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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劇之魔女》A.D. 2004 #001-003

日笠陽子 | 2020-05-10 18:28:41 | 巴幣 0 | 人氣 174


  雖然倉科明日奈早於去年五月十三日便年屆三歲,但根據日本規定,仍然要等到二零零四年四月一日,始正式入讀幼稚園年少組。
  日本的學年是從每年四月一日開始,至翌年三月卅一日結束。在這種規定下,一月一日至四月一日出生,滿三歲的「早生兒」,會比同年四月二日及以後出生的「晚生兒」提早一個學年入學。倉科明日奈是五月十三日出生,自然要等本學年才能入學。
  倉科雄司夫妻對於幼稚園並無特別考量,只要鄰近住處,而且口碑好就沒問題。很快他們就選擇同處足立區,距離公寓徒步只要十五分鐘即可抵達的花田幼稚園。花田幼稚園的園長年齡頗大,但仍孜孜不倦兒童教育,有心又有力。園內的老師亦對孩童有愛心有熱誠,鄰近家長均一致讚好,挺有人氣。雖然是私立,費用比較昂貴,但父母都認為讓女兒接受更優質的教育,絕對是物有所值。
  去年十一月申請入學後,很快就收到親子面試的請求。是年花田幼稚園繼續招生一百二十名,倉科曜子帶着倉科明日奈進行親子面試。起初她有點擔心,因為女兒沒有像其他家長那樣特別報讀親子教室學會各種技能,自己又不見得有多本事。然後聽別的母親說兩年前已經準備時,更加心中慌亂,擔心面試失敗。害得旁邊的倉科明日奈倒過來安慰母親,場面甚是滑稽。
  倉科明日奈自忖自己不是普通的三歲孩童,內在精神年齡足足卅三歲。男子漢大丈夫,有甚麼風波未見過,所以鎮定如常。
  (吶吶吶,明日奈,需要人家幫忙嗎?)
  時至今天,肖恩仍然浮在身邊,與她出雙入對。猶幸只有自己見得到,才沒有嚇壞其他人。
  (幫忙?怎麼幫?)
  (我可以去查看問題試卷以及答案唷。)
  (不需要吧?我不信自己不會答。)
  就算再如何困難,始終是面向三歲孩童的測試,怎麼可能難得倒卅三歲的成年人呢?倉科明日奈充滿自信,結果第一環節就老馬了。連同自己在內五位小孩都進入課室,家長貼牆站立,然後老師指示他們自由撿拾地上散亂的積木玩具,放到各自的籃子內。
  (喂!肖恩!這環節是考核甚麼啊?)
  無法從老師的說明中推測出答案,究竟是撿大件的?抑或是小件呢?
  (一篇小說稿。)  
  (甚麼?這個時候……)
  (如果能讀到明日奈的小說,人家就願意幫忙偷窺評分準則。)
  望望老師手上那塊打分紀錄的文件,倉科明日奈一咬牙,狠狠拒絕。
  (嗤,小氣。)  
  隨着歲月漸長,肖恩越來越任性。現在求她辦事,例必要奉納貢品,也就是讓她感興趣的故事。倉科明日奈一如以往拒絕寫作,兩邊談不攏,也就無合作空間。  
  「也罷,又不是甚麼大不了的事,我就不信自己會輸給三歲孩子!」
  按常識推測,是考驗收拾物品的能力吧。孩子玩完玩具後能自己收拾好,便能展現個人的品格與能力。倉科明日奈毫不猶豫,撿起積木再放到標上自己名字的籃子內。然而與其他四人不同,她還細心地依積木的形狀及大小分類收納,疊得整齊。
  第二環節來到幼稚園內的遊樂設施前,要求在沙子場內堆泥沙。這時倉科明日奈心想如果表現太專業,反而惹人嫌疑。所以適當發揮一下藝術天分,用手指在沙上繪出線條簡單的圖畫,能夠見於人前即可。
  第三環節來到音樂室,遵照老師指示一邊跳舞一邊唱歌。倉科明日奈猜想是考驗孩子的手腳協調及節奏能力,自然輕鬆完成。
  最後一個環節是問答,老師拿出彩色繪本故事書,一邊說故事一邊問內容及感想,以及問自己的雙親。當然倉科曜子不能代答,一律由倉科明日奈回應。好歹轉生這三年下來沒有浪費時間,不僅勤學日本語,以及日本人的生活常識,風俗習慣。與老師的所有對答流暢,更由衷感謝父母,心想這番表現絕對給老師留下深刻印象。
  女兒有着不屬於她年齡的成熟,而且很少向母親撒嬌,多少讓倉科曜子在意。不過心想這也許是這個孩子獨有的天性,自己還是不要過度插手。當天面試過程看似相當順利,但倉科曜子仍然擔心,還準備好一旦落選就找公立幼稚園。幸好最終毫無懸念順利合格入學,讓父妻高興不已。
  之後還有一堆入園生實習啊、面向母親的入園前講座啊……一大票形形式式的活動。倉科曜子手執一本入學準備手冊,上面圖文並茂地列出大量入學準備物品。倉科明日奈曾經拿過來瞧過一眼,除去幼稚園指定的制服外,還有各色各樣的要求。像是體育服、泳衣、書包、防災頭巾、印章、剪刀、名牌、雨具、雨衣、布袋、便當盒、午餐墊、抹布巾……
  (靠!只不過是幼稚園入學,為何需要準備那麼多東西?連便當布的款式尺寸都有硬性規定?)
  (對啊,明日奈是第一次唸幼稚園嗎?)
  (才不……不對!以前我在中國唸幼稚園時可是很隨便呢!怎麼日本的幼稚園會如此龜毛,要求多多?每個袋子都是特殊尺寸,還要家長親自縫紉?)
  (誒,雖然國外的不清楚,但在日本這是常識啊。不止是幼稚園,將來的小學、初中及高中,以至步入職場,都有形形式式的規定。)
  (準備的東西更加繁瑣複雜,難道這是自小培育孩子的紀律性及服從性嗎?有夠麻煩的。)
  雖說準備這些東西的是母親,可是倉科明日奈在旁邊看在眼內,還是有一點介意,覺得不好意思。
  (我忽然有點理解,為何日本那麼多全職主婦了。如果母親都去工作,哪有時間為孩子準備這麼多物品?)
  倉科曜子倒是不曾抱怨半句,不用一星期就熟稔地準備所有物品,無一缺漏,讓倉科明日奈訝然。
  (果然我將來絕對不要結婚,更不要生孩子!)
  (明日奈究竟在說甚麼啊?)
  (要是我有孩子,豈不是要為他縫製袋子!沒可能!我完全做不來啊!)
  (居然是因為這點理由……嘿嘿嘿嘿嘿嘿嘿!)
  倉科明日奈這番理由,足夠讓肖恩捧腹大笑三天。
  眨眼間就迎來四月五日,幼稚園新學年的入園式。倉科明日奈終於成為幼稚園生,自行穿上園兒服。
  花田幼稚園的女生制服簡單中見別緻:米白色短袖立領襯衣,配上桃粉色英倫風格仔裙。在全身鏡前擺擺手轉轉腰,顯得格外可愛。幾年來以女生的身體生活,日常生活間早已習慣穿輕飄飄又柔滑的裙子。如今換上女生制服,完全沒有半絲抗拒心,而且非常熟稔地拉上拉鏈及別好扣鈕。至此她澈底明白,自己身為男性的那部分早就消失無蹤。甚至午夜夢迴,都想不起弟弟究竟長甚麼樣子。
  要不是外表是可愛的女孩子,絕對會被當成變態抓起來。
  「好,不要忘記帽子和名牌唷。」
  倉科曜子蹲身,為女兒戴上鑲海藍色帶子的粉紅小圓帽,以及於右胸別上名牌,背上書包,提起便當盒,如是者準備完成可以赴校。
  「謝謝媽媽。」
  如果讓前世的弟弟及朋友看見自己穿幼稚園女生制服上學,不知道他們會作何感想呢?倉科明日奈既想在他們面前炫耀,但又怕被他們嘲笑,大感左右為難。
  「算了,現在做女孩子也不錯嘛。」
  難得的第二度人生,那是多少億萬富翁窮盡一生的財富都無法達成的夢想。何況與前世的狗屎人生相比,今世簡直是幸運天堂呢。如果讓這輩子再度品嘗遺憾,那樣子無異是對生命大大的褻瀆。
  (然後在幼稚園全力獵食男孩子嗎?)
  (妳丫的腦子究竟是甚麼構造,就不能想些正常點的事嗎?)
  對方不是人而是魔女,當然不可能有正常的思維。肖思對倉科明日奈這位卅三歲的前男人上幼稚園感覺十分滑稽,一副看熱鬧不嫌大的心情,笑瞇瞇的跟在身邊。
  (只要在明日奈身邊,感覺絕不會無聊,肯定會發生有趣的事。比方說在女洗手間推倒女學生,在走廊推倒巨乳女教師……)
  (我掛百分之一百保證絕不會發生那些工口劇情。)
  (不然是與男孩子玩在一起,成為對方的青梅竹馬,說夢想要嫁給他嗎?)
  (百分之一千更加沒可能,我才不是戀愛喜劇故事中的女主人公。)
  (對啊,只是女配角。)
  (殺了妳唷。)
  倉科明日奈抱怨歸抱怨,但如果肖恩不跟過來,又會冒起某種遺失感。好歹自出生以來,二人共處的時間比面對親生父母還要多,無分日夜連精神都連繫在一起,連雙方微妙的感情波動都會傳遞到另一人身上。那種親密感可是形同雙子的半身般,無法輕易抽離割捨。
  幼稚園門口外,路上櫻色滿途,處處洋溢朝氣與活力。之前搞不懂為何日本不是跟隨國際主流在九月開學,此時才明白在櫻花盛開的季節開學,心情會特別愉快。當然還有其他更複雜及現實上的理由,比方說政府及公司專財務結算也是四月一日起始,連招募就業也是如此。這種劃分是全國性的,所以學校入學也得依從這個周期。
  存在即是真理,日本歷來堅持四月開學,必然有它的道理。
  由於家長亦需一同出席入園式,所以當天倉科曜子同樣悉心打扮,顯得比平日更漂亮。至於倉科雄司由於需要工作,自然未克赴會。倉科明日奈觀察現場,有些孩子的爺爺嫲嫲都出席。亦有爸爸叔叔拿着昂貴的單鏡反光相機配上遠攝用的長焦鏡頭,全程對準自己孩子拍攝。相比起來倉科雄司只能用有限的資金買來一臺二手的Ricoh GR1V,交給妻子負責拍照,總算不致於錯過女兒重要的一刻。
  倉科明日奈早就忘記前世唸幼稚園時的記憶,以前覺得是無足輕重的小事,如今別有一番滋味。像是聽校長致辭、互相介紹、唱兒歌、與母親合照等等,全部都是一生人僅有一次的體驗。身邊那些孩子猶在嬉笑怒鬧時,可有想過未來長大成人時,會愐懷今天的時光呢?
  年少組新入學一百二十位孩童,共分四班。倉科明日奈分在菊花班,除她以外合共廿九位孩子。在開學最初數天,大部分孩子不習慣離開母親,往往在入園後表現出極度的膽怯和不安。一旦遍尋不見雙親,就大叫大哭,煞為厭煩。倉科明日奈心想如果自己內在不是成年人,恐怕也是差不多這樣子丟人現眼吧。
  學生人數多,老師人數少。在照顧哭鬧的孩子時,怎麼哄勸都不獲理會,難免顧此失彼。面對四周震耳欲聾的啼爹喚娘聲,倉科明日奈心想睜着雙眼不予過問好像有點說不過去。在旁人眼中自己是三歲的孩童,但心理上卻是卅三歲,如果置身事外束手旁觀,良心上非常不安,所以也跳下來儘量幫忙。至少陪孩子一起玩耍,轉移他們的注意力,還是個人能力範疇以內之事。托她積極行動,老師的負擔減輕之餘,眾多孩子亦很快融入幼稚園的生活中,成為群體中的一分子。
  再次體驗幼稚園的生活,與其他「同齡」孩子一起玩,勝過獨自在家無聊苦悶。不用一個月,已經與課室內大部分孩子結成好友。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尚未對性別產生差異,所以無分男女都混在一起。由於前世是男人,倉科明日奈無意間便與男孩子打成一片。
  與倉科明日奈不同,肖恩沒有肉身,除去自己以外,無法與其他人見面及談話。不過這傢伙早就習慣這樣的生活,懂得自己找樂子。在開學之後便在園內隨性流連巡戈,老樣子四處偷窺別人,尋找能夠解悶的材料。
  (看肖恩那副笑容,十有八九又發現有趣的事吧。)
  (有嗎?)
  (臉上的表情已經澈底出賣妳了。)
  倉科明日奈心知肚明,肖恩最耐不住的就是寂寞,所以才會不斷追求新鮮刺激的事物。即使在園內結識大量朋友,但心底依然非常重視肖恩,未有因為熱切與孩童交流而冷落她。在沙子場與男孩子玩泥沙時,注意到她晾在一邊,持續以異樣的眸子望向山本老師時,便插口問其緣故。
  山本老師是菊花班的專職教師,留着一頭深棕色柔順長直髮,擁有廿多歲年青女子獨有的光亮白皙肌膚,以及與高中生相若的青春臉蛋。她臉上永遠掛着天真無邪的臉孔,和藹可親的照顧所有孩童,如同反射着初夏的燦陽,為所有人灑上活力與朝氣。與此同時卻長着連衣服都掩不住的凹凸有致玲瓏身材,光是站在園門與家長打招呼,就足以聚集鄰近往來男性憧憬的視線。以倉科明日奈前世男性的目光,可以評定為本園最漂亮的女教師。
  (明日奈是怎麼看山本老師呢?)
  (山本老師是美少女,肯定有各種各樣的麻煩事吧。)
  (對哦,對面零食店的杉田大叔今早還「用」她好幾遍,還說好想將她摧殘至體無完膚呢。)
  倉科明日奈差點手一抖,差點將眼前辛苦堆起來的沙城堡摧毀。
  「倉科,小心點啊。」
  「哦,是是,對不起。」
  陪倉科明日奈一起堆砌城堡的是叫小暮翔大的男生,她即時向對方賠罪,然後朝浮在自己頭頂上的肖恩瞪一眼。根據肖恩調查,早就知曉附近的成年男性私下都稱呼山本老師為「大家的山本」,更有人過分地偷拍她的照片轉售或「自用」。
  從來沒有想過,那位道貌岸然,偶然體貼送上糖果招呼自己的杉田大叔都會做出那樣齷齪下流之舉,登時對他的印象大打折扣,好感全無。
  (真嘔心……今天放學後叫媽媽繞路回家,別經過零食店。)
  (奇怪,明日奈竟然沒有半絲邪念?難道妳不想掌控那對大白兔嗎?)
  (沒有啊……也許現在是女孩子吧,完全沒有那種想法。)
  對不起,杉田大叔。
  好歹過去曾為男人,心底多少明白以山本老師那種姿色,絕對會勾引男人性欲,乃非常合理的事。只是女性的身體本能產生抗拒,連帶心理都厭惡起來。這個時候不得不感嘆肉體連帶影響精神,觀看異性的目光及心情都與前世截然不同。
  肖恩永遠都在不適當的時候跳出來說不適當的話,不過亦只有她會陪自己百無禁忌聊黃色話題。那是連至親的父母都不知道,兩人共同擁有的祕密。畢竟除去自己以外,肖恩無法與其他人會面或聊天。換句話說,她就是肖恩於世界上僅有的一扇窗。
  肖恩需要伴兒,自己亦何嘗不是如此。更何況她的情報網很豐富,多聽有益,故此倉科明日奈亦每每與她暢所欲言。
  (既然是女孩子,為何不和女孩子一起玩?)
  (沒有那樣的規定吧?)
  (確實是呢……不過真虧明日奈能夠和小孩子一起玩,這叫做童心未泯嗎?)
  (也只有現在可以盡情自由地玩,再過幾年長大後,就沒有時間玩了。)
  (好現實的發言啊。)
  (畢竟是活了卅三年的人生呢。)
  倉科明日奈罕有地露出一絲憂鬱的表情,對孩子而言人生是剛剛開始,她卻是已經走完一趟。作為過來者,深明人生是只有一程單行的車票,無法往返的來來去去。像這樣無憂無慮的童年,如果不好好珍惜,將來就再沒有機會彌補了。
  有很多事,要失去後才懂得珍惜。前世唸幼稚園時年齡尚小,長大後幾乎忘得乾淨。難得重生為人,再次唸一遍幼稚園,自然全情投入享受。
  反之肖恩身為魔女,有無限的時間,所以視線水平根本不可能與倉科明日奈處於同一水平。那怕望見滿園孩子奔跑嬉鬧,都沒有牽起半點情感。
  (所以肖恩突然跑過來,就只是向我匯報這件小事?)
  (啊!我想起來了!我發現土田老師原來一直暗戀山本老師!)
  倉科明日奈又差點要推倒沙城堡了。
  土田老師是梅花班專職教師,架着一副老土的粗框木製眼鏡,相貌平平的男老師。
  (肖恩,那是真的嗎?)
  (那白痴早上在洗手間對着鏡子自言自語,又在構思怎樣向山本老師告白,可惜永遠都沒有勇氣說出來,真是孬種。)
  (請別說那樣的事,男人向女人告白,需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尤其對象是職場的同事,如果告白失敗,以後二人見面時不免尷尬。在這種情況下,男會比女的受更嚴重的傷。
  (誒?怎麼聽明日奈口氣,好像蠻支持土田老師?)
  (也許他是一個好人吧。)
  花田幼稚園惟一的男老師,對小孩子溫柔體貼,自己也有幾次受過他的照顧。更重要的是他平庸且不起眼的外表,與前世自己差不多,不由自主想站在他那邊應援。
  (純情癩蛤蟆偷吃肥美白滑天鵝肉嗎?這樣的發展有夠大膽!吶吶吶,明日奈有沒有辦法撮合他們?)
  (首先要知道山本老師的心意,要是她另有意中人,便不可以勉強。)
  (哼,交到我身上吧。)
  附近想追求山本老師的男人多的是,如果最後讓土田老師娶入手,無異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必然惹來大量男性的妒嫉與殺意。光是想到土田老師之後會面臨「千夫所指」,不禁要笑出聲來。肖恩像是發現有趣的蟲子,懷着想認真觀察把玩的心情行動。雖然出發點及動機完全不同,但如果這樣子可以為肖恩的平淡日常中提供些許樂子,倒也不是甚麼壞事。
  如果是有興趣的話,肖恩就會主動插手,倉科明日奈都阻止不了。正感嘆時,驟然一個塑膠球飛來,將她與小暮翔大合力堆成的沙堡砸爛。
  「誰啊?」
  小暮翔大十分生氣,倉科明日奈扭頭望去,依球飛來的方向,明顯是平沼丈治、本間元都和西住友之介三位男孩子。三人發現闖禍,即時排排而立,低頭道歉。可是這邊的小暮翔大從沙子場中抄起球,雙手推去三人那邊,一副要討公道的樣子,完全不接受三人道歉。適時已屆十一時半,山本老師宣布自由玩耍時間結束,大家要回去園內準備吃午飯。
  說穿了就只是一座沙堡,對倉科明日奈可謂不痛不癢。但是對三歲的小暮翔大而言,那是他花很多時間堆成的心血結晶,極為珍視的寶物。
  「這樣吧,你們後天也來幫忙堆沙堡。」因為明天只能在室內玩,室外要讓給別的班級,所以要等後天才能再用沙子場。倉科明日奈像大姐頭般向四位男生提議,他們互望一眼,很快有決定:「啊……好的。」「沒所謂。」「說好唷!要堆一個更大的城堡!」
  小暮翔大聽到對方明天會和自己一起堆沙堡,心情頓時轉好。不愧是小孩子,很快就能打成一片。
  (四個男孩子和一個女孩子在沙子場上一起玩……)
  (我知道妳想說那兩個字,所以請住口吧。)
  (哎呀,人家才不會妨礙明日奈找未來丈夫呢。)
  (只不過是堆沙子就要私定終身,會不會太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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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班卅名學生,已設定好其中十五人的名字。
雖然男孩子是多餘的不過還是有好好加進去。
如果將來變成可愛的女孩子倒是無任歡迎。
2004年5月13日就是明日奈四歲生日,在此之前會先解決本年首宗事件,正式接觸異能者以及超級英雄。
然後就是喜聞樂見,進入倉科家亦即是之前試筆時的劇情,順便與《溯迴之魔女》第二集故事聯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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