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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獎感言】追憶之貳

甯隨 | 2011-06-15 22:14:41 | 巴幣 0 | 人氣 205


《追憶之貳_文武難兩全》

  晚間──不知不覺的從學校一路暈到家,也不知道是誰送我回來的……

  唯當陳凌持續不斷的高燒不退,一直在我身旁的熟女是挺急的。

  其實我都還是一副穩若泰之的心態在面對,陳凌都不急了,說實在的妳在那邊急也無濟於事好嗎?

  「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你家裏不是還有個兒子?快回去先吧,不要擔心,這點高燒是死不了人的……」

  陳凌只是這般的提醒熟女先回去照顧自己的兒子,雖然當時還有一句似真非若的玩笑話沒講出來。

  這點程度的高燒是死不了人,但過度一點只會給燒成了智障而已……

  但這一句話陳凌壓根底不敢說,因為看著眼前的熟女是真的看似很擔心似的,若再講出這一句玩笑話後,這可能就一點也不好笑了。

  雖然熟女依舊擔心,但我只是說請她放寬心,因為這裏還有一個剛好來到家中作客的看護兼友人,有她在就不用擔心了。

  最後荏是瞧著那熟女的背影望去,陳凌心裏總有一股依依不捨的感受,而眼前的友人身兼看護的她對我有情有義。

  繞在這個圈子中,我哪會不知道事情總有一天還是要面對,但講坦白一點的內心話,這兩個朋友荏是陳凌都不想傷害誰……

  高燒不退的狀態下──不知不覺中是經過了多少時間且又不自知,只道聽聞雀鳥清亮而明鏡的嗚叫過後,直覺過來這應該個一日之晨。

  其實能活到現在真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元素在支撐著自己,只能憑著一絲全力尚有的潺潺氣息電訴組長今天荏是的陳凌不能上廠工作了……

  如果只是平常依稀一些小感冒的話那倒還可以勉強自己披掛上陣,但無奈就是因為燒得太嚴重了,連站立個幾秒鐘都有問題……

  不知何時的是天亮了,而一旁照顧我的女性友人是不自禁地趴在床邊,看得出來是受不了周公的召喚,但也不能苛責她不專業。

  凡事只要沒有怎麼樣,一切我也只隨她的意念而走,相安無事即好不是?

  看著那睡得一般頗甜而丁點脂粉不施的原始啟素模樣倒不是很難看,只是一個女孩家在男孩子的床上做這種事是最好而儘量別傳出去。

  不然到時會發生什麼事情就難說了──畢竟人言可畏,你知道的!

  或許你會好奇而問我吃掉那個女性友人或吃掉那個有孩子的熟女了沒?

  你覺得一個命格屬木的憨呆子會做這種事情嗎?

  正常人格來說是暫時不會的,畢竟祖爺爺尚在世間時,他稱弱冠時期的青年陳凌身上是多少有朱術桂的影子。

  儀容敦實、悲憫同心、凜健泰若、善書能寫、沈潛寡言、勇而恭謙。

  吶──反正這番話信或不信都沒差嘛,因為那不是重點……

  但是潛在的裏人格來說就不知道了吶──不過通常陳凌都不會讓裏人格跑出來,除非是真的讓我RP值爆掉臨界點時。

  望著那女性友人不修邊幅的打扮和睡樣時,當時的自己其實也沒想什麼,畢竟那時候自己還是很不舒服,所以且又繼續躺臥於床睏眠。

  只是當躺下去的那一刻起,再次地看見那兩個昨天從母校拿回來的獎座……

  闔眼之時──腦子裏無非又莫名地沉遊浮潛在過去的跑馬燈記憶中……

  前一次是寫作的仕途之行,一段選了下去就很能拋開的終生緣份。

  而這一次則是憶起了軍途生涯,當然那是我很不喜歡的,因為軍途一仕是和陳凌結下了極為重大的樑子。

  原先我是不厭惡軍途一仕的,但由於某些對陳凌來說是相當重要的事情與日子的情況下,軍途一仕是硬生地打斷預期中的路。

  因為如此而為此結下相當鉅大的樑子,進而厭惡萬分且又對這一份人生中踩到的特定狗屎感到無可奈何。

  這件壞事要追溯起來的話,唯恐又要拜託小O噹請牠出租時光機而飛越不知道多少個年頭去了。

  不過由於是追憶,所以過去的爛帳和壞事也少點提起比較好,為了自己也為了看的人,真的要講起來的話嘛……

  那一天是個冬去春來的交替時節,還是個相當寒冷的節氣,陳凌為了自己的權益而不惜在戶政事務所的兵役課當場和櫃台的主事爭取。

  但也荏是的那櫃台的主事嘛──也無非真是腦袋硬臭得跟結硬的牛屎一樣。

  無論怎麼好說歹說怎麼友善請益就是不願意將兵役的日子往後延個一兩天工作日。

  最後也談判不成而搞得怒目相視,只差沒有三字葴言的相互破口大罵或搬出你我祖宗十八代的爺爺奶奶出來狂婊怒槓!

  不過那個主事大概是氣炸了吧,最後竟然還婊陳凌是個不可取的年輕人,為了這種小事而來爭取,未免也實在過於可笑。

  而在當時不只是主事氣炸,連我也爆了脾氣來直接不修邊幅送了一句三字箴言回敬。

  陳凌直指著主事鼻子罵說沒有理想和抱負的中年娘砲台巴子在這裏當讓人厭的米蟲當到死還比較適合!

  和軍途之仕結下這個不可解開的怒因和樑子也就是這麼來的……

  再回溯到軍途之仕際間,老實說真正能讓陳凌感到有當兵感覺的就是在菜兵中心吧……

  那時候的營地在龍泉,南拳北斗的南營,籤兵是夠屌夠嗆的籤王。

  中國有一句話常說:「賽翁失馬,焉知非福?」

  因為軍仕之途而和母校第一屆所舉辦的聯合文學比賽的榜首失之交際的痛是在當時給陳凌重重的一拳。

  這個人生特定要踩的狗屎真的是既臭又讓我火冒三丈,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實,遇到了只能自認倒楣。

  但其實有失有得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因為你永遠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失去什麼而得到什麼。

  在菜兵中心裏,常常就是會遇到笑料不斷的事,尤其不知怎麼搞得,陳凌那一梯的同梯弟兄有多數竟然是一些沒在神經的天兵天將。

  無論是在排隊、練鎗、丟芭樂、睡覺、單兵教練等等情況……

  綜合以上總會爆出許多當場讓教育班長和班兵感到傻眼又好笑的事。

  其一大概是練鎗時吧,有三個天兵同一時間在『前進突刺』時出搥,由於三個天兵的左右距離保持不夠,結果做出的動作很顯然的就很卡。

  結果想當然爾的就被教育班長給點出來婊,婊到全連的弟兄都個個笑到肚子痛而無法自我。

  第一個天兵的動作是將鎗頭架上的刺刀套給放在前面的肩膀上。

  「喂喂喂──你幹嘛把刺刀套放在別人肩膀上啊,想學A片的搞男男夜襲嗎?」

  教育班長阿法鐵著臉講。

  第二個天兵的動作是將刺刀套碰到前面的橘花那裏……

  「你也很誇張──麻煩有那個『嗜好』的話請不要用行動表示出來!」

  教育班長貝塔露著一顆逐漸爆開的皺紋而講。

  第三個天兵的話則是將刺刀套直接頂在前面的鋼盔上。

  「你誇張到真的可以當爐主了──就算你對前面的人有仇或你肚子餓了想吃BBQ也不是這樣子的吧?」

  教育班長伽瑪三條直線和陰沉窘冏槓滿了整個臉。

  好天兵,不笑嗎?

  你覺得我是哪一個?

  其二也是最後嘛──就扔芭樂吧,由於步二連的老大看咱們二連的菜兵丟個芭樂都丟得漫不經心的,在這樣的情況下,老大發佈了一個人事消息。

  老大希望各班相互競賽扔芭樂,第一名有G排和涼的,第二名只有涼的,就這樣子。

  看得出來重賞之下必有一卡車的勇夫和鬥士,為了拚那個看似天上掉下來的禮物,每個班的弟兄們誰都無不是卯足了勁全力投擲芭樂!

  在過程中還是多少會有天兵的存在,尤其是陳凌所在的那一梯那一連的天兵也不少。

  丟芭樂往往都會有偏彈的時候,但那一次的偏彈角度也偏得很誇張了……

  上一班的弟兄們和領班的班長正在樹蔭下休息,結果有個天兵丟了個偏彈,但角度卻好死不死的卻偏到了那一班的所在地。

  眾人一看不妙,不待教育班長喊口令,就像樹倒猴孫散一樣的各自逃難去了。

  最後教育班長也過來哭笑不得狂婊:「兄弟──你看我們這一班不爽也不用這樣子吧?」

  另外單兵教練就應該不用多講了,簡單來說就是趴在地上吃土和吃草,由於軍用物真的是太破了,常常沒幾天陳凌就動不動磨破迷彩褲。

  不過總該要慶幸是──還好不是磨破後面的地方,不然這下子很有可能會給軍隊裏的GAY砲一個好機會!

  對於磨破的褲子,陳凌還得要像慈母手中線一樣的當慈父,慢慢縫製那破掉的迷彩褲,也曾經發生送洗的內褲找不到而被人給摸走的冏事。

  幹嘛啊──有急用或暗戀我也不用這樣子吧?

  當然陳凌不喜歡第二種的假設情況──那太瞎了……

  後來再過一陣子嘛,很不幸的陳凌發了高燒,燒到四十度以上而連著幾天下來都沒退,而且在結訓前因為太操還把右手的韌帶給操傷了形同廢人。

  韌帶被操傷了要求國賠?

  別傻了──國賠要是有那麼好拿的話就不叫國賠了吶……

  講到這個現在仍然是一肚子不滿,從以前到現在,奉公守法到這種程度,得到的卻只是永無止盡的欺壓。

  真的是喲──朱術桂應該也沒這樣子的窩囊吧?

  不過終究令陳凌感到最溫馨的是,在當我燒到不省人事躺在醫務室時,一個跟陳凌同梯的弟兄,名叫阿屹的弟兄也真是有夠剛好的中鎗而感冒。

  一連下來休息了好幾天而持續的躺在醫務室的床上,雖然高燒不退的情況一直沒有好轉,但是在當下的我們,其實都是很興奮的。

  因為明天就是期待已久的懇親會,之後就有連著兩天的假日了!

  依然記得懇親會的前一夜,是個月黑風高但空氣清新而滿月高掛於天的美麗夜晚。

  清新的空氣、美夜配合著蟲叫與蛙叫,坐在醫務室外頭的靠背木製長椅,細細的感受這一切。

  縱然是發高燒的不良狀態下,但這一份情景卻猶然像是少見的仙境一般令陳凌不禁依稀而沉迷地陷入其中。

  見我獨自一人坐在靠背長椅上的阿屹也不免靠過來坐,他只是問了問陳凌怎麼平時都沉默而潛言。

  關於這個──我並沒有太刻意的回應,只用沙啞的聲音潛潛回著阿屹,沈潛寡言是陳凌的本性。

  而也不知道是否為陳凌自己不會隱思自己的哀戚悲情或者其它,這時候望著滿月看的阿屹是似有若無的說了說。

  「艮古以來的人生不如意之事起碼十來八九捻,雖然阿屹我不知道兄弟你碰到什麼不如意的事……

  不過在碰到不如意的事情時,請兄弟先望向天空的祖宗月亮……

  月盈月蝕是一個循環的週期,雖然人生不見得是這樣,但也可以比擬,人生大起大落,什麼事都可能遇到的。

  沒有一定失敗和失意的人,也沒有一定成功和得意的人。」

  過後阿屹只是自顧自地哼唱起了趙傳的英勇勳章,是紅葉少棒隊電影中的片尾曲。


  其實當下聽起來是沒有什麼感覺和空間去想這個道理,但是日後想想,跌倒和爬起、月蝕和月盈──人生不就是這樣子嗎?

  之後結訓的前一天,要即將面對分離的弟兄們都很不捨,哪怕只是相處個一個多月的陌生人。

  好哥們和弟兄的齊聚,自然少不了和我同一連的阿屹,如果說和文學獎痛心失手而過是一種失去。

  那麼──在軍營中認識這一狗票難兄難弟的天兵天將便是一種小得。

  其實真正來說,認識阿屹方才是最大的收獲,雖然我們哥兒倆的學歷相當,但唯獨他的毅然豁達態度卻荏是陳凌這個外省人所遠遠不及的。

  阿屹要到七七旅的外島分部去,而陳凌要到校選預士分支部報到。

  在即將和陳凌面對分離的當下,心緒自然是不捨得……

  最後我和阿屹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相互和其它弟兄一起哼著朋友……


  每哼一句,弟兄們的心情就像是越來越沉重點點,雖然說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但荏是誰人一時之間也無法掙脫那手足同袍的不忍分離。

  最後在南營的步二連所有長官揮淚目送下,我們這一梯天兵就這樣子離開龍泉的菜兵中心而各奔自向的單位去了。

  後來在校選預士嚴苛的考驗下,也終究是獲取了大專預士(下士)的稱號。

  但之後一路到退伍也就沒有什麼讓陳凌值得提起的回憶了……

  唯有的一小段回憶便是曾在旗山的聯勤單位那裏『支援』一個月。

  在那裏是認識了許多兄弟姊妹,也算是更意外的,陳凌在那裏遇到了在龍泉菜兵中心認識的阿屹,這真是個意外的奇遇,不是嗎?

  在那個特殊的單位連下,雖然初到當地時,幾乎是連上的每個兄弟姊妹都比我這個菜下士還來得更早。

  論起菜味的話,陳凌只能排第二,其實還有一個比我更菜的海防兵……

  在那個地方『支援』做事算是不管誰老誰菜,眾人一律通通平等,有事眾人做、有魚眾人摸。

  兄姊友善弟妹恭敬,因此常常很容易眾人就能打成一片,也常常會爆出許多讓人無言和噴淚的笑話。

  其實在那個連隊中,每個人在陳凌的心目都算是曾極一時共患難而能言談交心的好朋友。

  就算一個月後甚至是退伍後仍然還是多少和他(她)們多少有著連繫。

  還有一個是退伍前兩個月被調到旅部連,下了任何單位後就不比菜兵中心,除了旗山聯勤的那個特殊連隊不講官階之外。

  那裏無一不是存著官階或者就是不可侵犯的禁忌,但是面對上個月才新進的七么洞梯的新兵。

  他們給我感覺就好像在當初我在龍泉菜兵中心和曾經到旗山的聯勤單位服務一樣,都是一種給陳凌在軍途中很少見的溫暖。

  爾後也是很幸運的是,陳凌手下的班兵多數都是七么洞梯的菜兵,平常我們都是視為一般正常朋友打鬧而沒有所謂的官階。

  只是在正式場合的情況下就不能這樣子就是了吶……

  咻的匆匆一下,追憶的跑馬燈時光好似飛箭流水一般地就回到現實來了。

  什麼時候時光機的航行時間過這麼快了──躺在床上的陳凌納悶的想。

  現在看著那兩個奬座,陳凌心裏只有無形的感慨和欣慰。

  如果說當時為了被迫從軍而和文學獎擦身亦過是一種失去……

  那麼在軍途之中,認識了阿屹和其它同梯的弟兄、聯勤的兄弟姊妹甚至是後來的七么洞梯弟兄,這算是一種變相的得到吧……

  不過講真的,當過兵後自己的講話方式是變得稍微粗魯了點就是了吶……

  有失有得,這句話是不是可以應用在所有人身上──這就請捫心於己自問即可。

  答案不見得一定要說出來,有時候自己知道放在心裏就行了。

豁者放下,愚者執著。
                       恭錄 證嚴法師之靜思語

《追憶之貳──完》

創作回應

Nanna
只聽過忠孝難兩全的

文武要兩全也不難吧
先武後文會比較簡單,難在執行者...
不是每個練體育的,還有多餘精神再去念書
2011-06-16 05:21:08
甯隨
其實嘛
文武兩全是一條可行的路

只是在追憶篇中所提及的【武】
也算別有含意

失去文所帶來的榮光而迫進入武行,在還沒重新爭回這份榮光前
自然是耿耿介懷的

但被迫入武後聽到的人生哲學、觀念和認識的朋友
卻又不能說是對【武】完全而狠狠的恨下去
2011-06-16 22:5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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