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龍脈謎底
凌雲窟的守衛獸被一個名喚無神、心中更無神的入侵者徹底擊敗,自然餽贈的武者之力以及未知由來的魔能存器,全部集合在來自水之角的內亂軍閥一人身上。
循著火麒麟自洞窟深處延伸往外的焦黑腳印朝內進發,一路都不見常人印象裡的那些險峻致命機關,大概是因為從遠古時期至今,先祖認為光靠火麒麟就能阻擋所有盜墓者或有心人士。
未料,兩千多年後就出了這麼個藐視神威、不敬權貴、更無法無天的後世子孫。
腳印讓絕無神完全不必顧慮迷宮般的岔路而直搗黃龍,從與火麒麟一戰的空間都已走了將近半個小時,可見凌雲窟深層有多麼恐怖,這要是在如此漆黑孤單的地方迷失了方向,下場不是被火麒麟吃了就是飢渴交迫最終成為一副寒骨。
最終,他們進入一間密室,並沒有厚重石門或特殊的隔絕措施,偌大的空間裡牆面與天花板生長著更多血菩提,將那密室充滿紅色光源而不需要用火把加以照亮。
共有八根粗壯的石柱以八卦排列陣勢包圍一座突起平台,上頭個刻有神洲古代文字,除非找尋研究古文的學者來解讀,否則絕無神或現任皇帝也無從辨別所述何事。
平台上有一左一右並列的石棺,根據絕無神在紫禁城皇宮各處搜索拼湊起來關於龍脈的訊息,這裡肯定就是始皇帝與初代聖武的共葬之地。
照理而言至少裝著領導者遺骸的石棺應該重得難以移動,但怪力著稱的絕無神可沒有那種問題,絕殺拳的能量爆發一下將棺材板打得粉碎,這一莽撞舉動也沒觸發什麼奇怪的開關將密室給掩埋,可以說擊倒火麒麟就已經是最安全、最直接的方式取得龍脈秘密了。
絕無神一人在現任皇帝的注視中緩緩上前,以他的視角俯瞰棺內的兩具人類骸骨,左邊之先人手握一黃金劍,右邊之先人抱持一白銀杖。
「昔,萬族林立,習俗規矩難統籌,民帝首領伏羲氏力不足,忽有奇女子發揮神蹟,斬除妖孽、平息戰亂。以神之名冠大地以新生,伏羲迎娶其,賜名伏羲女媧,手持黃金軒轅奠定基礎,又予白銀干城交付平衡,雙方共治,享天下太平。」
絕無神自言的這段話是出自神洲的《新曆紀元》一書,簡言了兩千多年前神洲大地各民族被始皇帝與初代聖武統一的過程。
始皇帝名曰伏羲,黃金劍喚作軒轅;初代聖武名曰女媧,白銀杖喚作干城。
身為凡者的伏羲持兵器,身為武者的女媧持禮器,這兩樣古物象徵著一文一武的平衡治國,正如太極陰陽,所有相反的事物諸如正與負、光與暗、動與靜、平與雜、善與惡,以上這些被稱作「靈智十界」,都共同並存,亦如女媧領悟大宇宙中神魔必然兩立的定理。
然而無論這個場所多麼神聖、這兩位先祖對於神洲有多麼值得崇敬,但講求肉身強度與具備魔之能量的絕無神,劍與杖都入不了他的眼。
他的入侵與此行目標只有一個──初代聖武的龍骨。
只見絕無神一把將那具女性骸骨的脊椎硬生生拔起,武者的龍骨,就是強大能量的來源。
至此,皇帝跪地落下兩行不甘淚,叨念著:「女媧大人,原諒後世不孝,我區區一介凡者,即便內心有千百萬個掙扎反抗,也無法比擬世間的險惡人心與惡魔交織而成的產物,縱使下黃泉幽冥與您相見,我也不能祈求您的原諒了。」
絕無神沒有那種梟雄稱霸的高傲狂笑,目標達成只差出窟進行下一步,既然計畫最重要的階段成功實行,這些自詡為皇的凡者們也就單純是用完即丟的垃圾。
「做好覺悟了吧?能夠與先祖長眠於同樣的地方,算是我給你這位皇帝的最後一絲憐憫。」
「算了,算了,也罷……」皇帝以頭叩地說道:「今日在劫難逃,神洲……就要毀在朕無力的手中。」
家人們聚在一塊兒,雖貴為皇室,但拋去身份與華美的衣飾,他們也不過是想平安生活的凡者,這點方面與普世眾生別無二致。
忽然,兩道劍波正好從皇帝左右劃破地面、震撼空氣,朝絕無神殺去。
其招式之凌厲,絕無神不得已拋下那龍骨,全身蜷縮增高防禦,還被打落平台。
皇帝猛然抬頭,黑雲般的披風成為他的最後防線,前一秒來無影,下一秒踏出堅定響亮之聲,那是他不惜繼續淪為階下囚也要保住的青山,而這一刻,留住的柴薪燃起反擊的狼煙。
「別如此悲觀,皇帝,既然人與神都無法阻止,交給同等層級的魔也不失為一種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