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直虎以女子之禮向黑明燈致歉:「世道紛亂、扮作男子尚不得自保,並非有意瞞著姑娘,還望姑娘見諒。」
「不打緊。」黑明燈幾乎不經思考就連忙回禮,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人人都有難言之隱,今天公子……失禮,宋小姐願意向我表明身分、是對明燈信任,我高興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怪罪小姐。」她嘴上說著,心裡卻在惦記著那一桌酒菜何時上來。
兩人彷彿心意相通,宋直虎當下吩咐奴僕整治宴席,之後就天南地北地聊上,黑明燈見識廣博故能滔滔不絕,宋直虎喜歡聽故事,任她荒誕正經都不做挑揀,半個時辰匆匆即逝。
聊得正酣時,一名威豔並齊的少婦被一群丫鬟簇擁而來,少婦高挑玲瓏、藕臂生上五支玉蔥,眼有淚痣、笑能勾魂,一上正堂就笑語如鈴:「妹妹回來怎麼不差人來通知姊姊呢?妹妹出門未歸可急壞姊姊了。」見到黑明燈後,說:「呦!何時來了一位討人喜歡的姑娘啊?還不給姊姊介紹介紹。」
黑明燈久經世面,看少婦的言行舉止便知道是當家出現,又聽見她稱呼宋直虎為「妹妹」就更加篤定,當下就獻殷勤:「這位姊姊過譽,小妹叫黑明燈,至貴府受令妹熱烈招待,小妹感激不盡。」
宋直虎也湊至姊姊身旁,撒嬌道:「妹妹這不是來了嗎?」隨即向黑明燈介紹道:「這位大美人乃是家姊春梅;先父仙逝後家裡男人都給官軍強拉入伍,所幸家姊持家有方,宋家莊方能有今天的氣候。」
「妹妹嘴真甜,回頭姊姊賞妳兩顆甘梅。」宋春梅掩嘴笑著、別有風韻,說:「黑明燈莫非是那位『黑夜明燈照荒唐』的黑明燈?人們總說黑明燈是女中豪傑,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宋直虎接著道:「姊姊妳不曉得,方才妹妹出門被強盜圍困……」
黑明燈飢腸轆轆,恨不得親自趕去廚房,看看哪頓飯需煮上半格時辰,心裡滴咕著:「這頓飯的耽擱都要趕上皇帝用膳了,我餓啊——」
為了不讓宋直虎嘮叨下去,黑明燈連忙打岔:「今日能與兩位相見算是有緣,若不嫌棄,容小妹稱呼兩位一聲「姊姊」;小妹好奇二姊的名字由來,『直虎』似乎是男孩子的名呢。」
「這可不成,人家今年不過雙十有三,自然是受不起這姊姊的名頭,都給喚老了。」宋直虎嬌嗔道:「話說回來呢,先父先母當初生上三位姊姊,大姊金蓮、二姊瓶兒和三姊春梅,恨不得我是個男孩兒,在一塊玉珮上雕『直虎』二字安胎,不巧我又是女孩,不過『直虎』這名字定下來,就給我當男孩子養了。」
這故事雖然有趣但黑明燈不放在心上,胡天扯地一盞茶後總算盼到那桌宴席,她巴不得連盤帶碗一同吞下,實在是大家閨秀的胃口和她這闖蕩江湖的野丫頭不能相提並論。
茶餘飯後又是一陣八卦,直至二更方休,黑明燈給宋直虎領到客房歇息,宋直虎離開前還囑咐她夜深不可外出遊蕩,這一帶宵小甚多、被人誤認就不好,只是黑明燈對宴席上那道「落英蓮子盅」念念不忘,便披著夜色前去廚房偷吃,路過宋家姊妹的寢居時突然聽見軟語呢喃。
「梅姊,不可,讓下人聽見可不好。」
「有何不可?姊姊可是答應要賞虎妹甜梅呢。」
黑明燈屏息豎耳,好奇心大作,悄悄在紙門上戳上小洞,隔洞窺視屋內動靜,不看還好、一看之下血氣頓起——宋家姊妹竟行磨鏡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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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碎碎念:
生出來了!終於生出來了!(像生孩子一樣
古風x百合這種東西不會有第二次,累死本鼠了,不過今天不能更《魔術師》,還是要拿出點東西賠罪,所以請各位看官別再敲碗了,趕緊來盛飯配百合啊XDD
最後……大家晚安(四腳朝天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