,都有
私情。 ”

“为何告诉我。 ”

“因为我,喜欢你。 ”孽洛笑盈盈的。

“那我真有福气。 ”林寺娴的面上看不出喜怒哀乐。

“我没有那么喜欢你的那个皇姐。 ”

“为何?”

“她像一只死板的,没有灵魂的精致人偶,还不如下了蛊的玩偶,那样的没有生气。 ”

“你就不一样了,你好像生意盎然,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总之,我很喜欢。 ”

“他们说,我皇姐是病死的。 ”

“噗嗤,你该不会真的相信吧?”孽洛面无表情说道

“她呀,也是运气不好。 ”

“你们中原的女子娇弱,真的不适合待在南国,这群疯子怎么会看在你比较弱就放过你。 ”

“嗯... ”林寺娴低低头,心情不是很好。

待她回去,寝室内有一个人影。

“谁呀?”

“是我。 ”

孽衍伫立于那,月光柔和。

“过来。 ”

林寺娴慢慢走过去,之后便是一个柔和的怀抱。

“别乱跑,这里容易出事。 ”

“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林寺娴低低头。

一夜寂静。

“现在局势越来越紧张了,太子殿下。 ” 来人声音低沉,黑暗中看不清长相。

“那就从孽琦下手,挑拨孽楝跟孽渊。 ”

“怎么个下手法呢。 ”

“子时,让孽楝到御花园等着。 ”

“他们的事儿也该告一段落了,切记别牵扯到皇叔。 ”

“我会立刻去办。 ”

来人一走,少年太子晃着手上的香包,上面绣着媛贤,绣着一朵桃花。

“众人皆说桃花艳俗,可我偏偏独爱桃花。 ”

说完他便笑了起来,面上带着几分欣喜。

次日一早,孽洛找上门来,手上拿着东西,用荷叶包裹。

“来了来了。 ”林寺娴走过去。

“喏,给你,听说女人都爱吃这个,那家的口味应该符合你们中原人。 ”

“谢谢你。 ”

“这倒不用。 ”孽洛挠挠头。

“小太子妃,跟妹妹?”孽憎扇着扇子走到孽洛身旁,悄悄说了一句 “果然小妹喜欢的都同我一样,说来真是巧,是吧?”

“皇兄发情了吗?”孽洛面上反而带着笑容,眼底是嘲讽。

林寺娴看着他们看起来亲密无比,想到了孽渊跟孽琦,幸好这里还有正常的兄妹。

中午,林寺娴便去孽衍的书房送吃食,说不上喜欢他,她更像是在履行做太子妃的义务。

他看着那个将她带到南国的人,现在正在熟睡着,一动不动,倒不似醒着的时候那么有压迫感,他长得具有攻击性,但毫无防备时又显得像一名真正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柔和。

“嗯?阿娴。 ”孽衍揉了揉眼睛 “不好意思,昨晚处理公务有点累。 ”

“无碍,拿些吃食给你。 ”说着林寺娴就去拿篮子里装着的吃食。

“手给我。 ”孽衍道。

林寺娴伸出手来,不明所以,随后手心有冰凉的触感,是一只簪子,质地看起来不错,玉质的,精致得让人移不开眼。

“给你的,阿娴,我第一次遇到你那时正是桃花盛开时,我想,这很衬你。 ”

“那我还给夫君一曲吧。 ”突然她也不是很避讳夫君这个词了,但孽衍却有些不自在。

“见钱眼开的,小没良心。 ”他低低笑了一声。

室内充满书卷气,室外是鸟语花香。

鲜活的她唱着配合气氛的欢快歌,岁月静好。

过完这日,便是极忙碌的了,孽衍知他大哥有意要那皇位,二哥看似有那野心,私下却并无作为,如今南国皇帝身体早已亏空,还极度昏庸,去不去也是迟早的事,只愿不死在美人榻上。

“皇兄... ”娇滴滴的女声喊着。

男人握住女人的手,说着 “待我杀了孽衍那小子,夺了那位置,我便娶你为妻。 ”

做着不光彩的事的人正是孽琦跟孽渊。

但是孽琦实际上跟孽楝有私情,孽楝对孽琦的好人人有眼,都能看得出来。

“... 琦儿?”孽楝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不可思议,映入眼帘的事女子半裸的身子,衣不裹体,白花花的皮肤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之中,而在女子身上的是孽渊。

“呀,孽楝。 ”孽琦反而一点都不心慌,拉了拉孽渊说着 “继续。 ”

孽楝今天本想着真奇怪,太监小杨子为何拉着自己来这御花园,那小杨子是个傻子,孽楝就跟着了,没想到看到的是这一目。

突然手一沉,他低头一看,是一把刀。

“我要杀了你。 ”孽楝暴怒着,真的就这么一刀砍了过去,孽渊的暗卫不知为何也没有人出来拦着,鲜血撒在孽琦都身上,更衬托她的妖艳。

这时孽琦依旧没什么情绪,甚至笑了出来。

女人一头栗色卷发, 雪白肌肤不似南国人,长相艳丽,就像需要用血滋养的食人花。

“孽琦,你难道一点感受都没有?不论我,还有大哥。 ”孽楝质问着孽琦。

孽琦带着一股狠劲看着孽楝,漂亮的眸子里是没有尽头的怨恨。

“哈... 哈?你说什么,感受你们吗?”

“孽楝,你可知,这种方式只是我的生存方式罢了。 ”

“你与二哥、 皇叔、 父皇,都无区别。 ”她不疾不徐的穿上衣服,带着一股子慵懒起来。

“孽琦。 ”这个声音吸引了孽楝的目光,一看,是皇叔。

孽琦就这样被皇叔抱走了,他记得,皇叔不近女色,还养了面首,他左思右想,想不到为什么孽琦会同皇叔有这种关系,他现在的思绪也很乱,他知道他对孽琦的心意,他本以为孽琦跟他做了那档子事儿就会一直跟着他,没有想到孽琦根本不是忠贞的人。

翌日皇帝知道大皇子被砍了头,凶手还是自己的三皇子,他更加愤怒了,孽楝也知道自己是被设计了,他无法思考,面如死灰。

皇帝一道圣旨,他知道他活不了,他一直是皇子里最自卑的,整个宫内与他关系好的只有孽琦跟孽渊,可能是如此,他更接受不了他们两个人的背叛,他自嘲的笑了笑,宫殿回音很大,本是鸦雀无声,他这一笑,充满了他带有怨念的笑声。

其他人只当笑话看看,窃窃私语。

是矣他们南国皇朝就是如此,无心与冷血。

孽琦看着那个苍白清瘦的少年,怨恨的笑声,不知如何,竟也流了泪。

“怎么了?”

“皇叔,琦儿无碍。 ”

只是她突然脑海里,想起了一些丢失的零件。

“大哥,三阿哥都不爱说话。 ”年幼的孽琦似是埋怨的对着孽渊说着。

“喂,过来。 ”孽渊指着孽楝。

孽楝就这样走了过来。

这是他们的初识,两个被宠爱的人与一个孤僻无特点的人。

孽琦的母亲失宠时,她也不算多大,但是那张脸与天生丰盈的身姿却让那昏君产生了想法,那是她的父皇,她的父皇呀...

之后她哭着找对她最好的皇叔诉苦,皇叔只是让她过去。

她就像一个破破烂烂的玩偶,他们践踏她,撕碎她,明面上风光无比,是南国最盛的一道风景,私下她只是缝缝补补着的破烂玩偶,她早已丢失自尊,丢失一切,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苟活。

除了那个孤僻的皇子,她记得那日,他居然还会害羞的脸红,他会真的给予她尊重,与那美好的感觉,但孽琦从来不奢望美好,所以现在美好的离去,她能够开看,但避免不了的,流泪。

花期短,盛开即谢,她不是那鲜血滋养的食人花,她是昙花一现。

后来的一年,林寺娴已经习惯了孽衍的好,孽衍时常忙于公务,偶尔又得处理事儿,在的时候便会陪陪她,带她去转转,不过他再晚都会回来,毕竟是新婚,同床共枕那是自然,有时候林寺娴总会嫌弃他粗鲁,他也是一笑置之。

南国皇帝驾崩,太子登基。

孽衍第一件事便是清理党羽,谏言不断,说他手段残暴,不配为君,但是这些谏言换来的通常是一个斩字。

当然还有他亲爱的皇叔,也被他斩了,豢养男童,荤素不忌,他还记得自己小时候也曾差点被这个皇叔欺辱,幸好他那时有习武,从皇叔那逃了出来。

其他的皇子该流放流放,该处刑处刑,而二皇子孽憎自立门户。

孽衍年少有为,惊才绝艳,倚在龙椅上慵懒自在,仿佛这个位置本就该属于他。

第一年便是挑选秀女,这点是毋庸置疑的,更何况立异族人为后就收到了堆积如山的谏言。

林寺娴想着,毕竟她是公主,没办法嘛。
她的母后也母仪天下的皇后,那时母后总是跟她讲,因为是公主,因为是女人。

但她依旧不想跟人共侍夫君,同孽衍的相处自然是有些感情的,爱情也是有点的,毕竟他是一个不错的人,既有智谋,又无所畏惧,这样所向披靡的人会心动不是错。

那时秀女入宫,她看着那些不同面貌的少女,百花齐放,奼紫嫣红开遍了此地。

她的心呢,有种被紧紧揪住的感情,不知如何,就是不甘心。

选秀结束后,定了三个贵女,她心中郁闷,夜里翻来覆去。

“睡不着吗?” 孽衍轻声询问。

“没什么。 ”林寺娴将头埋在被单里,声音闷闷的。

“我不会碰她们。 ”

帝王的感情吗?

他也确实没碰那些贵女。

他们过着一如往常的生活,看起来如胶似漆,感情也日渐牢固,有时候林寺娴有种错觉,他们只是世间上最平凡的一对夫妇。

他远航出征了一阵,回来时带来了一个女子。

那个女子娇弱柔和,气质温润,听说是路过江南时带来的,明眸皓齿,一颦一笑都引人着迷,长相倒不是绝色美人,却是犹如一块色泽上等的宝玉。

林寺娴看着他们,他主动勾着那个女人的手,看起来感情正好,林寺娴看着孽衍,她想要一个答案。

但他却没有直视她的眼睛。

一时间,她确实感受到了一种痛,她也道不明白,她等他出征回来,她特别梳妆打扮一番,戴上那桃花簪子,白色纱裙,却滑稽无比。

他带回来的女子叫白若云,当地富商的嫡女,一见倾心于孽衍,那时他正返航,刚好在那处停留,白父热心款待,最后苦苦哀求着孽衍带走白若云,说是白若云自从看见孽衍之后便茶不思饭不想的,哀求着要同孽衍走。

林寺娴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心里暗暗冷笑,若是孽衍想,他肯定能有理由不把白若云带走,但这白若云表里如一,天真无邪似个孩子,林寺娴城府深,又奔放自由,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他是想要看看我们会如果争他么?

就连长相林寺娴跟白若云都是两个极端,林寺娴的五官清晰,散发着艳与媚,而白若云则是五官都带着朦胧,轻飘飘的,就像她本人给人的感觉。

他不解释,她不问。

一日又一日。

宫中都传遍了帝王宠爱白若云的消息。

“娘娘,莫要伤心。 ”席春看着林寺娴长大的,现在的席春可以感受到这个小姑娘正在逐渐凋落,她本以为,林寺娴能够欢喜度过一辈子的,就算从小学习那些算计,她依旧笑得开怀,让整个宫中充满了生意,但现在她只感觉这朵花以从未见过的速度枯萎着。

但她终究还是得习惯。

“席春,我会努力适应的。 ”毕竟这是她的本分。

之后开始广纳秀女,孽衍也开始宠幸那些贵女。

他们之间的裂痕也逐渐形成,但表面得恩爱如初。

“会想要拆散他们吗?”孽洛突然出现在林寺娴的房内。

“想。 ”她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给他们下蛊,你觉得呢?”孽洛直勾勾的看着林寺娴,她倒是很喜欢这个中原公主。

“我不想用这种法子。”

“你们中原人都这么不谙世事吗?你的那个姐姐也是,你也是。 ”

“也有坏人的。 ”

“是吗。 ”

“是啊。 ”

两人相继无言,林寺娴也没有很好的心情,她爬在窗户上看着天上的月亮。

“我给皇兄下蛊让他去毁辱孽琦,但孽琦反而很主动,这样我是坏还是不坏呢?前提是我早就知道孽琦做过什么事儿。 ”孽洛眉眼弯弯,笑着问林寺娴。

“... 但你不该这么做的。 ”

“若我是为了自保呢?”

“那我觉得,人之常情。 ”

“我还以为你会责怪我说但你也不能利用其他人。 ”

“我有什么资格呢?我也是出生在深宫的,也是自私的。 ”

“我很喜欢你,公主。 ”

月亮的另一边。

“太子,皇上驾崩了。 ”来人急急忙忙的汇报。

“很好。 ”林辞文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先帝驾崩,太子登基,林辞文也成为了那帝王,他挂念那远方的血亲,但他跟宴嘉清都明白,现在他们还无法去攻打南国。

时间转眼,林辞文逐渐让雍国强盛了起来,他必须攻打南国,他常常收到林寺娴的信件,看到她从一个聪明懂得自保的小姑娘变成精通谋略的女人。

那日,林辞文派宴嘉清带回林寺娴,带回林寺娴后立刻攻打南国。

一开始一切都顺利,但那南国帝王亲自出征,本来局势不利的南国突然占了上风,换做雍国节节败退。

那南国帝王,年纪轻轻,长相俊美却嗜血无比。

听士兵讲,那南国帝王亲手取了将军首级,还舔了那血,说什么: “我南国人民个个嗜血,岂会输给你们柔弱的中原人?”

之后南国身为胜国也没提太多要求,只有一项,要回他的皇后,这一仗打了两年。

林辞文只能自嘲自己真是太可靠了,可靠到连媛贤都庇护不了,身为帝王的他,却守不住心爱的人。

林寺娴回去只是被打入冷宫。

她在冷宫里面也是安安静静的,整日便是刺绣。

直至一日,突然砰——地一声吸引了林寺娴。

一个少年跌坐在地上,少年身上的服装不似南国人,整个人白净秀气,纯然无害,但少年站起来却压制住了林寺娴。

“今日之事,敢说出去我便杀了你。 ”少年狠戾的说着,口气带着咬牙切齿。

“我想你应该没杀过人。”林寺娴慢慢说着。

“你为何知道!”少年有些不乐意。

“你的手在颤抖。” 林寺娴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进来我屋内坐坐?”

“这冷宫真简陋。 ”少年吐槽道。

“是吗?”林寺娴看着地板,想着如果从这冷宫中出来,一边烧着柴火,她在这里待遇不差,因为孽洛十分关照她。

“你为何会在这里呢。 ”林寺娴突然问。

“我找我姐姐的。 ”少年想起了什么似的,停顿一下便神采飞扬地说着。

“我姐姐未来是要当皇后的人,我姐姐自小就聪慧,人见人夸,脾气又温和,人又纯良。 ”少年眼中放光。

“你姐姐姓白,对吗?”林寺娴慢慢说着,她已经对这个人麻木了,这两年内白若云也是晋升得飞快。

“你怎么知道。 ”少年有些警惕。

“没什么,我同你姐姐是交好。 ”

“你是浅妃?”少年思考着,姐姐曾经提到过她有个交好叫浅妃,被打入了冷宫。

“嗯,我是。 ”

“但我姐姐说浅妃姿色平庸... ”少年看了一眼林寺娴,突然面上一热 “你看起来不像姿色平庸。 ”

林寺娴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你叫什么?”

“我叫白青荣。 ”

“我走啦。 ”少年说完便从窗户那翻过去,跳到那高墙一走了之。

“阿娴。 ”来人低头,盯着地面。

林寺娴本想当做没听到,但好像也不行,她神态扭捏,不自然的讨好,孽衍却看的很清楚。

“阿娴,所以你也是会在乎我的吗?不仅仅是因为你是被嫁来的公主,不因为我能给你至高无上的位置。 ” 他似乎想要一个答案,很想很想要一个答案。

“别说笑了,这深宫谈论情爱是一种奢侈不是吗?”林寺娴拿起手帕捂嘴冷冷的讥笑。

他们像互相试探的刺蝟,最后只会两败俱伤。

“哦...是吗”孽衍一去,便不再回头。

之后便是废后的圣旨。

一道令下,这倒是皆大欢喜,本就是异族皇后不受待见,现在大家只觉得是皇帝终于清醒了。

白若云也被降位了,反而是几位清廉文官的女儿位分跃升。

林寺娴总是一个人在那刺绣,孽洛来看过她好几次,她总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在孽洛眼里,这个公主跟坏了的玩具一样,她不懂她为何坏掉了,但她很难过。

一切来去,皆如同一场梦一般,后宫的新血液一直在扩充,时间也一直在流逝,林寺娴也从冷宫出来了,那是一个平凡的一天,那个帝王好像对她没有爱,也没有怨。

她呢,她想她曾经也是爱过那个深不可测的异国皇子的,只是他似乎好奇心重了些,是朵鲜花都会采回去,后宫最后开满奼紫嫣红五花八门的花,但谁又知道曾经有一抹绝色曾在此处盛开,又极速凋零。

孽洛是唯一一个没有嫁娶的公主,她一直活在这南国皇朝,也挺开心的。

那位叫白青荣的男子成了一名武将,颇受重用,他们白家也算出头了。

白青荣也曾质问林寺娴何必隐藏身分呢?但林寺娴一笑置之,没有必要坦白为何要坦白呢?

但她也常受白青荣莫名其妙的关照。

林寺娴渐渐的也不知该如何回复来自皇兄的信件,她好像再也提不起劲,没有动力。

那日,她罕见地被翻了牌子。

“阿娴。 ”孽衍低声,将林寺娴抱到榻上。

而林寺娴躺在床上直直看着天花板,沉默不语。

结束,女人头发凌乱,身上鲜红的肚兜衬得她的肤色更加雪白,加上近几年变得沉默寡言,反倒让她多了一份气质。

美,极美。

但她就是一朵让人上瘾的花,孽衍避开头。

这次翻了她牌子并没有引起任何波澜,她的生活也一如往常。

她也曾经打听过宴嘉珏过得好不好,宴嘉珏未曾有过嫁娶。

平静的日子止于一日,淑妃栽赃林寺娴给她下蛊导致她小产。

她面无表情,孽衍反倒问了一句 “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 ”

没有信任何来解释。

她又进了那后宫啊,孽洛依旧来看照她,缓缓说着 “那个妃子,我给她下了蛊,她诬赖你,我让这事儿成真。 ”她说着,脸上表情没有变化,却能感受到她的怒火。

“... ”林寺娴没有说什么,她很累。

那个淑妃的妹妹也很快入了宫。

之后孽衍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她就像消失一般,头发逐渐长出白发,也未曾见到过孽衍,他立了白若云为后,白青荣再次看见她欲言又止,最终归于平静。

她看看天看看地,最后平静笑了笑,她再也没见到过孽衍。

只是在冷宫也是能够听到消息的,譬如他有了子嗣,立刻立了太子,是白若云的,还有将宰相嫡女许配给白青荣,再后来皇朝动荡。

时间过得那叫一个快,孽衍有了很多的子嗣,一切与林寺娴无关。

林寺娴也落了病根,在这冷宫比其他人待遇好点,说实在的那还是过得挺差的,时不时还有人会趁机报复,在这最落魄的地方,命如草芥,不值钱。

之前那个淑妃的妹妹竟然也找上了门,她看着林寺娴,上来就是掌嘴,席春也跟着被掴巴掌。

伙食也变差了,孽洛似乎也无法插手,这个淑妃的妹妹似乎很受宠爱。

林寺娴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差,加上常年思乡以及心病。

那日桃花开,曾经最鲜艳的那朵却凋零了。

无人问津,悄悄的死去,就连雍国那也没有人再问了。

宴嘉珏四处教导没有能力读书的孩子,家境清寒的小孩,他远离了那皇朝,身上总有一条粉色的链子,与他一身白衣倒不太符合。

林辞文则是成了一个贤君,雍国后宫的女子都喜爱穿红衣,皇上喜爱红色,跟性子活泼点的,这样的女子在后宫吃香。

等孽衍第一个公主要嫁去远方和亲,哭哭啼啼的向他撒娇,他却一愣。

他似乎想起了某一年的桃花盛开,一个古灵精怪的少女夸他的眼珠像琉璃宝石,明明因为这双眼,差点丢了无数次性命。

他踏入了冷宫,那抹身影不复存在。

孽衍有些迷惘,看着这个冷清的屋子,什么都没有留下,那人好像

这是百花齐放的深宫,那个帝王以也许久未见那个他曾深爱过的人了,似乎也见不到了。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他们都会有属于自己的人生,或好或坏,也许最后会相遇,提到同一个人都会沉默。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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