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杰西的議會牽制(上)
從奇拉曼家族的馬車上下來的仍是穿戴整理一絲不苟的奇拉曼家的管家－－菲利普。
「凱特琳小姐，夫人請我來送你們去城北。」禮貌地點過頭，菲利普算是和他們其他人打了招呼。
「那母親她人現在……」凱特琳問著家族的管家。因為如果菲利普出現的時間可以算得那麼剛好，那表示家裡的人可能已經知道昨夜發生什麼事，更別說是當議員的母親知道消息是理所當然的。
「夫人已經前往城北議事了，您們過去應該也會碰上她。」
「那麻煩你了。」凱特琳熟練的上了馬車，後面則跟著菲艾跟尼克依序上去。
菲艾不知怎麼覺得這陣子見到菲利普的需求好像變多了。
雖然也不用問，菲艾當然是凱特琳一同前去城北，只是上了馬車，她才想到那個還站在馬車外一動也不動、看來不打算移動腳步一起上車的男人－－
「你不去？」她問著隱鴉。
隱鴉這次連回應都懶了，擺擺手，趕著他們三人上馬車。
城北那邊的空氣比下城還難聞，駕車馬車來請他去，他還不想去。
「不是呀……你不跟我去城北要去哪裡？」又咳了二聲，先上了車的尼克靠著窗邊問著自己家的搭檔，聲音都有些哀怨了，就算不去好歹也跟他說說去向吧？
「別問，你不會想知道的。」隱鴉說著。
他倒是真的有個地方要先去－－斐羅仕族那裡他得走一趟。
議會的事－－他才不想去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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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普熟練且平穩的的駕著馬車，等他們抵達城北的上議院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以後的事了。
但就在三人要進去的時候菲艾被擋了下來，因為裡面只准城南的警長凱特琳跟城東的警長尼克進去，雖然讓菲艾一伙人很不滿，但這就是城北只看階級行事的風格。
凱特琳只得安撫菲艾在偏廳等等著，她和尼克推開了厚重的議事門走了進去。
但是其實菲艾在偏廳坐沒多久，人就到外頭透氣了。
她抬起頭，今日的上城艷陽高照－－
其實這是第二次菲艾進到這裡到上議院來，她永遠記得當年她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那天正下著大雨－－
當年在第二次雙城之戰要爆發之前，她們二個人那時候都還年輕，也都還不是執法者。
那時候她們以為可以靠他們的口才說服上下二城往和平的方向共存－－並請上議院阻止希爾科對二城的威脅，結果事實証明在當時候她們什麼都做不到。
年輕時血氣正方剛那時候的她們無法說服上議會、也無法阻止二城間的衝突。
他們二個也是這裡上議院那扇厚重的大門出來之後，在這門口大吵了一架－－
那天在夜晚的大雨天中－－
她因為自己受不了下城人的身份在議會中被羞辱、意見也不被採納，所有的言論都被上城的議會否定，一怒之下她衝了出來，也不願意和上城的這些議員再談，因為很明顯的這些上城的人骨子裡就是看不起她這下城來的小角色，所以根本不會想聽她說話
他們連演個好臉色都懶，就是這麼瞧不起她。
也就是在那場的辯論中，讓她看到她和凱特琳的身份差距就擺在那裡。
在上院議中的談判破裂之後，她負氣的從上議院中跑了出來，那時候是凱特琳一路追著在她身後－－
「菲艾，等一下……妳要去哪裡？」凱特琳大聲喊著她，在大雨中仍是快步的緊跟在她身後，就怕被她跟丟。
下著傾盆大雨，二個人都沒有帶傘，就在這昏暗的雨中街道你追我跑。
「我從哪裡來，就回到哪裡去。」雖然不想牽怒，但菲艾這時也不想看到凱特琳這個「上城的人」。
「因為我只看到這裡的人都希望我滾回下城去，是我自己太蠢，妄想覺得只要跟妳一起來到上城就會有什麼改變。」菲艾的言詞裡聽的出來有濃濃的自卑感，因為她剛剛可是在議會中被其他執法者趕出來的。
「一定還有別的辦法是可以起解決的，我們總得試試看，我們再一起想想辨法……好嗎？」凱特琳一如往常的溫柔勸她，她也不願意放棄，因為她總覺得二人一起想辦法總會有希望的。
「我們努力過了不是嗎？剛剛！但是只有我們努力沒有用，什麼用都沒有……上城和下城就像油和水一樣，本來就不會在一起……就是這樣簡單的道理而已。」她是徹底看清楚了二城之間的差距、因為正是知道不可能融和，所以此刻她的心情就跟這陰鬱的雨天一樣，難過的想哭。
「那我們呢？」凱特琳問著她說這句的時候，湛藍的神眼瞬間都暗淡了。因為她聽的出來菲艾講的不是只有上城和下城的關係。
「我們也是……油和水，本來就不該攪和在一起。」菲艾低語。
「不，妳現在只是在說氣話。」凱特琳根本不信現在菲艾說的，她們先前明明一起在下城經歷那麼多同生共死的事，她是不會放棄的。
這次菲艾終於轉頭看著這個就算她是下城人，也還是喜歡她本質的女孩說道：「妳也別再為難自己了，親愛的小蛋糕，回妳家族那華麗的房子去，然後……忘了我吧。」
這次說完之後菲艾轉身就走，消失在雨中……
而凱特琳也沒有再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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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艾以為當時候她們二個是永遠沒辨法在走一起了，她也一度放棄要跟凱特琳在一起，但是沒想到之後過沒多久吉茵珂絲跑來上城綁架凱特琳－－
她當然二話不說衝去希爾柯黑幫的老巢去救凱特琳。
算起來當時候吉茵珂絲也算是她們戀情的助攻者，如果沒有被吉茵珂絲這麼一鬧，他們當年可能就真的直接分手了，現在也不可能還在一起。
那次也是很兇險，她真的以為凱特琳會被吉茵珂絲－－殺掉。
因為吉茵珂絲是真的恨著凱特琳，因為她的關係。
所幸最後無論是吉茵珂絲，還是凱特琳最後都還活著……
但也是那次有驚無險之後，菲艾才知道對凱特琳她是不可能會放手的，比起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還不如讓她們相愛的過好充實的每一天。
也為了讓奇拉曼夫人認可她不是下城的小混混，她努力當上執法者，和凱特琳一起並肩走到現在。
只是雖然當上執法者了，但是在這種關鍵時刻，她仍是覺得她自己根本派不上用場，為此十分懊腦。
有時候真的希望她出身能夠再好一點，這樣子或許就能幫的上凱特琳的忙了。
菲艾在門口等了二、三小時，因為凱特琳和尼克已經進去超過二小時了。
只是中午過後，她居然又看到沃納．約里奧跟伊恩這對師徒一同來到城北的上議院。
師徒二人看到菲艾在門口等待似乎也很訝異，原來下午要約好去城南分局的，這下二人一同前來，也省得他們下午可能會白跑城南找他們，剛好一次就在城已把事情給解決了。
一直到黃昏那扇厚重的門終於才再度開啟，重新被人推開來。
尼克跟凱特琳先雙雙走了出來，臉色都不好看。
不用問菲艾看他們二個人的表情大概也知道不是很順利，能讓一向樂觀跟溫柔的二個警長露出這種表情，看來在裡面不是什麼愉快的對談，加上這二個又都是病號，身體不知道扛不扛的住。
「不順利嗎？」凱特琳就算了，尼克的臉色比先前進去的時候還要白上幾分，一副隨時又要昏倒的慘樣。
「杰西那傢伙真的是－－」但是尼克才講一半的話，就被後面議事廳裡面接著走出來、也是議員的奇拉曼夫人給中斷了。
尼克聰明的沒再往下說下去。
奇拉曼夫人看到菲艾在外頭等著也沒有多說什麼，似乎早就知道她會被擋在外頭。
奇拉曼夫人先是看著菲艾一眼，然後才對著自家的女兒道：「既然妳們二個都來到城北了，今天就回大宅裡休息吧，大家中午飯都沒吃肯定都餓了，晚餐家裡吃吧。」
「可是案子上還有些事我們想先回城南處理－－」凱特琳還想說什麼，卻直接被奇拉曼夫人打斷。
「這件案子就先移交給城北的執法者的部門，連同沃納．約里奧他們會一併接收，妳們就先別插手了，有什麼事回去再說，還有妳肩上的傷口得再處理一下，再怎麼說也是貴族家的小姐，不要再身上留疤了。」
奇拉曼夫人對凱特琳講完，才再轉頭對尼克又道：「尼克警長你也一起來吧，也謝謝你們城東執法者在這件事上支援，餐後我再請管家送你回去城東。」
三兩下奇拉曼夫人就照著她的意思決定好所有接下來的事，沒給人拒絕的機會，而在奇拉曼夫人的威壓之下，所有人也沒人敢拒絕跟有其它意見。
反正奇拉曼夫人怎麼說怎麼是吧，他們這些「小輩」是沒有什麼置喙的餘地，反正就先乖乖照做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