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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品味社》:〈如果會被當成騎士〉之二

新來的 | 2022-12-18 22:58:36 | 巴幣 0 | 人氣 149

連載中《生活品味社》
資料夾簡介
喜歡音樂創作的高中生承源在損友柏松的招募下,加入了存在意義不明的生活品味社。

  下課鐘響,一年八班的學生們鬧哄哄地離開了音樂教室,沒過多久,還留在教室的學生便只剩恩許。而恩許正與一位坐在鋼琴前面的人說著話,那人便是淑靜老師吧?
  在下課前三分鐘便來到門口等候的我和柏松先是觀察了幾秒,然後走進了教室。
  「冒牌邁可森啊……。」柏松喃喃道。
  我用手肘頂了一下柏松,示意他閉嘴。
  眼前的這位女性年約二十後半,五官端正而秀麗,一頭中性髮型,手臂上有著許多奇特的紋身……。對,讓人不禁聯想到知名鋼琴家邁可森.姆爾維察。
  「老師好,我是生活品味社的社長,林柏松。」柏松說道,並擺出了穩重的表情。
  「我聽恩許說過你們的事了,你們是要找我擔任社團輔導老師,對吧?」淑靜老師微笑著說道。
  「是的,不知道老師方不方便呢?」柏松也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恩許說你們想要找一個能夠好好理解生活品味社的老師,對吧?」淑靜老師用手指托著臉頰與下巴,微微歪著頭,問道。
  「是的,就是這樣。」柏松答道,語氣帶著調和得恰到好處的自信與渴望。
  「這樣的話,不是找美術老師更好嗎?聽說你們是美術性社團啊,昨天還在捏陶土……。」淑靜老師突然皺起了眉頭,說道。
  「這個嘛……。」柏松的要害似乎被擊中了。
  你那套伎倆不是對每個人都管用的,這下知道了吧?
  「老師,別捉弄他了啦。」恩許說道,臉上帶著爽朗的笑容。
  此時,淑靜老師終於忍俊不禁。
  「呵呵,抱歉啦,因為我聽恩許說過你的事蹟,忍不住就想要試探一下。」淑靜老師的表情變得相當地孩子氣。
  看著柏松愣住的樣子,我在心裡竊笑著。
  「這個忙我是一定會幫的,但你也要反省一下喔!當初別用這種奇怪的名目成立社團不就沒事了嗎?為了取笑朋友什麼的……。」淑靜老師又說道。
  欸,取笑朋友?什麼意思?
  「啊啊,關於這個……。」柏松似乎回過了神。
  「『他對生活中的種種都很挑剔啦!所以我忍不住想創立一個真正適合他的社團。』想法是很有趣啦,但是沒有考慮到後續會產生的麻煩呢。」淑靜老師說道,還很刻意地搖了搖頭。
  原來是這樣啊!我忍不住白了柏松一眼。
  「我是個很棒的朋友吧!」這句話柏松並沒有說出來,但就寫在他的臉上。
  完全不知道反省呢,這傢伙。
  「今天放學後,我去你們的社辦參觀看看吧。」淑靜老師說道,然後拍了拍柏松的肩膀。
  回到了班級教室,我們把好消息告訴了憐蓮和芸如,但她們卻沒有表現得多開心。憐蓮甚至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低頭看著桌上沒翻開的書本。
  「憐蓮和管樂社的團長吵架了。」芸如說道。
  「欸,為什麼要說出來?」憐蓮慌張了起來,先是看了我一眼,又把視線移開。
  「不說出來,關心你的人怎麼會知道?」芸如堅定地說道。
  「唔……。」憐蓮還是有點猶豫的樣子。
  芸如用眼神催促著我,沒辦法了。
  「可以說說看發生了什麼嗎?」我生硬地問道。
  憐蓮像是沒有聽到我的問題一樣,保持著靜默。
  這節是自習課,應該不會有老師來救援處於尷尬狀態的我,而我也不能就這麼走開,不然芸如一定會生氣……。
  就這樣過了不知道多久--。
  「你喜歡進行曲嗎?」憐蓮終於開口了。
  「嗯……,範圍太廣了,不太知道該怎麼回答,但應該不算討厭吧。」終於鬆了一口氣的我答道。
  這時,我看到芸如向柏松使了個眼色。柏松似乎想裝傻以對,但芸如強硬地拽走了他。
  作為朋友,我很欣賞芸如,但她有時候真的想太多了……。算了。
  「如果一個樂團指揮想把所有曲子都詮釋得像是進行曲,你會怎麼想?」憐蓮平靜地說道,眼神卻滿載著委屈。
  原來如此啊。在憐蓮的述說下,我大概了解事件的樣貌了。其實,這種情況在學生經營的音樂性社團並不少見。
  非音樂科班的學生很容易會對音樂有著偏頗的認知,如果只是抱著玩玩的心態倒也還好。但,憐蓮口中的這位團長似乎是個很認真的傢伙,這下可麻煩了。
  從別的角度開導一下憐蓮好了。
  「你知道嗎?在這個國家,學校的管樂社總是跟升旗典禮脫不了關係。」我說道。
  「升旗典禮?」憐蓮似乎是愣住了。
  「升旗典禮可以說是一種國家向人民示威的低俗儀式。在這種儀式中,總要有著雄壯的演奏來助威,而最適合這種演奏風格的曲子就是進行曲了。當然,這種以助威為目的所誕生的演奏風格,即使是演奏進行曲也會顯得過度粗暴……。」我的口才好像突然變好了,連我自己都有點驚訝。
  憐蓮顯然沒料到我會來這招,她的嘴巴微微張開,卻說不出話來。
  「學校的管樂社往往要在升旗典禮奏樂助威,久而久之,便會養成把所有的曲子詮釋成進行曲的習慣,這是長久以來的不良傳統所孕育的惡果,不是你一個人的努力所能拔除的。」語畢,我抓了抓頭,好讓自己不要表現得太過強勢。
  「所以,我應該放棄嗎……?」憐蓮輕聲說道。
  糟糕,我把結論下得太過悲觀了嗎?
  「謝謝,你的論點很有趣。能跟你這樣聊天,真是太好了。」憐蓮又說道,然後露出了微笑。
  「不會……。」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不過,我應該還會在管樂社堅持一陣子……。我先試著跟團長好好溝通看看……。」憐蓮說道,語氣既溫柔又堅毅。
  「不要太勉強自己喔。」我沒辦法說出比這句更體貼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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