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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構與病態

羽調 | 2023-08-12 20:00:10 | 巴幣 8 | 人氣 84

短篇小說集
資料夾簡介
最新進度 虛構與病態



(內容恐會令人不快情節,若有不適請勿觀看。)
(內容均為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為什麼事情會變得這麼複雜?是哪一步開始走錯了?

「我沒有錯,是你騙我在先的,別、別怪我!」他手拿著菜刀,前端被我的血液給染紅,害怕著什麼的嘴唇早已不可抑制的發顫。

我摀著被刺傷的腹部,但不斷流出的血液就像是在嘲笑我的努力一般,屁股底下的地板早已被血泊塗滿血紅,什麼時候失去意識都不奇怪,不如說現在我還能有力氣睜開眼睛算是奇蹟了。

「……」說不出話,就算能說我想也沒有用了。

「你、你別再露出那無辜的眼神了!反正這裡也不會有人來,你也活不了了,我、我要走了,你這是自作自受!」說完,他往像資深處隨手一扔手菜刀後,就快步走離此地了。

〔噹噹〕!菜刀的落地聲晚了幾秒傳入耳中。

我自知已經沒救了,索性直接閉上眼,疼痛依舊,但希望過程能夠藉此短縮。

不過就在我閉上眼睛的那霎那,我出生自今的生活點滴,宛如投影片一樣放映出來,在腦中不斷掠過。
這就是聽過無數次的,死前跑馬燈嗎?

沒想到過去做過的事情,早已成為黑歷史的人生還會在這麼痛苦地現在讓我更痛,小說和電影中說得果然都是騙人的啊….死了根本不會一了百了,只會讓自己更加痛苦而已。

不過我的歲數也不長,當畫面轉到被刺殺的瞬間,我的思緒也跟著中斷,摀住止不住血液的腹部的雙手也無力的落下,人煙罕至的巷子裡,這就是我人生的終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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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了揉眼睛,剛才好像做了一場夢,但因為似乎不是那麼舒服的夢,所以我放棄了回想。

我從背包裡拿出閒暇時刻可以打發時間的小說,補習班附近的租書店有非常多藏書,因為電腦在家,加上我也較喜歡靜態活動,所以閱讀小說便成為我為數不多嗜好。

但就在我翻開第一頁,序章的序字都還沒看到,老師就進來了。

「各位,要上課了,回座位上座好!」

「「蛤——?」」其他同學像是要表達不滿,怨聲一片,平時不會有的默契在此刻奇蹟般地發生了。
「沒坐好聽課的作業加倍。」

〔碰、碰、碰〕!椅子拉開又靠攏的聲音迴繞,宛如身處音樂廳一般。

一面感嘆其他人的速度之快,我將才翻開不久的小說蓋起,熱騰騰剛出爐的書就這樣再次回到書包的懷抱之中。

「要是你們平常也有這麼迅速的處理我交代的事就好了,真是的…」

可惜,學生們都是很任性的,優等生已經是絕種生物了。

「老師!關於你上次教社會的地理方面,我想提問!」

喔不,還是有的,他叫蔡侑霖,每次都像是急著想表現自己很認真上課一樣,不斷地提出問題。

不過不得不說,他所提出的問題不是未經大腦隨便說的,聽得出來是有想過的,跟其他想蒙混過關的人不一樣。

當然,我不是會隨便應付的那種人。

「當然可以,但請先寫完今天試卷,寫完的休息時間再來吧,老師我會在講台旁的辦公桌,有問題隨時都可以來問。」語畢,他便將考試卷放在排頭,要求坐在排頭的人往後發,他自己則是拿著前幾次我們烤過的試卷去辦公桌進行批改。

因為我就正好坐在第一排的排頭,所以我討厭這個制度,不是只要給人東西而已,還要一個一個慢慢分,讓後面的人比較好拿考試卷。

坐在最後面的人真是便宜他了。

不過抱怨歸抱怨,我還是認命地把試卷往後傳,因為後面的人遲遲沒有拿住試卷,感到好奇的我便往後看。

「你在做啥?」

「啊,要考試了喔?沒拉,想說趁現在打一下本,不然回家就很晚了。」

「我願稱你為勇者,居然會想在老師還在的教室裡開筆電玩遊戲。」

我後面的傢伙叫作陳育源,跟我玩同款遊戲的人,他是公會的會長,然後我是裡面擔任類似公關的職務,遊戲詳情就之後再想吧,現在先以考試為主。

「哈哈,謝拉,剛好打到一個段落,給我吧。」

「沒在誇你好嗎?」

我轉頭,無視他的傻笑,直接把考試卷拍在他臉上讓他自己拿,反正如果他不拿第一張,被白眼的事他不是我。

至於為什麼會被白眼呢?當然是因為第一張就是碰到他的臉的試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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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哈!終於結束了,你寫的怎麼樣?」

「普普吧,反正又不是什麼大型考試,又沒差。」

「說的也是,對了右言,前天出的活動你沒有跟他一起打嗎?」

「…為什麼你會知道?他跟你說的?」

右言是我的名字,全名是林右言,或許是因為名字的關係所以我在國文造詣方面頗有成績,對文字的使用非常有心得,雖然附近認識的人都說我只是在說幹話就是了。

「那個情侶活動他期待很久了欸,你突然沒上限他當然只能聯絡我拉,所以,有發生什麼事情嗎?」

然後他所說的活動正是我們都有在玩的遊戲,裡面有個情侶系統,因為角色男女皆可自己選,我是選女角,當時在遊戲裡也沒有在意很多,因此被誤會成女性的場合非常多。

「沒什麼拉,只是我覺得差不多想退游了,因為最近也沒時間了,加上也有點膩了。」

遊戲裡有所謂的情侶系統,因為某次的一個契機,我在遊戲裡被一位男性玩家跟我告白,然後當時我因為想拿到結婚後才能拿到東西,所以就沒有多想便答應了,現在回想起來真是不該點頭的,有點小後悔了。

「真假?他一定很傷心,畢竟他以為你就個女生,但姑且還是跟他說明一下吧,什麼都不說他也太可憐了。」

「說是這樣說…好吧,今天回去後再說吧,之後我想我應該也不會再上線了。」

「有個結束也好,至少讓他別這麼留念,好啦,我走這,晚安拉!之後有什麼好遊戲可以憶起玩得也說下,糾一下!」他輕拍了幾下我的肩膀便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哈…自說自話的傢伙。」

他走後,我也朝反方向前進,雖然現在已經是晚上,但還有路燈照明,而且我走這條路已經走好幾次了,根本不會有迷路的風險。

我邊走著邊在腦袋中想著我未來的打算。

突然,眼前出現一個人影,因為他站在路燈的正對面,也就是我的斜對面,我看不清他的臉龐,但身形感覺是為男性。

雖然不知道現在這時間為什麼會有人出現在這裡,但直覺告訴我不要接近他比較好。

我盡量不和他對上視線,朝正前方快步走過。

當我走到和他呈水平現時,我視線一個模糊,腳也突使不上力,只能倚靠著路燈才能夠勉強站直。

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這樣?

「你現在肯定一頭霧水對吧?」

我還在為自己身體的異狀感到疑惑,不遠處的男性說話了。

他沒有往我這邊靠近,但他的語氣就像是在說我會突然全身無力是他的傑作。

「剛剛你跟會長說的對話我都聽見了,接下來的事情以你那只會想出滿口胡言的腦太好好想想吧。」

他說…什麼?會長?!公會的人?不對,有這麼剛好?

「你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是不相信我嗎?」

我才閉眼不到幾秒,他居然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在路燈的照耀下我終於看見他的臉龐,但因為視線已經變得越來越模糊,只知道他是帶著眼鏡的男性,似乎沒有染髮,其他更詳細的情報就不知道了。

他是誰?為什麼在這裡?找我又有什麼事?

疑問堆積如山,但是我卻連說話的力氣也喪失。

「你應該相信我的,相信你唯一的……丈夫。」

終於,我的意識掉入了無盡黑暗中,他的最後一句話我根本連反應都還沒來得及反應,因為身體早已不聽使喚的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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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

我緩緩睜開眼,不同於剛睡醒的惺忪感,反倒是如海浪拍打而來的疲憊感。

周遭沒有路燈,只有前方閃爍著微弱火光的蠟燭,還有——

「你終於醒來了,再不醒來的話我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呢。」

不久前預見的眼鏡男,雖然現在視線已經回歸正常,可以看清他的樣子了,但他的外表除了感覺是文青男子以外我想不到其他形容詞,明明做的事完全不文青。

難道我的腦袋也開始奇怪了嗎?

「你是誰?為什麼要把我帶來…诶?」

我才正想要移動,卻發現我的雙手跟雙腳被綁在水管上,行動能力完全被剝奪了。

仔細一看,這裡是我從沒來過的地方,感覺像是某處的巷子裡,但不知道確切位置,只知道是他把我帶來這裡的。

「直接進入正題吧,你把XX藏到哪裡去了?」

?他怎麼會知道我的遊戲名稱?我不記得有跟其他人說過我在遊戲裡會取的名字,知道的只會是在遊戲裡認識的,難不成他是公會裡的人,又或是跟我有過一面之緣的人之類的?

「你找她做什麼?」我故作鎮定地回答他的問題,一邊輕刮綁住雙手的繩子,幸好這裡的水管都有所生鏽了,只要施力點對了掙脫並不困難。

「她是我的妻子,但因為前幾天她突然沒有上線,明明已經約定好要一起玩活動的,她卻不知所蹤。」

我內心開始慌了,我千想萬想都難以想像的到,這種事居然會發生在我身上,簡直是小說中才會的情節。
掙脫的手開始加速,這裡一刻也不能停留。

看我只是看著他,沒有說任何話,為了不讓他產生猜疑,我已點頭回應他,像是對此感到滿意的他繼續發言:

「我聽到你跟會長的對話了,他說你就是XX,應該是騙人的對吧?」

XX!還真給我遇到恐怖情人?!還是遊戲版本的?太誇張了吧?這種事是有可能發生的??

為了不讓對話中斷,也為了自己的活路,我只能據實以報。

「你沒聽錯,XX就是我,但我從來都沒說過我自己是女性,是你誤會了。」

〔啪沙〕一聲,手部的繩子斷了。

慘了,比預料中的聲音還要大!要趕快用其他話題來轉移他的注意力才行。

「你就是XXXXX對吧?我對隱瞞自己的性別向你道歉,但這只是遊戲,你也別看這麼重。」我接著開始解開腳步的繩子,因為雙手空出來了,應該可以更快的解開。

他聽了,臉變得異常猙獰,簡直跟遊戲中的怪物有得比,看起來是剛才的發言不小心踩到他的地雷了。
糟糕…

「閉嘴!對我來說那遊戲就是全部!還以為遇到了可以交心的人了,解果卻是男的?我幻想過我們無數個未來,妳的臉龐、妳的體型、妳的五官、妳的四肢、妳的外觀、妳的一切,我們見面後的羞澀、感情的升溫、肢體接觸、心動的感覺。
因為妳總是不願意告訴我妳的聯絡方式,總是不方便跟我詳談自己的身世背景,甚至想過妳可能是家境較好的女性,那我願意為了妳我可以拋棄一切跟妳私奔。

為什麼妳卻是這樣對我?!」

因為雙手在忙,我連摀住耳朵的行為也不得不忍住,他的一言一語都讓我感到噁心無比,為什麼會有人在遊戲中投入這麼多感情?是我無法理解嗎?

我自知那些家境較不好的人們可能會找心靈的慰藉來撫平自己心中的不平衡,但從沒想過會這麼誇張,是我知識太過淺薄嗎?

拼命忍耐住想吐出不久前在補習班吃過的晚餐,拚死不露出恐懼的神情,因為在這裡害怕的話就代表我對他表示屈服了,為什麼我會遇到這麼荒唐的事?

不過,我終於快解開腳部的束縛了,接下來就得想要怎麼逃脫了,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才是現在的首要任務。

「如果你不是XX,那我只好消除你這個存在了,這樣他就會永遠存在我的心中了!」
啥?!消除?!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只見他從背後拿出一把鋒利的菜刀,在蠟燭火光的照耀下發出亮麗ˇ的白色光芒,但現在我對其只感到恐懼。

他瘋了,書包也在他身後,我身上也沒有防身用的東西,只能指望我的腳力可以跑贏他了,雖然不知道往裡裡跑才可以跑出巷子,但最重要的是離開這裡,不然不管我的未來怎麼規劃,全都要打水漂了。

「等等,你先收起那危險的東西,關於這件事我可以好好解釋……」

「沒什麼好解釋的!」他拿著菜刀衝了過來,幾乎同一時間,腳的繩字也被解開。

我趕緊起身往右邊不遠處的轉角跑去,祈求著那邊是正確的道路。

見我早已解開束縛,還跑離他的舉動,幾乎可以從他身上感覺出恨意非比尋常,殺意亦翻湧而出,只要我一不留神就真的有可能會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但是,我沒想到……

「呃啊!!」

沒想到我轉角處是個死路,我就這樣被追趕上來的他直接刺中腹部。

為什麼事情會變得這麼複雜?是哪一步開始走錯了?

「我沒有錯,是你騙我在先的,別、別怪我!」他手拿著菜刀,前端被我的血液給染紅,害怕著什麼的嘴唇早已不可抑制的發顫。

我摀著被刺傷的腹部,但不斷流出的血液就像是在嘲笑我的努力一般,屁股底下的地板早已被血泊塗滿血紅,什麼時候失去意識都不奇怪,不如說現在我還能有力氣睜開眼睛算是奇蹟了。

「……」說不出話,就算能說我想也沒有用了。

「你、你別再露出那無辜的眼神了!反正這裡也不會有人來,你也活不了了,我、我要走了,你這是自作自受!」說完,他往像資深處隨手一扔手菜刀後,就快步走離此地了。

〔噹噹〕!菜刀的落地聲晚了幾秒傳入耳中。

我自知已經沒救了,索性直接閉上眼,疼痛依舊,但希望過程能夠藉此短縮。

不過就在我閉上眼睛的那霎那,我出生自今的生活點滴,宛如投影片一樣放映出來,在腦中不斷掠過。

這就是聽過無數次的,死前跑馬燈嗎?

沒想到過去做過的事情,早已成為黑歷史的人生還會在這麼痛苦地現在讓我更痛,小說和電影中說得果然都是騙人的啊….死了根本不會一了百了,只會讓自己更加痛苦而已。

不過我的歲數也不長,當畫面轉到被刺殺的瞬間,我的思緒也跟著中斷,摀住止不住血液的腹部的雙手也無力的落下。

最後餘光看見的,只有沾滿血液的牆壁,還有身體底下的大片血泊,除了紅色,還是紅色。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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