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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袋偶戲 第一部 第十三章 聖堂教會

多多史萊姆 | 2022-10-21 20:42:27 | 巴幣 8 | 人氣 144

連載中布袋偶戲
資料夾簡介
普通的高中生江仁和,在某日晚上感到昏眩後,睡了個舒服——隨後,他被迫出演了莫名其妙的、名為「布袋偶戲」的戲劇,不同於普通戲劇,這個戲劇……是會死的!

第十三章 聖堂教會



  「魔術刻印是魔術師能夠更高效運用魔力、更精準操控它的核心,是血液流通時的器官,也是經過幾世代甚至幾十個世代的魔術師傳承,調整而來的精密儀器。」

  對魔術刻印的存在方式,我是這麼說的,但那樣說,很粗略。

  再仔細言說,魔術刻印相當於一種筆記,種在迴路裡,需要的時候翻閱出來。植入某些預寫出來的術式,必要的時候呼叫出來使用。

  從我的角度來看,說它完全像是程式語言或是數學也不為過,因為預寫而成的魔術,完全就是函數。而只要能夠調用函數,就能做到多工、大量且穩定的輸出——魔術某種程度就像運算,而一筆一劃完善的術式,完全和我所見過的程式語言如出一轍。

  最一開始,大概是某些神秘生物的遺骸、某個魔術產物,或是某個天才魔術師的外部術式。魔術刻印從魔術師的外部植入、接續魔術迴路,再由魔術師本人在上頭刻入,刻入自己腦中所示,能夠最高效欺瞞現實的魔術術式。再經由後代,一代又一代的傳承來完成它,世世代代傳承下去的研究結晶。

  本來,應是我這個非繼承人,前所未聞之物。
  本來,應是我這個非繼承人,無以高攀之物。
  本來,應是我這個非繼承人,不可染指之物。

  本來,應該就不是魔術師的……

  ……說遠了,總之一定得要取回它。畢竟運動裡也會有這種事情,比常人缺少一個器官的選手,從正常人的角度連競爭對手都稱不上
  ——該死,越搞越混了……這也是其中一個我害怕的事情。

  搞不清楚腦內偶爾吶喊的究竟是自己還是別人,這帶給人的不安,無異於比賽一到達賽點,馬上先丟了一分給對手。

  但是這比起實力不足帶來的恐懼還要小得多。眼下最著急的無疑是,像威爾斯.特雷斯那樣的魔術師不知道有幾個正覬覦著我,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但是如果連防禦都談不上的話,那就只是屠戮了。

  畢竟,這得建立在能力差距不大的狀況呢。只是,有別人的話還好說,只有我自己的情況——那會像一個矮個子又跳不高的人,想要跳起來扣出一記漂亮的直線球一樣,奢望奇蹟比較快。

  我可不會隨時都有芭婕特這種等級的魔術師在旁邊跟著。在教室裡,肖小們或許會畏於時鐘塔的門面(而且還有格蕾在,大概,沒問題),但在一旦轉到暗處,俯伏著的他們應該恨不得把整個人都搶過去,不管是眼睛還是這副身體都價值連城——眼睛應該貴一點吧……

  面對我的二世,並沒有急著驅趕我。方才他語中的意思精簡又扼要,就是,「如果要面對從者(Servent),好歹也得帶上全部的家產」。

  聖杯戰爭的從者,半吊子的妳,沒有與祂們周旋本錢。

  甚至言下之意,是以魔術師為假想敵做假設的。
  代表,一個成熟的魔術師,面對不成熟的妳,妳能有幾分把握能對抗?

  太現實了,但是,這才是我想聽的話。

  雖然,我並不是到賽點、落後一分,才會激發出完整鬥志的人——但是那種絕望的狀況下,還能行動的人,多多少少都具備著翻盤的特質。

  我是不管什麼時候都能踏出全力步伐的人。

  「老師,我想,那是我必須得做的。」

  高瘦的男人抖了抖過長的煙灰,將其抖入煙灰缸中。

  「……妳的魔術,並非汲取真正的神秘。」

  他語速漸緩的道。
  「虛假的,未必勝不過真實——但如果假認它是真實,它就必在真實之下。」

  「這是我能想到的,最適合妳的星圖。」

  他呼出一口雲霧,眉上的皺紋還是一樣深刻。

  「如果我無法阻擋妳,至少,我可以替妳指路——還有,出去外面不要說妳是我的學生,現在,給我滾!」

  被斥責的我,知道他只是不知道該做何感想而已。

  我不由得笑了出聲,說道。

  「老師,謝謝你。」

  「廢話少說,快滾。」

  他低聲說得那些,「我也很想去啊」,之類的話,就當做沒聽到吧。
  將罪惡感和哀戚拋到腦後,我踏出了老師的辦公室。

  啣著一根加倍佳棒棒糖,現代魔術科的學區「斯拉」不大,以至於越過迷惑著常人的結界時,渾圓的硬糖還未消融幾分。

  踏著輕盈的步伐,在街角的公車站等待,登上或站或坐乘客零星的空蕩紅頂公車,河畔的光景晃眼而過,午後的柔和光輝從河面返來,暖和的光讓若有似無的顛簸像是沉入河中柔波一般舒適。

  遠離鐘塔,踏入的是截然不同的區域,彷彿都要受到建築的影響而變得光亮的街道,與鐘塔的昏暗截然不同,滿是十字象徵的建築就是光芒本身——雖然,只是看上去很亮而已。

  魔術師對那個十字總是戴著有色眼鏡,甚至可以說,某些魔術師仇視他們,仇視到看到他們就想把每個信徒跟他們追隨的那位一起釘上架。

  不過說到仇視,可能是彼此彼此吧。
  他們一直主張著除了神以外沒有任何其他神秘,像魔術師這種擁抱著持續衰弱著的神秘,冥頑不靈的群體,當然也是他們口中的異端。

  他們被統稱為聖堂教會。

  坐擁著世上最大的魔術基盤(教義),表面上訴諸著神之愛、救世濟貧,實際上是為狩獵「異端」而組織而成的大型武裝組織。否定一切非教義、不承認惡魔以外的異端。只承認世間運行之法則(神之真理),將用神秘之技汙染世間、殺害人類、擾亂世間常理的異端者抹去,為這些而組織起來的,狂熱的信徒集合體。

  它的其中一個據點,就位於河畔的兩個街區外,那裡也是我的目的地。

  埃爾門特這個沒有很強盛的家族,它的沒落和埃爾梅羅家其實有異曲同工之妙。
  當時,作為家族繼承人的家兄,並非死在鐘塔的權力鬥爭當中,而是死在外面。雖然並沒有像前代的君主埃爾梅羅那麼悽慘,死亡原因也算是天降橫禍,並非君主埃爾梅羅的傲慢,但造成的後果倒是很相像。

  作為一個魔術師家系,立馬墜落,埋沒在鐘塔的暗湧之中。
  所幸,僅只五代的傳承比不上埃爾梅羅,也沒有殘存的魔術刻印,讓本就因為家主離世而分崩離析的家族進一步內鬥。埃爾門特家因為沒有攀上高位,所以摔得也沒有那麼慘——不過性格普遍過於剛烈的家族成員們,少了家兄的運籌帷幄,下場就不太好了。

  這給了我不少妨礙,不過最後,還是終於被我鎖定到位置了。

  家兄被捲進了聖堂教會的狩獵中,不幸被聖堂教會的肅清對象,下級「死徒」(吸血種)襲擊,被轉化為他們的一員後再被聖堂教會的人殺害,然後以驅魔之名奪走了家兄的遺體。

  雖然這是可以上升到鐘塔與教會兩方勢力層面的衝突,但終究,還是因為埃爾門特家在鐘塔裡稱不上有頭有臉的緣故,這件事情最後不了了之。

  而追查到最後,線索就在這裡。

  如果老師知道我自己一個人跑來這種地方,我在老師心中的地位大概會低於弗拉特了吧,不過,就算弗拉特也不會這麼沒有理智才對。

  所以某種程度來說,我大概是瘋了。
  ……呵呵,那又怎樣呢?

  深呼吸兩次,啣著化開大半的棒棒糖,我兩手一伸,將手插進了大衣口袋裡,進了教堂的大門。

  我對在這兒服務的聖職人員,這麼說道。

  「我有事找戴德.蒙森神父。」

  那名年輕的女子微露訝異的神色,隨後掛上一抹微笑,道。
  「蒙森神父已經久候您多時,請跟我來吧。」

  ……他知道?
  我微微偏了偏腦袋,那角度彷彿訴說著疑惑,再佐以我蹙起的眉,毫不掩飾我的警戒。
  女子僅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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