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殺避無可避、伸腳就是絕境,認定自己即將英年早逝的聶海蓮反倒感覺肩頭重擔不再,至少死前講出自己的故事、不至於被歷史遺忘。
老樵卻率先開口:「要妳報仇的人是否是明教中人?」
聶海蓮沒有理由和能力維持心防:「是娘親的乳母,是她在娘被殺後將我從娘胎裡取出、拉拔我長大,每天都向我複述爹娘死狀悽慘、叫我一定要向『開天斧』報殺親之仇。」
「她還活著嗎?」
「七歲還八歲那年,義母說要出門一趟、兩天後就回來,結果一直沒有回來,存糧吃完我只能出去要飯。」
「不怪她、她性子就是這樣,妳娘親耳濡目染下也是這樣。」
提燈火光照耀著短暫的沉默,聶海蓮心中已有答案、只剩親口證實:「你到底是誰?」
老樵語氣平靜:「風小了、跟來,眼見為實。」
攀爬方向並非朝著斷橋對面前進反而是往上,爬至近頂時才知道通往山頂的路已經坍方──泥石流結凍的奇景令人歎為觀止,手指和皮膚傳來的觸感同時改變,聶海蓮驚奇發現幾近凍土的岩壁逐漸灼熱燙手,凜冽的寒風變為濕暖的氣流,登頂時溫暖宜人的花草世界與白骨嶙峋的地獄繪卷重疊,初見時震撼無以復加。
老樵趁著聶海蓮沒反應過來時撥開她的瀏海、再次確認瀏海下的陳年舊疤,一路走來蒐集的證據已經能表明──聶海蓮就是他在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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