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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職保險員(貳):虎媼-39

你家門前最漂釀那朵花 | 2024-01-14 18:38:50 | 巴幣 0 | 人氣 56


參玖、

 

(BGM: Dark Crow 0:13)

虎姑婆還沒站穩,吳平安便飛奔過去朝著那張雪白毛絨的臉揮拳,握著拳頭的幾隻手指之間還夾著兩隻顯眼的白籤,而那兩隻白籤的去處本來是兩隻眼睛,但吳平安沒想過那張虎臉上的眼距比自己的拳頭寬了那麼多,於是對方出手阻擋的時,吳平安只能詫異的放開已經插進其中一隻眼睛和捅痛人家鼻樑的白籤。

 

而沒嵌到人家眼睛裡的白籤也相當上道,瞬間化成一個黏呼呼的小人將虎臉罩的密不透風,本來抹著胭脂的面容變得更加冷白、更是一條黑色的紋路都沒有。

 

放開白籤後,吳平安順勢抓緊阻擋自己的粗壯虎臂,本想用虎臂盪個單槓用慣性把自己往虎姑婆的身後送,好讓自己撿回那塊金絲糖,卻因一邊要躲掉看不見並吃痛而胡亂揮來的虎掌,又因為腰痛姿勢無法理想,雙腳只能落在地上拖出兩條痕跡。

 

吳平安本來就是個急性子,迫於無奈無法順利將自己送出去、同時又要忍著痛躲過隨便就能打凹鍋子的亂拳,搞的他整個人都不耐煩了起來,眼見這條路難走馬上決定另闢蹊徑,他擰了擰眉頭並嘖了聲舌後蹬到虎姑婆的肩上。

 

地面那些大大小小的霜面原本粗糙到能挫破皮,卻在瞬間結成冰湖般的平坦鏡面,吳平安閃過一個差點把自己拍成泥的虎掌後,扯掉自己被攢緊的衣襬,再次調整姿勢,一個口哨聲後地上的霜面彈出兩個漂亮的捕獸夾,精準的咬在那條原已從捕獸夾扯出、不斷滲出汙血的粗腿上!

 

吳平安在下一個虎掌來前蹲跳下虎姑婆的肩頭,順勢將自己掛在虎臂上,整個人向鐘擺般由後向前盪,重力加速度以及捕獸夾咬過的傷口讓虎姑婆疼的前跌,他藉著這股力道讓自己順著冰面滑出,以一個一百分的姿勢往虎姑婆後頭滑去,然後順利的截到那塊自從被扔進來之後就一直金閃閃的小東西。

 

撿起金絲糖後滑順的挺直身體,吳平安回過頭滿臉氣憤「你們他媽才卑鄙!二打一!」

 

他捏了捏手裡溫潤的方塊,更加確信這塊小東西的來歷,這和暻淥留給自己的金絲糖幾乎一模一樣,不過怎麼說呢?氣息和蘊含的力量更濃厚、更加倍深不可測,要不是這個小東西槌了虎姑婆的虎掌一拳,自己真有可能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但有件事很怪,這東西怎麼會在這裡?暻淥那個小孩在搞什麼,少了這個他不就跟那些路邊被抓來玩的小孩沒兩樣嗎?難不成他就在附近?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在金絲糖被扔進來時他好像看見窗外有個人影?他撓了撓頭頂,有些頭痛,因為那個影子也不像個小小孩「話說這東西要怎麼用?這樣?」

 

吳平安嘖了一聲,轉頭將藏在口袋裡的冰籤往金絲糖沾劃了一下,接著扔到白色傢伙的腳邊,周圍原本就插了幾隻恰好圍成一圈的冰籤,在沾了金絲糖的冰籤落下後金色的光輝燒了起來,沿著周圍的冰籤燃起形成一個圓,虎姑婆原本眼珠子被白籤戳得哀嚎,在那瞬間哭號得更上一層,幾乎就是在慘叫。

 

「哇靠!這麼好用的?」

 

見狀吳平安趕緊將沾了金絲糖的冰籤撿起來,然後得意洋洋地還胸低頭盯著白色的傢伙「我問你,藏小孩的地方在哪?」

 

虎姑婆喘息了幾口,眼裡都是不願意屈服的樣子,吳平安挑起單隻眉毛,又環起胸,往黃毛的方向走「沒差,我也可以先處理另一邊。」說完又把那隻沾了金絲糖的冰籤又賤兮兮地扔了回去,便頭也不回的往黃毛虎姑婆那走去。

 

吳平安眼裡有股揮之不去的厭惡,他將釘在地上固定鐵鍊的冰籤拔了出來,接著將牠用鐵鍊死死的捆好後用手上的冰籤點了點咬在他手上的捕獸夾,待捕獸夾脫落之後將籤扔到倒地不起的黃毛身上「你還是得要多吃點苦頭。」

 

冰籤不像白籤一樣落地後延展性很好瞬間就會把對方包裹住,而是嚓嚓弄弄的迅速增生,將觸碰到的任何東西迅速的凍起來,冰籤裡頭是鑿心般得寒冷,他從口袋裡撈出一條紅色的布匹甩開,扔在面前的大冰塊上,紅布匹先是瞬間張大將冰塊果得密不透風、又迅速縮小,最後癱軟成一塊普通的紅布,吳平安撿起紅布將其捲成一條紅繩後甩在自己的手臂上,紅繩便自己好好的纏在上頭。

 

接著吳平安不緊不慢得走到已經蜷成一隻蝦的白色虎姑婆身旁蹲下,他將冰籤再次拿在手上「小孩在哪?不告訴我我就讓你這樣痛回城隍府,回到城隍府之後你還要受審,受審得極行也沒有現在這種痛這麼簡單,扒皮阿、夾手指頭阿、拔指甲阿隻類之類的都有,你現在告訴我我還能幫你求個情,說不定會輕鬆很多喔!」

 

虎姑婆顫著疼到發抖的身子,眼裡漫出無限的恐懼「我、不能說……會、會死!」

 

吳平安皺了皺眉,還有個地下老大?「你能擺脫這裡就只有現在了,他讓你很苦痛不是嗎?那還不如幫我,說了我就幫你離開這裡,不說的話……」

 

他話沒說完只是墊了墊手上剛回收回來的捕獸夾,虎姑婆腳上夾著一個現成的,正在進行熱騰騰的體驗,他知道那並不什麼不能忍受的滋味,但現在周圍悠悠的金光讓牠承受不起更多一分或一毫的疼痛……

 

這回虎姑婆剛張開嘴巴露出尖利的牙齒,似乎是想鬆了口,但聲音還沒從喉嚨裡滾出來整隻老虎便又蜷曲了起來,獸類的嘶吼從嘴裡溢出「吼嗚……」

 

吳平安挑了挑眉,自己明明都還沒做,還挺會演?正感嘆這傢伙怎麼像寵物醫院裡那些針還沒戳到就開始哇哇叫的貓貓狗狗時,一股雞皮疙瘩跟著心慌瞬間襲來——

(BGM: Self-Embodiment Of Perfection 0:00)

 

"唰啦——"

 

一瞬間!就僅僅是一瞬間!

 

汙血和爛肉在空中飛舞,期間還伴隨著劃破空氣的刺耳撕裂聲,一頭身量更勝成年巨熊的身軀憑空被人撕扯至糊爛,腐爛的惡臭散了開來,本來蹲跪在一旁的吳平安瞬間彈起朝另個方向奔去,他在腐臭味裡聞見一撕截然不同的獨特味道,這味道既不芬芳也稱不上難聞,卻給人一種很討厭甚至是難受的感覺。

 

這個味道的出現就在一瞬間,緊接著那身皮毛就被撕成了碎片,吳平安敢肯定那傢伙就快說出來了,但被下了類似詛咒的東西,所以在他想說出口的想法出現就會被殺掉,這味道和張偉鴻爛得不成人形時的味道有點像,吳平安懶得去追究為何這味道不難聞,只是沿著這個味道不斷狂奔,他要在味道消失前趕到,不能再像以前一樣讓味道溜走!

 

不能說百分百確定有人從味道的源頭操控這些傢伙,但肯定會有什麼關聯,味道就像條牽著木偶的絲線般細長,腦裡的地圖再次顯現,吳平安拼命的記著每一個氣味絲線拐彎的地方,終於來到絲線源頭時吳平安不禁愣住了。

 

「搞什麼?——

 

整個空間沒有被區隔開,不像上面幾層會隔出作用分明的房間,這裡只有規矩佇立的一條條方柱子,每一個角落都充斥著腐臭和血腥,幾乎寬敞的要像個小型的停車場,但這裡散落著數十個神桌,神桌有大有小,上頭該放著神像或繪有被供奉處大多數都是空白、少數才有色彩斑斕,雖說是少數,但那些供奉的畫像令人不寒而慄——皆是虎頭人身的妖怪。

 

更令人腦袋發麻的是那些神桌上都和張偉鴻家發現的一樣,燒著或燒過詭異的線香和蠟燭,其中幾張畫像甚至被撕成兩半,畫像不完整的神桌上就沒有線香及蠟燭的蹤跡,最多的就是在桌面上留下蓋層灰塵的乾蠟斑點,最令吳平安不安起來的是多數桌下都放有一片軟墊,軟墊的大小恰好能讓一個孩子蜷縮在上面,而那些數量多到令人不覺得會是個巧合,而是刻意為之。

 

上頭昏黃的燈炮周圍距了兩三隻飛蛾,一面繞著飛一面把燈泡撞的噠噠響,飛蛾掠過燈泡時沒有規律,有一下沒一下的遮去光亮,惹的本就不明亮的黃光不時閃爍,就在又一隻飛蛾遮去又讓出些微的照明之後,吳平安在發覺該是灰塵滿佈的地板被腳印擦出一排排或彎或直的流暢虛線,然後他又再次在這個空間裡狂奔起來。

 

那些腳印和吳平安剛踩出來的一樣新鮮,他的腦袋在次飛速的運轉起來,過多的軟墊和失蹤的孩子數量會是一樣的嗎?不知道,他沒有注意過失蹤的孩子有多少,此刻他只想盡快找到那些鞋印的終點,只是每多踏出一步他的心就越下沉一分,每一個步伐都像新鮮現"踩"一樣令人焦心、每一個軟墊前都曾有腳部停留的痕跡,吳平安的腦袋被逼迫想出一個最壞的後果——孩子們被誰給轉移了,就在不久前,就在自己在跟虎姑婆糾纏的不久前!

 

直到發現某條腳印最後停在其中一扇窗子前才停下,急紅了眼的吳平安忘了自己是個靈體一拳就想把窗戶玻璃搞破,結果連帶著整個人都滾了出去,這時他才想起自己追著味道過來時完全忘了自己可以穿地下來,

 

屋外並沒有路滿滿的都是雜草和樹叢,泥濘的地板相當容易留下離開時的蹤跡,但還在傾盆而下的大雨沖掉了吳平安應該追去的方向,正當吳平安猶豫著往時,裡頭有了動靜!

 

怨恨、不滿、不甘滿載的情緒從裡頭溢出,吳平安隨即回身屋裡其中一片牆上浮出兩塊石板,石板面前兩道人影忽隱忽現正當吳平安想跨步過去時,人影後頭的石板塊裂成數塊,而人影也跟著淒厲的哀號便散作雲煙消失了,緊跟著那面浮出石板的牆吐出兩面通體漆黑的旗子,令人不適的負面感頓時塞滿了吳平安的五感,過多的情感充斥腦袋像是要爆炸般暈眩疼痛——

 

還來不及辨出旗子上的紋樣,兩面旗子也如人影般消失的無影無蹤,豐沛的情緒跟著緩和下來,正當吳平安感覺稍好時一個人影從一旁的窗戶探了出來,正好撞在吳平安轉過頭來的視線上,如果說剛才兩道人影虛無飄渺的像兩條靈魂,那這個探頭進來的扎扎實實的是個活人沒錯,因為他不能像吳平安一樣直接穿牆進來,不然也不用非得要從窗戶把身子探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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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ark Crow:

2.Self-Embodiment Of Perf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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