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綵潔抱著一疊資料，單獨漫步在走廊上。
她被班導派來送文件給副校長，交完文件就得回教室。
原因是她幫忙整理資料時太摸魚，班導直接生氣趕她出去。
「才混不到十分鐘耶……」
她可惜了自己的不上課計畫失敗，隨即又想，小小拖著，晚點再進教室也不怕被發現。
來到副校長室前，正要敲門報告，就聽到裡面傳出一句話。
「綠同學，學校不是慈善事業，你該繳學費了。」
綵潔往裡面看，發現銹演正跟副校長一對一談話。
她下意識地躲起來。雖然知道不該偷聽，但是好奇心遠勝過道德。
於是綵潔偷偷探出頭往裡面看──
綠銹演盯著眼前中年男人半禿的頭頂。
男人沒正眼瞧過他，而是專注盯住電腦螢幕，淡淡處理手中工作同時跟銹演說話。
「我知道你家裡有困難，學校已經用各種減免方案還有獎助金幫你了。如果你願意，大可以找你的監護人把學費付清。」
「我叔叔沒那麼有錢。」
「還是你去打工吧？你已經十六歲了。」
沒有回應。那怕副校長沒有正眼看他，也從對話的停頓中察覺銹演不願意，又改提其他方法。
「去申請高中生就學貸款也行。」
「……總之學校就是要錢吧？」
說著，銹演往前踏出一步，一隻手放在辦公桌的死角。從那個位置副校長什麼也看不到。
「老師們也都相信你很有前途，如果你願意多依賴大人和社會，憑你的能力──」
副校長為了說服他，說起長篇大論，但銹演只是點點頭，偶爾隨便應幾聲，心思全放在他的手掌和桌子上。
他接觸的桌子木板如同有機關般，變成數片木塊散開而開了洞。銹演繼續應和著副校長，手伸進洞裡。
這一幕，在副校長室外的綵潔都看在眼中。
等他從手裡拿出一疊紙，他用空著的手把辦公桌的洞掩飾好。
「其實我有在打工了。本來想把這筆錢存起來。」
銹演說著，兩隻手已經背到屁股上，手中攢著紙。
紙張逐漸分解，重新構築成鈔票乃至於硬幣。
簡直像是魔法，讓綵潔嘴巴忍不住張開。
「只是我忘記還要繳學費。真對不起。」
他裝作把手裡伸進口袋拿錢，其實錢早就握在掌中，再拿出來擺到副校長桌上。
副校長放下手邊工作，先看了銹演，才點點錢確定金額無誤後，對他說：
「這麼多錢最好不要隨身帶著。」
「我會注意的。」
說完，他出副校長室，就看到幾步之外綵潔望著走廊外的樹唱歌。
發現銹演已出了副校長室，綵潔轉頭看看銹演。
銹演臉色鐵青瞪著她。綵潔馬上知道銹演察覺她剛才看見什麼。
他沒有跟綵潔說什麼，逕自離去。
「還以為要被殺了。」
喘口氣，綵潔想起還要送資料，敲敲門把文件遞進副校長室後出去。出去時她聽見副校長小聲嘟囔他收起來的學校宣傳冊怎麼不見了。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