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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r.2純白的阿貝爾:天蠍座的第兩百個春天》二章、更多的護衛

媻極亞的芽豆靈 | 2018-01-15 02:24:07 | 巴幣 22 | 人氣 7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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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皇一手撐臉,神色莊嚴地斜倚在座位上,半張臉被書房窗戶射進來的陽光照亮,像溫和且光明的神祗面容,另外半張臉則壟罩在重重陰霾之中……

  他很年輕,前任教皇退位得早,如今這傢伙的年紀大概跟「我」差不多,卻經常擺出一副家長般的模樣來對付我。

  我保持單跪姿,直著背脊盯地板。

  這位曉徽教廷中最受敬仰的聖者飄出最輕柔善意的話語來:「整條街的攤販、兩條街的陽台、十幾名輕傷者、二十幾件妨礙風化、一整隊巡守帶傷休假、財物損失二十萬利拉、針對你個人的投訴案件……要我繼續說嗎?」

  別說了。

  教皇挪動姿勢,手指交握,笑容半黑半白。

  「現在你知道為什麼你需要帶護衛了?」

  「……。」

  「但你每次都還是不帶護衛。」他依然在笑。

  我討厭跟屁蟲,尤其是會看著我去辦蠢事的跟屁蟲。

  滿教廷只有我這個聖騎士有護衛,還是教皇欽派的,簡直是嫌我不夠落人口實……但無論帶不帶,反正我今天都買不到面膜了。

  「你知道什麼叫做丟臉嗎?」教皇對我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困惑表情,語氣依舊輕柔,嘴角邊卻掛著嘲諷。

  「……。」一想到就算西德妮不說話,明天開始還是會有一堆人跑來問我面膜配方,或是用「我就說吧」的眼神看我,甚至是保養品公司又來找我……我就只想沉默。

  教皇緩緩換了個方向斜倚在座位上,優雅端莊,又開始撐臉。「如果我把你指定為下任教皇,讓你每天敷上一打面膜,曉徽教徒會隔年就遍布全世界嗎?」

  我怎麼覺得會被全世界討伐?然後直接把我們當邪教?而且可不可以不要再提面膜的事情了,我明明都解釋過那是西德妮要的……

  我低頭,彎下背脊,謙卑回應道:「神愛世人,不分種族。」唬爛他。

  教皇的目光掃過天花板,看起來像沒翻成的白眼。

  「你在唬爛我。」

  「怎麼會呢?那是我虔誠的信仰之一。」

  「法術公式跟魔法,你偏好哪個?」教皇詭異地轉移了話題。

  雖然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但我還是邊組織語言,邊緩緩開口,盡量延長思考的時間。

  「正如我所說:神愛世人,技術對我來說也不分邊界,各有優缺,我會如我侍奉信仰般,尊敬它們並將它們平等地看待……」

  「你知道當你說話變慢時,就代表你在思考組字唬爛人嗎?」

  那你就不要問爛問題啊。

  我哀聲回答:「請不要想像那麼可怕的事情。」

  「神愛世人嗎?」教皇深吸一口氣,彷彿茅塞頓開大徹大悟。「好,聽你的。法術師、魔法師各一名,明天開始編入護衛隊,就這樣,退下吧。」

  我抬起頭,幾乎都忘了禮節。

  「呃,其實我偏好魔法而已……」

  「那好,再一名魔法師,總共三名。」

  「等等……」

  「也對,不大平衡,就各兩名好了,總共四名。」

  我閉嘴了。

  曉徽神在上,總有一天我要丟一頭吸血鬼到你廁所裡。

  「你的表情就像在說你要丟什麼糟糕的東西到我房裡一樣。」

  「您真是想多了,冕下。」我給他一個滿分微笑,並且將面膜散發得更閃亮。

  教皇盯著我,用一種深沉的懊悔語氣緩緩說道:

  「我有時候真的很想把那個當初招募你進教廷的訓練官找出來——」

  「……。」找他出來幹什麼,先戳瞎然後燒死嗎?

  「弄瞎他的眼睛,然後燒死他。」

  「……。」你這個惡魔。

  退出教皇書房,四張憂愁且同情的臉出現在我面前。

  護隊隊長帕諾、副隊長帕瓦、隊員桑恩、菜鳥貝里,渾身飄著北方人少見的汗味,髮型狂野,活像剛完成高強度操練,尤其是貝里,他今天的鈕扣又全掉了,用別針代替著。

  我看著他們繃緊腿準備起跑的姿態,嘆了一口氣道:「別墊腳尖了,我最近不出門。」也沒臉出門了,聽說我被搶走的斗篷又進了拍賣場的壓軸商品中。

  我總有一天必定會因為不斷買新斗篷而破產。

  護衛隊長帕諾問我道:「聖長,需要我找人幫您代購面膜嗎?」

  去他吸血鬼的面膜,不要再提面膜了!

  我微笑,維持平時的禮貌形象回答他:「帕諾,你真貼心,我會將你的好意轉達給波特仕女。」

  「聖長。」帕諾用激勵的表情看著我說道:「別擔心。」

  擔心什麼?我什麼也不擔心啊,面膜又不是我要的!

  「我懂。」帕諾朝我眨眼,彷彿已經看穿我的心思……

  我的心臟都要穿孔了,你根本什麼也沒搞懂好嗎?

  連教皇殿內路過我們的神職人員們也瞥來「我們懂」的眼神。

 
 
 
  「冕下。」

  在第七騎團長離去後,書房的另一道門外傳來聲音,武裝齊全的中年男人開門,沒有侍從通報的詢問,因為從這個門進來的會面在紀錄上不存在。 

  教皇仍然坐在椅上,只給他一個背影,沒有回頭。

  「切斯因隊長,許久沒有看到你了,見到你真好。」

  航特.切斯因走來,在椅旁單膝下跪,捧住教皇伸來的手,輕吻權戒。

  「我敬愛的聖父,我由衷高興您有好心情,可惜我的工作只會徒增您的憂愁,如果再也沒有任何因素驅使我完成職責,您的喜悅也將是我的喜悅。」

  「別貪戀我的喜悅。」教皇的語氣忽然不悅。「停止你的恭敬,我不需要,你也不需要,那是給神的。」

  航特開始說明來意:「我帶來一項新事務徵求您的指引,事關重大,我不認為我能獨自決定。」

  「你有在聽我說話嗎?」教皇轉頭看向這位年紀比自己還大的從屬官,「你有問題、任何指引首先都應該請示你的神,所有的一切都應先歸於祂。政務就算了,現在連驅魔事務都要我插手?」

  「……這項事務涉及某位高層,我帶來了證人。」

  「不見。你不僅不懂如何向神說話,連人的也不懂。你是鎮邪手,只有神能干涉你的決定,你也應依照神的原則去信仰祂、遵循祂。」

  「我做錯了,冕下。」

  航特本來想跪禮,但想起教皇的性格,他只好又直了膝蓋,並直白地認錯道:「我剛才應該遵於神予我的職責,直接帶隊進來逮捕阿貝爾.薩普特,但我竟然全心全意只顧慮您。我將會謹記您的提醒,注意不要再度疏遠神。」

  「我要見你的證人。」

  航特抬眼,教皇正用能形容為傲慢的表情看著他,並且就這樣維持了約有一分鐘,也不催促。

  航特提高音量喊道:「蘭登神官,進來。」

  小門打開了,穿著實習神官服的女孩走進來,跨步大且俐落,身體沒有太多搖晃,不到二十歲,神態肅穆並有著果決的狠厲。

  她用的不是點額禮,而是鎮邪手的禮節。

  頭不低、眼不挪、背不彎、腳微開、膝微曲。

  一拳砸在心口上。

  「這是茜茜.蘭登,表身分是神官。」航特說。

  教皇注視著茜茜起身,他毫無妝點的白長衫卻充滿壓迫力,茜茜在這位長者身上看不見慈祥。教皇繞著她走了一圈,視線紮得她心底湧起伏罪的衝動。

  「你向神詢問過了嗎?」教皇問。

  「我無時無刻不在心中祈禱,回憶確認我所看……」

  「不不不!」教皇厲聲打斷她。

  「你有大聲、並拼命地祈禱,向神請示這個職責是否要落到你身上嗎?你所看見的,是你自己去看的,還是神讓你去看的?」

  茜茜的牙關忍不住顫抖,並首次認知道這位教皇不是以前那些和藹迂迴的老人們,他不祝福也不安撫,他有的只是對神的虔誠。

  「只是因緣巧合,冕下,可能是神對我耳語,所以我才去掀開那個兜帽,並發現難以置信的……」

  教皇再度打斷她。

  「神對你耳語?」

  「是的。」

  「你怎麼會知道那是神的聲音?」

  「因為我因此發現了……」

  「連我也沒聽過祂的聲音!」

  教皇三度打斷茜茜,怒吼讓這個女孩身體劇顫。

  他對說謊者的態度尤為憤怒。

  「少假借祂的名義,神是沉默的,所以我們才要不斷追求與祂溝通,我就任教皇時祂是沉默的,你掀開那個兜帽前祂也是沉默的!」

  淚水充盈茜茜的眼,她面無表情,承受著這可怕的憤怒。

  航特靠前幾步,替屬下解圍道:「冕下,蘭登接受職責的時日不久,她聆聽的都是舊任的教皇教誨,如今她終於首次受到您的帶領,她不會再犯錯的。」

  教皇轉身回到書桌,不再看兩人一眼,「只有神不會犯錯,我們只是人,你要請求的是神的原諒,不是我的。」他坐回椅中,身姿肅然。

  「晚安,冕下。」航特低聲告別,轉身朝小門的方向離開。

  茜茜跟上長官,輕巧地關上小門。

  等到書房中再也聽不見聲響,教皇從抽屜摸出一張平整的紙,手拿紅木鋼筆沾墨,流暢的字體在他的書寫中流洩,最後,他寫上一個鉅額的數字。

  毫不猶豫。

 
 
 
  「薩普特聖長。」

  斯奈克.蒙特麥斯手上端著食盤,擋在我面前。

  我停下腳步,覺得牙癢癢。

  雖然這裡是散播正向力量與守護的曉徽教廷,但大部分武官不太喜歡我,原因除了我長年攻佔「年度最帥聖騎士」以及「最想玷汙的教廷人員」排行榜第一名以外,也有其它正常的原因。

  就我心知肚明的部分——

  第一:當年的就任莫名其妙。

  第二:素行不良,包括勾引(非自願)八歲到八十歲之間的女性(或男性)、藐視教皇殿欽派的護衛隊、貪戀美貌(關於保養的傳聞)等等……無法成為信徒榜樣的劣行。

  第三:害人跟女友(或男友)分手(但我根本不知情)。

  想到這裡,我最合理的退休姿勢根本就是被罷免……但除了形象問題以外,我沒有大過小錯,也不想要去做會導致我被罷免的事,那還不如當著所有人的面變成鎮邪手的目標。

  「聽說您的護衛隊要增加到十人了?而且是兩名魔法師與兩名法術師?」

  斯奈克是討厭我的人之一,非常討厭我,他大概是全教廷最討厭我的人了,由於他與屬下關係不錯的原因,他麾下的神職人員通常也不太喜歡我。

  順帶一提,我麾下有一些聖騎士與神官也有點……呃,不太與我親近。

  「曉徽神保佑您,您今天在商店街的遭遇真是太可怕了,看看您,臉色怎麼會這麼黑,若不是您沒買到……面膜?也許就能幫忙替雕像校色了。」

  曉徽教廷內的雕像大多是純白,而且需要定時清潔漂白,再用一塊純白色的色板當作校準。

  「蒙特麥斯聖長又在欺負薩普特聖長了……」我捕捉到這段低語。

  明明斯奈克是真的很討厭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們的對立在別人眼中反而像熟人間的你來我往,甚至被解釋成真正的關心。

  「感情真好。」

  看吧!我都不知道他們到底看去哪裡了。

  我回敬斯奈克說:「謝謝您的關心,蒙特麥斯聖長,您令我驚訝……難道您真的經常參與雕像校色嗎?真是多才多藝。」

  斯奈克的笑容更深了,深得就像一片漆黑的海溝。

  我突然給他一道燦笑,閃得斯奈克眉毛狠狠一抽。

  這副面貌唯一的好處就是就算這傢伙再討厭我,我還是能成功刺激他的心跳。

  大多神職人員已經習慣我的容貌,不會像一般民眾一樣容易對我趨之若鶩,但他們對我的抗性仍然遠遠落後於我的護衛隊。

  斯奈克的嘴角掉下來,變回平時的表情:傲慢而且不悅。

  他端著食盤擦著我的肩離去,語氣依然緩慢輕柔。

  「我很好,倒是您,祈禱時別總是忘了給膝蓋墊個軟枕……」

  他在諷刺我活得嬌生慣養還要裝沒有。

  話說回來,斯奈克跟我一樣明明都是騎團長,騎團辦公室有專門的廚房為我們準備飯菜,他卻跟我一樣老是來神職人員的公共餐廳吃飯。我已經不知道他是專門來堵我,還是純粹因為這裡菜色多而來的了。

  我從不離開教廷吃飯,原因眾所皆知(就是今天街上的那種事),而且騎團辦公室那裡全是我的部下,比起被一堆熟人注視,我寧願選有一堆神職人員的公共餐廳。

  雖然吃飯不是我的必要行為,我還是會按照北方人的時間吃,找我很容易,三餐時段的教廷餐廳裡一定有我。

  人族的食物很棒,雖然冰雪大陸的食物沒那麼多樣化,大多都是肉、肉、肉,但我還是很喜歡,畢竟我的「食物」太單一,所以人族菜單對我的吸引力還能維持上許多年。

  說到人族菜單,真是懷念教父的手藝……

  儘管喜歡,但我每餐吃的量比減肥中的淑女還要少,留下的廚餘超多,還得拿著盤子在自助區轉上幾圈讓人相信我拿了幾趟,而且總是吃不完。

  餐廳是自助式的,幫了我很大的忙,因為這樣就不會有人特別注意到我吃了多少量。

  「聖長,您怎麼吃這麼少?」做完飯前祈禱後,一名男性醫護神官經過餐桌對面時出聲問道,讓我有種心聲被打槍的感覺。

  他說完才發現話溜出口,趕緊補上一個點額禮。

  我微笑,用叉子戳了戳盤裡的煎肉和鬆餅。

  「我只是不想讓太多不同的味道混在一起,這個吃完我還會再去拿,不用擔心。」如果我的「食物」真的出現了,那才是所有人需要擔心的。

  醫護神官往四周看了看,發現我方圓三公尺內全是空位。

  像是想彌補尷尬一樣,他禮貌問道:「請問我能坐這裡嗎?」

  我有點受寵若驚,畢竟通常沒有人願意跟我一起用餐。

  我對他的長相有點印象但想不起來,所以我看了他的穗帶,非常新,而且是第七騎團的設計,我更受寵若驚了,因為我的部下就算對我有點好感也不會特意親近我。

  他是新來的,可能還不熟悉我的風評?

  好吧,希望他不會待很久。我給他一個歡迎坐下的邀請手勢。

  「你不覺得我這裡冷清的話。」

  醫護神官端著食盤坐到我對面。

  他食盤裡的食物堆得老高,有燉猛瑪象鼻肉、燻鮭魚肚、蛋龍煎蛋、烤瘋瘋豬火腿等等……看來他是個食量很大而且對肉食情有獨鍾的人。

  噢,我好像想起了新醫護神官的名字,叫啥來著,巴摩?

  「你是巴摩?」

  「巴摩.渣渣。聖長,您記得我啊?」他臉上有訝異的喜悅。

  當然要記得啊,罰人時講不出名字可是很丟臉的。

  「渣渣……獸人姓氏?」冰雪大陸的原住民跟曉徽教廷不太合得來,居然有部族血統的人願意擔任神職人員,真是讓我驚訝。

  「是的,我有十六分之一的披索血統,不過外表上的部分一點也沒遺傳到……」神官不好意思地搔搔臉,普通的臉龐雖然掛著無奈的笑容,但誰都會注意到他頭髮的顏色有些偏紅,像獅鬃。

  我對他說:「巴摩,如果你遇到困難,記得要讓我知道,好嗎?」

  巴摩不是我的直屬部下,如果他因此遭遇了什麼,又沒人向我報告,我很可能從頭到尾都不會知道。

  「好、好的……謝謝您!」他快速點頭,用充滿敬畏與感激的眼神看我。

  「不客氣。」該例行公事了。

  我開始散發面膜、溫柔微笑、侵略對方的眼睛跟精神。

  十秒過去了,巴摩無動於衷,甚至還問我是不是有任務要交代給他。

  ……出現了,有如我護衛隊程度的免疫強人。

  雖然這樣講感覺有點像自誇,不過我很確定我的外表用掉了某個老太婆一堆極品模型來混合而成,堪稱祂的絕作——絕不會再做一遍的那種。

  太累神了,又傷眼。

  我的外表跟使命沒什麼直接的關聯,所以從誕生到現在我都想不透,為什麼那個死老八婆要花這麼多精力在我的外貌上?

  為了解決我那堆日常的麻煩,被選拔為護衛的人員全都是「免疫者」,讓我有時候會忍不住去推測護衛們有什麼審美觀殘疾,但他們對美醜的定義卻很正常,又同時不會受我影響。

  「聖長……聖長?您在想什麼?」

  巴摩仍然沒意識到坐在我身邊應該要坐得多麼「不舒服」,除了要近距離面對我的臉一整頓飯的時間,背後還要承受許多粉絲的刀子目光

  巴摩連呼吸都沒亂,神色自若地在用餐。

  我為孕育母神的手藝被打槍感到愉快,又同時感到困擾,因為這盤鬆餅才巴掌大,我已經切了它三十次還沒吃掉一半,該拿去倒掉了,而且不想讓人注意到。

  我回答道:「我只是在思考今日特製的大鼻角龍肉有多好吃,巴摩,你想去拿一點嗎?」我看向他的盤子,那堆肉幾乎不剩下什麼了。

  曉徽神在上,好久沒看見青菜了,希望明天的特製食物是蔬菜,或水果,水果簡直是曉徽神的奇蹟,我不懂這麼棒的東西為什麼在別的地區是小孩的挑食名單第二名……而第一名是青菜,他們真該遭天譴。

  巴摩一聽,眼神就亮了,端起盤子離座,興沖沖地去找大鼻角龍肉。

  我鬆了一口氣,也準備起身去繞上幾圈然後偷偷倒掉鬆餅……

  「讓我猜猜,您今天『又』提早吃過飯了?」斯奈克站在我身後,涼涼地說。

  你為什麼每餐都要監視我浪費食物!

  「商店街的事情讓我有些沒食慾。」我微笑回應,保持好風度與禮貌。

  「您的『食慾』真是『穩定』。」斯奈克不以為然。「您總是如此擅長製造『善後工作』,想必將能接手的人員都訓練得非常之好吧?」

  他撇下這一句,端著空空的食盤離去。

  我用和善的表情遮掩瞪視的眼神,目送斯奈克離開。都幾歲了,有夠幼稚,不但老是想故意抓包我的不良行為,現在連我的屬下都諷刺進去。

  「聖長您與蒙特麥斯聖長的感情真好啊。」身後傳來羨嘆的語氣。

  醫護神官巴摩.渣渣直接誤解了我目送斯奈克的舉動。

  努力不讓笑容垮掉或抖動,我回頭面對巴摩,他怎麼又回來了?這次食盤裡裝著一根燉大鼻角龍腳趾,肥嫩多汁、香氣四溢……

  不對,他怎麼還吃得下!

  我的食量如果能跟巴摩均分,也許斯奈克就會懶得來找我麻煩了。

  巴摩在那個巨大的腳趾上灑上一堆香料,看起來是從家鄉自帶的。

  「我們只是曾經一同受訓。」除此之外只有負面交情。

  「聖長,我剛才好像聽到你們在聊善後工作……」巴摩有點謹慎地壓低聲音道:「我不是故意偷聽的,但如果您打算交接您的工作,我想讓您知道我知情,而且不會說出去。」

  「我並沒有要交接……」我靈光一閃。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我可以提早退位啊。

  我一直想要用死亡退場反而侷限了其他想法。

  認識斯奈克十五年,今天第一次對他有好感。

  「謝謝你!巴摩。」

  醫護神官一頭霧水。

  「好……不客氣?」

  我起身就要走。

  「聖長,您的鬆餅——」見我回身要端走那個幾乎還算完整的鬆餅,出身部族的巴摩忍不住說道:「如果您不打算吃完它,可以給我嗎?」

  難道巴摩是在擔心糧食不夠?

  「巴摩,餐廳還有在供應鬆餅,這盤已經冷掉了。」

  「『我將分食長者的食物,因我要追隨他。』」巴摩憨厚地低聲說,手指焦躁地纏在一起。他說的是披索人的習俗,而且有點擔心我用異樣眼光看他。

  「《披索巨石之書》第三章?」我微笑回應他。

  巴摩揚眉,耳朵往後動,頭髮像沾了靜電。

  我把鬆餅推給他。

  「『我將分你我的食,因接受你跟隨我。』」

  好了,事不宜遲,今晚就來布置退休姿勢!

  阿貝爾.薩普特跨著大風般的步伐走了,四米外的四個護衛已經早早用完餐,整齊劃一地又跟在了聖騎士長的屁股後面,變成了巴摩經常聽聞的奇特景觀。

  遠處傳來不可置信的低語:薩普特聖長竟然開始把屬下當成廚餘桶。

  巴摩.渣渣呆在桌旁,一頭霧水卻又喜悅難言。

  「阿媽,他們都亂講,我明明有個好長官……」










安安明天(今天早上)要出門出去外宿半個星期
我彷彿得了戒斷症一樣渾身焦躁
本來想挑戰一日或兩日一章《阿貝爾》
看來得暫時中斷惹
現在趕緊貼一章給你們

省著吃啊乖(被揍


創作回應

黑瀾調
教皇好兇好可怕QAQ
不過他超護阿貝爾的,感覺是個超級黑心的大大大好人QAQQQQQ
阿媽,不用懷疑,這樣的教皇果然是正宮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無意義的回音
2018-01-16 23:13:28
媻極亞的芽豆靈
他只是個超級狂信徒wwwwww
有著以這個宗教定義來說最正確卻遠離一般印象的虔誠
我每個作品能歪的幅度都超大,難道我有某種耽美天份嗎(痛苦地喃喃自語
2018-01-17 02:5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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