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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白的阿貝爾2》第三章:沒人在那裡

媻極亞的芽豆靈 | 2018-10-23 01:38:11 | 巴幣 12 | 人氣 232

《純白的阿貝爾》公開練習
資料夾簡介
聖騎士阿貝爾在任期結束之前有一個棘手的問題:那就是該選什麼樣的退休姿勢!——才不會上火刑架又成為歷史課本黑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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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邸管家向我報告過米莎的情況。

  她已經被女僕刷洗乾淨,穿著舒適的春裙,禮儀劍也轉交給護衛隊。醫護神官目前在為她醫治手腳的凍瘡還有營養不良。

  即使讓我當眾答應留下她,米莎仍然不放心,在住進客房後立刻購置大量生活用品、到處認識所有人與幫忙(例如去馬廄刷馬或擦兵器),大有長期住下來的氣勢。

  還把各種對父稱呼輪流用了一遍,彷彿想用盡所有方式來喊我。

  由於內城住宅沒有女僕,所以我沒有帶她回去過,也沒有離開官邸。

  今晚是相認數天以來我首次與米莎一同用晚餐。

  用餐地點是官邸餐廳,夕雅沒得出來。

  米莎的雙手與面部有凍瘡,被醫護神官敷上藥布,非常影響她使用餐具,而她的固執一如娜塔莉,拒絕女僕的幫助,堅持自己拿起那個叉子。

  僕人推著餐車進來,開始進行布菜。

  「把鼻,我發現神官有好多種,但神父、神母、牧師、祭司都沒有分。為什麼?」

  女僕用白色緞帶幫米莎編織髮圈,想要襯托黑髮黑眸,卻讓我有恍然看見戴著白色風信子花環的娜塔莉的感覺。

  米莎總是期待地看著我,卻又並不期待我作出反應,好像她當年窗台上的母親,只要見著我就感到開心。

  「因為他們行牧的對象是人。神父與神母是教堂的主持人,在主教之下。而牧師是神父與神母之下的基層神職人員,祭司負責主持各種儀式。」

  說到這裡,米莎手裡的叉子已經滑回桌面四次。

  「所以神官行牧的對象是神?」她傻傻地順著問。

  我一個沒忍住笑出來。「不,沒人牧神,是神對所有人行牧。神官牧的是神僕,也就是神職人員。所以他們會有專精項目,例如醫療、戰事、告解、侍奉、社工等等……」

  米莎的叉子突然從桌面上彈到地毯上,僕人趕緊換一個新的給她。

  「那聖騎士呢?把拔的軍隊在做什麼?」

  等著隨時上馬去把神的敵人打成馬賽克……

  「以各種最終手段捍衛曉徽信仰。聖騎士不是軍隊,是神的騎士。」

  「就像故事裡護在公主身邊的那種騎士?」

  「可以那樣想。」

  分菜完畢。米莎還在嘗試叉住沙拉中的漿果而不使它滾開,又滑掉幾次叉子,一點也沒有要祈禱的意思。看來娜塔莉可能連教會都沒有帶她去過。

  既然她不是教徒,我就自己閉眼進行默禱。

  「你在做什麼?」米莎問。

  我閉著眼回道:「禱告。」

  「為什麼要這樣浪費時間?」

  「不是浪費,是我願意這樣花費時間。」

  我睜眼,拿起餐具,「好了。」

  「我猜你許了個願。」

  「為什麼這樣想?」

  「因為你覺得我是個麻煩。」她微笑,直直看來。

  「你認為我希望你離開我的生活?」我停下用餐,感到前所未有過的情緒,複雜得像一團壓縮的毛線球。

  米莎確實是個麻煩,但對我來說「麻煩」的定義只是「比較難解決的事」。

  如果米莎說的麻煩指的是我的名聲,我還滿想告訴她我早就把那方面放水流了。

  我心裡的毛線球裡塞著的是關於她生父的真相。

  女孩還在叉那個漿果,不知道把它當成了誰。

  「難道不是嗎?掛上『私生』兩個字,人就能比什麼都沉重。」

  從「相認」的那天開始,我就發現米莎有比娜塔莉更大膽的直率。今天是我們第一次一起用餐,也算是首次談話的時機,她卻彷彿想挑撥什麼似的。

  不過我身上掛著一個私藏的聖飲者,嘴裡隱著獠牙,真身躲在聖光面膜下……

  比起這些,假的私生女真的輕若龍毛。

  我問:「如果我告訴你我其實並不反感你,你會相信嗎?」

  她停下折磨那顆漿果,目光落到我身上。

  我繼續用餐動作,「你不重,娜塔莉也是。我這麼說並不是因為我不重視你們,只是因為就算你們同時在這裡,我也扛得動。」

  但一如二十年前,娜塔莉又離開了,而且不會再回頭。

  「那麼聯絡我的祖父母又怎麼說?你仍然希望我離開不是嗎?」

  「你的母親在城中有個家,卻寧願流浪在外以及拒絕接受我的幫助,可能也沒有向老家求援過……你的祖父母需要知道你的存在,而且他們才應該是最先決定接納你的人。」

  「但我不在乎他們,我最想要的是一個父親。」

  娜塔莉當年也說她只要每天見著我就開心,但卻因為我不願意與她更進一步而心碎離城……我雖然知道人的貪念簡單同時也無窮無盡,有時候卻不知道該相信哪種。

  也許我可以等到米莎開始想要祖父母的時候再說出真相?

  見我不回話,米莎繼續問:「你想要孩子嗎?」她還是叉不到那顆漿果。

  「沒有特別思考過這方面。」沒機會的事有什麼好想的。

  「母親也這樣說。我猜她從來沒想要我,但卻還是愛我。」

  她一個手滑,餐叉又滾落桌面了。

  「不。」我放下餐具,拿起那個餐叉,隔桌捧起女孩的手輕柔地塞好它,「你是娜塔莉當時最強烈的願望。」雖然給出的人不是我。

  「你吃得好少。」她看著我的盤面說。

  米莎隨我的菜單吃,但份量正常。

  「所以千萬別學我。我是個壞榜樣。」

  「你能把乳酪粉遞給我嗎?爸爸。」

  「教父,我拿不到那個胡椒罐。」

  我明明就有手段能拿到,卻寧願賴在椅子上假裝我的手真的不夠長。

  老人笑著搖搖頭,把胡椒罐拿給我。

  我們的心情變得很好,卻與胡椒罐無關。

  「當然可以。」我起身,把乳酪粉放進米莎的繃帶手中,卡穩。

  晚餐結束後,米莎回房,我也回到加班中。

  今天的公文高到令我嘆為觀止。

  連湯瑪士也在送完後留了下來,用沉默的凝視(我頭頂的空氣)來表達自己的不稱職——他知道這些文件通常是要副團長幫團長一起處理的。

  花了一些時間把他勸回家以後,從聖徽被倒出來的夕雅連滾帶爬衝進廁所,並氣若游絲地抱怨道:「拜託告訴我你有吃消夜的往例。」

  我提醒她我的人設道:「節食的人怎麼可能吃消夜。」

  聖飲者從廁所出來後,倒在床上滾來滾去,「我要餓死了……豬血糕、鴨血火鍋、半熟牛排、熟髓、燉爛的爪骨……」就這樣持續了好幾分鐘。

  我蓋上公文,把帕諾泡給我的熱巧克力整杯給她。

  聖飲者立刻屈服在融化的棉花糖下。

  自從我給夕雅喝過一次這種飲品以後,她再也不提「好香的屎或鳥屎泡」,而是鄭重得就像捧著錫酒杯,虔誠地慢慢喝光光。

  我繼續回到桌前工作。

  身為終魘的好處就是不管工作多久都不會累,精神一如開始時集中,再加上記憶力,要找什麼都不用翻,永遠記得內容與擺放位置。

  其他騎士團處理公文的除了團長,還需要副團長與一群副官,而我一個人就能搞定,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從來沒有被當成優點……

  忙至半夜時,我的聽覺捕捉到一陣哭鳴。

  女僕與官邸守衛沒有異狀,因為這個音量他們聽不到。

  這個情況不是第一次,我前兩天就因為聽到哭聲而暗自去看過情況。

  房中的米莎看起來是清醒的,卻哭得一塌糊塗——不是與我相認時的那種——在床上爬來爬去,到處摸索。

  或是下床在整個房間中徘徊。

  「母親?母親……」

  有時候不見得會呼喚娜塔莉,但仍然在找她。

  我當時以為米莎醒著所以沒有介入,目前看來應該不是那樣。

  她可能在夢遊。

  今晚也哭得很淒厲,一點也不像白天那個獨立聰明的女孩。

  米莎曾愉快地說過:「我有父親了」。那句是大實話,我本來深信不疑,直到今天確定連她也沒有發現自己每天半夜在找死去的母親。

  不管是生父還是祖父母,他們都不是米莎真正想要的人

  我在遇到米莎的當天就給娜塔莉的家寫信了,但至今沒有回應。我知道他們沒有搬家,可能是看到來信上有我的名字所以就直接燒了。

  「阿貝爾,你為什麼看著天花板?」

  「她又在哭了。」

  「白天的時候明明很開心啊。」

  「笑容不代表開心。」

  「但她買了很多東西都記在你帳上欸。」

  我低下頭,繼續寫公文。

  「我變不出一個娜塔莉給她。」

  時間在翻頁聲與寫字刷刷聲中過去。

  米莎的哭聲逐漸微弱。


  「教父,為什麼你每天都要待在我的床邊?」

  「我想讓你在睡著前不會感到孤單。」

  「可是我閉上眼睛之後待的地方一樣沒有你啊。」

  「但你知道我在你的床邊。」

  「我也知道你終究會回到你的床上去。」

  「對,我會回去,心則留在這裡。」

  「我不太懂。」

  老人俯身,把吻印在孩子額上。

  「等到有一天,你懂的時候,你也就會明白了。」


  我停下筆,在聖飲者的疑問中起身,走進沒開燈的浴室,關門,進入黑暗。

  說是黑暗,其實只是無光,就像寒冷只是無熱的體現。

  ——也是我的本質。

  因為相容,所以無光處作為立體通道,供我通行與出入,只要陰影相連,我就能進去所有地方。

  現實的光影景象在陰影中構成立體的虛無,陰影所在處是出入口與觀看窗,光所在處則如一堵牆。我循著關燈的房間找到客房。

  因為室內沒有燈光,所以我可以看見完整的立體房間。

  米莎在床上緩慢而不間斷地翻找,哭得又慌又急。

  我踏出陰影,扶她躺好,蓋上棉被。

  「母親、母親……」她瞪著空氣繼續哭。

  我俯身一吹,米莎這才安詳下來,眼皮像緩緩落幕的帷幔,隔絕她與現實。

  為了不讓她再度夢遊,我下了一個好夢。雖然只是另一口冷氣,但包含我所能想像到的平靜與溫暖。

  女孩睡著的眉頭鬆了,我退回陰影中。



  ——時間不見得沖淡一切,反而越加雕琢成型。










  「不要替我死!這絕對是世界上最不值得的事。永遠不要。現在,出去。」


  帕諾醒了。

  他這才發現自己將臉頰撐在支起的前臂拳頭上思考時,卻打了個瞌睡。

  還因為醒神時一晃,身體因為臉從拳上滑掉而嚇了一小跳。

  帕瓦也發現閉眼沉思的兄長是真的睡著了。

  「老哥,要不要一杯熱茶?」問著,卻從辦公桌邊起身。

  由於大九節,最近的外務文件增加。護衛隊由隊長處理外務,副隊長處理內務,帕瓦察覺到兄弟增大的工作量,比平常更加注意對方的狀況。

  而且因為是兄弟,他也察覺帕諾最近有心思。

  帕瓦在凌亂的地面跨過文件堆、某隊員亂丟的衣服、疊高的書本、擠成一團的臨時睡毯,在這間沒有神職人員標誌性整潔的辦公室中跋涉到流理臺前方。

  護衛隊大部分時間在辦公室中來去匆匆,沒有空閒時間整理,下班後通常就直接休息(睡死)了,待在辦公室中也是處理文件。

  帕瓦與放假的隊員偶爾會收拾,但現在他真心認為在大九節過去前,這間辦公室不可能再度整潔。

  他們真的應該有個清潔工,可惜教皇殿不那樣想。

  帕瓦找到現成的茶包,並找出牛奶與香料開始加熱、打發。

  ——曉徽教義中並不禁止信徒們食用茶、酒、合法提神飲品,或其他藉由詭異的藉口就是不讓信徒碰的無辜飲食,一如讓女性擔任聖職。

  帕諾疲憊地在桌邊抹臉,努力從瞌睡狀態中打起精神,不時發出沉重的呼吸或嘆息。室內逐漸充滿茶香與奶香,還有帕瓦與陶瓷碰撞的聲音。

  「帕諾,我應該要問你最近的不對勁跟你上次說的話有關嗎?」

  阿貝爾從教堂禱告室溜掉的那天,帕諾曾交代帕瓦在筆記本上記下一些自己所擔心的事。帕瓦那時覺得有些不務正業……

  別人看來完美的阿貝爾的人生其實千瘡百孔,但同時又是一個人正常的人生:總是有地方不完美。它是如此地普通……

  一杯完美的熱奶油茶完成了。

  裡面沒有奶油也沒有油,沒人知道它為什麼叫這個名,只知道嘴唇沾到以後會留下一層香甜的薄油,可以代替防凍潤唇膏。

  熱呼呼的茶杯被輕輕放到隊長桌上。

  擦手的帕瓦繼續說:「那天你說過『我們得搞清楚聖長是因為過於虔誠才孤單,還是孤單導致虔誠』,也提到與聖長交換對於《迦斯蘭》的看法——帕諾,現在有人站在城牆上嗎?」雖然他已經猜得出是誰。

  帕諾用手指勾住杯耳,卻不打算拿起來。

  他說:「帕瓦,聖長想死。」語氣就像在說茶應該要配餅乾。

  帕諾感覺到兄弟定定地看著自己。

  「……帕諾,這是定論還是判斷?」

  「是一個確定的答案。」

  帕瓦拉過椅子坐下,和自己的兄弟一起開始看茶杯上方的熱氣。

  「如果你打算上報,你就不會這樣告訴我了。帕諾,你支持這件事?」

  「個人觀感:不支持;護衛立場:支持。」

  「……你沒有說反嗎?」

  有嗎?

  帕諾得承認自己對護衛職責的看法開始與教皇殿背道而馳。他在阿貝爾身邊待了十五年,所謂的「護衛職責」早就發生變化。

  帕諾當初以為阿貝爾想尋死原因是帕瓦說的「孤單」。

  直到他開始注意其他細節與那紙證書。

  某些問題確實存在,卻不是真相。

  「聖長有很多我們看不到的難題。」而且說不定是不能被看到的。帕諾承認道:「我其實不認為我們應該阻止任何想結束人生的人。」

  曉徽教義如同大多數宗教(或社會觀念):韃伐或苛責尋死。

  就算要死,理由也得與崇高的因由掛勾。

  「我們對神的大部分的認識來自人對祂的看法。人能理解殺害的必要性:食用或消滅,卻不能理解它在一個人身上作用的重要性。」

  「我們既不是神也不是別人,卻總以為自己的理解更好。」

  阿貝爾不在城牆上,沒有人在那上面,除了迦斯蘭。

  沒有人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因為我們不在那裡,從來不在

  去猜測迦斯蘭的選擇永遠不是答案。

  在茶杯上的熱氣消失前,帕瓦還是沒有說話。

  「聖長不是。」帕諾的語氣再度彷彿是說茶真的應該要配餅乾。

  「帕諾?」帕瓦幾乎叫出來,不敢相信這是帕諾會說的話。

  其他人就算了,跟在阿貝爾身邊的護衛們已經分得出來那些風波一定是謠言,但他們從來不置喙、不反駁、更不發表意見。

  ……除了他怎麼又溜掉。

  「如果是最近的私生女醜聞——」

  帕諾重新說:「我的意思是,聖長不是活人。」大概也不是夜人或夜族……至少帕諾把夜行性種族通鑑翻遍以後沒看到吻合的。

  帕瓦沒有馬上回話,一會兒後緩緩往後躺到椅背上。

  「老哥,我們應該要知道這件事嗎?」

  「我猜教皇殿知情,這就是為什麼有護衛隊。」

  「護衛隊不是防範仰慕者,以及別讓聖長掀起風波嗎?」

  「如果是那樣,為什麼最初的時候只有我。如果只是一般的隔絕性護衛,會需要用上我們?」

  ——一群全天候工作、簽過自願殉職書、薪水高得像封口費的稀少審美免疫者,不只得上專門課程培養某些專業,護衛隊長還拿到某些文件

  阿貝爾或許以為他們都來自曉光城,但帕諾卻知道,除了自己與副隊長,其他人全是從外地被強制調職來的,只是暫時放在阿貝爾身邊一陣子後才調成護衛隊。

  就像專門讓阿貝爾以為這些人的挑選條件不苛刻。

  ……雖然審美免疫本身已經是苛刻條件了。

  「你們聽完了沒?」帕諾忽然問。

  辦公室的門開了,貝里以一種偷聽的姿勢往前摔倒。

  其他隊員們訕訕地站在外面,一起指向地上的菜鳥。

  異口同聲地說:「是他的主意!」

  「欸?啊?」








算了,三更。

創作回應

亞空
感覺米莎其實早就知道真相了
但很明顯跟在阿貝爾身邊是最好的選擇W
或者還有更多其它意圖?

會甚麼會直接把信燒了WWW
總之阿貝爾確實能當好老爸的身分

阿貝爾到底對教皇來說多重要P2
沒想到有能繞一大圈好欺瞞阿貝爾的事

那些當初覺得很好笑的甄選條件
認真來看的話真的是各種不對勁~

帕諾待在阿貝爾身邊那麼久也變好強了呢
現在是要大九節前的事情會一堆

還是大九節當天事情會一堆呢_( :3」∠)_ _(┐「
2018-10-23 22:23:12
媻極亞的芽豆靈
第一季提過娜塔莉的家人在女兒出走以後對阿貝爾潑茶
看到信也燒掉我覺得應該是在意料之中的?
總之他們討厭他wwwww而且其實討厭阿貝爾的人不少只是目前這個懷竟中看不到太明顯的跡象,因為阿貝爾算是待在一個普通人很難接觸到的圈子中

有夠血汗的職業,阿貝爾以為百裡挑一實際上根本萬中選一
封口費+買命錢所以薪水才辣麼高

我總覺得帕諾的職業生涯從不知何時開始就一片漆黑了(X

大九節耶嘿嘿嘿(???
2018-10-23 22:5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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