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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登法環.同人中篇】羅德爾大記事-20:榮耀黃金樹

大理石 | 2023-02-28 02:38:49 | 巴幣 1314 | 人氣 214


※《霍格華茲的傳承》其實是一部挺微妙的作品,如果要用一句話概括說明的話,那就是電子版的環球影城哈利波特園區。
※儘管乍看之下細節很多、不過用同類型的遊戲橫向比對後又不能說真的非常細緻,雖然音樂水準挺高的、但實際上多數BGM都沒有記憶點(甚至很商業臭),戰鬥系統用的有模有樣、可惜為了迎合輕度甚至是初入門的大眾粉玩家而作出了巨大的讓步,另外還有寶可夢系統、小屋系統、紙娃娃系統,甚麼都有甚麼都不專精,總結而言就是巧妙的粉絲向作品。
※但可別小看粉絲向作品這種形容了,對於其他IP而言,粉絲作指的多半設計是給核心玩家或資深興趣者玩樂的超級尋寶屋,可是對哈利波特這種究極無敵大IP來說,所謂的粉絲作就是大眾作,有多少大眾喜歡哈利波特,就有多少人會動了去買這部遊戲的念頭,不得不說華納跟Avalanche Software製作團隊的商業考量著實精確,要是弄得稍微複雜點,購買者大概就會瞬間砍三分之一了吧,至於上市前的紛紛擾擾,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然後說到《羅德爾大記事》,這篇就是倒數第二篇了,下篇本文將正式完結!



----------《羅德爾大記事》-20:榮耀黃金樹

  在這個由黃金律法所支配的世界裡沒有死之神,因為瑪莉卡女神代表了將永不衰敗,其永恆不只是黃金諸神的天性,更適用於所有獲得賜福的凡物;死亡已經是蠻荒時代的產物了,它象徵著愚昧與恐懼,新時代的律法決不會允許此等汙穢之物也獲得神性加持,所以黃金律法的神席果斷地將死亡屏除在外,並視其為墮落之毒。然而瑪莉卡女神雖然封印了代表衰敗的命定之死、抗拒了死的神性,祂卻阻止不了有形之物不可避免的形滅,於是乎凡物之死依然存在,只是死的現象被賦予了新的意義:回歸。
  
  回歸是法則原理的體現,回歸於樹、回歸於神、回歸於無上意志的懷抱,壽命的終結是昇華的開端。長壽的黃金臣民從不避諱談論死亡,因為他們相信律法將永恆加諸於他們的靈魂中,死亡之後亦將轉化成那棵榮耀之樹的一部分;陵墓前豎立的不是慰靈碑,石棺裡擺放的不是屍體,厚重的石門將不再活動的物體關進了岩石之下,沒有死之神的國度抹去了死者的名字,往後它們就是黃金樹的根系,與永恆的榮耀共存。
  
  如今死亡在史庫吉面前揭露了黃金律法隱瞞的事實——所謂的死是消極、孤獨、但不空無的狀態,那是先於一切、高於意志之上的終極規律,在真實的死亡面前,黃金律法所描述的回歸真理有如一層薄紗,藏在薄紗之後的是漆上黃金的謊言。褻瀆。
  
  可惜死亡終究是被動的法則,於是當巨樹的中心發出了燦爛的光芒,潺潺溢出的死亡之影便被輕易地瓦解了。
  
  那份光輝與黃金樹如出一轍,壟罩在其神威中的植被皆因祂的生命意志而發芽,轉瞬間,參雜著黑枝與金枝的怪異叢林粉碎了殘餘的波維斯堡街道,那劇烈的生長之音伴隨著瘋狂的轟炸聲而起,躲藏於死亡餘蔭中的史庫吉著實逃無可逃——須臾,漫天枝枒化為峭壁,波維斯堡的中心區域遺跡全被捲入了巨樹的根幹之中,它緻密的軀體輾碎了文明的殘跡,唯獨孕育死亡的祠堂被孤零零地遺留在一條扭曲而狹窄的裂縫中。
  
  縫隙之頂無窮延伸,在那無盡遠的黑暗裡隱約能看見一道璀璨的星河,那是不被祝福的潛藏者們的希望之海,非生非死、永恆寂靜,死誕之國不過如此。
  
  史庫吉瞪著虛假的星河良久,止不住的無力感在心中滋長,隨後他注意到河流的彼端逐漸隱沒在混濁的強光中,那道光正是從裂縫山峽的盡頭中所滲出的黃金樹之光。那道神聖、溫暖且榮耀的光芒正在召喚著不存在的神與王,其光輝有如蜜糖般令人醉心,若是有無知者望見它的身姿,可能便會輕信那道光芒後方有個黃金之國,只要抵達彼端便能擺脫生死之苦,但實際上那東西是毫無意義的存在,它有如瘟疫般令得生靈們痛苦發狂。
  
  波維斯堡的死誕詛咒已經變質了,那是一種帶有惡意的束縛,如果說這就是死誕詛咒與黃金樹之力融合後的結果,那也未免太過諷刺了。
  
  「真不想承認那個梨子臉是對的......」史庫吉喃喃嘀咕。
  
  等確定異變完全停滯後,史庫吉便開始了此行的最後一段路。他爬過由巨大的樹根交織而成的崎嶇空間,前方時而低谷、時而絕壁,一段段高差考驗著探索者的毅力,不過位於高點的最後一段路卻是近乎平坦的狹道,此外懸掛其中的根系看起來纖細且稀疏,看似是被那道混濁的強光給曬出了病容。
  
  路克斯會在那團光後面嗎?史庫吉一面思索、一邊握緊了手中的武器,不過半秒,他毅然決然地闖入光源。
  
  那與其說是光,不如說是一片空白,埋在光芒後方的是接近虛無的廣袤空洞,而史庫吉腳下踩踏的則是一面完美的水鏡,重重漣漪打散了此地近乎永恆的寧靜;空間不斷延伸、空白無盡擴張,當初的入口而今只剩下一條宛如蚯蚓似的醜陋黑線,但史庫吉卻依然覺得自己像是在原地踏步,他意識到他闖入的不是只是某個巨人或野獸的家園,那片空白是連接"外側"的通道,也許失根的死誕詛咒只是因為黃金樹之力的加持才偶然挖通了現實與外側之間的壁障,好在也僅限於此,因為天上沒有繁星的低語,所以它只是個哪也去不了的失落時空。
  
  史庫吉停下腳步觀察地面的鏡像,畫面中呈現著一名頭髮斑白、滿臉血汙的年輕人,對方的雙眼閃爍著詛咒的殘火,那正是史庫吉現在的模樣,不過水鏡中的他時而披上黃金王朝的軍袍、時而穿著平民們的粗布麻衣,他每做出一個動作身上的衣物就會隨之改變,鏡面訴說著史庫吉可能擁有的千百種人生,只是無論鏡中的青年來自何方,他終究要以那身狼狽的模樣抵達此地。
  
  剎時,一陣風來,來自彼方的濃霧便將原始的空白一掃而盡,當虛空被填滿之後,粉碎的水鏡也喪失了映射的能力,現在在史庫吉腳下的只是一塊平坦的白色岩台,而隨著路徑延展,岩台上頭的坑洞與積水也隨之增加,這樣不潔的景象層層堆疊,直到那棵瘦弱的枯樹現身為止,白色的岩台已被充斥著樹根的黑色泥濘所取代了。
  
  樹下站著一名手持大劍的戰士,他白銀色的厚色鎧甲上頭雕滿了細緻蔓草雕刻,紅底金邊的掛袍飾以雲流似的圖騰,右肩甲上頭的龍角裝飾誇耀著自己與龍比肩的實力,匍匐在全覆式頭盔頂部的飛龍之軀蓄滿了鷹羽喚來的風暴。
  
  史庫吉不禁脫口說道:「......卡森......?」
  
  與卡森形象重疊的風暴騎士之影讓史庫吉的心跳凍結了半餉,紊亂的呼吸令他亂了陣腳——埋在眼中的火焰滋長了一寸,他的恐懼、他的憎恨,只要在前進半步,星星之火便會點燃他的靈魂——然而這時有股冷流撫過臉頰,短暫的分神令史庫吉注意到了那名風暴騎士手中拿著的不是卡森的武器,對方手中的大劍漆黑而反光、劍體純粹且簡約,鐵灰色的金屬紋路隱約勾勒出了屬於由惡兆妖鬼傳授的楔形秘文,那是黑夜騎兵團的武器,是屬於路克斯的大劍。
  
  史庫吉不理解、也不願相信眼前的風暴騎兵會和路克斯扯上關係,畢竟無論是對方搶了路克斯的武器抑或路克斯扮演起了風暴騎兵,怎麼說都不合理,於是他下意識地用挑釁的語氣高聲問道:「嘿,介意報個名字嗎?」
  
  風暴騎士轉過頭看了眼前的青年一會兒,而後對方用路克斯的聲音回答:「吾乃黃金樹的門衛,風暴之子丹納提歐。」
  
  語畢,丹納提歐架起大劍向史庫吉猛衝而去;跑過三步,強風便讓他騰空而起,眨眼間丹納提歐的劍刃已經衝到史庫吉面前。儘管史庫吉即時用戟柄擋下攻擊,哪知他低估了敵人掀起的風暴,那陣緊追而來的猛烈氣流足以掀開山頭,風暴王的傳承化為丹納提歐的羽翼,他控制著能與天空之王媲美的力量,那個男人是現象的化身,史庫吉單憑肉身根本沒資格與之為敵。
  
  風吼隨黑刃而至,空氣的重壓不但打散了史庫吉的架式,拔地而起的漩渦更把他捲飛至數十尺之外,一時間史庫吉還能憑著過人的反應力與技巧讓自己不至於摔了個糊塗,但他也明白光是站穩是無法與丹納提歐抗衡的,於是他在落地之前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塊晶體澄澈的輝石短杖並安裝在了大戟的凹槽內——雖然史庫吉沒辦法像天賦高超的伊娃那樣以大戟為杖任意施法,更別提他的魔法技術可能還沒普通魔法師那麼好,好在重要的魔法他可一個都沒漏學。
  
  「降下!」史庫吉揮動大戟喊道,充斥空氣的水霧便在言靈的號令下化為了冰錐。
  
  輝石魔法的本質是運用靈魂能量的技巧,那股能量在以晶體形式凝結之前無法對物質產生影響力,但據說身為魔法之祖的觀星者擁有利用靈魂能量控制物質的技術,而這近乎不可考的傳說最終則以冰冷魔法的形式輾轉流傳至今。雷盧卡利亞學院為首的魔法界主流論調認為,改變靈魂能量的性質是墮落的表現,將其代表智慧的純粹光輝退化為凡俗的元素之力更是一種褻瀆,因此冰冷魔法自始至終都都被冠以異端戲法之名,許多魔法師都會斥責來自民間的魔法之徒利用此等伎倆在外招搖撞騙,不過有趣的是卡利亞王室卻將冰冷魔法納入了自己的魔法理論中,而做出這項壯舉的便是卡利亞女王的女兒拉妮,她也因此獲得了異端之魔女的稱呼。
  
  無獨有偶,卡利亞女王的次子拉卡德也肆無忌憚地以靈魂能量為根基再現出了能控制火焰的遠古咒術之力,若是交界地能再穩定的發展百年以上,想必未來的冰冷魔法與咒火魔法也能在王室之名的加持晉升主流之列,遺憾的是拉妮公主的消失、審判官拉卡德的叛逆以及動盪的交界地已經讓這種可能性永遠瓦解了。
  
  其實相較於多數輝石魔法,控制冷凍之力的魔法更加困難、使用上也有更多限制,所以就連深諳此法的伊娃也鮮少將其搬上檯面,可是一旦擁有充足的施法條件,就算是小小的冷氣也能殺敵無數。當然,史庫吉的冰冷魔法遠遠未達殺敵的標準,他了不起只能在三米左右的高度附近生成冰錐,冰錐的結構與大小也非常不穩定,雖說亂石也能砸死人,只是比腦袋還脆的冰塊能不能砸出個小腫包可就不一定了,但史庫吉此時施展冰錐之術也不是為了造成殺傷,他號令冰雨襲向丹納提歐,最大的用意在於形成牽制。
  
  以水凝冰、以風促落,大範圍的冰椎向丹納提歐襲去,而毫不意外地,對方只是用劍尖一指便讓風暴吹散了大半的冰塊;當史庫吉落地後他又借用慣性力一氣呵成地舞動大戟、呼喚強風與冰霧匯聚於周遭,等他蓄足了風暴一躍而起,地上的水窪也就都結成了冰面。
  
  這次丹納提歐稍微用了點力,他同樣以劍舞起步,剎時間氣流便化為了厚重的壁壘。一面冰風、一面龍捲,兩股強勁的風暴令空白的蒼穹為之動盪。相比於史庫吉的拚死一搏,丹納提歐方面可說是毫無壓力,他也沒打算和入侵者來這種玩笑似的對峙,於是丹納提歐改變了劍舞的形式,他手中的黑色大劍翻攪著更加沉重、更加厚實的風簾,不一會兒,纏繞在丹納提歐身旁的龍捲風半徑瞬間就暴漲的五倍之多,僅能用天災之名所能描述的風暴讓史庫吉的冰霧如喘息般虛無。
  
  在那。丹納提歐念想,他算準了方位弓步一踩,此一動彼一動,千萬道氣流便凝縮成一道斬擊向著史庫吉的方向直衝而去——衝破山頭、斬破大地,風暴之名為他所用。
  
  然而火光一閃。
  
  史庫吉不知何時從旁側現身,他以大戟斬向丹納提歐,丹納提歐雖然也是毫不費力地接下來挑戰者的殺招,但相比於第一次短兵相接,立場可謂完全顛倒了。
  
  「路克斯!」史庫吉一邊喊著,一邊以猛攻逼退丹納提歐,「我就當你是路克斯吧!別鬧了好嗎!你種下的黃金樹苗已經被死誕祖咒給汙染了!」
  
  丹納提歐沉默以對。打不過五招,史庫吉的進攻主權再次易主,只是丹納提歐的動作明顯僵硬了許多,也在這時丹納提歐才注意到冰冷魔法正在逐漸凍結他身上的盔甲,那微不足道的冷氣令活動關節與鉚釘充斥著難以言於的不協調感。
  
  僅僅如此嗎?丹納提歐那雙埋在頭盔中的金色眼眸如是說。架式一轉,他雙手持劍將劍柄架於胸前、劍尖直指敵方,開鑰之式喚雷而至,閃電風暴無人可擋。
  
  一道閃電照亮了空白、一道閃電燻擾了水氣,一道又一道,金色的雷霆追著丹納提歐的風暴而起,強勁的電流以超越思緒的速度貫穿了史庫吉——疼痛。史庫吉咬牙撐著那股劇烈的麻痺感與痛楚,縱使電流讓他的肌肉不受控制,他仍打算前一搏。
  
  「......偉哉!」史庫吉舉起大戟高喊,蒼藍色的光芒就戟刃的尖端幻化出了魔力之刃。
  
  史庫吉一個勁地在腦海裡編織著魔法公式,他需要更長、更寬、更鋒利的刀刃,他要斬破那層雷電風暴,為此不惜一切代價,於是大戟就成了劍柄,而它撐起的巨大劍刃則穿破了天際。然而此舉終究是徒勞,畢竟史庫吉不是個有天賦的魔法師,現在的他也沒體力架起遠超過自身能耐的巨劍,偉哉一聲呼喚的既不是誰的主也不是哪裡的王,那是垂死的吶喊,祈求著自己未曾討好過的無上意志願意出手保護這個脆弱又瘋狂的世界。
  
  接著魔力散去、雷霆休止,攤跪在地上的史庫吉喪失了戰意,陣陣煙霧描述著那個青年的失敗與可笑,但他混濁的藍眼依然瞪著丹納提歐不放,他厭惡著、嘲諷著那個稱自己為丹納提歐的風暴騎士。
  
  已經沒轍了嗎?可是至少......史庫吉想著,他稀薄的意識首次動起了使用癲火的念頭,他知道只要點燃那棵枯樹,鬧劇就會到此為止,可是越是想著要用癲火,那陣火焰就離他越遠,也許是因為史庫吉還懷抱著醜陋的希望過活、也許是因為他仍沉浸在保衛某個事物的美夢中,所以那道滅世的混沌之火不會如史庫吉所願,永遠不會。
  
  「......我知道,小廢物,一切都是那麼的可笑。」丹納提歐低語,同一時間他轉過頭看向了某個位置。
  
  丹納提歐的舉動令史庫吉不解,對方似乎是在那片空白中發現了新的入侵者,然而還有誰能活著闖入這顆死誕之樹?史庫吉順著丹納提歐的視線看去,沒想到來者不是人類,而是一隻有著人身與黑羽鳥首的野獸,在那不知是羽毛還是鱗片的皮膚之下長著還醜陋的犄角,史庫吉很確定那是個惡兆之子,不過有哪個惡兆會長出一顆烏鴉頭?
  
  說時遲、那時快,丹納提歐和鳥頭惡兆打成了一片,前者依然操弄著誇張的風暴與雷電做武器,而後者則巧妙地利用黃金樹之力打造出的武器引開雷電、劈開風暴,可是不過一眨眼的工夫,剛才的搏鬥卻又彷彿未曾發生過,丹納提歐只是呆望著空無一物的某處,就連鳥首惡兆的存在也只是一場夢。
  
  「吾乃黃金樹的門衛、亦是死誕之樹的奴僕,」丹納提歐說,「與死亡為伍的風暴之子啊,你有褻瀆吾等榮光的能耐嗎?」
  
  語畢,他將黑劍扔到了史庫吉面前,自己則用黃金樹之力創造了一把與之對應的金色大劍。
  
  史庫吉楞了一會兒才撿起大劍,相通現況的他不禁抱怨:「混帳老爹。」
  
  「這就對了,廢物兒子。」
  
  當路克斯的意識歸來之際,時空中的空白便逐漸消解;當兩人對劍之時,藏在樹根下的陰影便陸續湧現。那場父子之戰遠不如早先那麼激烈,但刃光中蘊含的熱度卻遠遠超出了風暴中的閃電,道道火光、陣陣金鳴,象徵生死的兩把大劍在枯樹前交鋒,那不容間髮的戰鬥從無有之地綿延至現實,後來金劍的光芒黯淡了、黑劍的寒刃則越發鋒利,勝負之事只在一線之隔。
  
  「告訴我,豪庫羅家欠了你什麼?」史庫吉問。
  
  「那不關你的事。」路克斯回答。
  
  兩人對劍僵持。
  
  「那關誰的事?」
  
  「......」
  
  一股氣來,史庫吉便架開路克斯的劍身,而後他以劍尖直衝對方心窩,其速度快得讓路克斯難以招架,但他總算是有驚無險地防了這招殺招。
  
  「你來自風暴騎士家族,所以你和豪庫羅家有啥因緣嗎?」
  
  「這也不關你的事。」
  
  路克斯的大劍高舉過頭,一招沉重而純粹的屋頂式展擊便打崩了史庫吉的防禦,不過他沒有選擇追擊,反而是保守地拉開距離進行觀察。
  
  「當然關我的事!我這輩子大半時間他媽的就只認識你這個風暴騎士了!」
  
  「那你知道了又如何?你想藉此重新回到家族的懷抱嗎?你還想再認那個不在認你為兒子的人做父親嗎?清醒點,廢物,你已經沒有退路了!」
  
  史庫吉驅以強風加快了速度,他學著像丹納提歐那樣以風為翼創造出了瞬間縮短距離的強力攻勢,路克斯一時不察,儘管他舉劍擋下了史庫吉的攻擊,卻陷入了被動的窘境。
  
  「用不著你再提醒我一次,該死的臭老頭!我當然知道......知道自己在追尋沒有意義的答案,可是我有那個權力跟勇氣去了解真相!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我乃黑夜騎兵路克斯,是惡兆之子。」
  
  「然後你心裡卻渴望著當一名風暴騎士,身為風暴騎士卻還得成天想辦法假扮馬爾基特大人的忠狗可真不容易,對吧?」
  
  「你想說的就這些嗎?」
  
  「我保證我之後還會一直說、說到你耳朵生繭為止!覺悟吧,臭老頭!」
  
  「......哼,小廢物......該死的、豪庫羅家的小渾蛋......!」
  
  路克斯使出渾身力氣彈開了史庫吉的劍壓,轉瞬間數把由黃金樹之力構成的短劍憑空乍現,短劍向史庫吉直貫而去,來不及揚起風壁與舉劍格檔的史庫吉只能利用足踏喚出的氣流來偏轉飛劍的軌跡,可惜這套路數也已經被路克斯看透了,他深知風暴必須利用有起風的架式與空間,若不能先發制人,風暴騎士必將處於下方。
  
  路克斯不再以劍拚劍,反而以零碎的劍擊來瓦解史庫吉的勢態,而此策果然很快就奏效了。
  
  「那從現在開始,你就得叫我父親,」路克斯嘲弄地喊,「罵一句"垃圾卡森去吃屎"來聽聽!」
  
  「該吃屎的是你吧,垃圾老爸、狗屎父親!」
  
  「哈哈哈!......哈......」
  
  路克斯的笑聲隨著他扔下的武器而消失,隨後那個男人張開雙臂,將他折磨了十六年的孩子擁入懷中,其虧欠、其懊悔,全在不言中。
  
  史庫吉問:「這就是你的解釋嗎?」
  
  「是的,克德里克。恨我吧,然後好好活下去。」路克斯喊著史庫吉的真名,這意味著他希望史庫吉離開黑夜騎兵團。
  
  「但我已經沒有恨你的理由了。」
  
  「......哈,多麼可笑。」
  
  須臾,路克斯喊道:「丹納提歐,帶他離開!」
  
  經此一喚,從異界竄出的靈馬丹納提歐便用布幔將力竭的史庫吉給綑上了馬背,接著馬兒頭也不回地奔跑。
  
  它跑著、跑著,但沒有跑多遠,因為當契約者死去後,靈馬也失去了駐足世間的理由。
  
  此時遠方的祠堂捎來了水花味,希芙拉河將死亡的訊息送到了地面,然後祂說道:塵歸塵、土歸土。
  
  死亡之影迅速地流進了崩壞的波維斯堡,墜馬的史庫吉亦落入了它的懷抱;那片濃郁且哀愁的黑暗讓他的眼皮沉沉地落下,痛苦、執著、悔恨、與那點象徵絕望的黃色火星,全都在黑暗中畫下了句點,他閉上眼,感受死亡的溫柔。
  
  但就在史庫吉即將墜入深淵前,有個道碩大的白影即時地接住了他的身子,影子無聲的四蹄將史庫吉送離了那片黑夜。它奮力地奔跑又奔跑,用其殘餘的力量化為連結現世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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