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記得前些日子還處在陰雨霏霏而霧雨矇然的氣候，令人伸手揮指的明見度尚還足夠的淺淺薄霧。
一眼望去盡數是青絲與翡煙，彷如處在陣陣使人漸然迷失方向的五里霧中……
有時候對於這種迷惘和迷茫的感覺是相當的沉迷與陶然其中，對於閒來沒事就偶來與時地手揮草書一番的自己來說。
但相較之下，假若要帶著姥姥去定期的打狗長庚醫院做檢查時而碰到這種氣候，那篤定當天是讓佳蓁和我自己是感到困難重重了。
而依著排班的定時表上，今天的定期檢查日且又到了，每每到這個日子的前朝，我和她是能祈禱就祈禱，甚至是倒掛著睛天娃娃於木製的窗門外。
反正能用的方法就全用，不管有沒有效果都用，當然其目的就再簡單不過了，只祈求老天爺爺明天的定檢日可不要心情不好而吞雲吐霧起來。
那可是會讓我們夫婦倆傷起腦筋來的，甚至可能也會因為意見相歧而吵起舌來，不過在姥姥面前爭論起的那樣情況倒也很久沒發生了。
「上一次正掛沒用……這一次用倒掛著來試試看吧……睛天妹妹，我這樣子是百般不得己的，請妳莫要見怪。」
記得上一次將睛天娃娃以正掛的方式吊在窗外，不過隔天仍然還是起霧而散，所以這一次我決定試著將睛天妹妹給反吊過來看看！
不過是我粗手笨腳呢還是我天生就不適合做這種細活工作？
經過佳蓁那一雙靈巧的妙手交纏織絲下而誔生的睛天妹妹，在自己的一陣手忙腳翻而死拖笨活的亂搞之下，那可愛的睛天妹妹是儼然地被我荏是地給弄得亂七八糟的了。
睛天妹妹的頭下腳上，看起來是成功地將她倒吊過來了，但那纖細的織繩卻有些稍稍地脫落了。
那倒吊過來的頭首與面貌，看起來是一副處在沉痛、悲嗚與哀求下的強褓微笑，一絲弧線下的笑意像是在對我抱怨與抗議。
連我自己看了都覺得於心不忍，同時也為自己的粗手笨腳感到一陣羞愧，丟臉丟到想讓自己給狠狠地鑽到床底下去……
「唉啊……還是不出我所料……我看你還是別用，讓我來用比較好，以免看到睛天女兒在那裏倒吊著像在對我哭訴你欺負她一樣。」
瞧著我把睛天妹妹給弄成這幅人五人六的烏樣，剛換好輕薄而柔軟睡衣的佳蓁是一面走進房來而一面對著我既是又氣又好笑地這麼說。
「雖然平常在我筆下的東西幾乎可以是縝密細絲而不可分之，但回到現實，如今看來我真的對這種綁綁又拆拆的東西沒輒了……」
「唉呀，一件小事嘛……幹嘛放在心上？
人嘛……總是各有長短，你對小說或許有著相當的造詣，這一點就如同我對設計理念的專業是相當的。」
「這麼說起來，這大概就是我的罩門吧？妳也有自己的罩門嗎？」，論起罩門，現在我不禁是認真且好奇地對佳蓁提問，甚至是投入思考中而不為過。
「這……你的所長不就是我的罩門嘛，明知故問，你這人怎麼這麼奇怪？我現在不知道當初是看上你哪一點才嫁給你……
人說男怕登對女怕嫁錯，老天爺爺老天爺爺，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她不說我還倒真沒發現，我的所長就是佳蓁的罩門，而反過來說她的專長也是我的罩門，兩個人誰也沒欠誰，也沒啥可以所謂什麼的『龜笑鱉沒尾』了。
只不過在道談的當下，佳蓁當著我和那可憐的睛天妹妹面前是上演著一齣那一臉似哀非怨而有些情深但黯然怨懟的哭臉小旦。
看著眼前的她，千古艮然而淒淒蒼桑，看起來像身在孤軍入境位處異域而望月沁涼抱琵的王昭君……
老天……不知道眼前的這一劇是哪齣電影的橋段了……
秋娘晚然的深遂涼意是不知何時之間地巧然漸入了各個角落，包括了我的家鄉，還沒遭到毒手的古老外省眷村。
雖然是秋意涼爽亦帶寒的日子，可在古老家厝的現在當下，被佳蓁這麼摻拌個徐娘淑女和睛天妹妹那一臉既哀且愁的雙雙對對下。
我反而感受不到那漸然秋意的涼爽的既淒感，相反來說是冰涼、無言與莫名的熱意襲上身心來著。
「好了好了……偉大的老婆大人，我最親愛的劉姊姊，我服了！我真的認輸了！
拜託這位既青春又美麗的劉姊姊，您就大發慈悲教教我怎麼搞這一個睛天妹妹吧……
我怕再被我這笨手笨腳的粗活功夫一弄，怕就怕是妳的睛天女兒要被我醜化了喲！」
「唉呀……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看在你這麼誠心的稱我是一聲漂亮姊姊的面子上就勉為其難的幫幫你好了！」
本來正演著像王昭君彈唱愁然小旦的佳蓁，這時候似乎也像是過了過癮般的才開始從自己的想像中慢慢的回到現實，進而這麼個答應我來著。
唉喲喲……我知道不管是幹設計的還是寫小說甚至是以電子行業為主首的差事，那些全是壓力頗為吃緊的工作。
希望她可別因為壓力太大而變成經常沉浸在自我幻想的意境才好，因為這樣子是讓既要探望與照顧姥姥的我多做一份更累人的差事了……
不過也真的要說是老天保佑還怎麼的，通常在沉浸自己的想像意境中的佳蓁，大概時間不會太久的就會變回來了，也算是來得快去的也快的吧？
最後回過神來的她，那手腳的動作與不拖泥帶水的俐落模樣，沒三兩下的功夫就讓那被我給弄到快音容宛在的睛天妹妹給起死回生。
還不是迴光返照，是真的起死回生的漸然恢復原形，這樣子的妙手華陀倒真的讓我只能自嘆不如的更想去向隔壁巷子的鄭婆婆買塊豆腐給一頭撞上算了……
我們兩人是花了不少時間的好不容易將睛天妹妹給吊好並誠心祈禱著明天不要起霧，之後的時間算了算，差不多也到了該睡的時候。
只不過正當我們要熄火而開起小燈的時刻，這時候房門卻是如廝地像被人『咿呀』的一聲給開了起來……
如此的這樣動作不免也讓我和佳蓁是嚇了一跳，雖說七月感恩月已經過了，但在晚上夜裏的這般舉動也無非的真會令人吃一驚即是。
「小凌、佳蓁，我說你們啊，這麼晚了還不睡……
雖然說你們現在的年輕人體力好經常晚睡，但也不要製造噪音嘛，這樣子要是吵到街坊的話，明天你們或許可就沒完了。」
我們想說是誰會做這種事，原來開門的是阿梅婆婆，尚見得梅婆婆是用略些粗啞的嗓音這般的告訴我們。
「只不過，如果說你們是在替陳家添後繼之嗣的話，那就當我沒說過這些話吧……」
才剛說完沒多久，想不到梅婆婆是且莫沒來由地補上了這一句，這倒是真的讓我和佳蓁是有些無言又是好笑……
聽了梅婆婆的第一句話的後面那句，當她離開之後，我們兩人似有若無地看了看對方，再想著想著梅婆婆那最後幾句聽起來似笑非笑的玩笑話……
這時候佳蓁和我是彼此看了看且深深認真地相互打量著對方全身上下，再想想適才的話語。
貌似一張俏然的娃娃臉蛋、細白純潔的柔軟肌膚，外帶少數幾件穿著輕薄衣衫下的玲瓏體態……
雖然她的年紀大了我兩三歲，但再再的現在當下，怎麼能不叫現在的我不多看幾眼呢？
明天準備去教召
趁著幾小時再拚個幾千字一篇幅吧
要去過幾天爽日子了
至少暫時不用再待在工作崗位上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