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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窩殺手 01

GaryGary | 2024-02-14 17:20:03 | 巴幣 100 | 人氣 346

完結[酒窩殺手](情人節祝文)
資料夾簡介
[情人節賀文]這個殺手有點有點色
最新進度 酒窩殺手 03

【宥元情人节24H接力产出活动】
2.14 17:20
上一棒 │ 16:00   @練路易
下一棒 │ 18:00   @脆脆薯片

<因為字數限制,本文會分三段放>





酒窩殺手
<>殺手教條第二則,不殺枕邊人。


<I>


我的職業?是殺手喔。



「噗哈哈,姐姐別鬧了。」

「我是醫生,骨科醫師。」小酒窩淺淺一笑,升起月牙笑眼

「那…姐姐幫我看看骨架,大家都說我骨架大才看起來顯胖。」

在酒吧沒人會認真自我介紹,但我開頭說的職業是真的,真的是殺手。

依照在酒吧鬼混了十幾年的經驗,醫生這個職業是最能引發進一步肢體接觸的職業。如果說自己是骨科醫師大約有7成會叫我幫他看手腕骨架,皮膚科醫師的話9成9會在3分鐘內被拐去廁所看身上的奇怪斑點。

我從不說自己是婦產科,畢竟在床上辦事的時候會有點煞風景,我可不想關鍵時刻還要回答那邊看起來正不正常。

「骨架嗎?那我摸看看手腕…嗯...摸起來很正常,這甚至有點偏小喔。」

都圈上手腕了,當然不能放過香軟的小手。指尖順著手背上青綠色的靜脈走,手指自然地交錯相疊。美女心頭一顫,一雙眼睛離不開另一人臉上那對酒窩。

「那拍照怎麼還是胖嘛…」

「其實…」

我覺得你抱起來一定很舒服。殺手靠近留著長捲髮,妝髮豔麗的美女耳邊。輕輕摟肩拉近距離,情話呢喃吹進耳裡,挑逗的言語能聽得更清楚一些。看起來今天氣氛營造的不錯,只要朝野火淋點油,眼前這位美女大概率會帶自己回飯店。

「仔細一看,你的鎖骨很對稱,哇…我很少看到這麼美的...嗯對...通常會是慣用手那一側偏高…」

厚實的指腹輕輕壓在頸窩上,裝作沈醉撫摸鎖骨,實際上正在計數頸動脈的跳動次數,攀上鎖骨的10秒間,某處皮膚起伏跳動21次,換算每分鐘大於120下。心跳加快的副作用是粉底遮不住的紅暈和動情的錯覺。殺手原本想收回的手被制止,也許捲髮美女是真的動情了。糾纏在一起的雙手,被收在美女的大腿上,其中一人的無名指那個三克拉鑽戒被捲髮遮住光芒。

「啊啊,抱歉,職業病…職業病。」

「Cathy姐姐…」

「Lily,那個…叫我Cathy就好…呼,今天有點熱,真不像是冬天。」

Cathy一口乾掉手裡那杯“BOOTIE CALL”,擴胸抬眉演了一回深呼吸,輕輕拉開襯衫領口,香水味再飄了一點出來。此時連續三個KKT訊息視窗敲響了Lily的手機,訊息來自同一個頭像。Lily拿起手機確認訊息,沒有貼防窺片的手機,解鎖瞬間Cathy已看完訊息內容,原來是Lily的老公在道歉,最後一句是現在過去接你。

「我們換個地方喝吧。」Lily臉一沉,拿出皮包裡黑溜溜的卡結了帳。

我先去補妝。Cathy穿過幾對黏糊糊的情侶,拉整好黑色大衣才打開廁所門。拿出化妝包對著鏡子補唇釉的時候,有一人踉踉蹌蹌走進廁所。他穿著幹練的深色套裝,看起來像是下班後和朋友來Les吧喝一杯的上班族。臉色蒼白無血色,Cathy分不清她是剛吐了一輪,還是單純身體不舒服。

仔細一看還蠻漂亮的,大眼厚唇擺在鵝蛋臉上,配上兩顆比例精美的痣,閲人無數的Cathy也有點看出神。雙唇像草莓一樣水嫩豔紅,不是一般草莓,是只咬一口就會甜到牙疼的當季草莓。這種級別的美貌肯定是辦公室裡最受寵愛的乖乖女,等下肯定一堆人搶著要送她回去,或是死纏爛打要續攤。

美好的腦內小劇場很快就被踢碎,和精緻外貌不同,她的動作非常粗暴,廁所裡每個門板都被他用腳招呼了一次。不管踢得多大力,門都踹不開。

「WTF!!! JUST get a roooooom!!!」

憤怒的講完這句話,那人就解開褲襠一臉想原地解放的樣子,Cathy立刻上前制止。

「裡面的小姐姐們幫幫忙,我女友憋不住啦!」

「誰是你女友!我還單身啦!別想吃我豆腐!」

Cathy一手不停敲門,一手拉著另一人的褲襠不讓他脫掉,還要忍受拳打腳踢。在門板快被錘壞以前,裡面的人慌張穿好衣物才悻悻然離開。但是門打開後懷裡的人還是不肯進去上廁所,Cathy手一鬆掉她又把褲頭往下扯作勢要放飛自我。好不容易用蠻力把他壓上馬桶,正要離開的時候,又被一對忘情擁吻的情侶壓著門。

殺手被困住了。這個殺手什麼大場面沒見過,但他今天真的被自己的雞婆打敗了。Cathy面壁思過,死死壓住耳朵回想到底是從哪一步開始做錯的呢?我怎麼淌了一身混水?

悶悶的雨聲漸熄,馬桶上那人開始碎念,一下說英文一下說日文。這還是Cathy第一次遇到喝醉還能講話如此字正腔圓的人,內容還很有條理,口吻像是剛剛看過的八點新聞,也像等等會出現的午夜新聞。不對,這確實是剛剛的新聞。

『據報,陷入貪污疑雲的安會長已秘密出境,其中涉嫌重大的會長夫人目前下落不明,但有知情人士透露他已下榻首爾某高檔飯店。年輕貌美的會長夫人是安會長的第三任妻子,和會長的大兒子只相差五歲,曾經是跆拳道女王的她…』

新聞稿還沒念完,門外相擁激吻的情侶,移動身子滾到另一間廁所的門上,壓在門上的重量一消失,廁所門慢慢鬆開。

「啊,忘記鎖門。」

坐在馬桶上的人突然回神拉起門板閂上。切換多國語言念新聞稿強迫腦袋運轉好像是他對抗酒精的方式,但還不夠清醒,他沒能注意到蜷縮在角落背對他的黑柱。

「現在那重要嗎?」

「…呀!!變態!!妳是誰!妳怎麼在這!」馬桶上那人瞬間酒醒了大半,跳起來飛速穿好褲子

「要不是我剛剛出手相救,你差點因為隨地便溺被轟出去。」

「我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我剛剛…明明…」

員瑛依稀記得踢門的畫面,接著是有個人一直抱著自己,但是他為什麼要抱我的理由有點模糊,只記得自己想掙開卻施不上力。

「人喝醉了什麼事都會發生。算了算了,我有事要走了。」

「等一下!」員瑛抓住Cathy的手

「妳還沒洗手吧…」

「…對…對不起。」

「小妹妹,酒醒了就趕快回家洗洗睡吧,大姐姐先走了。」

嫌惡的看了眼袖口,Cathy趕到大門的時候Lily有點不開心,不過Cathy露出招牌酒窩,大手搭上腰把美女摟進懷裡,花言巧語一番就把他安撫的服服貼貼的了。兩人有說有笑,相偕坐上一台橘色計程車離開酒吧。

-

首爾市中心的五星級飯店,高樓層一房一廳的房型一晚要價不菲。此時裝潢奢華的客廳一片狼籍,木制的浴室門被打了個洞,縱使門板邊框裝飾有華麗雕刻,也撐不起這殘破的美感。各式酒瓶散落一地,地毯東一塊西一塊被酒精浸濕。一個女人躺在主臥室裡的大床,面容安詳胸口沒有任何起伏,不是睡著了,而是失去生命跡象。Cathy拿起手機撥了一串數字。

「喂喂,是我。」

『天龍蓋地虎。』

「塔塔鎮河妖。」

『沒有同理心』

「MG。U。CU。LI。ZN」

『兪眞前輩早安,任務回報或是清潔呢?』

「是賢瑞嗎?」

『是!』

「清潔,SS飯店A1201,叫KJW過來。」

『收到,清潔工已在路上。』

「提醒他這次要額外服務。對了,今天下班來我家一起喝一杯。」

『好的!前輩辛苦了!』

「辛苦囉。」

這會長夫人還真能打,什麼跆拳道女王,他去打WWE也可以了,啊啊啊餓死我了。掛掉電話,兪眞還在啃麵包充飢,門鈴就響了。叮咚,兪眞心想這個KJW哪根筋不對勁,今天來得這麼快。他放下麵包喝口牛奶潤喉,對著鏡子整理儀容,緩步走向門口迎接同事。但是...有點奇怪,門沒有被萬用鑰匙打開。他謹慎地往貓眼一看,門口那位掛著『經理 金健宇』名牌的飯店經理看起來有點眼熟,蒼白的臉還有上面那幾顆痣,是昨晚在廁所鬧得天翻地覆的那位。

殺手教條第一則,世上根本不存在巧合。

昨天在計程車上因為女伴不顧司機的臉色,直接貼了上來,確實無暇顧及有沒有被跟蹤。但是到目標房間這一段路,自己是很有把握沒有被跟蹤。金健宇?不像是女性的名字。這女人跟蹤我到這嗎?!是敵人嗎?

兪眞悄悄拿出小刀藏在袖口。

貓眼前那人正想再按一次電鈴就接到一通電話,兪眞讀著唇語發現他正在對暗號。塔塔鎮河妖,小雞燉排骨?是公司新人?通話結束,新人看了眼門上的編號,從西裝口袋拿出的萬能鑰匙卡,晾在半空不敢接觸門把。

兪眞瞬間理清故事線,這菜雞竟然因為昨晚那件小事就追上自己想封口?還是他羞愧到想滅口?頂著快裂到耳朵的嘴角和燦爛的酒窩直接開門,對上水汪汪大眼的瞬間,兪眞永遠忘不了當時看到的表情。驚慌、可愛、無助、懊惱反覆躍上精緻的臉龐,大眼轉啊轉就是不敢看向自己。

「金健宇 “先生”,這次怎麼不踹門。」

「我…」新人趕緊摘下名牌,但一時語塞,找不到理由。

「進來再說吧。」

門關上,清潔工新人看著床上鼓鼓的床單和凌亂的房間若有所思。

「對,你想的沒錯,昨晚是蠻刺激的,一進門他就撲上來,不得不說他的吻技滿好的…不過,我的技巧也不差…沙發上給他一次,餐桌上一次,呃…還是兩次…?反正最後一次是在床上。」

兪眞繞著上述幾個現場,揮著小刀親切地解釋昨晚的細節,清潔工原本蒼白的臉色撲上一層又一層的腮紅,火辣的顏色一路延伸到耳根子。

「然後早上…」

故事還沒講完,門被萬用鑰匙卡打開了,頂著一頭金髮的人出現了。

「哇!嚇我一跳,員瑛你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金志垣,這個新人你負責的?」

「是!兪眞前輩還在?這是張員瑛,不過他今天是執行最後一次清潔,之後要獨立出任務了。」

「菜雞都往上升了,妳為什麼不升上來?」兪眞用刀柄戳了戳金志垣嘴角的小梨窩

「嘿嘿,因為上有老下有小,出國不方便。」

「我看是上有老婆下有小三吧。」

「我金小垣才養一個小魚缸,比不上前輩的漁場。」

喂喂,菜雞,好好整理。兪眞收起小刀,把公務機塞到新人手裡。這新人和自己差不多高但手小了一號,這樣能使出多少力呢?槍拿的穩嗎?

「是….是!前輩再見!」

菜雞張員瑛九十度鞠躬送走安兪眞前輩。輕快地口哨聲沒入門板。志垣遞給員瑛一套裝備,包含髮帽、手套和口罩但被退了回來。謝謝前輩,我自己有準備。

「這大姐是不是搞錯暗殺的定義,把門弄成這樣我怎麼整理啊...員瑛,等等還要去弘大一趟,這裡不能弄太久。」

「Dive city嗎?」員瑛拿出自己準備的裝備,對著鏡子悉心戴上,自己的臉比較小,要用小一號的兒童口罩才不影響工作。

「對,你怎麼知道?等等也要過去那邊,清理監視器的錄影存擋。」

「是因為他昨天在酒吧接觸目標然後來開房間嗎?」

「哎呀,殺手是不會對床伴下殺手的。尤其是兪眞前輩更不會這樣做,等下確認監視器畫面你就會知道了。」

在金志垣的帶領之下,房間很快地就清理乾淨。把目標交給清運隊後,金志垣塞了一筆錢給房務,要他頂下破壞門板的鍋,接著兩人開著一輛黑色休旅車前往弘大,這是金志垣第一次坐員瑛開的車,也可能是最後一次。

「呀,呀呀!張...張員瑛!開慢點……前面紅綠燈右轉。」

員瑛踩滿油門過彎也不減速,金志垣坐在副駕抓緊安全帶和窗邊握把,用顫抖的聲音先問候幾位神明後才繼續指引張員瑛開往酒吧後門的路。

大白天的弘大酒吧街一個人影也沒有,幾個剛下班的店員聚在後門抽菸,看到志垣二話不說就打開門,恭敬地送兩人進去。Dive city店長乾脆地交出監視器畫面,連同自己豐厚的雙唇也一起交了出去。金志垣和店長在暗處卿卿我我,只有員瑛一人緊盯監視器畫面。確認兪眞和另一位美女出現在大門,上了一輛計程車之後員瑛才死心。

「確認過畫面了嗎?」

「安兪眞前輩昨天不是和目標一起離開現場。」

「就說吧,目標不是監視器裡的人。」

「那為什麼我們要來一趟消除畫面?」

「因為他老婆。」

「老婆?」

「金秋天。」

「老闆?」

「這大姐忘記這間酒吧是金秋天開的,也是,秋天前輩開了挺多間的,這好像是他的退休計畫之一,另一條街也有,還是那間是咖啡廳?哎呀,無論如何,昨天晚上的畫面不能被他看到,不然我就得升上去頂替他了。」

「原來是甘蔗女。」

「甘蔗女?」

「剛入口是甜的,咬到最後全是渣。」

「噗哈哈哈哈哈!沒錯沒錯!兪眞前輩就是這樣,也只有金秋天能忍受他。好啦,消除完畫面就下班吧。」

阿波羅國貿公司(Apollo International business, AIB)披著商業公司的外皮,表面上是進口代理商,但實際上接受客戶委託,在各工商業領域竊取情報,還另外培育了一群殺手,執行暗殺任務。公司名稱來自古希臘神話裡,主司消災解厄的光明象徵-阿波羅,只是現在身穿黑西裝出任務的阿波羅,右手的七弦琴換成暗殺武器。

張員瑛身為阿波羅清理組04梯次最拔尖的一員,別看她身形瘦弱,每次月末考核的體術和槍法都是同期之間最頂尖,精通各種格鬥技,一般男性很難打贏他。員瑛唯一弱點就是酒量差,這個弱點一直被藏的很好,ㄧ直到這次和同期訓練的夥伴最後一次聚餐才破功。

當天聚餐結束的早,一行人特別支開愛拼酒的金志垣,躲在酒吧包廂裡續攤,但還是逃不過他敏銳的嗅覺。菜雞領隊金志垣用精湛的跟蹤技巧,在包廂驚喜現身時還從包包裡不緊不慢的拿出順路買的洋酒。他先是帶頭混了燒麥熱身,接著再弄了一杯被他命名為『死亡布朗尼』的威士忌混白蘭地,那杯棕色液體,偏偏親了員瑛一口。

非出自本意喝下烈酒,員瑛才會失態。意外在前輩面前失態就算了,因為酒勁未退影響判斷力,那天還羞愧到尾隨前輩想用暴力威脅封口。但對自己的個人能力非常有自信的張員瑛,意外在一處普通到不行的轉角跟丟了。

本以為只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遇到自己不熟悉的地形才被甩開。沒來過這間飯店,也沒有事先做功課,花了一點時間才終於在凌晨找到兪眞的身影。殊不知才剛敲門,就接到清潔通知和手機裡傳來的殺手資料,當場羞愧到無地自容。

最後一次清潔工作進到尾聲,員瑛還沒從震驚的心情中緩過來,又來了一件讓他喘不過氣的邀約。

「清潔完畢,對了,晚上一起去兪眞前輩家吃飯。」

「啊?啊!...兪...兪眞前輩家?!對不起,志垣前輩,我先不去吃了,昨天喝多了,過幾天要出任務,我想好好休息。」

「剛剛不是問句。」

前輩叫我帶你去,我來之前你們到底聊了什麼,他好像對你很有興趣。志垣睜大眼睛,把手機畫面放到員瑛眼前,員瑛差點沒暈過去。

『志垣啊,今晚帶上員瑛一起玩 🖤』

安兪眞是什麼人物呢?AIB菁英殺手榜上有名的頭號刺客,成功率極高,高難度目標幾乎都是派他出馬。員瑛沒想到他還是老闆的伴侶。傳說中,他擁有出眾的外貌和驚人的勝負欲,可以穿上窄裙禮服憑藉姿色混入派對接近目標,也可以全身髒兮兮躲在公園角落埋伏七天七夜,不達目的不罷休。

一般基層同事遇不到他,因為他的善後清潔工作大多指名高階幹部執行,多數人只知道他笑起來有對酒窩,而那也是大多數目標死前看到的最後一抹光影,因此公司同事給他起了“酒窩殺手”這個暱稱。

AIB的老闆也是傳奇人物。公司雖然是家族企業,直系傳承給第三代的金秋天,但外型典雅溫柔,講話慢吞吞的她可不好惹。自小接受菁英教育,各種武器、體技都難不倒他,某次任務還曾以一擋百浴血殺出重圍。金秋天毫髮無傷,只是最愛的白襯衫被敵人的鮮血染紅覺得有點可惜罷了。

當金秋天拿起刀和槍的時候,你不會想站在他對面。不過當他手握酒杯,你會想方設法坐在他面前,假借聊天之名,實則是想一親芳澤。兩三杯酒下肚後,他只需淺淺一笑,就會讓你想把他拐上床,揉進自己的被單裡,不肯下床。

一直有傳言是安兪眞主動追求金秋天,才讓兩匹野馬願意在在草原上築巢。但謠言未得到證實,所有公司職員都是在某一天突然收到一份公告,昭告天下安兪眞的新職位為合夥人兼伴侶,沒有預告也沒有婚禮。金秋天自此收山退居幕後,兪眞則是繼續接任務。

員瑛進公司以來一直專注在訓練裡,對同儕間在聊的八卦一點興趣也沒有。回到家裡也只會保養槍枝清點彈藥,學習新語言和技能,一週去五次健身房訓練,為獨立出任務做準備,一心一意只想成為頂尖殺手。

當天晚上金志垣開著黑色休旅車,和員瑛一起來到漢江旁的獨棟別墅。別墅庭院沒有華麗的植栽造景,草皮綠油油的,保養的很好,草皮和大門間規劃了一處水泥地讓客人停車。志垣停好車後熟門熟路按下密碼,他走在前面帶員瑛進門。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石板路上,員瑛往右一看,車庫裡停了三台車,勞斯萊斯房車、法拉利跑車、賓士吉普車每一台都價值不菲。此時在門口迎接兩人的不是屋主,是一位眼神冷峻,穿著整套黑西裝的年輕女子,這人比員瑛和志垣矮了一截,但氣勢凌人。

「呀,李賢瑞,笑一個吧。」

「我又不是瘋子,對著空氣傻笑幹嘛?」

這就是兪眞前輩叫你帶的新人嗎?對,這是張員瑛。員瑛點頭問好,自我介紹的台詞說到一半就被不客氣的打斷。

「別說了,我查過你的資料。」

「咦?查過?」

「您兩位不餓嗎?我可是餓壞了,有什麼話進去說。」

志垣推著兩人進到屋裡,一進門員瑛愣在原地尋找鞋櫃,但看到另外兩人沒脫鞋就走進去,也跟著一起進去了。金志垣和李賢瑞走在前頭,一直往回看,兩人竊竊私語著什麼。

為什麼兪真前輩要找他來!
李賢瑞,兪真前輩又看不上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那他又看上他什麼?
誰知道,反正小毛頭你和兪真前輩不可能啦。
我看你也是追不到張員瑛。
呀!

循著香氣,三人來到廚房,遠遠就看到兪眞摟著秋天的腰,兩人在中島有說有笑。

孩子們來了。
新認識的女孩也來了嗎?
嗯,最漂亮的那一個。
有我漂亮嗎?

兪眞沒有回答。鬆開馬尾的兪眞晃了晃手上的紅酒杯想喝一口,但秋天的嘴唇比酒杯早一步貼近兪眞。秋天踮起腳尖,兪眞一臉寵溺有求必應。兩人相處的氛圍像新婚夫妻一樣,畫面唯美讓人臉紅心跳,如果沒人打斷,估計很快就會上樓溫存。

「前輩!我們來了!」志垣故意大聲說話,兩人才依依不捨的分開。

香料烤雞、鮮蝦蒜蓉義大利麵、法式鹹派、鮪魚優格三明治還有木盆生菜沙拉擺在大餐桌上,很難相信這一桌菜是旁邊這位溫柔小女人做的。這是員瑛第一次見到金秋天本人,如果沒人跟他說這是AIB的老闆的話,他是不會相信這纖細的手腕曾手刃多名目標。

任誰來看兩人都是一對神仙眷侶。兪眞溫柔地幫秋天切下雞腿,自己則是把乾澀的雞胸接過去吃。金秋天只差沒有坐在安兪眞大腿上,讓安兪眞一口一口餵下晚餐。女主人金秋天扶著兪眞的肩膀,逐一幫客人倒酒,兪眞溫柔的附上大手撫摸他肩上的手背。

「張員瑛小姐,今天的餐點有合你的口味嗎?」

「是!很好吃!秋天前輩叫我員瑛就好。」員瑛用腿上的餐巾擦了擦嘴後才小心翼翼地回覆

「太好了。對了,員瑛要是不喜歡丹寧,覺得太酸的話,放久一點再喝...還是要開瓶日系威士忌?」

「兪眞前輩,你家裡有高粱嗎?」志垣不喜歡酸澀的紅酒,他喜歡重口的酒精,他拉起兪眞在冰箱翻找可用的材料。

「親愛的,冷凍櫃裡有客戶送的高粱。」秋天對著兪眞說。

兪眞從冷凍櫃裡翻出一瓶高粱酒,志垣則是再拿了瓶豆奶和可爾必思一臉興致高昂。眾人用疑惑的眼神看著金志垣。

「為你們特調“豆不來”~」

「哇,一點都不辣!」李賢瑞一臉震驚,沒想到高粱酒冷凍後,藏在豆奶裡面,尾勁酒精味不濃,反而因為有酒精才引出更濃的豆香。

「喝慢點,小心酒精衝腦。」

雖然金志垣要人喝慢點,但是他調酒的手速之快,讓人目不暇給。寶特瓶裝的可爾必思精準的被分成五等分,不到幾秒鐘,所有人面前都多了一杯白色液體,志垣則是自己倒了杯高粱純飲。

「這什麼?」兪眞睜大雙眼問道。

「不認媽。」

兪眞接過那杯“不認媽”,剛入口甜甜的,小小一杯可以一口乾掉,兪眞又到冰箱拿出幾瓶可爾必思,要金志垣再來幾杯一樣的shot。

太過小看這杯飲料的話可是會被他的後勁嚇到喔。金志垣一邊警告大家一邊再弄了幾輪,沒多久一群人就脫鞋癱坐在沙發前的灰色大地毯上。員瑛聽著前輩們聊出任務的趣事插不上話,手中那杯金志垣剛剛特調給他的“梅有醉”,飽滿的鮮紅色光澤,入口甜尾勁酸,雖然感受不到酒精的辣味,但喝了幾口意識就逐漸模糊,所以員瑛不敢喝完怕又失態。

原本坐在兪眞旁邊的志垣,上過廁所回座的時候故意坐在員瑛旁邊,靠的很近,偶爾講到激動處會拍員瑛的大腿或摟肩。志垣空出來的位子很快就被李賢瑞補上,他靠兪眞靠得更近,幾乎是貼上去的程度。金秋天是第一個醉倒的人,被護在兪眞的臂膀裡睡著了,員瑛看到對面的李賢瑞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然後在兪眞耳邊說了悄悄話。

「呀呀,李賢瑞,你們兩個說什麼秘密?」

「我們在討論你,大名鼎鼎千杯不醉的KJW敢不敢跟我拼最後一場。」

「來啊!」

兪眞先是溫柔地抱起秋天,讓他在沙發上休息,接著拿出小酒杯和志垣對拼高粱,誰也不讓誰。散場的時候,最清醒的反而是第一個陣亡的金秋天。小睡過後酒醒了一點,秋天送走隔天要上班的賢瑞,他讓疲憊的員瑛和喝醉的志垣留下來過夜,提到“過夜”兩個字的時候,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攤倒在沙發上,看著自己傻笑的安兪眞。

秋天安排志垣和員瑛睡在二樓主臥隔壁的客房。號稱千杯不醉的金志垣今天是真被安兪眞鬥倒了,喝醉後睡相極差,一下子頭就在床尾。一陣劇烈疼痛叫醒員瑛,一張開眼就跟套著小熊圖樣襪子的大腳對上。

金志垣已佔據大床的對角線,無奈之下員瑛抱著枕頭來到二樓的小客廳。二樓的梯間設有一個溫馨的小客廳,沙發旁邊放了一個書架,早上應該會是個清幽的閱讀空間。但深夜不是閱讀的好時機。長廊盡頭的主臥室傳來令人害羞的呻吟,高亢的音調佔據了黑漆漆的獨棟豪宅。

聲音忽快忽慢,員瑛抱在懷裡的枕心慢慢加溫。看起來酒精絲毫不影響兪眞的戰鬥力,也許是剛完成任務回家,小別勝新婚,主臥裡的兩人硬是折騰了一晚。熬夜喝酒又忙了一整天,員瑛累壞了,她沒力氣再下樓,也不想回客房。疲憊的身體深陷在沙發上,整夜睡眠斷斷續續。

清晨時分,窗簾縫隙透了點光進來,打在細長的腳趾上,員瑛半夢半醒間腳趾無意識地晃動幾下,略過沒有形體的光子。太陽還沒完全升起,主臥室的門就被推開,換上運動服的兪眞走了出來,撇見沙發上的張員瑛和客房裡傳來的打呼聲噗嗤一笑。

「還好昨天金志垣太醉你才沒被吃掉,又救了你一次。」

兪眞進到衣帽間拿了一件毯子蓋上員瑛纖細的身體,背上外出包開著心愛的賓士吉普車前往健身房。過一會太陽完全升起後,員瑛隔著眼皮也能感受到更多陽光曬了進來,下意識拉起不知道什麼時候放在身上的毯子擋住陽光,身體暖暖的,員瑛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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