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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文】這個社會不該有垃圾:從卡夫卡《變形記》談老人該死「一殺多生」的極端

十六夜郎 | 2017-08-14 09:26:53 | 巴幣 130 | 人氣 1755

  在十三號晚上曾與母親有過一次電話通聯。我和她不知何時起開始談論卡夫卡的著名作品《變形記》

  卡夫卡的《變形記》故事本身並不複雜,簡易來說便是身為家裡經濟支柱的主角 格里高爾 有天變成了蟲子,家人因為失去經濟依靠,只得出外賺錢,而以家庭為重的格里高爾只能對此感到內疚,並任由事情發展,而這一切只因為他再也沒有工作的能力了。

  最初,除了妹妹以外,其他家人對他漸漸多有不耐,直到有天家人為了想要多一筆收入而將家裡的一間房出租,沒想到房客有天看見走出房門的主角,嚇到馬上退租。

  這時候,身為照顧者的妹妹才意識到,這個眼前的蟲子已經不再是自己的哥哥了。因為哥哥會照顧家人,不會增加家人的負擔。於是,妹妹反而成為了第一位主張要將主角趕走的人。

  主角最終默默走回房間,獨自一人在房內死去。家人在發現他的死去以後,立即深感欣慰和慶幸的禱告,覺得肩上的重擔一掃而空。他們發覺其實在主角死後,經濟狀況還算不錯。

  他們馬上忘了主角的事情,最終決定搬到新的公寓,展開新的生活。父母意識到了妹妹已經長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女性,也該是時候替她挑個好對象了。

  母親與我討論完該作品的劇情後,說她無法接受主角家人這樣的現實。她認為一段家庭關係不該如此。但我轉述一名高中老師所撰寫的《變形記》心得裡的一段內容給母親:

  「在我國二時,班上轉學進來一名姓倪的自閉症的小孩,他因為這病症轉了好幾間學校,最後落腳在我念的國中裡。他轉來的第一天,他的父親就來教室裡跟大家「演講」:他的小孩只是怪了點,希望大家努力接受他成為同學。這傢伙外表高大,只是個性極度怪異,常常自己一個人讀書而自言自語、開心大笑、悲傷沮喪,而我們這些坐他旁邊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到底為何開心或沮喪。

  當然,我們一開始也是努力把他當作「同學」來看待,可是日子久了,發現真的也沒辦法進入他的世界,連找個共通話題聊都沒辦法,更別提跟他搭起友誼的橋樑 -- 別忘了,我們那時才只是十三四歲的國中生而已,還不太曉得該為同學如何地犧牲奉獻這道理 -- 因此大家逐漸地都有了無言的默契而開始冷落了他:吃飯盡量離他遠一點、玩樂也盡量不找他、看到他走近我們也會「學著」去讓開。

  更糟的是,班上幾個調皮的同學開始取笑及作弄他,比如說故意「不小心」把飲料潑到他身上,看看他會怎樣地反應,或者故意說些不好聽的話 (可能是暗示性的「低能」或「智障」那一類的,我不記得了) 刺激他,看看他會不會「暴走」-- 我當時正沈迷著「作流氓的快感」根本是懶得理他,但是大家同班同學也不會去勸阻,其實我當時心底也有點好奇想看看他會怎樣反應的。

  一兩個月後,終於問題爆發了。這位倪同學可能真的因為忍無可忍了,還是由於某個莫名其妙的導火線 (真實原因沒人曉得),而真的「暴走」了。我還記得那天我一到學校,看到大家四處奔逃,我也整個傻住了 -- 這個自閉症的孩子四處破壞課桌椅,看見人就咆哮,拿水潑人、拿椅子 K 人,誰來都拉不住這發狂的脫韁野馬。

  最後,他爹來到了校園,傷心地把他給帶走 -- 那是我最後一次看到他。他可能接下來又踏上不知盡頭的轉學之路,誰知道?我的心有點難過,但我不知道為什麼而難過,可能因為我本身也沒有欺侮他;但是說白了點,難道我不算是逼他走的「共犯」?我們這個班,全班都是吧 -- 只因為真的沒有人很重視「他生活在這班上」這事實,隨著時間過去,大家心中其實都是浮現著一個意象:「教室右後方那裡坐個怪人,沒事不要去理他」。就某個層面來說,其實我們大家老早已經把他給孤立了、「怪人化」了、「蟲化」了,不是嗎?

  環顧我們身邊:都有這樣的人存在著吧?我們認為「學科表現比較笨」的同學、我們認為「行為思考比較怪」的同學、我們認為「外貌其醜無比」的同學,而我們一開始其實也根本不會歧視他們,只是隨著時間過去,我們會發現自己慢慢地、無形中地、越來越遠離這些「怪人」,免得給自己惹上奇怪的麻煩。

  把這觀點放大一點來看:隔壁的家裡傳來哭鬧聲,我們真的覺得擔憂嗎?隔壁班傳出打架傷人的消息,我們真的覺得煩惱嗎?相隔不到兩公里的學校中傳出學生跳樓自殺的消息,我們真的覺得關心嗎?

  其實,我們只關心自己有無受傷害,我們一直以來只關心我們自己的未來,有說錯嗎?」

  我想《變形記》的作者卡夫卡並不見得要我們對其家人抱持批判思維,如同我上述轉貼的那樣,我們實際上擔心的唯有自己的未來,避免給自己惹上麻煩。

  我與母親說,妹妹這個角色在故事裡至關重要,從最初願意去照顧變成蟲子的哥哥,到最後反而變成提出要驅逐哥哥的角色,或許有人認為這轉變實在太快,但我個人認為這一切並不意外,反倒因為這個轉變而替妹妹這個角色的行為做出詮釋。

  在主角尚未變成蟲以前,他是替妹妹籌措藝術學校的學費的,他對於這個家庭有著直接的貢獻,甚至可說他是為家庭而活,而家庭得依靠他而存。但在故事的最後,房客因為主角的關係而不願付租金,使得妹妹提出趕走哥哥的提議。

  少了這個房租只是一件極其微小的事,並不能全然代表這筆錢足以動搖家庭生計。真正使妹妹立場轉換的最大原因是隱藏在這件事背後的,哥哥存在意義的喪失。

  在故事裡,妹妹對著父母說出了這些話:

  「我們要試試,要擺脫他......他會將你們兩人折磨死的,我已看到了這一天,這一天要來的。我們大家都這樣辛苦工作,可不能在家裡忍受著這種沒完沒了的痛苦,我再不能忍受......

  他必須走人!這是唯一的辦法。父親,只能尋找擺脫他的辦法,長期以來我們一直認為他就是格里高爾,這種看法就是我們的不幸,但是他怎麼可能是格里高爾呢?他要是格里高爾,他就會看出人和這樣的動物生活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他就會自願地離開。」

  這裡妹妹對格里高爾產生的疏離,不僅是外貌上的轉變,更多的是哥哥本質上的轉換。哥哥本身之所以成為家庭的中心,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在家人眼裡是整個家的照顧者、付出者,他的價值源於會替家庭提供收入。一旦將這個價值排除掉,哥哥成為了沒辦法貢獻的人,那原先身為「哥哥」的格里高爾的價值也就不復存在。

  覺得這是一篇殘酷的故事嗎?我們來談談現實生活中的實際案例。在與母親討論完《變形記》過後,我提及前些陣子談論過的「一殺多生」概念。一殺多生是近幾年來從日本高齡化社會產生的思想,相關新聞可參照新聞:日高齡化「一殺多生」超震驚 他:相信學者說的仇老了

  一殺多生最初出自於佛教用語,佛教大辭典中寫道:「殺一人救多人也。殺生雖為罪惡之業,然殺一人,得生多數之人,則卻為功德。」意即「為了使更多人存活,可以殺掉一個人」,換言之,這樣的思維套用在老人上也意味著「對社會無產值的老人不死,社會的資源便會不斷的被消耗。」

  從《變形記》談到一殺多生,母親認為這些都摒除掉了當事者過去所做出的價值和付出。以《變形記》的故事來看,格里高爾的家人只要念在其家人和過往情分,即便此刻已經沒有貢獻,也不該否定掉從前的作為,反倒應該去照顧他。

  然而,我認為無論是《變形記》或一殺多生這種認為老年人應當在對社會沒有貢獻時自殺的思想,這些都沒有摒棄掉過去的一切,反倒由於過去的付出,他的過去才有存在的價值。

  簡而言之,過去的你能夠存在,是因為你的確對集體造成貢獻。《變形記》的格里高爾對家庭有貢獻與付出,他在家庭關係裡就有了立足之地,沒有人有資格將他排除在外。老年人在年輕、壯年時奮力拚搏,替社會創造價值,社會也有了他的一席之地。

  但,當你無法做出貢獻,只是憑空消耗掉社會、家庭的資源,你的產值變成負的時候。基於團體利益的著想,個人的排除是有其必要的。我認為這是「一殺多生」的基礎。

  我在此闡述這些並無宣揚該思想的意味,僅是提供一種立場來做參考。

  正如同閱讀完《變形記》時,大多人替格里高爾感到不捨,認為家人怎麼捨得這樣對待他,好歹以前的他也是盡心盡力、任勞任怨,但從較為功利考量的角度去思考,他的家人難道做錯了嗎?

  就像我提到的那位撰寫心得的作者。人與人會因為差異性而產生疏離,這其實也是一種將對方「蟲化」的過程,排斥掉同類的作為於本能上並沒有錯誤,人本就會下意識規避掉自己不熟悉的,或是會替自己帶來麻煩的可能性,更何況還是像《變形記》這樣真的會「給人帶來麻煩」的情況。

  於是,我們又怎麼能批判那些將主角輕易拋棄掉的家人呢?

  於是,我們有沒有立場去批判那些贊同對社會毫無貢獻的人應該被社會抹殺掉的人呢?

  這是一種極端的思維,但並不能全然否定掉該思想有其道理。只是我們「目前」並不會這樣做,也不會這麼想,可我們也不能否定的確有人採用這樣的價值觀,否則「一殺多生」的思維不會被人提倡(我周遭的確有人是贊同的)。

  你或許會說,人與人的關係應當是基於愛,而不該有條件,人的價值不在產值上。但我想這或多或少都基於我們從小受儒家思維所影響,我們常見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父母愛子女,而子女也愛父母,這是我們對家人關係的解釋。

  但我們不能否定,父母對子女的好,有人會視為是一種投資手段。父母對你的溫柔與友善,是基於今後你的報答;子女對你的孝順與體恤,是基於此刻你的奉獻。

  你會忍不住反駁,說親子關係不是這樣。但我只能說,就是有人會用這種思維去思考這樣的關係。

  以我所說的這種邏輯來套用我們常見的情況。一間公司基於「為集體利益著想」的理由,將能力不佳的職員排除。即便該名職員有家庭要養,有生活要過,我們通常可以接受公司做這樣的決定。為什麼?

  我們身處於一個環境,如果無法讓人肯定,如果個人的存在只是拖累大家,那自己辭職或被公司淘汰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我們不也是接受、認同,並且覺得這再正常不過了嗎?那為何我們會反對社會把沒有貢獻的人汰除呢?

  再繼續從「沒價值的就沒有存在必要」來延伸,假若政府有天提倡以人對社會的產值為存在意義。犯罪者、長期無業者、身心疾病者、年老者都會受到政府的抹殺。對於這樣的情況,母親說這過於殘忍,人與人之間倘若只有利益考慮而沒有溫暖和善心存在,恐怕人們會處於恐懼當中,人像是工具一樣活著,人生並沒有最後的安逸與清閒(母親指的是年老的退休生活)。

  我提供了另一種可能的發展走向,那便是一旦這樣的思維變得普遍,人們或許會將此視為理所應當。人民不再害怕自己年老力衰的一天的到來,正如同我們會平靜走向死亡,也不會對此憤恨不平,而會將此視為必經過程。

  人們不會去憐憫社會上任何不幸被汰除的人,只因人們也用同樣的標準審視自己。某天,當自己年老了的時候,也許會收到政府的通知書,通知你的死期是在何年何月。

  你會不捨,但不會眷戀。因為這是人生所謂的生老病死,只是這份死亡是由政府賦予,更重要的是,你會欣慰,甚至會慶幸,想到自己的死亡能夠替社會省下多少的社會成本,你不會成為子女的負擔,社會也不用承受你的拖累。

  你會心滿意足,覺得在人生的最後還為社會做一點事。含著眼淚帶著笑容,走上政府替你安排的刑場。這也不失為一種和諧和安定。

  這拿來寫成小說還是個不錯的題材,你們覺得如何?

  如果你仍覺得,即使將被淘汰的當事者認為沒有產值的人就該被抹去,甚至能用這種淡然和欣慰去接受一切,你還是覺得殘酷的話。要知道,我們無法接受另一種價值觀,最大的原因之一,正是我們所採用的價值觀與其衝突。

  我們相信家人之間的付出是基於愛的本能,於是無法認同功利考量的家庭關係。

  我們堅信社會的愛,於是家人相信孩子有一天會因為自己的付出而感動。
  法官相信犯人可以教化,懲罰過後會變成好人。
  教師認為學生做錯了題目,用愛去指導,下次就會改。
  我相信那些路上行乞的乞丐,他們有著不得不的苦衷,於是我會去施救。
  你相信有神的存在,因為你是如此地虔誠祈禱,所以神會拯救、寬恕你。
  你會在庸庸碌碌一輩子以後,覺得他人會體諒你走到此刻的堅毅,給你安享晚年的權利。

  但有人並不這麼認為的,不是嗎?

  有人認為倘若父母無法替家庭貢獻,那他們不該存在於這樣的關係裡。
  有人不相信犯人可以教化,沒有人會變成好人。
  有人認為學生寫錯了答案,是學生資質愚鈍,爛泥扶不上牆。
  他不相信行乞的窮人是值得憐憫的,還會笑窮人是活該、咎由自取,沒能力的人,活該淪為底層。
  他不相信有神的存在,因為他或許曾經祈禱,可是神也沒替他翻過身。
  他會在看見人們邁向老年之時,認為年老了本就該自殺,畢竟對社會已經沒了貢獻,憑什麼過得幸福快樂?

  我們認為這個社會就是人們的集合體,唯有互相扶持才能成長。
  可他們認為這個社會是一間菁英中心,在這裡頭,不該有垃圾。

  母親的想法是,一個人有無價值並不能只看對社會的貢獻。一個人或許沒有產值與付出,卻能夠在另一人的眼中發現價值,年邁的父母只要活著,對子女就是一種欣慰。

  但我告訴她,即便有人採取這樣極端的價值觀,但以為求「社會利益最大化」的立場看來,他們的思維並沒有問題。

  社會通往進步的改革往往得透過革命與抗爭,要流血要流汗,或許有人得因此喪命,「改變」可不是坐在地上喊口號就能解決,對比社會轉變後的成果,過程中的死傷大可忽略不計。

  想要省下照顧老人的錢,減少老人也是方法之一。沒有既省錢又照顧到人的兩全其美,想要得到現實利益的最佳結果,便難以顧及所謂人情義理。

  母親對我說,她覺得社會變成這樣就完了。還對我說,如果真的要流血要死人社會才會改變,那她寧願一直這麼窮下去,也要維持和平。

  「那他們就會對你說:『所以你們才活該窮一輩子。』」我說。

  我想母親真正擔心的是,人一旦以尖銳的眼光來處理社會和人際問題,會無法建立以「愛」為根基的關係。

  對話的最後,母親又對我強調:「人彼此之間只有利益而沒有信任,這樣也不會快樂。」

  我回答:「的確這種極端思維排除掉了人與人之間『愛』的可能性,我們或許沒辦法因為家族的愛或友情的愛而得到快樂。可一旦接受了這樣的價值觀,我們也不會覺得悲傷了。」

  到時,無論社會死者多少萬都與「我」無關,因為唯有個人的價值才是在社會立足的根本,沒有能耐的無論在哪裡都該被淘汰,即便死的是自己的親人也毫不可惜,因為屆時你只會認為這是他們咎由自取。

  因為在這個社會裡,不該有垃圾的存在。

  唯一值得遺憾的,或許只是那位死者正好對你有所貢獻,僅此而已。

  我回過頭和母親提那篇他人撰寫的《變形記》心得。隔壁傳來的哭聲,隔壁班打架的消息,附近的學校有人跳樓。我們是真心覺得擔憂嗎?我們一直以來最擔心的,難道不是自己有沒有受傷,一直以來最關心的只有我們自己的未來,有說錯嗎?

  我們此刻會替他人感到悲傷,是因為我們愛與憐憫這個人。因為我們信仰這樣的價值觀,我們沒辦法摒除掉人際與愛的重要性,但當我們真正做到了捨棄這些透過愛來聯繫的關係,改以功利角度來思考,把個人幸福強拉到頂端,將他人喜悅置於地面;以個人成就視為要務,將他人失敗歸咎於他們能力不符合社會價值。

  我們或許不會再因為好友的快樂而快樂,也不會替家人的幸福而幸福。但,獨自一人的幸福快樂,難道不也是種幸福快樂嗎?

  有說錯嗎?


  好久沒有寫這種讓人通體舒暢的文章了,但我並不是文中這種價值觀的信仰者。可是我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有真正去思考這種較為極端的銳利邏輯,平常我是不願碰的,但認真去探究以後會發現,其實無論哪種價值觀都沒有錯誤。

  只是無論是以情理為基礎或是以實質利益為基礎的思考,雙方都無法完全推翻另一方的想法。這正是思辨最為有趣的地方,有許多議題是大家不敢碰的,自殺、亂倫、性侵、通姦、毒品,拒絕去碰觸的我們只會對該議題產生隔閡,最終只會對提出想法的人產生排斥心態,認為是悖德。但這樣實在有失公正,而且也使自己產生思想侷限了。

  這篇文章雖然有些沉重,但能夠讓大家得到一些什麼,我寫這篇文章就已經達成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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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回應

扉頁豆腐
一旦接受這種觀念,死亡不在是令人畏懼的存在,反而是種解脫
2021-06-14 17:18:50
兔二:滾你奶奶的
這串討論很精采,我看到許多不同的例子和延伸。但回到我從本文中看到的《卡夫卡》。即使從一開始,看起來妹妹是為了「哥哥」一身分的尊敬,但我看到其尊敬並非源自家人身分,反而是「經濟的貢獻」,那麼一旦當哥哥沒有貢獻(無法賺錢,還變成蟲嚇走房客而擋人財路),被冷落而死亡似乎也是預料之中。

接著,令堂的提問很好理解:「難道沒有情義,只有利害?只有利害的社會會是好社會?」

我的想法很簡單,不是人被逼著要用利害為標準待人接物,除非「害」不會增加自己的負擔,但反而違背「害」的定義。

回到我長期思索的人與外在環境的關係,外在的力量對人的影響甚大,人要成為聖賢困難。即使世界存在對於聖賢的期待,但很難強求人做其境界不到的模式。哪怕利害有不同層次,人可以負小害、忘小利、逐大義,聖賢書中的聖賢做起來容易,期待世人如此,是一種妄想。

回頭過來,人的社會可以克服利害?許多利害來自於物質,接下來是心理;有些來自個人,有些來自群體。若物質資源能妥善解決分配,倒不是難以進行下一步;但「不患寡患不均」,自古皆然。

竊以為,即使科技再進步,一時半刻也不見得能營造一個「不顧利害」或「相對不顧利害」的世界,即使期待這樣的世界建立,或許只能從自己與周遭的問題改善起,無論物質或人心。

一些淺見如上,問好。
2021-06-14 17:40:46
神父:蓋斯柯恩
寫的很好欸,讚讚
2021-06-14 19:41:01
十六夜郎
給所有可能看到這裡的讀者一點參考,以及為何我會在這時候重新提到這篇文章
https://wall.gamer.com.tw/post.php?sn=16897219
2021-06-14 21:17:13
Liz Daniel
這故事沒有告訴我們解決方法(重點不是而實質上也沒有解決方法):
1.憑實力單身
2.身來要有運氣,做錯人人就要去自殺(物理、心理都有),反正死了就死了,不用求得來世(熊澤英昭殺子案
3.一殺多生或一生多殺(根本就是電車難題
4.墮落至地獄之門,然後拼到死,就爲了到達天堂
5.吾乃庸俗之人,啥都不管
你覺得哪個比較好?(由於太沉重,所以我就用輕鬆的方式來問問題
2021-06-17 21:4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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