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風雪已經大到寸步難行，聶海蓮與老樵在一處勉強能容身的山洞裡燒火取暖，確認沒有威脅後老人才露出疲態，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功夫再好也當如此，她這個年輕人有老樵在前方遮風擋雪都快吃不消。
聶海蓮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老伯、『殺空地獄』在此山何處，不帶糧食上山恐怕撐不了多少時日。」
老樵削柴添火：「天氣好的話明天傍晚就能上到山頂天池，天池有妳要找的東西。」
聶海蓮解下貼身水囊，飲水後猶豫要不要遞給老樵：「為什麼要幫我？」
「不幫妳、妳也不會善罷干休，早早讓妳找到東西，早日還山裡平靜。」老樵抓起一把雪放進隨身竹筒，不久後就是一筒溫水下肚；不帶糧食自然也不是問題，大半輩子在山裡討生活的人不愁山裡無食果腹。
聶海蓮再問：「難不成在我之前就已經有人來尋過？」
「多的是，蠢到以為一把劍就能揚名立萬。」老樵倏地抬手向黑夜扔出手斧，甩動手中麻繩、手斧勾著獵物歸來，一手本事讓聶海蓮斷定自己絕非此人對手，想戰勝此人只能寄望於「殺空地獄」。
烤肉香氣充盈山洞，飢餓讓聶海蓮再也無法維持心理防線，毫不掩飾地看向即將熟透的烤肉，老樵沒有猶豫就分出一半給聶海蓮，聶海蓮費盡心力才避免狼吞虎嚥、守住自己所剩不多的形象。
充飢半飽後聶海蓮心防鬆懈，開始對眼前隱居老人感到好奇：「老先生看起來不像是會被仇家追殺的人。」
「沒有仇家、仇家死到不剩幾個。」老樵罕見露出笑容：「老頭子在等人．等著也好、等不著也罷。」
火光跳動在老樵眼眸，一閃而過的追憶被聶海蓮捕捉，似是懊悔、似是惋惜。
「跟人有約嗎？」暖胃後疲倦侵蝕著聶海蓮。
「是。」老樵對著火堆，聲音逐漸模糊：「我在等一個人來殺……」
上一章 下一章
達人
