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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職保險員(貳):虎媼-番外壹-1

你家門前最漂釀那朵花 | 2024-02-25 17:33:09 | 巴幣 0 | 人氣 37


番外壹-1、

 

「來來來!開飯了!唉唷你們愣著幹什麼?有菜上桌就夾來吃啊!」

 

「就是啊,不用等我們啦!都是一家人你們先吃我們哪會說什麼,不要那麼客氣開飯開飯!」

 

兩個長輩相當有默契,先是在廚房裡一前一後地探出頭看了看客廳一眼,然後又在廚房以一搭一唱的吆喝。

 

而在飯菜全上完的期間,每當常樂和吳平安以為"啊!這應該是最耗一道菜"時,常宗霖就會又從廚房端出另一道菜放上桌,常樂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桌子被塞滿到只剩下能放五個人碗筷的空間,她吞了吞口水,先抬頭看看常宗霖的爸媽在看看常宗霖,然後是那十幾道菜……

 

最後再把目光挪到吳平安的眼睛,和吳平安對上眼之後,兩個人也沒有先說好,不約而同地在眼神交接的瞬間一同吞了一口口水,然後再一起轉頭望向桌上的十幾菜餚,兩人在轉頭時脖子彷彿鏽了十幾年的老機器,骨頭和骨頭之間就像老機器那佈滿鏽點的接縫,就差沒有發出喀拉喀拉的聲響,轉得極其艱辛。

 

五個人五道菜就很勉強了,十幾個菜這是要把大家撐死?常宗霖最先從廚房裡出來,常樂和吳平安便把對客廳桌上澎湃到近乎荒謬的感受化成目光射向迎面而來的常宗霖,面對兩道說出千言萬語的目光常宗霖也只是無辜的聳聳肩攤攤手,下一秒便把手附在自己嘴旁盡量壓低音量,怕從自己嘴裡說的話又讓自己吃不完兜著走。

 

「快吃吧,上次有這麼豐盛排面還是上次幫姊姊慶生的時候,我過生日都沒有這種好料,你們要珍惜知不知道?」常宗霖嘴巴上說說,但從語氣裡卻聽不出任何抱怨,甚至透出來的是百分之百的真誠笑意。

 

吳平安常常覺得這個弟弟很不可思議,不知道是天生的樂天派、還是真的傻到不知道什麼是計較,通常家裡只有一個孩子、特別是兒子時會被特別溺愛,常宗霖的父母卻非同一般,不只特別偏愛不是自己親生的常樂,在面對自己親生孩子常宗霖時也異常的嚴苛,更神奇的是他從來沒有在常宗霖的臉上讀到任何忌妒或任何一點不快的樣子。

 

或許是可以解釋成常樂的處境讓人很容易同情,但常氏夫婦在對自己的孩子、還是獨子的情況下完全不溺愛,甚至對別人家孩子的寵愛更勝於自家孩子,然後更神奇的是兩個孩子自始自終都不曾走偏,這種情況讓吳平安打從心裡佩服不已,這是什麼神仙基因?

 

在吳平安發呆的同時,常宗霖已經搶在常樂面前幫吳平安和常樂添好飯、夾好如一座山的菜了,沒搶到夾菜工作的常樂只好抓起遙控器,選來選去也沒什麼好看的,索性就轉到新聞台,正好撥到氣象預報時常是夫婦終於從廚房忙完出來了。

 

常宗霖的母親在擦了擦洗好的手,眉頭一皺開始抱怨起來「又下雨啊?唉唷梅雨季節好麻煩,老公你有沒有記得買除濕機啊?我那時候說要多買一台你有買嗎?」

 

「有啊!貨運好像過兩天就會到了怎麼了?怕濕氣太重家具長黴?」常宗霖的父親手也沒擦乾,掐住常宗霖的右手往上一拉,把常宗霖剛夾好的一整口菜塞進自己嘴裡,邊嚼邊露出一副得逞的得意樣子。

 

常宗霖也只能無奈地笑笑,而常宗霖抓著空筷子的手忽然將自己爸爸的頭往旁邊輕輕推了推,一隻纖白握拳的手忽然出現在常宗霖父親頭原本的位置,常宗霖母親本來要給自己老公腦袋的一記鐵拳就這麼落空了。

 

「說多少次要把手擦乾,等一下夾菜的時候滴到菜裡多沒衛生!」常宗霖的母親收回手往腰上一插,本來又要開口念一番經,但嘴巴才剛張開,嘴裡就被塞了一顆蝦球,她愣了愣,看著常宗霖左手裡的空筷子臉頰有些發燙,一下子不好意思了起來,本來插在腰上的手垂下不知所措的在身體兩側握緊拳頭,腳跟還的輕輕朝地板跺了一下「幹嘛啊!」

 

「老爸有、老媽也有才公平啊哈哈!」常宗霖早就知道他爸很愛來這招,左手的鳳梨蝦球本來是要滅滅自己老爸威風的,但一看到老媽來了常宗霖想也不想,本來要塞到自己嘴裡的蝦球就自動自發往老媽的嘴裡送去。

 

常宗霖的父親一臉好笑「你就是吃醋吧?因為你兒子有餵我沒餵你所以才生氣對不對?」

 

常宗霖的母親搶過常宗霖手上的筷子,迅速戳了兩顆蝦球三塊鳳梨往常宗霖嘴裡塞「還你還你!」

 

常宗霖一面要忍住不笑,還要一面努力不讓嘴裏面的鳳梨蝦球滾出來,於是被塞成一隻把食物偷藏在嘴裡的松鼠,一旁的吳平安咬著筷子差一點就要笑出來,常樂遮住嘴巴眼睛卻替嘴巴笑了起來。

 

常宗霖媽媽雖然有些年紀,卻保養得很好,皮膚雖然有些淺淺的紋路卻相當透亮,害羞的樣子讓人不難聯想,要是在年輕個二十幾歲肯定相當漂亮,而且是走在路上別人會回頭多看幾眼的那種漂亮程度,雖然經歷過歲月的少女已經變成阿姨,但這位阿姨卻能把阿姨式的跺腳跺的比少女還要少女。

 

常樂帶著姨母般的笑意低聲對吳平安吶喊「好可愛!」

 

吳平安抿起嘴巴,眼神裡帶著和常樂一樣的姨母笑,伸手夾了兩顆蝦球、刮了一把撒在上面的滿天星到常樂的碗裡,嘴裡也是帶著藏不了看戲的歡快口氣「吃你的飯!」

 

接著常宗霖的父親帶著野狗在路邊撒尿都會嚇到憋回去的口氣朝自家老婆撒嬌起來「我呢!為什麼只餵兒子沒有餵我!你是我老婆欸!餵我!!!」

 

聽見這段莫名其妙的話後,少女迅速變回原形,吳平安甚至覺得常宗霖母親此時此刻的表情比自己老大城隍還要冷,她臉上一邊露出冷酷又嫌棄的表情,一邊敷衍的夾了兩塊老薑堵住常宗霖父親的嘴,辣的人夫眼淚直流。

 

雖然之前看過很多次,但怎麼樣也習慣不了該名人夫的猛男撒嬌,吳平安摸摸鼻子,又夾了一搓地瓜葉給常樂,口氣是和剛才落差十萬八千里的冷靜「吃飯,我們吃飯。」

 

這樣的景象常宗霖早就見怪不怪,只是吳平安的反應過於好笑,導致他一口菜都要邊笑邊嚼大概三分鐘才能吞下去,一旁的常樂倒是不覺得怎麼樣,反而覺得這對加起來快一百歲的中年夫妻可愛到不行,好奇怪,鳳梨蝦球上面的滿天星怎麼都不會甜了呢?

 

安頓好常宗霖的父親之後,常宗霖的母親又露出相當和藹的表情「差點忘記!樂樂啊!最近濕氣很重,我有多買一台除濕機,等過幾天貨運送來我在讓宗霖他爸載去你家!啊!我還有訂一個新的狗屋給豆皮,他現在在睡的那個應該很舊了,我買的那個比較大而且好漂亮,還送一堆狗狗吃的零食,等到了在送去你家!」

 

常樂一聽受寵若驚「唉唷!幹嘛啦!我如果要除濕機會自己買呀,你們不要多花錢啦!不然留給宗霖,我沒關係啦,真的!」

 

「常宗霖房間有啊,而且他常常出去打球不然就去圖書館,而且又沒多常在家給他也沒用。」常宗霖的父親終於恢復正常,變回原本一本正經的樣子。

 

吳平安咬著筷子偏了偏頭,腦袋有些混亂,他滿臉困惑卻又覺得好笑,心裡不禁感嘆起來——這家人真的很神奇又很可愛。

 

這時樓上傳來細微的聲響,常宗霖的母親在聲音響起的這0.5秒間,把眼神當刀子架在常宗霖脖子上,只差沒把常宗霖脖子上的皮刨下來——常宗霖的電腦不知是沒關還是怎麼了忽然唱起歌來。

 

本來還要說些什麼的常宗霖像是嘴上内建拉鍊,然後被無聲的拉上,兩片嘴唇黏的比被快乾滴到還要牢,尷尬的揚揚嘴角,笑容藏了一部絕地求生。

 

吳平安則是揚了揚一隻眉毛視線沿著聲音上抬,耳朵依稀可以聽見一串令人熟悉的配樂,但怎麼樣也想不起來配樂屬於哪部影集,常宗霖的母親眼裡幾乎要發出雷射光,無聲對常宗霖朝樓上努努下巴,常樂沒什麼反應,只覺得眼前的景象熟悉到不行。

 

小時候有段時間阿公沒空照顧自己,把他寄在常宗霖家給常宗霖父母照顧時,這樣的戲碼就常常上演,現在時隔多年在親眼看一次還是那股熟悉的感覺,剛才大家朝碗裡夾了山一樣的菜已經被常樂消滅,她便張開筷子自己又夾了一口菜送到嘴裡,滿心有趣的配著常宗霖的慘況咀嚼。

 

在常宗霖一陣尬笑奔向樓上時,常宗霖的父親投以同情的眼神目送他上樓,轉頭發現常樂在自己夾菜後,又幫她夾了幾筷子菜,邊夾還一邊搖頭「他最近很愛看影集,還喜歡看那種很古早味的,阿不知道在搞什麼看一看都不關電腦連暫停也忘記要按,剛剛那個他好像很喜歡蠻多次,但在看什麼我也聽不出來,就是很熟,我跟老婆都猜不中,問他看什麼他也神神秘秘的,你們有聽出來嗎?」

 

吳平安望著樓上嘴裡嚼了嚼,似乎不怎麼感興趣只是聳聳肩「我有聽過,也是很熟但就是想不出來。」他抓著筷子空不出手,所幸彎著手腕,用手腕敲敲常樂的手「你知道那啥嗎?」

 

這時常樂已經放下筷子,抓著剛才吃蛋糕的叉子準備起身要去後面的廚房拿剛才那個被自己和吳平安吃剩一半的蛋糕,才要起身就被拉回來,臉上有些許旁人看不出來的不快,卻被吳平安捕捉到了,他對常樂笑笑將聲音壓低到其他人聽不太到的程度「你別把蛋糕吃光了,留一點給妳弟,你沒聽到他說那是他特地去排隊買回來的?」

 

常樂嘴巴微掀同樣也用只有吳平安聽得見的音量回話,但用力程度高達百分之兩百,比咬牙切齒還咬牙切齒「你又知道我不會留給他了?」

 

接著又換上一臉天真無邪,我是世界第一乖沒有例外的表情接話,同樣也是聳聳肩,又把叉子默默放下抓起筷子咬在嘴裡一臉疑惑「我也是覺得很熟,可是猜不到,等一下問他不就知道了?」

 

常宗霖的媽媽一聽面露驚恐,連忙揮著手拒絕,「唉唷不要不要!小孩子養了這麼久倒現在養起來還是膽戰心驚的,也怕多問幾句什麼他會反彈,其實只要行為不偏我們都不太約束他,他也是從以前到現在成績都沒讓我們擔心過,所以要打球還是要跟朋友打遊戲我都不怎麼管,現在高一下學期結束,我們又在這種時間搬家,臨時換環境本來就很難交朋友,要適應新學校加上時間很快,等開學高二這一年過去在沒多久又要升高三了,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問他適應環境的問題,就連現在看什麼影集都不太敢過問,總之聽聲音應該也不是再看什麼壞東西。」

 

常宗霖的爸爸點點頭「我們本來就不會去盯他成績,就算他考的差一點我們也無所謂,只要行為不要有偏差就好了。」

 

常宗霖媽媽的眼神有些擔憂,接著說下去「那個小子沒有說,但我們都知道其實他一直很認真,到時候高三他一定會把自己逼得更緊,到時候說不定連玩的時間也沒有,我們擔心他壓力大,又不願意讓自己有機會放鬆,怕現在一問些什麼有的沒的他就會有負擔,你也知道他就是都那樣子,我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什麼事,就覺得他可能快沒有玩樂的時間了,只能盡量別去限制他……」說完頓了頓,眼神一個轉換又變得相當嚴苛「但習慣真的要好好培養,忘記關電腦這個倒是蠻誇張的。」

 

吳平安無話可說,這到底是什麼神仙父母?不用小孩讀好書,還催他去玩,搞得吳平安有點羨慕,雖然吳平安的媽媽也沒對吳平安有多要求,但不要求的原因其實是因為她本身工作就忙,光是要賺錢養小孩就忙不過來,實在沒有多餘的心力再去盯吳平安的功課,但夜裡返家抓著吳平安偶爾不太佳的成績單還是會搖頭嘆氣,然後被想起床上廁所的吳平安看在眼裡,然後就會突然沒了尿意踏著茫然的腳步窩回床上。

 

常樂咬著筷子,覺得這對天真夫妻的擔憂根本就是多餘的,她咬著筷子另一手握著湯匙把鳳梨蝦球碗裡剩下的滿天星搜刮殆盡,然後對常氏夫婦露出無奈的表情「你們想太多了。」

 

「成績就不用說了,你們也知道常宗霖的校排從來沒有出過十名,正確來說他一直在前五裡面,掉到前五以外也只有一次,那次還是第六……這些就都算了,你說說看你看到什麼。」常樂用手拿著筷子的那端戳了戳吳平安,努力不要讓自己的臉垮得太難看。

 

「呃……」吳平安回過神來清清喉嚨,畢竟自己和常樂在常宗霖暑假回到這裡時,是最常待在常宗霖身邊的,自然就了解他很多,他摸摸耳朵把事情在腦子裡稍做整理之後才開口「其實真的不用太擔心他,他在學校的人緣應該一直都很好,之前寒暑假叔叔阿姨因為忙著做生意所以把他送回來的時候,其實一直都會有同學從外縣市來找他玩……」

 

常樂摳摳臉有些尷尬「你們常常要搬家,常宗霖就常常換學校,但寒暑假來找他玩的朋友只有變多,完全沒有一次變少,還因為宗霖的關係新朋友跟舊朋友變成互相認識,之後更常玩在一起。」

 

吳平安像是忽然想到什麼眼睛亮了亮,相當開心,看著從樓梯上下來的常宗霖笑意更深,他轉頭對著常氏夫婦笑了起來,那個校藏了一些捉弄和不懷好意,但並不是針對夫妻兩,而是對著不遠處走來的常宗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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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囉大家~接下來的番外是常樂弟弟>>>常宗霖的小故事~

雖然晚了很多在這裡還是祝大家新年快樂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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