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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劇之魔女》A.D. 2004 #028-030

日笠陽子 | 2020-06-06 18:57:11 | 巴幣 4 | 人氣 133


  「至於發現犯人是異能者,自是之後的事……唔……對了,那傢伙好像很久沒有追問過『犯人到底是誰』之類的問題……」
  最初還莫明衝動的,要自己用魔女的權能與異能者戰鬥。後來居然提都不提,好像忘記了一般。興許不是遺忘,而是她已經知道犯人身分。正如預先揭去推理小說最後,提早知悉真相,也就不再有動力追逐下去。顯然肖恩正是這樣的情況,更轉而變成看鬧劇的心態,待在一邊看自己如何破案,這種做法與之前舅父那宗事件幾乎如出一轍。越是想藏起來,意外地越容易曝光。誰叫倉科明日奈已經完全掌握肖恩,深明她各種古怪舉動。
  「肖恩這個人,真是一刻都不能大意。果然昨天家庭餐廳中,她肯定發現了甚麼,說不定犯人就在那處。肖恩知道謎底後,心態就轉變,改為看我如何被案件耍,夠惡趣味的。」
  聽到園外有偷拍犯後,倉科明日奈忽然發想很多事,心中有一個方向,就等明天回花田幼稚園後,再視情況問問看。
  「昨晚犯人仍然沒有行動。」
  「咦?居然如此?難道他打算撤手放棄嗎?」
  「若人然如此固然是最好,當然也不排除是山本老師妹妹澈夜亮燈守在窗邊,所以對方不敢妄動。」
  星期四早上,「前男人」倉科明日奈與「現男人」土田晃司雙雙不約而同於花田幼稚園建物外的男洗手間內聚首,共同商討案情。名為交流,事實上也只是倉科明日奈單方面闡述個人分析,然後土田晃司一邊傾聽一邊點頭。
  「那個白痴,知不知道甚麼叫埋伏?像她搞得這麼直接,除非犯人是傻瓜,否則決不會行動。而且這樣子完全是消耗我方精力,犯人反而能夠以逸待勞。搞不好過一段時間,山本小姐撐不住後,犯人即會抓準機會捲土重來。」
  「那如何是好?」
  「對方根本不聽勸,無論你或我勸說,均一律不聽,只好麻煩山本老師,看看可否叫她別做多餘的事。」倉科明日奈說完,開始步入另一個問題:「土田老師在這件事之前,知否山本老師的住處?」
  「怎麼可能知道啊,沒有人會主動向別人說明住處吧?」
  「有沒有想過,犯人是如何摸上山本老師的家?」
  「不就是跟蹤嗎?咦,難道倉科同學同樣懷疑昨天在園外的偷拍犯?」
  「雖然那是發想的契機,但並非是全因。山本老師不可能公開自己的住處,也就是說犯人用某種方法獲知她的地址。如果是異能者,說不定有些奇怪的力量,便利跟蹤目標。」
  倉科明日奈感覺自己尚差一點,就能有一個大發現,可惜怎麼想都想不通。
  「居然敢尾行山本老師,膽子真不小。呃,奇怪,倉科同學知道昨天偷拍犯的事?」昨天是山本紗季告之二人,連園長都不知道,更遑論倉科明日奈。對方攤攤手:「知道那些事有何奇怪。」
  「哎呀,忘記倉科同學是妖怪呢。」
  此時想起昨天自由玩耍時間,肖恩驀然傳來奇怪的心情,恐怕就是那個時候發現偷拍犯吧。倉科明日奈心想如果她真是妖怪,就不會被肖恩欺瞞,早早知道更多情報,比方說前天家庭餐廳內究竟見到甚麼人。更別說昨天的偷拍犯,肖恩同樣沒有上報,倉科明日奈也是事後偷聽山本姐妹談話時方知曉。
  「最後還有一個問題……」
  「還有甚麼問題?」
  「土田老師覺得羽仁老師怎麼樣?」
  「羽仁老師?有點陰森沉默,實際相處起來還不差的後輩。怎麼樣?她有何可疑?」
  「那個人可是暗戀你」之類的真的說不出口,倉科明日奈抓抓頭皮,轉而道:「你對羽仁老師熟悉嗎?」
  「完全不熟,也就僅止於工作上的交流罷了。」
  倉科明日奈真心想為羽仁老師致地深切的哀悼,這邊阿斗的感情線完全救不起來啊。不過感情的問題,惟有當事人才能解決,外人自是不宜插手。這麼一想,登時如冷水淋頭,不太想為土田晃司與山本紗耶牽紅線。反正最初說要撮合二人,只是哄哄肖恩,好使她有興趣幫忙調查。若然對方另有目標,那末放棄也沒壞。
  土田晃司回去教員室後,倉科明日奈離開男洗手間,招手呼來肖恩。一人一靈一前一後進入另一邊的女洗手間,推開最深處的廁格,放下座墊,脫下裙子,安靜而沉穩地坐好。
  當然倉科明日奈才不是排泄,單純是想找一片僻靜處躲起來,認真進行接下來的對談。說起來最近一直叫肖恩往外跑,二人很少這樣面對面交流。
  (肖恩,想問一點事。)
  (甚麼事?)
  (假如轉而撮合土田老師和羽仁老師,妳說好不好?)
  (不壞啊。)
  (其實土田老師與誰在一起,妳都沒意見吧。)
  (各有各精彩,很難取捨。鏘鏘,選擇那一個,都有不同的發展呢。)
  倉科明日奈眉心挑起,肖恩猶是注視着她。
  (怎麼忽然這麼認真?表情也很可怕啊。)
  肖恩仍然維持一貫笑臉盈盈,內心卻想到以倉科明日奈之精明,肯定察覺某點苗頭。不過實際上發見多少,卻殊未能掌握。因而不敢大意,小心應對。
  (看樣子妳仍然不打算和盤托出更多情報呢。)
  (都說只要明日奈願意獻上大作,我就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很公平的交易。)
  (漫天殺價嗎?將我當成盤子嗎?)
  (人家之所以將明日奈變成眷屬,本來就是想享受像《少女心事》那樣最豐盛美味的大作。豈料居然在轉生後頭一天就頑固拒絕,自言絕筆不寫。人家當然不甘心,自然要想法子扭轉。)
  (妳就不怕我死都不點頭嗎?)
  (明日奈不是那種冷血至見死不救的人。)
  倉科明日奈狠狠咬牙,肖恩無疑在拿人命脅迫她。
  (聽妳的口氣,好像犯人的行動會更進一步,傷及人命嗎?)
  (人家只是據目前狀況推測發展了。)
  (……容我再考慮一二。)
  (明日奈是聰明的人,肯定會做出最精明的選擇。)
  肖恩飄到倉科明日奈身邊,在耳邊輕聲細語道。
  (只要能夠品嘗到明日奈的大作,人家可以做到任何事唷。)
  打從兩歲時起,不,或許更早,肖恩已經開始謀劃如何迫使倉科明日奈再作馮婦。
  倉科明日奈一天不死,她也就一天都無法自由。前世臨終時「發誓不再寫小說」,由於契約訂立後無法隨便換人,即使生氣也毫無意義。真的追究起來,根本是肖恩本人做的孽:事前沒有徵求同意,自作主張強行與剛剛自殺死去的張仲恆締結契約還安排轉生成倉科明日奈,更自作主張要求創作小說供她享用。
  魔鬼提出交易時也得先徵求人類方同意,肖恩居然跳過這一步。張仲恆明明對夢想絕望,放棄寫作,甚至拋棄生命,竟然被常恩橫插一腳從奈何橋上倒拖回陽間。沒有一拳揍死她,已經算是仁至義盡。
  事實已經造成,過去無法改變。雖然轉生非其所願,但如今的生活也沒有甚麼不好,父母更是待她不薄。正因為再世為人,更加珍惜人生,豈會輕易尋死。倉科明日奈可不想埋怨或推卸責任,也在思考有何兩全其美的方法。那怕被質疑胸無大志,亦只求安安穩穩過日子。畢竟這位任性的魔女,可是一生一世都會陪伴在身側。若然雙方關係不好,最終自己也會受累,進而影響日常生活。
  肖恩之所以做那麼多的事,也只是渴求自己的作品。某方面而言,她是自己僅有且惟一的支持者,前世自己不就在祈求嗎?真的送到上門,怎麼可能棄她於不顧。
  肖恩沒有強迫倉科明日奈,得知她需要時間考慮,也就飄身離開。倉科明日奈長嘆一聲,心想自己脾氣未免太好。換成其他人,面對肖恩如此我行我素,絕對會破口大罵,反目成仇。
  午飯後山本紗耶抽空向倉科明日奈遞來一個小小的紙盒,正是昨天給土田晃司過目的「證物」。之前經由肖恩的視線觀察,總是有點似在牆壁上鑿洞偷窺,不如直接在眼前觀看,甚至能夠用手觸摸。
  「咦?這是……」
  「倉科同學,有甚麼在意?」
  右手撿起其中一張紙揉搓,附身在肖恩身上沒法物理觸碰,直至現在才能親手感受紙張的質感。
  有些東西,光憑聽與說是搞不清楚。所謂安樂椅偵探,還是有其局限。倉科明日奈真切慶幸自己提出檢查證物,總算實現新的突破。
  「昨天晚上犯人仍未有現身?」
  「對啊。」
  雖然方才土田晃司問了一次,但倉科明日奈再問時,山本紗耶仍然樂意回答,未感厭煩。順帶一提,山本紗季仍然得留在家中睡覺。
  「令妹一直長亮電燈,還伏在露台上,換着我是犯人,也不敢出手啦。」
  其實這邊有一個很可疑的問題,犯人真的現身擲石,也不會有任何損失。對方全身蒙得厚厚,又會融入牆壁逃跑。就算山本紗季發現,都不可能追得及。究竟犯人為何暫休兩晚,倉科明日奈亦說不出一個所以然,姑且不提出來。
  「是這樣嗎?」
  倉科明日奈不知道土田晃司有沒有好好向山本紗耶傳達自己的想法,決定親自說一遍:「今夜試試關上燈裝作睡覺,看看犯人會不會再出現。」
  「可是那樣子不是來不及看對方的樣子嗎?」
  「就算你們伏在露台,看見對方又如何?犯人可是穿得密實,臉上不露半分,見到也辨不出容貌。我這是想測試一下,犯人是真的放棄,抑或是不敢出手,還是另有企圖。」
  敵暗我明最是麻煩,犯人一天不出手,這邊甚麼都不能做。山本紗耶點頭了解,倉科明日奈將那紙盒收入書包中。雖然變得臃腫,但還是自己可以負荷的程度。最重要的是這樣就可以瞞着母親,安全帶回家中。
  「真是的,和前世時沒有分別嘛。」
  前世時自己也是這樣,為免家中母親嘮叨煩擾,也是選擇瞞着她,偷偷帶原稿回家悄悄寫作。只因為在她眼中,寫小說是沒出色沒收入,所以總是多方阻撓。偏生自己真的沒本事,無論投入多少努力及熱誠,仍然為他人作嫁衣裳,拿最微薄的薪水替各大專業名作家代筆,始終掙不到體面的收入,沒法否定母親的偏見。別的作家是舒舒服服在家中書桌上寫稿,他卻得瑟縮躲在暗處一筆一劃寫。長期下來人到中年,腰骨卻像老年人般常常疼痛,簡直不堪其苦。
  如果可以的話,今世的自己不想再向父母有所隱瞞。可惜苦思多年,還是不敢將轉生的祕密開誠布公。
  僅從此點考量,自己一直都沒有改變,依然沒有出色,原地踏步。
  「我已經放棄夢想,不會再寫小說……也就只限今次為救山本老師才插手……所以沒有問題。」
  像是催眠自己般,倉科明日奈不斷如此說服自己,良久才能恢復回三歲孩童的表情。惟有那對眸子,不聲不響的散發着不符外在歲月的蒼桑。
  回到家中,母親完成家務,休息時看午間的電視節目。倉科明日奈裝作在房間玩玩具,趁母親不為意下,偷偷用玩具遮掩,將書包中的紙盒拿出來,開始認真鑑定證物。所謂認真的程度,亦僅是以前世的知識去分析罷了。
  十塊石頭,十張紙。每天晚上,一張紙包住一塊石頭擲過來。大前天廿六日晚起中斷,即是說本月十六日起開始第一次擲石,至廿五日中斷。倉科明日奈盯住掛在牆上的月曆,數算日子,沉思「十六日起開始」,是不是有特別的玄機,抑或犯人是臨時起意決心行動。
  山本紗耶拾起後並無紀錄,如今已經無法區分哪一塊是哪一晚收到。紙張亦如是,搞不懂先後次序。事到如今也分不出,究竟是哪張紙包住哪塊石頭。普通人毫無鑑證的常識,往往像這樣子不自覺下破壞證物,打亂線索,未有完好分類保存,嚴重的話隨時令法庭拒絕接受。換着她是警察,也不會重視這些雜亂無章的證物。當然警方視為無用的證物,不代表真的無用。倉科明日奈嘗試用自己前世寫推理小說時學會的一點小技巧,研究手中僅有的證物。
  每塊石頭都是大同小異,捧起其中一塊於掌心上,又與之前土田晃司拿來的那塊逐一比對,果真是同類的扁石。不是偶然一塊半塊,而是十一塊都是差不多大小形狀及重量,益發叫人可疑。正如她之前向土田晃司解析,犯人有本事湊夠十一塊,甚至更多的扁石,肯定有穩定的辦法入手。而那辦法,卻不是普通人可以輕易擁有。
  「竟然將這麼重要的線索留下來,犯人是不是太天真?」
  研究完石頭後,接下來是寫滿咒字的紙張。倉科明日奈隨便拈起一張仔細打量,肯定是手寫而不是印刷,力度透過紙背,留下筆痕。十張紙的「咒」字,字跡完全一致,甚至筆劃粗幼、墨線及色料都一樣,肯定是同一款圓珠筆。字體又密又細,但寫得很整齊,好像鋪豆腐一樣,一格格一粒粒,分別在十張紙上聚合成紅色的血牆。沒有漏墨的線痕,肯定不是新開封的筆。每一隻字都像是雕出來,不止需要時間,而且有恆心。
  犯人偏執地固定用某款紅色的圓珠筆,在十張同樣大小的紙上,只寫某隻字。還要用心地一筆一劃寫得工整,從頭至尾沒有一點馬虎,這顯然是非常不正常的事。人是有惰性的,同一件事不停做着,慢慢就會躲懶馬虎。所以才需要在一定時間後轉變心情,又或輪替做其他事。
  倉科明日奈前世曾經一天最高峰要寫萬字,同時在數份報章上為多位作家代筆,連載十數篇小說。最初那篇是認真寫,慢慢開始遼草,最後往往一筆凌亂鬼畫符,連自己都分辨不出原稿紙上到底寫了甚麼。想要在十張紙上寫同一隻字,而且第一隻字與最後一隻字都無分別,那怕是分十天寫成或是一天內完成,同樣可以想見犯人之意志及毅力何等驚人。
  無怪乎每天晚上都是十時半左右才過來擲石,這也是犯人執意為之嗎?倉科明日奈旋而搖頭,犯人是等山本紗耶關燈睡覺後才出手,所以並不是準時十時半,而是有相當的寬度。並且前後維持十天,直至她及土田晃司亂入才中斷。總而言之,還是一種固定的規律。從這點發思,寫字的人與擲石的人,很大可能是同一個人。
  左右雙手各自捏搓兩張紙,指尖傳來異樣的觸感。光滑潔白的表面,卻又有適度凹凸質感,正宜謄寫文字,留下點點溫潤調和的墨香。
  「錯不了!這是箋紙啊!而且不是普通的便宜款式!」
  前世身為寫小說的文化人最夢寐收求的逸品!晚清至民國初年尚有不少文人附庸風雅,用箋紙撰稿寫信。隨時代進步,才慢慢由白紙、純漿紙、混漿紙、磨木漿紙、牛皮紙或再造紙取代。箋紙雖然退出主流舞台,但仍然受少數人追棒,成為高價的文具用品。想當然憑前世那點微薄的收入,向來只能在各大作家家中摸一摸望梅止渴。如今轉生後竟然有幸接觸,心靈彷彿受到滋潤,感到某種富足與愉悅。
  「箋紙真好啊……凡是地道的文化人都應該要用箋紙寫作呢……」
  倉科明日奈沉醉間,面對又白又滑而且滲滿殷朱的箋紙,渴求用舌頭舔好舔滿,慢慢伸出自己的舌頭……
  (這個動作有何意義?)
  (嗚呀!)
  肖恩突然發問,打斷倉科明日奈內心這股邪惡的欲念。她嚇得差點倒下來,將旁邊偽裝用的玩具掃倒,散落滿地。
  「明日奈?」倉科曜子聞聲趕來,倉科明日奈人急智生,一腳勾起紙盒蓋迅速蓋上,另一隻腳踢來一隻大象娃娃壓在腹下。當母親來到身邊時,只見人形玩偶、絨毛娃娃及組合積木等玩具滿地散落,女兒雙手撐在地面正要站起身,登時柔聲問:「是不是摔倒了?」
  「是……」
  「有沒有痛痛?」倉科明日奈搖頭,倉科曜子猶不安心,親自檢查女兒手腳、背部與屁股,還撥開長髮視察,確定沒有擦傷,終於放下心來。她心想女兒向來慎重,肯定是一時意外,囑道多加小心。
  正正因為這份溫柔及關心,才令倉科明日奈無法棄之不顧。前世的父母太爛,所以有藉口絕塵而去;然而這世父母對她太好,如果不想法子報答他們的恩情,那就豬狗不如。
  看看時間,差不多準備出門買菜,便叫女兒收拾好玩具。倉科明日奈當然點頭,趁亂將紙盒埋藏在玩具箱最底部。因為自己平日都主動收拾,玩具箱擺得整齊,甚至親自拿抹布清潔玩具,所以母親從來找不到藉口碰玩具箱,理應不會發現紙盒。
  (不要突然傳話啊!嚇死人啦。)
  (因為突然間體會到明日奈傳來一道滿足充盈的感覺,所以才回來瞧瞧發生甚麼事。)
  然後理所當然目擊倉科明日奈伸出小小的舌頭舔箋紙的一幕。
  二人的連繫是雙向的,倉科明日奈感受到肖恩微妙的情感變化,反之亦然。因為向來都是倉科明日奈主動連絡肖恩,從而忽略肖恩也能連進來,毫不設防下被對方抓住痛腳,見到自己丟臉的一面。
  (如果說沒有意義,妳會相信嗎?)
  (明日奈才不是那樣的人。)
  只有肖恩會浪費光陰做沒有意義的事,反而倉科明日奈再世為人,可是勤勉珍惜一分一秒,努力積極向上生活。
  做錯事就大方承認,掩飾辯解反而顯得自己小家子氣,倉科明日奈坦認自己迷戀箋紙獨有的質感,久別重逢,所以情難自禁舔上去。
  (文人都會做這樣奇怪的事嗎?)
  (才不會……請肖恩忘記剛才發生的事。)
  (不要,人家決定要永久保存。)
  就知道肖恩看事情嫌不夠熱鬧,肯定會說這樣的話,倉科明日奈沒好氣理會她,穿好鞋子後牽着母親的手出門。倉科曜子趁機將傳閱板交至鄰居手上,再前去菜市場。
  (妳那邊有沒有動靜?)
  (沒有,一切正常。就算真的有,也是晚上吧。)
  (犯人可沒有約定只會在晚上出沒吧。)
  (就算犯人真的現在冒出來偷襲,明日奈也是甚麼都辦不到,只能袖手旁觀吧。)
  肖恩直言無忌,雖然聽着不爽,卻是事實。自己不在現場,連發動權能纂改事實都辦不到。
  (總之給我認真監視下去。)
  (是。)
  待肖恩中斷連繫後,倉科明日奈即時封絕回路,暫時禁制她隨便打擾自己。
  為何肖恩會如此淡定,明確下斷犯人只會在晚上偷襲?難道對方會守規矩,不在日間現身嗎?左思右想,越加肯定肖恩已經知道犯人是誰。正因為知道真身,也就理解為何只在晚上出沒。恐怕迫問她,也不會老實交代,那麼由自己來想答案吧。
  剛才檢查證物,她發現某幾點線索。如果猜測無誤,恐怕能夠逮獲犯人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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