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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明夢啟示錄< 80-1 誰更富有 >

Komi(貴霜雜食動物) | 2021-06-26 09:46:02 | 巴幣 70 | 人氣 282

完結漁之卷
資料夾簡介
圓香班上的同學,福本若里志,是福本財閥董事長的長子,身上帶有能製造魚隻的毀滅性力量「異力」。雖然五年前曾有人介入壓制,如今力量再度失控了,圓香該怎麼幫他呢?





    細密窗戶簇擁著的米黃方形大樓頂端,有座展示場,陳放著姿態各異的珊瑚樹。由大至小,寬至扁,高矮胖瘦,枝節挺立。它們漾動著骨質的光澤,清澈純淨。一棵是胭脂色的,開展如油紙傘,另一棵則是粉橘色的,表面平滑,似雄鹿的犄角,若說那是某種鹿角狀紅藻也講得通。

    稀世的珍寶齊聚斗室,配合水幕造景潺潺沖刷、池塘與青苔岩石點綴,訪客猶如置身深海。美生奈七海踱步其中,比起被裁切成細塊填入首飾,他傾向支持保留原始植株的作法,那才稱得上是珊瑚。

    這時,絆匆忙地來了。

    「你去的是廁所嗎?」阿七不客氣地說道。

    「抱歉,我有事耽擱了。話說你不是想給音羽的媽媽挑串項鍊?還猶豫不決的,莫非需要我的金援。」

    絆的態度柔滑似水,總是散漫不羈,一副事事無所謂的模樣。他是根海草,就算大力戳他,他仍然隨著水流飄搖。

    「不要緊,我會派人送至她府上。倒是七百貨壽司鋪的那場戲,多虧你機靈,說實在的,和你對台詞的時候,我尷尬地想轉過臉。但魟告訴我,與你演對手戲是必須,魟都這麼下指令了,我無可奈何。」阿七侃侃道。

    「所以你都怎麼稱呼魟?」

    「我媽不在時,我直呼他名諱。不過沒關係,他認為這樣是將他當作哥兒們的表現。」

    絆納悶了,一般阿七會對自己在家裡的身分感到混亂吧,但見這少年郎神態自若,滿不在乎。阿七的目光轉移到落地窗前,某座蛋糕式平台,澄清的水沿著石階漫溢而下,石縫種植著腦神經般的珊瑚樹,火紅如鳳凰,那定是阿七見過最像堡礁的布景。珊瑚的末梢鑲著珍珠,他凝視著寶珠,端詳珊瑚骨骼的陣列,骨骼豎起火焰屏風。這讓他想起家庭樹。

    第三則故事。七百貨裡,他沒向音羽提起的那篇故事。

    昔日貧困的阿七與他的父母、哥哥和妹妹,曾經登門求助於福本家。他可憐又老實的父親,連跪帶爬進去宅邸正廳,停在籐椅面前。福本的父親,漁作高高在上地俯視著他一家哀楚的臉龐。當時音羽尚不認識阿七,只坐在漁作旁邊,四四方方的矮桌,拿顆金棗舔得滿手黏答答。

    阿七沿路乞求,當然也包括音羽。「妹妹,拜託妳,幫幫我們好不好?」

   「走開啦,你髒死了,窮死了,髒鬼!」音羽作勢捶他,表情宛若見到重刑犯,充滿憎恨及厭惡。

    「妹妹,我也是哥哥,妳看,我有個跟妳一樣可愛的妹妹......」他扶著七奈小小的肩膀,七奈的步履還不太穩。

    「我討厭她!你走啦......」

    阿七的美好設想,便在音羽小手臂的暴躁揮動下幻滅。

    兩年後,父親的事業已然風生水起。當他再度拜訪時,身著體面的套裝,提著袋巧克力糖球,音羽,那無情的小女孩,卻如初見新客人般感覺新鮮,左顧右盼著阿七進門。

    「你是誰啊?你長得好有趣......」音羽的雙眸閃爍好奇的火花。

    不過這也不能稱之為「前倨後恭」,懵懂的她,僅僅依賴父母的轉述建構對他人的認知,因此他被描繪成牛鬼蛇神是可能的。但幾乎自那刻起,阿七便產生了種渴望,無論如何都要將音羽追到手,讓她迷戀、讓她墮入魅力的沼澤。

    側耳聆聽完往事的絆,則是笑彎了腰,嫌他幼稚。「與一個小朋友計較!你也太小心眼了吧......」

    不過阿七不管。曾經,漁作在勸退七家時說:「你們去拓展財源不就好了?這棵搖錢樹倒了,就扶正另外一棵啊。」現在累積了實力的阿七,想移植、甚至創造幾棵參天巨木都不成問題。

    只是這口氣他吞不下。樹種得回來,但人不一定回得來。

    「我知道了,魚是彎的,魚頭也會被包含在陸地之內。哈,真天才!」森永玲翻轉著旅遊書說道。

    十隻纖纖細指在狀若藥丸的按鍵上遊走,音羽試著解封信箱裡夏多尼寄的資料包,好幾次都行不通。檔名,「福本家的水族箱圖鑑」。最終她決定順其自然,先擱著郵件,轉身收拾物品進單肩包。「我們該走了。我要帶著那些魚怪到假日市集,給雲祭的一幫人見識見識。讓芽羽在這兒靜養吧,我先走。」

    芽羽撐起身體,精神飽滿,完全不如當初衰弱。「妳在說什麼啊?我也要去!」

    彩瀨圓香朝著儲藏室的門口張望,踟躕著是否該跨過門檻。她一腳先踏進灰暗,而後整個身子沒入其內。

    也許連音羽也沒來過這裡。她想。磨石子牆緊挨著烘衣機,烘衣機底下擺放著幾根長桿。圓香隨意撿起一根查看,觸感冰冰涼涼而且滑順。金屬桿的頂部附著個圓盆,激似被剖半的飛碟。這工具,像奧運會傳遞聖火的火炬,為何被放置於這房間,以及具備何種功能,圓香一概不知。

    「是妳......我在找妳......」

    那截「火把」嗚嗚低鳴著。

    圓香凝視。焦糖奶油似的火光轉瞬即逝,幻影曇花一現。

    「彩瀨同學?」音羽的媽媽呼喚道。「小音他們好像準備出門的樣子......」

    「好,我、我馬上來。」

    瞬間,雲時與抱著鐵桿的圓香四目相對。「......那個妳拿走也沒有關係喔,我們家用不到了。」

    唔,嗯。圓香點頭。

***

    今天是吉倉的雲祭聯合祭典。

    音羽向來不是太願意現身在人多的場面,蠢動的人影與他們開合像隨時會噴出唾沫的唇,皆讓她感覺不適;推擠製造出燥熱,而空氣中好似有飛散的病菌。她媽想,音羽以後是要幫家裡的魚鋪叫賣的,不該見著人就瑟縮、生出厭煩人群的情緒,便打算幫音羽、芽羽和阿七等孩子在假日市集租個攤位,販賣二手貨順便練練膽,但音羽回絕了。

    她的危機意識來自於小學老師倡導的衛生觀念,要勤洗手、穿全套防護衣才安全,如此這般的行為法則,像塊中央處理器深植她的腦海,如若不能奉行,則會不由自主地生起一絲愧疚。

    誰先起頭的,或誰下令傳遞的,朦朧中音羽感覺它源於某位坐著石頭王座的高階人士。連攤販有沒有洗過手,她都不敢確定;即使知道摺疊桌徹底消毒過、小販來來回回用肥皂搓抹掌心與指縫,還有圍裙、塑膠手套與耳背掛著的透明口罩作為佐證,音羽仍覺得衛生的漏洞存在。

    疫病的教訓--她母親和一干長輩經歷過的,老師總是以此為主題叨念個不停,所以她算是略懂,也明白那對百工百業造成過的衝擊。窘迫的場景,猶如昨日。

    市集,人潮的交匯口,要是誰不小心咳了嗽,興許又激起一波不可收拾的態勢。市場往往是黴菌,或者滋生變異菌種的溫床,各方特性不同的菌株,因氣體的撮合產生出化學變化,就如同背景迥異的遊客,匯聚成一條大河。她有預感會爆發出驚天霹靂。

    即使以上敘述皆未成真,光憑那堆肥屁股在角落擠著,音羽便覺它們跟雞舍的雞一樣給人壓力。尚未過中午,四方前來參訪的旅客滾滾而至,祭典的閃亮門牌徵召下,各商鋪廣邀親友團助陣,聲勢一攤大過一攤。樹杈繫著五彩絲帶,它死板板、不再飄逸的模樣似乎顯示了它冷感於流竄的人潮,沒有微風拂起。

    大夥很不簡單,腳尖才穿入某條比較開闊的路,不必同黑影爭搶。樹旁擺著張長桌,長桌靜置的烤盤放有一個個芒果色調、狀如銅鐘或小型蓬蓬裙的點心,嗜甜的饕客可能會將它當作慕斯塔。「我在圖譜見過,這個呢,叫做天空蛋糕,是西班牙城市赫雷斯的特產,用蛋黃製成的喔。」玲向圓香解釋道,圓香「哦,哦」地頓著下巴。

    不就是布丁嗎。音羽想,玲又在搬弄學問了,什麼稀奇、冷僻的知識他貌似都有點頭緒。她望著烤盤被移動,持盤的手的主人是名女性,女性見到她,便轉頭朝店主小聲道:「......音羽來了。」

    綁著頭巾、戴金耳墜子的店主抬起臉。

    「錦江......婆婆?」音羽同樣詫異,先不說被對方指認出來,這次想躲也躲不掉了,她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雙腳宛如被施咒化成岩石,寸步難行。

    「老天,音羽啊!這是哪裡來的好運氣,才讓我連著兩次遇到妳呀!」

    錦江急進的語調使音羽羞澀,音羽欲掩飾兩人在這兒交談的景象,自己卻無所遁形。見著錦江臉頰擦的脂粉與濃濃的香水,音羽自然地撇過了一點頭,減少視線正對錦江雙瞳的機會。「錦江婆婆,前天不好意思,沒問候您。」這話說得她心虛了。

    錦江在音羽心目中的觀感一直都不是正面的,過度熱情、常自顧自分享意見,而且碰著熟面孔,不管對方意願如何逕自給予擁抱,臂彎夾得對方喘不過氣,表情徬徨尷尬。

    出乎意料的是,錦江並沒有蠻橫地抱住音羽,而是安分地待在白桌後面。「不用勉強擠笑臉給我看喔,音羽,面對無心閒聊的人,多聊亦是無用。」

    錦江看穿一切的鳳眼,令音羽打從心底哆嗦,這衣著如嬉皮女郎的老婦,難道真會讀心術。

    糟了個糕,姐姐,阿七棋逢敵手囉。芽羽手肘幸災樂禍地頂了頂音羽的上臂,音羽皮笑肉不笑,握拳欲揍卻礙於她是妹妹。

    「呀!奶奶,妳烤的糕點外型相當有趣呢......」圓香充滿朝氣的話語,拉回了錦江的注意。

    「啊,是前天的女孩。」錦江過去與圓香說話,轉眼冷落了音羽。

    圓香問:「您在這裡,那紀念品店......」

    「喔,今日公休。我趁空閒時幫忙朋友。」

    圓香盯著廚房的某位幫手,正朝著大碗裡攪拌著五顆圓潤的蛋黃。「奶奶,一般是那麼做的嗎?」

    「嗯。差不多該來備料了。為了能更方便供應大量人次食物,充足的準備是必須的。」錦江端出盤較其他盤瘦與高的天空蛋糕,手持長刀自頂端切分,顯露出的截面,竟如彩虹般層次分明,每層內餡泛著光點。

    「不如給芽羽嚐嚐吧,芽羽昏迷過,需要特殊關照,要多吃點。」音羽說。

    「欸,哪招啊?我不要啦,我吃了會胖。姐姐真是的......」

    天外飛來一筆,芽羽忽覺頭腦被敲了記竹竿,姐姐的回馬槍猝不及防掃到自己,何其無辜。

    錦江說悄悄話道:「我只跟妳講,昨天新聞報導的異形魚,我從公園也能瞧見兩三隻。牠們啊,鑽進雲層隱身了。之後我的老花眼就跟丟了。」

    圓香把錦江口述的詞語當成街坊傳言,並未嚴格看待。七百貨地下室匍匐的多腳魚怪,莫非偷溜了一隻出去外頭?可當時警察已封鎖現場。是福本若里志的異力又脫離掌握了......嗯,怎麼推演怎麼怪。

    鄰近一條寬敞的鋪磚道路,數台平底推車緩緩開來,一台車黏著一到兩條彩紙包著泡棉做成的魚隻塑像,微凸的保麗龍球大眼倒是挺傳神。它們的外觀陽春、筋骨僵硬,音羽忍不住發噱。

    魚頭半開的朱紅顏料著色的嘴巴,配上飽滿有肉如仙楂片的紅舌頭,音羽暗想:「我輕輕鬆鬆就能造出隻比這更鮮活的魚。」沿著路開動的推車載著魚,紛紛往廣場中央的舞台去。錦江告知眾人,這些車都是「吉倉地景藝術創作比賽」的參賽作品,選手們在車體安裝馬達,好讓作品往最後的評分會場聚集,那感覺像場世紀大遷徙,全部的魚往基地迴游。

    「音羽,妳的作品呢?」錦江問道。

    「我當然沒忘記帶,奶奶。它在路上呢......」

    音羽手指著空際,錦江望向淡藍的天空,有個瘦長似直升機肚腹的黑影急遽駛過,錦江毛孔頓時閉塞。

    想到這女孩可能策畫著什麼會掀起騷亂的計謀,錦江下意識地捉住音羽前臂。「不要做傻事,音羽。」

    「不會啦,奶奶,我素來謹慎小心。」音羽抬起手臂,掙脫錦江的抓握。

    藍色背心的志工問起選手關於紙雕塑的魚的事情,選手說:「它展現了吉倉漁民的生命力,我認為這就是草根性......」

    隨行的攝影機螢幕泛著朦朧的光影,兩條趴臥著的魚看起來像是陳設,很虛假。魚嘴與眼含笑意的單目被特寫,背景混入些歡樂的聲音,然後鏡頭遠去,拍照的志工撤下這方盒子,與選手握了握手、點頭致意,轉身離開。

    音羽估量著時機,一個可以大顯身手的時機。塑膠板癱軟著的魚,皆太過粗糙與可笑,創作者固執於自己的想像,而沒紡織出魚的靈魂。她看過水族箱裡來去自如,身形輕巧舞動的鸚鵡魚,也看過港口石子地上隨船被撈起,以側面示人,處在死亡邊緣的魚。魚隻水嫩的眼瞳、細細的鱗片......等她都瞭若指掌,交由她來雕琢,她肯定把塑像雕出精氣神,每條有獨特的神韻。

    幼時,她曾做過一個夢。她變成了一頭粉紅色的鯨魚,擱淺在沙灘上。那座沙灘的沙子灰灰棕棕,海水的色調也是黯淡的。她的噴氣孔噴著水柱。

    「哥哥......」她胸口迴盪的「嗚嗚」低鳴聲,伴隨著她求救的聲音;而福本遲遲不來。這似乎是場預示性的夢,她作為異形的力量失控後化作鯨魚,無助地哭泣著,不知要仰賴誰。音羽擔憂著自己終會遭受力量反噬,永遠成為魚的模樣;但那又還沒真的實現,她暗自僥倖,同時相信自身有足夠的好運免除災厄,扭轉運勢。

    音羽現在已經會控制魔力,再也不是需要人營救的小鯨魚,她更確信,不用哥哥的幫助,她能獨自撐住場面。她就要站到台前露兩手,讓那些俗輩知道,什麼叫做魚群。

    「姐姐,魚準備好了嗎?」芽羽的黑眼珠轉至眼角,瞥瞥音羽。

    「嗯。我來就好,妳不用上場。」

    音羽盯著人群肩膀與背的縫隙,貨物、鐵架與櫃檯擺放的位置,以及訪客潮移動的方向,一目瞭然。她知曉,該在哪處引爆埋下的暗器,最能製造恐慌。她鎖定著目標,這條人來人往的陽關大道,潛藏著個最意想不到的定位點,音羽戒慎地倒數著。

    枝葉的間隙「沙沙」地讓斑斑陽光灑落,薄薄的葉片透著黃綠色,樹蔭因風顫動,森永玲仰望嫩綠的冠蓋,心想著可能有不測風雲。一人踏著輕輕的步伐,面帶淺笑,別過環形紋路的中型樹幹,不疾不徐而來。他自信的黑髮飄揚,一身衣服更換成了粉色西裝背心,也是他常穿的款式,唯獨沒戴那副精明的眼鏡。

    居然是美生奈七海。玲還揣摩著,為何阿七跟音羽這對小倆口沒在一起,阿七便來了。

    阿七笑道:「聽說芽羽突然昏倒了,不知她要不要緊,我來找音羽聚聚,順便了解一下情況。」

    「為什麼你會知道芽羽昏倒的事情......」急躁的玲提高音量,芽羽出現異狀時,阿七不在場,除了房子內的人,應當不會再有第三者得知,阿七的消息就算靈通,也總該有限度吧。

    「音羽的媽媽打電話告訴我的,她憂心忡忡的,叫我多幫幫音羽。」阿七的語調稀鬆平常。

    音羽媽媽把阿七當作有求必應的助手了。玲來不及細想,便見彩瀨圓香慌張地拉拉阿七的絲綢衣袖:「阿七......同學,音羽她還沒放棄使喚異形魚擾亂慶典活動的計畫,我本以為吉倉塔那次,她召喚不出魚後,會就此打住,但她的意志力強大。請你阻止她吧!」

    「嘿!妳到底是站異形這邊的,還是討伐者那邊的啊,彩瀨?音羽不都說了,要給在地居民下馬威,使他們認清吉倉漁民、異形的憤怒。況且阿七是異形,讓異形阻止異形,效果怎麼看都不彰啊......」玲以氣音連珠炮式批評道,他的臉色頹唐又極度矛盾,蒙上一層青黑。

    音羽明顯沒意識到愛人來了,她專注地搜索目標,瀏覽過成排的側臉,暗自握緊拳頭,這是預備動作。






80 即將成形,寥若晨星






創作回應

愛德莉雅.萊茵斯提爾
【表情宛若(見(道)重刑犯】請問這裡的(見道)是指(見到)嗎?
(尚未讀完,產生了疑惑
2021-06-26 10:26:19
Komi(貴霜雜食動物)
見到,感謝指正!
2021-06-26 11:00:26
愛德莉雅.萊茵斯提爾
雖然效果不彰但如果沒有辦法的話就將就點吧...
2021-06-26 10:39:07
Komi(貴霜雜食動物)
是啊,當務之急是避免災難。
2021-06-26 11:05:32
大漠倉鼠
「魚是彎的」是否在暗示著什麼XDD
2021-06-26 12:59:50
Komi(貴霜雜食動物)
這個需要時間來發酵XDD
2021-06-26 13: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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