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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境物語~遙~北境篇》九、久別

山海 | 2020-04-19 19:22:50 | 巴幣 0 | 人氣 123



  隔早才剛睡醒,九嵐季就已經聽見房門外長輩們的談話聲,他起身披上毛大衣,隻耳貼在門上細聽。

  「上個月新年就已經有過『大占卜』,現在又要舉辦一次,事情不妙。」九嵐土彥道。
  「照記載來看,王的時日可能真的不多了……」九嵐美西道。
  「不曉得下一個王是宗家的哪位,最近宗家必定少不了騷動,我們能閃遠一點就閃遠點。」九嵐安成道。
  「好。」九嵐家人們輕語異口同聲。

  談話結束,九嵐季也從門邊退開,他這才知道昨夜匆忙飛奔的祭司原來是要去準備「大占卜」的事宜。

  所謂「大占卜」是只有北境月嵐王利用神近之力,從除夕當晚至初五凌晨間進行一年內力量最強的占卜,用於傳達泉神的重要指示,占卜到的事有大機率會發生,以往的月嵐王會藉此盡可能避免天災帶來的重大損害,因此月嵐王會耗損大量的神近力,人們在新年間祈福的力量也會在此發揮加速復原月嵐王神近之力的功用,通常「大占卜」皆在新年間舉辦,除非發生特殊狀況才必須再行占卜一次。

  已千年未出大事情的北境,會當年內舉辦兩次「大占卜」的最大原因只會是月嵐王即將駕崩。

  泉神不會讓北境一日無王,現任王駕崩之前就會完成占卜並將繼承者的名字交付給祭司之首泉祭大君,泉祭大君會將所有事宜準備做好,在王駕崩當日立刻迎接新的月嵐王。只是不曉得這次「大占卜」會進行多久,一向自視為王繼承者的宗家最近不免會有騷動,宗家內每一個支派因此相互猜忌鬥爭早已是公開的秘密,宗家內大部分的孩子都是當作未來的月嵐王來做培養教育,每一個宗家孩子都有可能成為月嵐王,其中呼聲最高的一直是月嵐峰守。

  多年的歷史記載選定新月嵐王似乎有機可循,現在月嵐王即將駕崩,千年掌握北境地位的宗家彼此間的鬥爭將變得更為嚴重,整個北境也會陷入些許動盪。這切對分家的九嵐季一點關係都沒有,日子還是照過。月嵐王百年才會換一任,這種環境變化對他來說還是很難得一見,就算父母囑咐他近日最好減少出門的次數以避開宗家人,少年定力稍差的他還是想出去體驗一下刺激感。

  剛出門晃沒多久就被路人狠撞肩膀差點跌倒,沒有練武底子,下盤終究比大部分的月嵐人更輕,好不容易退幾步站穩了,耳邊卻聽見嗤鼻聲。

  「這不是分家的九嵐季嗎?才碰一下身體就歪──」

  那人故意拉長音還假裝作勢要往後倒,態度惡劣輕浮。九嵐季看清楚眼前幾個人正是跟他年紀相當的宗家少年,他一向對宗家的冷潮熱諷不在意,好脾氣讓他不想回話,已有心理準備再承受諷刺,聽見一個陌生卻又似曾相識的嗓音。

  「別那麼無聊,走了。」

  說話的人正是個領頭,乍看之下認不出是誰,仔細瞧才驚見自己認得,那不就是自己多年不見的大哥月嵐峰守嗎?

  自從望著他的背影離去後兩人不曾再照過面,宗家的守備變得更嚴,他一直找不到機會接近,但一直有打聽月嵐峰守的消息,多數都是好的,大家都說月嵐峰守是宗家眾多孩子裡少見的神童,六歲起就文武兼備,被宗家最大的幾個長老大力讚賞,其母與有榮焉,氣焰也更加旺盛,月嵐峰守本身氣焰卻沒有他的母親那麼囂張,對於旁人誇大的稱讚他也沒有太多表示,為人謙遜君子的他更被看好是下任的月嵐王。

  多年不見,如今相遇果不出心中所想,眼前的月嵐峰守氣宇軒昂,瞳眸裡流露著透徹與果斷。九嵐季本身並不是太矮,只是月嵐峰守長得更高挺,泛藍的黑髮用髮帶束成高馬尾,尾長及腰,穿著一如以往簡單俐落便於行動,腰間插了把未出鞘的太刀與匕首,就算是外行人也能一眼就看出用的東西都是好品質,內行人則能看出刀柄使用得相當頻繁,持刀人的刀術必定不差。

  這一見九嵐季,月嵐峰守的眼眸微動,兩人皆有成長外形也差異甚大,但天生的氣質總是不會差得太遠,不需多少時間兩人皆已認出對方,彼此因為成長聲音皆已變得低沉,單聽聲音也許還認不出。兩人還來不及說些什麼,月嵐峰守眼眸對上九嵐季的視線,頷首不語領著一群跟班走了,留下滿腹疑惑的九嵐季。

  月嵐峰守回到宗家踏入大門後,一群跟班才彼此打招呼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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