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
大廳
小說

布袋偶戲 第一部 第七章 生而憂患者

多多史萊姆 | 2022-08-27 17:48:13 | 巴幣 1220 | 人氣 221

連載中布袋偶戲
資料夾簡介
普通的高中生江仁和,在某日晚上感到昏眩後,睡了個舒服——隨後,他被迫出演了莫名其妙的、名為「布袋偶戲」的戲劇,不同於普通戲劇,這個戲劇……是會死的!

第七章 生而憂患者



  恍惚之間,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的我,有一頭垂落到腳旁的長髮,如絲綢般滑順、如麥穗般金黃。
  有一臉標緻的容貌,顰笑時如掌線的提偶師一般,牽動著旁人心弦。
  有一身凹凸有致的身材,僅身著晚禮服便能令周遭的紳士們非想連篇。
  有一口美妙的歌喉,稍嫌雉拙的技巧也掩不住的清脆歌聲,美妙的如琉璃般通徹。

  夢裡的倫敦與真正的倫敦一樣昏暗。
  潛藏在戲院之中,相比布幕更加沉重的暗沉籠罩著。
  躲藏在舞台之下,相比惡水渠道更加腥臭骯髒的陰影四處浮現。

  誰來救我脫離呢?

  在夢中,我祈禱著、祈禱著——
  上帝或許不愛戲子,在光明之中看不見希望。就像是在戲院陰影籠罩下,逐漸成為德古拉那樣,就算尋見了光芒,也在其中感受不到溫暖,反倒有如鐵烙般的燒痛——本該捧在手心呵護的陽光,卻只能任它自指間流逝。

  在夢中,籠罩在黑暗之中的我,彷彿漫步了一段永恆。
  直到……

  突然,思緒突地變得銳利如鋒——像是,把本來被環在溫和暗沉地懷抱中的我,從那輕柔地抱擁中強硬地撕扯開。墜落地失重感頓時重擊我的思緒,倏地,抱擁我的,不再是溫和,而是其他感受。一種火燙的炙熱和難耐的疼痛,它瞬間從左眼擴散,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汁,轉瞬充斥全身。
  彷彿一柄利劍扎入暗沉的溫柔,從那當中強行將我拖拽出來的,不只疼痛。除了我逐漸清晰、敏銳的感受外,還有一聲無情緒的聲響,震耳欲聾。

  那是……
  ——嗚呃!
  ……我剛剛提到失重感了吧。

  從難耐但勉強能忍住的疼痛,化做劇痛,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因為強烈的失重感所導致的應激反應……就是突然像是被驚嚇到,嚇得身體猛地一縮。

  「嘶……」
  差點就叫出聲來了……
  居然會因為這種討厭的生理現象撕開全身的傷口——很好,睡覺吧!睡覺就會好的……

  「才怪啦!笨蛋!」
  我無可奈何的再次闔上雙眼,卻是被心中的聲音一聲喝斥,不得已的忍痛起身。

  與過慣了安全社會的我不同,她是「專業」的——不,我想我應該是有點腦袋當機了……

  ——稍微回憶一下,能稍微回想起經過,但完全想不起來細節……先前導致我現在這副狀況的那一連串場景,它的細節,給我的感覺就像我剛結束排球比賽後的感覺。那種,在事後總回想不起來比賽的細節,再怎麼深掘也滿手糊塗,甚至慘到有的時候會令我脫口而出「這裡是哪裡、我在幹嘛」的那種茫然感……

  完成了那一系列連自己都搞不懂的操作,恐怕旁人來看都會想說「到底誰比較輕車熟路啊」,只不過,連我自己都搞不太清楚……

  不過儘管疼痛遍布,我的胡思亂想卻除了回想不起細節以外,意外的沒怎麼受影響——這是魔術師的優勢嗎?心智和精神還有思考方式比較「堅韌」之類的?
  如果就這個層面來說的話,克莉絲汀其實早就是非比尋常的魔術師了吧?

  突然,不做掩飾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像是被細絲吊起心臟來一般的,我提起了無謂的警戒,提到了嗓子眼。

  至於這個提防是無謂的……真的,只要看看我現在的狀況,任誰都會這麼覺得。

  直到腳步停了下來,我聽見了瓷器輕放在實心平面的聲響。

  「醒了嗎?」

  在我脹得生疼的腦袋中迴盪著的,是芭婕特.弗迦.馬克蕾米茲這位女士,她略為低沉、平淡的嗓音。
  她並沒有使用相關的魔術,但仍然震耳欲聾……這是我的問題。渾身都有大大小小的傷、雙眼又模糊的我,連對聲音的敏銳度都有些出錯了。

  說到聲音……不論是二世還是芭婕特女士,他們的嗓音,都與我在各種作品中聽見的相異。但那些差異並不會太大,就像是,他們的嗓音,削減了一些在作品當中表現出的那些戲劇性,多了一點貼近「現實」的人味。

  「……謝謝妳。」

  用乾啞的嗓音勉強擠出兩個音節——本來,第二個句子,我想留給「我昏迷了多久?」,或是「為什麼要救我?」。
  開了口之後,我才驚覺……我沒辦法輕鬆地說那麼多話!
  累啊、痛啊!

  算了,只說這兩個字,也不差……

  「不要勉強。」
  好像,也只能這樣了。

  不如說,現在的我沒有任何選擇。

  雙眼視界模糊、全身都有輕微的銳器傷,魔術迴路也處於過載後的疲勞。
  不要說是拼命了,連站起來都有問題,就算有再強的魔術也很難施展。

  就像被環住項圈一樣,緊勒住頸部,不論是誰輕輕一扯那之上的繫繩,就不得不向其臣服。
  「嗚啊,這個比喻真糟。」

  我也這麼覺得。

  但是沒辦法啊……名為克莉絲汀的魔術師,掀光了所有底牌,現在抱傷臥床,形同被囚禁。毫無疑問是現在最貼進現實的描述。
  能夠感受到烏雲籠罩般的低落,與還有四周環堵、處處受限的壓迫感。

  無處藏身的窘境,遍體麟傷的自己和環伺的敵人——唯一可以知道的,也只有芭婕特的立場多半不是想要不利於自己。

  只是,這份立場輻射到魔術協會本身,就不一定了。

  「……你真的是那種時代出身的人嗎?」
  克莉絲汀的疑問,在來到這裡前的有些時候,我也自問過。

  疑惑的最起頭也是在我現在能追溯的回憶中,最一開始的年月,十二歲,和克莉絲汀同個年紀。
  像是許多人一樣,經年累月肯定會忘卻。那片翠綠島國的國民們幼年必經的那六年,猶如吮指回味的家常菜一般,哪怕風味極富、是上好的美味,在離鄉之際也必然想念、必然忘卻……

  我想,我並不適合做這種形容,因為我從未離鄉數百里過,甚至離鄉十里都未曾經歷。
  但,肯定是那種感覺吧?

  家鄉的美味從嘴裡消散,剩下的就只有離鄉的苦澀,剩下的只有一個念頭,「我好像不該在這裡」。
  那時候就會想,我肯定不是這裡的人。

  那時候就會想,我在這裡,但卻不屬於這裡——我屬於哪裡?是這裡嗎?是這裡吧?
  肯定是這裡,因為除了這裡,我沒有到訪過任何地方。我肯定是屬於這裡,這片土地——只是,我懷疑了,肯定是我瘋了。

  沒錯,我一定是平凡的。
  如果不這麼想的話,我就沒辦法感到自己,屬於那裡——

  所以說,我真的是那種時代出身的人嗎?
  ……我不知道。

  「……對不起。」

  ……我想,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

  簡單總結情勢。
  我(克莉絲汀)從堪稱九死一生的狀況活了下來,在擁有古怪魔術的對手的殺招中活了下來。隨後,被騷動吸引而來、或是本就在追跡那名對手的芭婕特.弗迦.馬克蕾米茲,擊敗、擊殺對方,或是從對方的手中救下了克莉絲汀。

  ……克莉絲汀暴露在埃爾梅羅教室中暴露的魔眼,進一步揭開了面紗。竭力隱藏至此的強力魔眼失去絕對的隱密性,同時克莉絲汀陷入了無法自由行動的重傷狀態。

  但這並不是不可挽回的劣勢。

  首先的前提,就是克莉絲汀在生死關頭暴露的魔眼,與在課堂之上暴露的魔眼作用不同這點,僅有芭婕特.弗迦.馬克蕾米茲與那名古怪對手知曉——不排除芭婕特.弗迦.馬克蕾米茲擁有協助者做魔術偵查的事實,即便如此,這份資訊仍然只有局部人知曉。

  不過,知曉這份情報的恰巧就是,最古老的教室,秘儀裁示局.天文台卡利昂!
  是以克莉絲汀的立場來思考,最糟糕的勢力——同等於暴露給列車的「乘客」,只要被知道就無法避免死局的組織。

  而且,封印指定執行者,絕對不會看不出這雙魔眼裡所暗藏的大魔術,否則這個名頭和職責也不會落到她的頭上。

  這雙魔眼太過貴重,哪怕它的持有者現階段過於稚嫩,仍然難掩它出彩的瑜色。
  ——因為,是兩隻魔眼啊。

  現在一絲希望,全部環繞在一個小小的僥倖……
  芭婕特.弗迦.馬克蕾米茲,可能是單獨行動。


創作回應

天啟御子
2022-08-27 19:03:36
多多史萊姆
???
2022-08-27 19:12:03
天啟御子
沒事 史萊姆好勤奮 好讚 多寫一點
2022-08-27 20:59:21
多多史萊姆
好ㄛ
2022-08-27 21:07:44
胖子別豪小
累啊、痛啊RRRRRRRRRRRRRRRRR!中了兩羌
2022-08-28 01:08:28
多多史萊姆
一定要傳承我的精神、一定要傳承我的精神……
2022-08-28 19:41:13

相關創作

更多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