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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不負責任翻譯/豹斑:白人負擔的羅曼史—1865-1900,第一卷,第二章:黑暗中的光芒

拜占庭修士 | 2023-05-22 00:57:38 | 巴幣 0 | 人氣 164

在加斯頓夫人的房子後面,在果園的中間,有一間兩間房間的木屋,中間有一個走廊。每個端頭都有一個用泥和茅草砌成的木煙囪,走廊後面還有一個廚房的擴建部分,也是用同樣的材料建造,上面有另一個泥煙囪。這棟房子矗立在一個十英畝的地塊中間,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女孩正在花園裡忙著種植種子。

「快點,安妮,我們趕快完成,好來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有青菜、蕪菁、土豆和一隻雞。你爸爸今天肯定回家了。加斯頓上校的尼爾斯昨晚來了。你爸爸曾經在加斯頓上校的部隊裡,尼爾斯說他在路上遇到他,還有兩個一條腿的士兵跟著他。他說他只剩下一條腿了。但是,天啊,如果他還有一部分身體的話,我們就該感謝上帝,為我們所擁有的一切感到感激。」

「媽媽,他長得怎麼樣?我差點忘記了——好久沒見他了。」小女孩問道。

「你瞧,寶貝!他可是坎貝爾縣最帥的男人!他身材高挑,有著棕色的捲髯,嘴巴很甜美,總是對著我微笑,眼睛閃爍著他看到或想到的有趣的事情。他年輕時,這附近的每個女孩都為他瘋狂。我把他追到手了,他也得到了我。噢,我不禁要哭了,想著他離開這麼久。但是他今天就要回來了!我就是有種感覺,深深地感覺到他今天會回來。」

「媽媽,你看那邊,一個草人騎著老馬!」女孩突然朝著路邊喊道。

「感謝上帝!是湯姆!」她大喊著,一把拿下她那破舊的太陽帽,像飛一樣穿過田地向大門跑去,臉紅得發燙,金色的頭髮散落在肩上,眼睛濕潤著淚水。

湯姆以盡可能的風采進入他那個普通家庭的大門,驕傲地坐在一堆曾經是馬的骨頭上,頭上戴著一塊曾經是帽子的舊羊毛,一根木杆插在曾經是腿的斷木樁上。他的臉蒼白,被山路上的紅塵染得髒兮兮,他的胡子,現在鐵灰色,他的破舊的沒有鈕扣的制服都沾滿了污垢。如果不是讓烏鴉嚇得飛走,那他肯定會引起禿鷹的興趣。但對於那個快速奔向他身邊的女人來說,她的腳步迅速,嘴唇含糊地呼喊著愛意,他是有史以來最優雅的騎士,在世界上所有美女的注視下參加比賽。

「噢!湯姆,湯姆,湯姆,我的老伴!你終於回來了!」她哭著將手臂擁抱著他的脖子,將他從馬上拉下來,並用吻包圍著他。

「小心點,老太婆,你會把我的新腿弄斷的!」湯姆說著,喘著氣。

「我不在乎,我會給你另一條腿的,」她笑著說,眼淚中帶著笑意。

「再看看那邊,你要把我的好肩膀壓碎了。那邊有顆米涅彈球在裡面。」

「噢,你的嘴巴還好,我看見了,」這位高興的女人喊道,一邊接連親吻他。

「說吧,安妮,不要這麼貪心,讓我親親我的小寶貝。」湯姆的眼睛迷戀地盯著那位興奮的女孩,她已經靠近了。

「過來親親你的爸爸,告訴他你有多高興見到他!」湯姆說著,將她擁入懷中,試圖把她抱到屋子裡。

他絆倒了,摔倒在地上。一瞬間,他妻子的有力雙臂環繞著他,她幫助他進入屋子。

她溫柔地將他放在床上,寵愛他,為他哭泣。「我的可憐老伴,他整個身體都被槍傷和刀割成了碎片。你太虛弱了,湯姆,我不敢相信。你曾經是那麼強壯。但是我們會照顧好你的。你不用擔心。你只需要睡上一個星期,然後整個夏天休息,看著我們幫你種花園!」

他靜靜地躺了一會兒,嘴角浮現著微笑。

「天哪,老太婆,你不知道被這樣寵愛是多麼美好,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感受她的呼吸在你的臉上,以及她溫暖而柔軟的手觸摸,四年來睡在泥土上,和男人和騾子一起生活,戰鬥、奔跑、挖掘像老鼠和鼴鼠一樣的戰壕,殺人,埋葬像腐肉一樣的屍體,抱著男人讓醫生鋸斷他們的腿,直到輪到你被抱住和鋸斷!你無法相信,但這是我四年來碰到的第一個羽絨床。」

「好了,好了!——感謝上帝,一切都結束了,」她喊道。「只要我有兩條強壯的手來為你做工——只要還有一塊足夠大的你可以抓住的肉——我就會為你工作。」她再次低頭看著他蒼白的臉,像在戰爭和貧困的四年中,她常常對待著他的嬰兒一樣哄著他。

突然,湯姆將她推開,從床上跳了起來。

「天啊,安妮,我忘記了我的夥伴們——現在大門口應該已經有兩個木腿在等著我們擁抱和喧鬧一番了。快去把他們帶進來!」

湯姆挣扎著站起來,迎接他們到門口。

「進來我的宮殿吧,兄弟們。我在生命中見過一些漂亮的地方,但這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地方。現在,安妮,把大鍋子放進小鍋子裡,不要顧慮花費。讓我們有一頓這些傢伙永生難忘的晚餐。」

這是他們永遠不會忘記的盛宴。湯姆的妻子養了一窩早期的小雞,並設法防止它們被偷走。她殺了其中四隻,按照南方婦女的烹飪方式烹製。她在廚房煙囪旁的土堆中小心地保存了甜薯。桌子上有蕪菁、青菜、蘿蔔、年輕的洋蔥、生菜和可以獻給國王的熱玉米餅;她巧妙地在桌子中央放了一罐小安妮采摘的野花。她沒有告訴他們這是最後一些馬鈴薯和玉米麵粉。這是屬於明天的。今天他們要過得好。

他們圍著這頓豪華的宴會笑著開玩笑,講述著飢餓和疲憊的日夜,當時他們用對家的夢來填滿空空的胃。

「坎普小姐,你知道嗎,你有著整個七個州中最好的丈夫?」其中一個士兵問道,他只是個年輕的小伙子。

「當然,她會同意的,孩子,」湯姆笑著說。

「是的,如果不是他,夫人,我們現在可能還在維吉尼亞的某個地方奮力前行,而不是這麼靠近家。你看,他讓我們騎他的馬一英里,然後他騎一英里。我們輪流著,現在我們就在這裡。」

「湯姆,你到底是怎麼得到那匹馬的?」他的妻子問道。

「親愛的,我是靠我的帥氣獲得他的,」他眨眼說道。「你瞧,投降那天,我坐在陽光下,有點哭泣,想著我該怎麼帶著那根木樁而不是一隻腳回家。就在那時,一位高大威猛的北方將領走來,看起來臉色陰沉,彷彿他的人民投降了,而不是羅伯特將軍。他看到我,停下來,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然後硬著臉問道:『你住在哪裡?』」

「就在遠遠的北卡羅來納州,」我回答說,「在漢布萊特,離金山不遠。」

「你打算怎麼回家?」他問道。

「上帝知道,我不知道,將軍。我在那裡有一個妻子和一個孩子,已經有近四年沒見到他們了,我非常想念他們,忍不住想要親自看到他們。當我說這話的時候,我故意看向另一個方向,因為我已經疲憊不堪,眼睛感覺虛弱且淚水模糊,我不想讓任何北方將領看到我眼中的淚水。」

「他叫了一個人過來,有點生氣地對他說:『找匹最好的馬給這個人,給他帶回去。』」

「然後他轉向我,看出我語塞無法說話,然後說道:

「我是格蘭特將軍。當你回家時,向你的家人問候。我也曾經知道在南方做一個貧窮的白人是什麼感覺。」

「上帝保佑你,將軍。我衷心感謝您,」我儘快找到話語說道,「如果不得不投降,我很高興是向像您這樣的人投降。」

「他沒有再說一句話,只是慢慢地走著,吸著一支大雪茄。所以,老婆婆,你知道我為什麼把那匹馬取名為『格蘭特將軍』。也許在回家的路上我見過更好的馬,但我對它們的印象都不大清楚。」

宴會結束後,湯姆的戰友們站起身來,眼巴巴地望著通向南方的塵土飛揚的道路。

「嗯,湯姆,老夥計,我們該走了,」兩名士兵中年紀較長的那位說道。「非常感謝你幫助我們這麼多。」

「好了,伙計們,你們會在鐵軌旁邊找到你們的火車,正在吃草呢。爬上去,拉動操縱杆,然後發車吧。」

士兵們的臉上露出明亮的表情,他們的嘴唇抽動著。他們看著湯姆,然後看著那匹老馬。他們望著蜿蜒的長長塵土飛揚的道路,延伸著數百英里向南,然後看著湯姆的妻子和孩子,他們在彼此耳語了一會兒,年長的一位說:

「不,夥伴,你對我們太好了,但我們會想辦法自己解決,我們不能帶走你的馬。對你來說,這是你唯一賴以維生的東西。」

「我唯一的東西?」湯姆大聲喊道,「活著的人啊,難道你沒看見我那胖胖的老婆,她跟十一年前我娶她時一樣豐滿、快樂和美麗嗎?你沒聽到她像瘋子一樣哭喊的聲音嗎?你沒看到我那雙像爸爸的眼睛的小女孩嗎?你沒看到我的小木屋矗立在果園中像成熟的桃子一樣美麗,而成百上千座漂亮的房子都化為灰燼嗎?我不是擁有十英畝的土地嗎?我不是擁有無所不在的全能上帝,同樣是在戰場上保護我嗎?我唯一的東西?那堆看起來像馬的骨頭?好吧,我可不這麼認為!」

「夥伴,這樣不對吧,」士兵抱怨道,聲音中更多的是開心的感激而不是抗議。

「噢,你們這些傻瓜,下來吧,」湯姆友好地說道,「這不是我的馬嗎?我不能按照我自己的意願做嗎?」

於是,他們熱情地握手告別,兩人騎在那匹老馬的背上。一個失去了右腿,另一個失去了左腿,這樣他們每人一邊都有一條好腿,可以穩穩地承載貨物。

「好好照顧自己,湯姆!」兩人同聲喊道,隨著他們的離去。

「你們也要保重,兄弟們。我沒事!」湯姆回答著,一邊拄著木杖,一步步走回家。「沒事了,沒事了,」他自言自語著。「他本來會派上用場,但想到他們在那些崎嶇道路上艱難前行,我會睡不著的。」

在回到房子之前,他坐在一棵樹下的木椅上休息。那是五月的第一個星期,樹葉還沒有長出來。陽光灑下炙熱的光線,照耀著潮濕的大地,熱度漸漸讓人感覺到夏天的來臨。當他沉浸在春天的美麗和光輝中時,他的靈魂因喜悅而融化。果樹滿載著夏秋的寶藏之約,一隻猫頭鷹在他頭上的樹上輕輕地對著伴侶唱著歌,而一隻歌鶇則坐在他小屋附近榆樹的最高樹枝上,引領著鳥兒們的合唱。野梅和黑莓藤在籬笆角落盛開,甜美的氣味充滿了空氣。他聽到妻子在屋子裡唱歌。

「這真是個美好的世界!」他仰躺著,半閉著眼睛,心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平靜。「終於得到了和平!感謝上帝!願我再也不見到槍炮或劍,再也不聽到地上有鼓聲或軍樂隊的尖叫!」

一隻獵犬靠近,搖著尾巴,嗚嗚作鳴,期盼著得到一句愛和認可的話語。

「嗯,鮑伯,老兄,你是唯一留下的了。從現在起,你得自己去追逐兔子了。」

鮑伯的眼睛濕潤了起來,他舔了舔主人的手,似乎明白他所說的每一個字。

狗從主人的手中挣脫出來,向著大門狂吠著,當湯姆聽到穩重的步伐聲時,他急忙站起身來,因為他認出那是牧師約翰·達勒姆,他快速地朝著房子走來。

牧師熱情地握著湯姆的手說道:

「湯姆,看到你的臉再次溫暖了我的靈魂。當你離開的時候,我感覺像是失去了一隻手一樣。今天我找回了它。你仍然是那個堅定的基督徒,充滿歡樂和愛。有些人的信仰在戰爭的摧殘下無法經受考驗。你經歷了考驗,你的靈魂如同經過火煉的黃金。加斯頓上校寫信給我,說你是全團最優秀的士兵,你是他見過的唯一一位可以諮詢自己靈魂慰藉的牧師。這就是派去前線的執事!我為你感到驕傲,而且你還在繼續你的舊習慣。我在路上遇到兩位只有一條腿的士兵,他們正騎著你的馬走遠,好像你擁有一整個馬廄。你不必道歉或解釋,他們告訴了我一切。」

「牧師,聽到主的使者說出這樣的話真是太好了。我無法告訴你我有多麼高興能回到家中並和你握手。我告訴你,在那些戰場上,當我在夜晚躺在那裡,想著我的老婆和孩子在哪裡時,能記起你在這裡的話是一種安慰,我經常聽你告訴我們主如何使風緩和到剪羊的羔羊身上。安妮告訴我,在那些黑暗的日子裡,當沒有食物可吃的時候,是你和你的妻子照顧著她。我想你和你的妻子對這個家的路應該和對教堂的路一樣熟悉吧。」

湯姆說著,他把牧師拉到了他身旁的長椅上。

「黑暗的日子才剛剛開始,湯姆。我來找你是希望你能鼓舞我的士氣。不知怎的,你總是給我一種比教堂裡的任何人更親近上帝的感覺。現在你將需要所有的信仰。在我所認識的每一位女性中,似乎都有一半成為了寡婦。數以百計的家庭甚至沒有種子可以種植,沒有可以耕作農作物的馬匹,也沒有願意工作的男人即使有馬匹。我們該怎麼辦呢?我在每個家庭中都看到飢餓的孩子。」

「牧師,今天上帝俯瞰著我們,看到這一切,就像你和我一樣清晰。 只要祂在天上,地上的一切都會變得順利如常。 」

「你的食品儲備如何?」牧師問道。

「不知道。 你知道,『人活著不是單靠麵包』。 當我聽到樹上的鳥兒鳴叫,看到這隻老狗對我搖尾巴,聞到那些花朵的芬芳,我突然意識到我已經不再殺人,我回到了家,有一張床可以睡覺,頭頂上有一個屋簷,還有一個對我親切呵護、稱讚我偉大而英俊的女人,我感覺自己再也不需要任何額外的食物! 我相信我可以在這裡一個月不吃一口食物。」

「很好。 今晚你來參加祈禱會,說幾句像這樣的話,大家會相信他們每天都吃了三頓正餐。」

「我會去的。 我沒問過安妮有什麼食物,但我知道她有青菜、蘿蔔、洋蔥和羽衣甘藍,花園裡還有草莓。 愛爾蘭土豆再過三個星期就夠大吃了,甜薯也快了。 我們養了幾隻雞。 黑莓、李子、桃子和蘋果都快要成熟了。 啊! 牧師,是我的靈魂被饑餓遠離我的妻子和孩子! 」

「你不知道有時候我多需要説明,湯姆。 我總是在給予,給予我的同情和説明給別人,有時候我感到饑餓。 我感到虛弱和疲憊。 你似乎再次給了我生命的力量。」

「牧師,聽到你這樣說我很高興。 有時候我會感到沮喪,當我回憶起自己只是個貧窮的白人時。 我會銘記你的話。 我會在教會的工作中盡自己的一份力量。 你知道在哪裡找到我。」

「好的,這部分也是我今天早上來這裡的原因之一。 我希望你幫我照顧一下加斯頓夫人和她的小兒子。 她因上校的去世而垂危,生死之間。 她一直處於神志不清的狀態,必須日夜守護。 我希望你和尼爾斯一起看守夜間的前半段,而伊芙和瑪莉會看守後半段。」

「當然,我會盡我所能為我的上校遺孀做任何事情。 他是曾率領我們團隊的最勇敢的人,也是我們這些兄弟的父親。 我會去的。 但我不會和那個黑鬼一起守夜。他可以去睡覺。」

「湯姆,對我來說,你是一個如此好的基督徒,你竟然討厭一個黑鬼,這真是個有趣的事情。 他也是一個人類。 這不對呀。」

「他可能是個人類,牧師,我不知道。 說實話,我對此存有疑慮。 不管怎樣,我無能為力。 天知道,我恨死他們,就像恨蝰蛇一樣。 他們說那個黑鬼尼爾斯是個好人。 他對上校忠誠,我知道,但我無法忍受他,就像其他人一樣。 我從小就討厭黑鬼。 我爸爸和媽媽在我之前就討厭他們。 不知怎麼地,我們總覺得他們在那些大莊園和小莊園裡把我們擠得喘不過氣來。 然後我不得不離開我的妻子和孩子,去打了四年的仗,這都是因為他們那些臭皮囊,對我來說除了讓生活更艱難之外,一事無成。 每次我進入戰鬥,聽著那些米尼子彈在我們頭上響起,似乎我能看見他們黑色的猿臉在嘲笑著貧窮的白人。 晚上當他們派我説明救護隊把死者和傷患抬走時,戰場上有一種奇怪的氣味,來自血液、夜間的濕氣和燃燒的火藥。 對我來說,它總是聞起來像一個黑鬼! 它讓我噁心。 是的,牧師,願上帝原諒我,我恨他們! 我無法改變,就像我無法改變我的皮膚顏色或頭髮一樣。」

「那我就和尼爾斯商量好了。 你守夜的前半段,直到午夜十二點。 今晚我會陪你一起從教堂走下去。」牧師說著,握著湯姆的手告別離開了。




創作回應

拜占庭修士
章節後半開始有趣了,似乎開始進入作者關於種族主義的說教部分。一個有趣的事情是,這部小說其中一個意義是作者為了反駁非常著名的廢奴主義小說《湯姆先生的小屋》而特地在這本書中使用了「湯姆」這個名字,在《湯姆先生的小屋》中,湯姆是個黑人,而在這裡則是位窮白人。看介紹和論文,杜倫牧師是故事之後非常重要的腳色,他幾乎代言了作者的神學思想、政治理念跟種族主義傾向,我原以為杜倫牧師會一下子就開始他的種族主義長篇大論,結果反而是湯姆先講。或許連杜倫牧師也是在故事發展中慢慢建立出種族主義思想的。
2023-05-22 01: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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