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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魔戰歌:恐懼之王》卷一罣礙.4-2

山容 | 2018-02-08 10:44:46 | 巴幣 20 | 人氣 222


卷一:罣礙

4-2

正當金鵲首都搖搖欲墜之際,有不少馬車急著要離開,但其中只有兩輛車成功通過了關口。非常湊巧,兩輛車一前一後,都是從西北方的關口通過。駐守西北關口的士兵攔下第一輛車時,車上伸出一隻戴著手套的小手,亮出一塊皇家令牌。

「我等乃二皇子特使,即刻開關放行。」那聲音既嬌又柔,感覺有點假。但是頤指氣使的皇家口吻還有令牌,士兵們知道應付這一套最好的方法就是畢恭畢敬,視而不見。
「冒犯夫人了。」負責關口的張倌士查了一下令牌,確認是二皇子殿下的東西之後揮手要士兵放行。士兵們打開城門,馬車匆匆擠出城門半張的隙縫。張倌士往後退和其他士兵站在一起,讓馬車通過,他左手邊的菜鳥打了個噴嚏。
「媽的死菜鳥,老子新做的軍袍都讓你糟蹋了。」馬車離開後,張倌士立刻回頭罵道。
「老大抱歉啦,只是我這隻鼻子遇上狗就不行。我說剛剛那輛車上一定有帶狗。」
「你又知道了?」
「我聽見狗在哭的聲音。」
「你他媽的妖鳥在哭!」

張倌士心神不寧,有個刺耳的聲音一直盤旋不去,弄得他全身發毛。他不敢說,就怕其他人懷疑他耳朵出狀況,或是被人腐化。多虧那個殺千刀的防將軍,現在軍營裡對心術操弄這件事緊張得要死,隨便說錯一句話都有可能被調職查辦。
壓力過大時,他通常會罵菜鳥來宣洩。

「死菜鳥,碰到狗就過敏,遇上狼人不就飛天了?」
「老大你怎麼知道?上次早班查到一隊狼人,我鼻子差點沒炸掉呢!」
張倌士一拳敲在菜鳥頭上,要他住嘴,別再胡說八道。其他士兵笑著看完這齣好戲。

他們的笑容沒有維持太久。也許沒人肯承認,但是那刺耳的笑聲愈來愈響,燒焦味充斥在空氣中。照時曆來看,還要再過幾天才算夏天,可是今天的天氣悶熱得令人難受。張倌士偷偷鬆開領口的鈕扣時納悶地想,明明早上還有些涼意,怎麼從傍晚開始就變成這鬼天氣?

真的熱死了,到底哪戶人家在燒東西?為什麼火把變這麼暗,莫非菜鳥又拿去年的劣貨出來用了?

心煩意亂的張倌士看見第二輛馬車接近關口。他舉手要馬車停下,眼神空洞的車夫拉緊疆繩,馬兒前蹄頓了兩下靜止在原地,低頭噴氣擺頭。馬車停下的瞬間,張倌士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懼,想從這輛黑馬車前逃走。


「軍爺。」一張千嬌百媚的白皙臉孔探出馬車的簾幕。
「夫人晚上好。」張倌士吞了吞口水,努力不要露出害怕的破綻。「夫人怎麼稱呼?這麼晚了,要往哪裡去呀?」
「賤妾東侶,正帶著手下的女孩子,要往長明赴宴呢。」
「長明鎮?這麼晚了去長明鎮?」

張倌士頭昏腦脹,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有許多恐怖的景象不斷浮上心頭,他第一次進軍營、老媽病死、積蓄被朋友騙走、阿紅難產……

不對!他是怎麼了?他要查驗這輛馬車,上頭有命令,今天除非是二皇子殿下有令,否則其餘人等一律不許出入關口。可是他全身冷汗,耳朵裡的笑聲愈來愈響,火把變暗了,天上一顆星星也沒有。

大地隱隱震動,城牆要垮了嗎?


「夫人,只怕今晚不能放行。」地母娘娘呀,他的手在發抖,一句話說到半就停下了。他很難不去注意不斷傳來恐怖的哀號聲、大笑、怒吼。他應該下定決心逃跑,而不是冒著生命危險站在隨時會崩毀的城市裡,查驗危險人物的馬車。

他到底是怎麼了?他想感到安全,想要覺得自己穩重又能幹,但是那嘲諷萬物的笑聲不許,威嚇世間的吼聲不許。

「該死。他們打成這樣,連心術都不靈了。」東侶夫人罵道:「你到底讓不讓路?」
「夫人,您必須——」
「瓦達!」

她揭開馬車簾幕,出現的不是張倌士意料中的體伎,而是一個黃底黑斑的生物。他只記得有條尾巴溜過眼前,接下來就是一連串的慘叫。張倌士一陣頭昏,瞪著混沌不清的天空好半晌,才意識到自己被人放倒在地。他好冷,特別是脖子那附近,剛才把領口打開是個錯誤。他脖子冰冰的,都是水……

他聽見菜鳥的尖叫聲,夜鴞飛來掩上他的臉。



這下東侶夫人這個身分也該捨棄了。
黑智者摩呂絲坐在馬車上,兩匹黑馬放足狂奔,穿過屍橫遍野的關口。她運氣好,百晉城一片混亂,趁亂殺幾個人不是問題。豹獵人瓦達盤踞在馬車前方,舔著拳刃上的鮮血。

「沒有腐化的血淡而無味。」他評論道:「我比較喜歡那些腐心者,有魚的味道。」
「不要抱怨了。」摩呂絲說:「我們成功脫身,接下來只要袖手旁觀,等金鵲和七部狼盟自相殘殺。等到他們殺得夠狠了夠多的時候,多得是食餌倒在路邊隨你撿。」
瓦達斜睨了她一眼。「智者什麼時候才要換下軟弱的外殼?」
「你不喜歡我這個樣子嗎?」摩呂絲故意對著瓦達拋媚眼,豹獵人露出噁心的表情,惹得她哈哈大笑。
「這種樣子不是很好嗎?比起磔多華和連儵馬的品味,一個身材姣好的女人,不是更能展現手段嗎?」
「有些智者對於毒儡外殼的品味,比你要來得好。他們不會模仿奴隸發情的動作,降低自己的格調。」
「你太嚴肅了。」摩呂絲笑說:「不然你看看,我後面這兩個,哪個又更適合呢?是以美貌聞名的防夫人,還是掌握桂瀧南貴族血脈繼承權的可愛幼兒?看看他白白胖胖的臉,有那個豬人能抗拒誘惑,不把他一口吃掉呢?」

後座那兩個人類對這番話沒有任何表示,像人造的娃娃一樣,雙眼呆滯地望著前方。他們只有收到命令才會活動,見過他們活動的人,莫不讚嘆蜘蛛地母的造化神力。這兩具毒儡還是空的,剛完成摩呂絲的任務。

她捏捏胖小孩的臉,不免感到可惜。只可惜兩具都是借來的東西,不能扣在手上太久。製造毒儡的過程非常繁瑣混亂,弄不好就整隻毀了。俗話說有借有還,把借來的東西保持完整,下次摩呂絲才有機會和伙伴繼續合作,溫鐸可不是以心胸寬大聞名。他願意退出這次行動,讓摩呂絲獨佔首功,絕對有他的盤算。

他們五個負責外務的同夥,近來的損失實在太大了。雖然說攻破夜鴞守望者,追捕狂魔的功勞算在呂法翁娜頭上。但這個小妮子想必關係夠廣、臉皮夠厚、舌頭夠巧,才有辦法在獅人破壞契約之後,還搏得皇帝的信任,拿到智者的頭銜,補上紊屠死後遺留的缺口。連儵馬和磔多華死於自大,他們任務的功績都成了多多皤臘錦上添花的光環。溫鐸幫連儵馬布局了這麼久,摩呂絲不相信他甘心無功而返。

究竟在計畫什麼?

更重要的是,其他人在計畫什麼?

溫鐸在許多年前,就向所有人證明過,他會是最有耐心,也看得最長遠的一個。比起四尊的高壓手段,他更善於長遠佈局,更不願屈居人下。連儵馬和磔多華暴斃,說不定溫鐸也參了一手在裡面。他現在使用的毒儡年限快到了,這說不定會是他的痛腳。習拉瑟小子加上東方宗主爵位轉移的問題,也許回樓黔牙之後,她該前往沃海市場一趟。習拉瑟和帕嘉沙關係匪淺,也許他們會知道更多秘密。
還有獅人,范達希古太久沒回音了。他死了嗎?

黑馬車向前奔馳,將躁動的大地拋在腦後。摩呂絲留了鬥奴在城市裡監控,不怕錯過重要資訊。連儵馬失敗的經驗,足以警告她遠離狂魔發狂的場合。狂魔是他們製造出來的武器,卻因為某個弔詭的原因,能識破毒儡天衣無縫的偽裝。她為此損失了一枚重要的棋子,雖然最後成功鬥垮防濟遠,但她還是覺得不值得。需要損失才能換得收穫,根本算不上勝利。

接下來,下一步是挑動獅人加入戰局,人牛也不該置身事外。等各方勢力陷入混亂,樓黔牙趁機收拾人虎之後,九黎大陸之上就沒有勢力能與豬人對抗了。千年前豬人統一九黎的榮光,將再次照耀樓黔牙的帝冠。

這是已知的,未知的是最後誰能掌握狂魔的肉身。
摩呂絲做得夠多了,接下來得先退後一步,回國看看磔多華死前和多多皤臘玩了什麼花樣。神體掌握在他們手上,不能放任他們胡搞。

疾馳的馬車接迅速離開百晉城,進入長明鎮的外圍。寬闊平坦的大道開始歪曲,平原上長出丘陵和農地,黑霧的氣息總算被夜風衝散一些。馬車放慢速度,摩呂絲將神術的感應力延伸出去,透視廣袤無垠的心海。首先衝擊感官的是她身後,似乎永遠不會止息的怒吼與嘲笑。好在他們之間隔著一大段的現實距離,不管宗海寺召喚了什麼怪物對付狂魔,都不是摩呂絲的問題。她的鬥奴在監視大戰之餘,會多花一點力氣幫她把競爭對手剷除。金鵲要垮了,多留一批心術高手在百晉城毫無助益。

她忽視隱隱震動的大地,專心尋找另外一個目標。

溫鐸一身人類裝扮出現在她面前。

「不錯的毒儡。」摩呂絲稱讚道:「比你上次選的還好。至少他的臉比較像豬人,而不是人類畜生。」
「我不喜歡你拐彎罵我。」溫鐸說:「被能力差的人嘲笑,不是很好的經驗。」
「我猜和我並列同袍,也讓你非常不舒服吧?」
「我忍受了幾百年,我想再多忍幾年光陰也是可以。」溫鐸的神術表情連變也沒變。
「你還真是老樣子,喜歡拐著彎說話。」摩呂絲快打哈欠了。「不多聊了,我累了,這個毒儡的體力沒有先前的好。我是來還你軀殼的,自己召喚回去吧。」

那兩具軀殼應溫鐸召喚起身,走下馬車。

摩呂絲嚇了一跳。

怎麼可能?她原本打算捉弄溫鐸,故意不把操控軀殼的心術編織歸還,想騙他開口懇求。可是溫鐸卻平心靜氣,毫無阻礙地驅動沒有靈魂的軀殼走下馬車,在田野中緩步行進。這是怎麼一回事?溫鐸做了什麼?

「連儵馬死的時候,我人在現場。」他拋給摩呂絲的心術沒有半點傲氣,好像他真的是個長輩,指導無知的後輩常識。「是我幫他攻垮防威伯的心。只可惜防濟遠的戒心太重,身邊又跟著低賤的狼人,否則下一個目標本來是他才對。」
摩呂絲的腦子快速運轉,一下子就得出了結論。
「你拿到了金鵲操控兵奴的連結密咒了?」
「這兩個軀殼也幫了點忙。借助這些人類的臉,多少還是能做點事情。」溫鐸說:「有了這個密咒,宗海寺製作鬥奴的技巧和封鎖,對我們而言只是一扇關不緊的爛門。」
「我們?」
「沒錯,我們。你以為宗海寺廣設神廟,到處幫人製作腐心者,會記得多弄點變化好防止外人入侵。結果這些光頭只知道複製,卻不知道求新求變。連儵馬說他們蠢,這一點還真的是說對了。」
「負責製作的也不會是掃地的僧侶,而是受到高度保護的宗師。如果這些光頭真的那麼好對付,你們也不會花這麼多年設計防威伯。」摩呂絲說。
「有人自投羅網,總比沒頭沒腦追尋來得省力。」溫鐸微笑。「我聞到你的渴望了。」
「你剛才說我們。」摩呂絲提醒他。「我也幫上了一點忙。沒有我的隘兆麟牽線,你的軀殼做事不會這麼順利。」
「這是當然的。」
溫鐸彈了一下手指,一段心術凝成鎖鏈,隔空飄到摩呂絲手上。「這是我複製的咒語。東西送到你手上,剩下該怎麼做你就知道了。」
「你這壞心眼的傢伙。」摩呂絲收下咒語。「有空回國去看看,多多皤臘在領地裡窩得太久,該有人回去幫她殺殺鵬魔唐烙的氣焰。」
「鵬魔唐烙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薩瑪西也是。」

他在暗示自己遠比摩呂絲熟悉這兩個把持國政的智者嗎?摩呂絲不喜歡這種感覺,溫鐸在無聲無息中領先她太多了。她就知道不能對他掉以輕心。


「把你的目光放在金獅上,往後羽人自然有人會收拾。朱煦和墨曜都垮台了,只剩一個毛沒長齊的公主,金鵲崩毀只是時機的問題而已。」溫鐸說。
「我相信你知道什麼時候是最好的時機。」
「感謝你對我的信心。回國後先去多多尼薩一趟,我相信多多皤臘有許多私密的話,要和你這個老朋友說。」

真的嗎?摩呂絲可不相信。

談話間,兩具軀殼不知何時消失在黑暗中。軀殼沒有心智,在心海中的投影非常的淺,如果不是握著操控編織,很難從心海察覺到他們的存在。溫鐸告別後,心海裡只剩下摩呂絲自己,還有在陰影中擔任守衛的瓦達。

「溫鐸智者給你暗示。」瓦達說:「他希望你去做的事非常隱晦。」
「我知道。」摩呂絲拉拉暴露的衣裝,讓肩膀多露出一點散熱。這是她偽裝的一部份,只可惜溫鐸不像人類一樣買帳。今夜真的好熱。「不管他說什麼,我的步調都不該被他打亂。現在折返回去,我要回收那些鬥奴。算算時間,他們也該把人殺光了。」
摩呂絲用心術對車夫下指令,鬥奴車夫揚鞭拉馬,轉向面對百晉城。

黑霧憑空降臨在他們眼前。

黑霧伸出手,瓦達撲向前方,亮出拳刃刺向對方的要害。電光火石的剎那,摩呂絲只來得及看清豹獵人手上的閃光,和他瞬間出現的嗜血笑臉。她的豹獵人壓抑太久了,真的需要一個目標來發洩一下。不管偷襲的是哪個可憐蟲,她都會很同情,同時也慶幸豹獵人得到新的食餌。

不過敵人來勢洶洶,還是小心為妙。摩呂絲凝聚心術想直接壓垮他的心,不管他有多強壯,想擋下智者的心術,他的神術要超越他的肉體千百倍才行。摩呂絲的心術會把他的貶成殘廢的孬種,瓦達可以在現場享用獵物。

心海中一片空無,摩呂絲的心術落空了。

黑霧中浮現一張長臉。

長臉吸著鼻子,在心海中嗅著摩呂絲和車夫連結的編織。豹獵人刺進他側腹的拳刃,他像對待夜風一樣毫不在意。在那驚恐的一瞬間後,長臉繼續往前邁步,霧影掩蓋了豹獵人,一對七叉大角在霧中現型。

怎麼可能?

摩呂絲慌了。心海中沒有任何東西,神術、心智,什麼都沒有。她只看得見豹獵人痛苦掙扎的投影,霧影只存在現實之中。可是這不可能,豹獵人遭他攻擊,那他就該是實體。摩呂絲用神術感應到鹿人,他就該是心智的投影。非此即彼,絕不可能——

除非心智凝成的怪物走進現實。

意識到這代表什麼,摩呂絲當機立斷,抽出腰際的短刀刺進鹿人肩頭。
這是她用逆體術製作的化器,就算敵人是虛空中的妖魔,也要退避三分的危險武器。
藍色的毒刃割開黑色的肌膚。果然,這是一個用逆體術製造出來的幻影,難怪豹獵人拿他無可奈何。鹿人走出黑霧,毛皮在夜風中吞吐夜裡的薄霧,飄盪搖曳。他伸出大手,抓住摩呂絲和車夫的連結,令人畏懼的冰冷從連結滲透到摩呂絲身上。

有誰聽過這樣的事,用逆體術造出一個活生生的物體,自由行走在現實與心海之間?
他到底做了什麼事?他們又做了什麼?

摩呂絲張大嘴巴,將自己的心智凝聚,準備轉移。但是她能到哪裡去?冰與火從兩方夾擊,車夫的身體燒了起來,豹獵人萎縮成一團攤在地上。她的手開始顫抖,匕首失去她的力量維持編織,在她掌間粉碎消失,徒留一道無足輕重的霧氣。

不!時間還沒到,這不是她結局!她是永生的智者,她——


生息被燒盡之後,恐懼的她無聲無息消失在心海中。葛笠法鬆開手,他還能感覺到些微的搏動,像心跳一樣。可是當三人都死了,在夜風裡多站一段時間,什麼感覺也煙消雲散了。
好詭異,他上一刻還在對抗財魔與聶靨貚,如今又身處此地。他聞到腐爛的臭味,所以才追來這裡。但是等他追到手了,該做什麼他卻毫無頭緒。慘叫聲從心海裡傳來,嚇了他一跳。

那是他,也不是他。
他是自由的,卻又遭受束縛。
遭人徹底剝奪的日子又回來了,他要快逃。

等下一陣夜風吹過,除了三具屍體之外,田野的夏夜已恢復清寧原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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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回應

徒勞
智者的名字念起來都好猛哦,我猜當上智者的條件跟命名的品味有關(誤

話說智者們是不是人手不足啊,一般故事裡的反派老大都是先派出囉囉布局,最後才自己不得已親自出馬然後被幹掉(誤 。不過現在看起來豬人智者們自己都身體力行,真的是好榜樣
2018-03-11 21:51:34
山容
裡設定是當上黑智者之後可以自己選一個殺氣的新稱號.XD
指派嘍囉出手也是有啦,只是葛笠法已經是神等級的問題,最高機密當然要親自處理。黑智者就是聶靨貚的高薪血汗勞工<無誤>
2018-03-13 08:4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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